第十九卷 蓄勢待發 第四十節 天空霸主 文 / 閃爍
第四十節天空霸主
談仁皓將羅雲沖帶到了甘永興那個老部下開的飯店，他也算得上是這裡的熟客了，不用多吩咐，老闆就親自帶著兩人去了後面的包房，而且上的是飯店的招牌菜，只是與上次談仁皓跟著甘永興到這裡來吃的那幾個招牌菜不一樣，看來，這家飯店的招牌菜還不少呢。飯桌上，兩人沒有繼續說歐洲鬧饑荒的事，談論這些事，會讓兩人失去胃口。談仁皓主要詢問了羅雲沖在歐洲作戰的事情，至少對談仁皓來說，戰略大轟炸並不陌生。
與羅雲沖在歐洲的作戰行動比起來，古迅雷在歐洲呆的那幾個月，最多算是「曇花一現」。可以說，真正在歐洲戰場上做出最大貢獻的就是羅雲沖，以及由他指揮的帝國海軍戰略打擊部隊。而羅雲沖在歐洲的作戰行動分成了兩個階段，法國戰敗是兩個階段的分水嶺。
在法國戰敗之前，羅雲沖的戰略打擊部隊主要任務不是轟炸英國本土，而是集中力量轟炸法國後方的大城市，交通樞紐，以及軍事重鎮。也就是說，在這一階段，戰略打擊部隊出了有限的轟炸英國本土，迫使英國空軍將更多的戰鬥機用於本土防禦，而且不得不將部署在英國南部的轟炸機疏散轉移，減輕德國本土防空的壓力之外，羅雲沖所做的，都是支持德軍與帝國遠征軍擊敗法國，其主要任務就是戰場遮斷，以及對戰線後方縱深區域的覆蓋式打擊。這多半屬於戰術任務，而不是戰略任務。
可以說，這是羅雲沖最不喜歡的任務。羅雲沖是一個比廖漢翔還要徹底的「大空軍派」。在他的眼裡，空軍的任務是將敵人的城市，工廠，甚至是農田全都炸成廢墟，用炸彈將敵人打會石器時代。之前，羅雲沖已經取得過一次成功，2000多萬噸的燃燒彈就將口木送回了原始時代。羅雲沖更加堅信，只要給他足夠多的轟炸機，足夠多的彈藥，他就能讓任何一個國家倒退到石器時代！
就算不喜歡，羅雲沖還是得服從命令，而且得以大局為重。在那幾個月裡，羅雲衝將他手裡的重型轟炸機當作了戰術轟炸機使用，而瘋狂的唐帝國海軍飛行員也徹底讓德國人開了眼界，徹底明白什麼是真正的航空兵了。後來，甚至連那個德國胖子都對他的部下發火了，要求不管用什麼手段，必須要搞出一支羅雲沖手下那樣的部隊出來，絕不能被唐帝國海軍的一支二流航空兵給比下去！
五個月的時間內，羅雲沖手下的1200餘架轟炸機一共執行了50000餘架次的轟炸任務，在目標上空投下了12萬餘噸彈藥，其中大概有8萬噸航空炸彈，以及4萬噸燃燒彈。總共有162架轟炸機在執行任務時被擊落，另外有217架轟炸機在返航時因為嚴重損壞而報廢，作戰損失率不到3％。在戰鬥中損失飛行員1986名，損失率不到2％（以出動飛行員的人次計算）。從這些數據上，戰果是比較普通的，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言。可對比當時的其他數據就可以知道，羅雲沖的戰略打擊部隊在擊敗法國的戰鬥中所發揮的作用。
德國空軍在同期五個月的任務中，出動戰機127000餘架次，其中轟炸機84000餘架次，投彈49000餘噸。總共損失轟炸機729架，損失率接近9％。損失轟炸機飛行員2274人，損失率超過了7％。對比可以發現，除了出動架次之外，在其他方面，德國空軍的總體表現甚至都比不上羅雲沖的戰略打擊部隊。而德國空軍出動架次多的一個主要原因是，當時德國空軍主要使用的是戰術轟炸機與中型轟炸機！
從這組對比中就能看出，為什麼「戈胖子」會對他的手下大發雷霆，而且對羅雲沖的部隊羨慕不已了。當然，這另外還有一組數字，這裡沒辦法詳細列明，這是統計的兩支部隊戰果。羅雲沖的機群主要轟炸面目標，而絕大部分點目標是由德國空軍摧毀的。這實際上也正是德國空軍的性質決定了的。與唐帝國陸軍航空兵在戰爭爆發時的情況一樣，德國空軍是一支戰術支援型空軍，其主要任務就是支援地面部隊進攻，所以以更為靈活的戰術轟炸機，以及中型轟炸機為主，這與戰略打擊型的空軍是完全不一樣的。
法國戰敗後，束縛著羅雲沖的枷鎖被鬆開了。當時，德國元首對那些出現在德國大城市上空，塗著米字旗或者是星條旗，趁著黑夜，或者是公然在白天一口氣投下數百噸，乃至數千噸的轟炸機感到十分惱火。小鬍子德國首相還接見了羅雲沖，他給了羅雲沖一個保證與一個要求，保證是，羅雲沖可以得到他所需要的燃料，彈藥，要求是，將海峽對面那個島國變成第二個口木！
這並不是說「小鬍子」很慷慨，很大方，羅雲沖心裡有數，他投下去的那些炸彈實際上都是由貨輪或者是火車從帝國本土運來的，而轟炸機燒的燃料是由波斯帝國提供的。德國人實際上沒有提供給他多少好處。當然，一些代價不高的好處還是有的，比如豐盛的食品供應，豐富的娛樂活動，高於德國國防軍，與德國黨衛軍差不多的地位，乃至那些金髮碧眼的交際花，這些都是德國人為了「籠絡」羅雲衝他們給出的好處。
就算德國人什麼都不做，羅雲沖也會讓他的轟炸機出發。僅僅把口木炸回石器時代說明不了什麼，口木的工業實力本身就無法與英國相提並論，另外口木本土的防空能力，口木戰鬥機的性能，乃至口木城市的發達程度，這些都是無法與英國相提並論的。如果能夠將英國也炸回石器時代的話，那麼就不會有任何人懷疑戰略轟炸能夠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了，而這也正是羅雲衝要證明給那些懷疑過，或者是正在懷疑戰略轟炸威力的人看的事情！
從25年10月份開始，羅雲沖就逐步將轟炸的重點轉移到了英國本土，他直接採用了一些在轟炸口木人總結出來的經驗教訓。比如，在選擇轟炸目標時，要分先後順序，首先轟炸什麼目標，次要轟炸什麼目標，最後轟炸什麼目標，這是很有研究的，甚至可以成為一門新的軍事科學。教訓就是，必須要給轟炸機提供足夠數量的護航戰鬥機，如果無法保證護航戰鬥機的話，那就得集中在夜間進行轟炸，而且盡量用密集隊形，利用轟炸機的自衛火力相互掩護，對抗敵人的戰鬥機。當然，因為英國與口木的基本情況不一樣，所以不是所有經驗都可以照搬過來的。比如，當時羅雲沖就沒有把燃燒彈立即用上，主要是考慮到英國的建築以磚石為主，木製結果的建築比較少，燃燒彈的縱火效果不會好到哪裡去。當然，後來證明，這個判斷是錯誤的。
相對而言，轟炸英國的難度要比轟炸口木大得多，而唯一有利的地方是，英吉利海峽的寬度要比黃海，口木海，以及南面的太平洋都要窄得多，英國距離歐洲本土更近，特別是在德軍佔領了低地國家以及法國北部地區之後，為轟炸機群護航的戰鬥機可以靠前部署，而航程巨大的轟炸機不用與戰鬥機爭搶前方的機場，而可以部署在後方機場上，因此，就可以在作戰中盡量組織護航戰鬥機。
最初的兩個月，是由德國空軍派遣戰鬥機為羅雲沖的機群護航的，當時唐帝國陸軍與海軍答應部署到歐洲的戰鬥機部隊正在向東線集結，而且在與德國方面達成具體的協議之前，這些戰鬥機也無法部署到法國北部的機場上去。實戰證明，兩個國家的空軍一起作戰，特別是深入到戰術級別的協同行動時，問題大到幾乎可以導致失敗。往往，德國空軍的戰鬥機根本無法與轟炸機群會合，很多時候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德國空軍有沒有派遣護航戰鬥機。另外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是，德國空軍的幾種主力戰鬥機都嚴重存在「腿短」的問題。在轟炸英國南部地區時問題還不大，可要深入到英國中部地區的話，這些戰鬥機幾乎不可能全程陪伴轟炸機。而在轟炸英國北部地區的時候，德國空軍的戰鬥機根本就飛不過去！在這兩個月的轟炸中，羅雲沖損失了近400架轟炸機，2000多名機組成員陣亡，兩項損失率都超過了5％，這差點就讓羅雲沖取消了後面的所有轟炸行動！
到26年初，海軍的第一批「隼」式戰鬥機到達之後，情況終於出現了改變。雖然「隼」式戰鬥機的航程仍然不足以完全滿足作戰要求，可只要掛上大型副油箱，比起德國的bf-109，fw-190等戰鬥機而言，其作戰半徑就要遠得多了。到了26年中，「金鷹」式戰鬥機出現在了英國上空的時候，情況徹底得到了改善，轟炸機群首次獲得了可以全程伴隨護航的戰鬥機的掩護。
對在太平洋上奮戰的帝國海軍而言，26年是充滿了挑戰，又充滿了機遇，是通往勝利的一年。對羅雲衝來說，26年是他獲得勝利，並且最終讓所有人相信戰略轟炸將改變戰爭的根本面貌的一年。而對英國人來說，26年就是災難的一年，是充滿了毀滅，大火，死亡，煉獄般的一年。
從26年初開始，對英戰略轟炸的成效逐漸顯露了出來。在前三個月，羅雲沖手裡的2000多架轟炸機出動了6萬多架次，在英國本土的數十座城市，港口，工業重鎮，軍事基地投下了超過12萬噸的炸彈，總共只損失了230多架轟炸機，損失率不到0.4％。而護航的戰鬥機損失了180餘架，損失率也相當低。這僅僅是個開始，而且隨著轟炸效果逐漸顯露出來，越來越多的轟炸機飛向了德國，後來，德國還直接購買轟炸機，僱傭帝國海軍的飛行員來駕駛這些轟炸機，以提高打擊力量！
26年4月份，羅雲沖第一次讓轟炸機掛著燃燒彈出發了，從此拉開了「火攻行動」的序幕，而這一切，實際上是英國與美國轟炸機火燒德國城市引起的。可前幾次的轟炸效果並不怎麼樣，這讓羅雲沖感到不解，他還專門組織人員探討為什麼「火攻」效果不好。最後，羅雲衝他們從幾枚英國轟炸機投下的沒有爆炸的燃燒彈上找到了答案，羅雲衝他們用的是攻擊口木的那種燃燒彈，其主要作用不是火攻，而是縱火，燃燒劑的裝填比例太小，而且子彈藥也太小，持續燃燒能力不強，難以發揮重大效果。隨即，羅雲沖找人改進了燃燒彈，將炸彈的重量由250公斤提高到了500公斤，子彈藥的重量也增加到了25公斤，燃燒劑的裝填比例達到了八成，簡直就是投下去的汽油桶！
從26年下半年開始，這些新型燃燒彈大批量的送到了德國，隨即德國的兵工廠也開始生產這類燃燒彈。英國各大城市的末日到來了，英國人也終於體驗到了德國漢堡，科隆等幾座城市的居民的恐懼，終於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從26年7月4日倫敦遭到了第一次集中「火攻」之後，到27年1月初，也就是羅雲衝回國前的三天，英國大大小小一百多座城市遭到了集中轟炸，超過450萬噸的燃燒彈幾乎徹底的毀滅了這些城市，很多座大城市都遭到了數次反覆轟炸。
「差不多再要半年，最多一年的時間，我們在英國恐怕就找不到值得投下炸彈的目標了。」羅雲沖在講述他的故事時沒有攙雜太多的感情。「至少，現在英國人知道了恐懼的滋味，而德國人也知道他們的錢該花在什麼地方了。」
「那麼，你對成立空軍有什麼看法呢？」
羅雲沖先是一愣，然後就朝談仁皓看了過來。從羅雲沖的眼神裡，談仁皓看到了答案，他知道自己什麼也不需要問，羅雲沖不會讓他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