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長途奔襲 第一節 通往勝利 文 / 閃爍
第一節通往勝利
談仁皓是在五月二十九日回到了阿普拉港的，他沒有提前返回，而是隨同艦隊一起進入了阿普拉港。這次返航的只有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在路上的時候，廖漢翔就安排好了維修工作。第二特混艦隊的那兩艘航母的損傷相對較嚴重，全都在阿普拉港維修，省去了返回那霸港需要的航行時間。而第一特混艦隊的那兩艘航母的損傷相對較輕，其中「高郵湖」號不需要進入船塢進行維修，將留在阿普拉港，而「洪澤湖」號必須要進入船塢才能大修，就只能返回那霸港了。
最先進入港口的是「龍感湖」號航母，這算是對談仁皓的特別照顧。阿普拉港還是純軍事化港口，帝國到現在還沒有向關島安排平民，港口裡沒有歡迎的隊伍，也沒有迎接艦隊凱旋的人群，只有幾支等待著登上航母檢修的工程隊伍。談仁皓並不感到失落，在返航的這幾天裡，他收到了一條重要的電報，那就是斯普魯恩斯已經返回了舊金山，指揮第五艦隊作戰的不是斯普魯恩斯，而是米切爾，或者特納！
這也解釋了談仁皓之前一直存在著的最大的那個疑問，美軍在戰場上的表現非常反常，犯的錯誤也不少。談仁皓早就在懷疑不是斯普魯恩斯在指揮第五艦隊，可是在收到了廖漢翔發來的電報之前，談仁皓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懷疑，很簡單，他不相信尼米茲會臨陣換將，撤掉最好的司令官。可事實確實如此，情報部門已經證實了，斯普魯恩斯在海戰發生後的第四天就出現在了舊金山，然後就去了華盛頓。從時間上推算，第五艦隊與談仁皓決戰的時候，斯普魯恩斯就已經離開了艦隊。
「談將軍，我們到了，廖漢翔將軍他們到碼頭來迎接我們了。」
談仁皓看到了站在碼頭上朝他揮手的岳父，他也朝廖漢翔揮了揮手，然後對旁邊的朱榮哲說道：「盡快安排好戰艦的維修與維護工作，官兵們輪番上岸休整，你晚上到戰區司令部來吧，我們一起吃晚飯。」
「沒有必要吧，你們翁婿見面……」
「別娘娘腔的，叫你來就來，記得早點趕來，我們可不等你。」談仁皓拍了下朱榮哲的肩膀。
「好吧，那我安排好了工作就過去。」朱榮哲遲疑了一下，「談將軍，前幾天我的態度……」
「沒事，別想那麼多。」談仁皓笑了起來，「你也別去想，你只是盡到了自己的職責，這也是你應該做的。好了，我先下去，你來的時候，順便去叫上第二特混艦隊的參謀長，別遲到了。」
朱榮哲把談仁皓送到了舷梯旁邊，他沒有跟著離開航母，艦隊裡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呢。
廖漢翔滿面春風的迎了上來，他用力的女婿的肩膀上拍了幾下。「幹得不錯，海軍司令部才發來嘉獎令，要嘉獎第一特混艦隊，第二特混艦隊與第四特混艦隊呢。具體的文件幾天之內就將送到，聽說連首相都大大的誇獎了你們這次的行動……」
「爸，這個我們等下再說。」談仁皓的神色不那麼好，「醫院方面做好了接收傷員的準備工作了嗎？」
「這個你放心，昨天就準備好了，救護車就在那邊。」廖漢翔朝碼頭外的那排車隊指了一下，「醫生會照顧好傷員的，聽說你們損失了幾名大隊長？」
談仁皓點了點頭。「姚伯巖上校陣亡了，安士樂受了重傷，另外還有幾名高級飛行員犧牲，第二特混艦隊與第四特混艦隊的損失也不小。」
「我已經與羅晉明聯繫過了，補充的飛行員這幾天就能到達。」廖漢翔歎了口氣，「萬幸的是，艦隊沒有多大的損失，而且航空兵的骨幹都保存了下來。這是了不起的勝利，戰爭就會死人，這個我們誰也無法改變，你應該為有如此多的優秀官兵而感到自豪。」
談仁皓勉強笑了一下。「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不說這些事了，今天晚上有什麼好吃的？我可吃了幾個月的盒飯了，現在看到罐頭食品與醃肉就想吐。」
「想吃點新鮮的蔬菜？沒問題，這點小小的要求我還是能夠滿足你的，等郝東覺來了，我們就回去。」
半小時後，「興凱湖」號航母也靠上了碼頭，郝東覺很快就趕了過來。與談仁皓不一樣，他顯得很興奮，在他身上看不到戰鬥後的那種悲痛的樣子。三人很快就上了車，廖漢翔把帶來的幾名戰區司令部的高級軍官全都留了下來，由他們負責協助艦隊的善後工作。
「這是新鮮的水果，你們先嘗嘗，昨天才由飛機送來的。」廖漢翔請談仁皓與郝東覺坐了下來，「你們提前送回來的戰報我大概看了一下，雖然在最後關頭錯過了追殲第52特混艦隊的機會，但是仁皓的決策是正確的，我們已經獲得了巨大的勝利，沒有必要讓三支特混艦隊繼續冒險去追擊第52特混艦隊了。而我們的情報部門也收到了新的情報，證明了這一點。」
談仁皓拿起一個蘋果就咬了一口，他朝岳父看了過去，不知道情報部門拿什麼來證明他放棄追擊是正確的決定。
「就在你們撤退後不久，尼米茲就下令讓美軍的所有重型轟炸機都出動了，萬幸的是，他們沒有能夠找到你們，也沒有追上去。」廖漢翔在桌上翻了一陣，找出了一份文件，交給了談仁皓。「這是情報部門截獲的情報，除了安排重型轟炸機之外，尼米茲還調動了附近海域的十幾艘美軍潛艇圍剿你們，這些潛艇都在當天晚上到達了附近海域，如果你們沒有及時撤退的話，肯定會在夜間遭到美軍潛艇的圍攻。」
「看來，我們的撤退還是挺及時的。」談仁皓只是大概翻了一下，然後就把文件給了郝東覺。
「確實很及時，元帥與參謀長都肯定了這一點。」廖漢翔拍了下大腿，「這次，你們偷襲珍珠港，還隨即痛殲第五艦隊，所取得的勝利是我們無法想像的。可是有一點，」
見到岳父豎起了一根手指頭，談仁皓就知道岳父要說什麼了。
「你們是在違背命令的情況下執行這次作戰行動的，這一點要搞明白，以後就算要採取行動，也應該通報一聲嘛，搞得我幾個晚上沒有睡好覺。」廖漢翔笑了起來，「不過嘛，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修改了命令，而且元帥與參謀長也無意追究責任。」
「廖將軍，我們可是勝利者，如果連這都要承擔責任的話，那就太不公平了。」郝東覺立即提大舅子鳴不平。
「可我們確實違反了命令。」談仁皓沒有迴避這個問題，「當然，一碼歸一碼，就算要懲罰我，我也認了。」
「得了，還把事情給說嚴重了。」廖漢翔拿起了一個橘子，拋給了女婿。「別想那麼多，這次你們都要受到表彰的，說不定首相還會親自嘉獎你們幾個將領。」
「最應該得到嘉獎的我們的官兵。」談仁皓立即從他帶來的文件包裡拿出了一份文件，「這是我們三支特混艦隊有功官兵的名單，他們都在戰鬥中有著突出的表現，都是這場戰鬥中真正的英雄，他們應該得到的嘉獎與榮譽，他們也應該獲得應有的尊重與獎賞。」
廖漢翔接過了文件，用手拍了一下。「沒問題，這事我直接向上面申報，這次我不刪減一個人，並且盡量保證不讓任何一個人失去應有的嘉獎，你滿意了吧？」
談仁皓笑著點了點頭，這算是處理了一件大事。
「晚上想吃點什麼？」廖漢翔看了眼手錶，「我早點派人去安排，看樣子，你們都餓壞了。」
「來幾瓶好酒。」郝東覺立即叫了起來。
廖漢翔朝女婿看了過來，用目光徵求談仁皓的意見。
「清單一點就行了，多弄點新鮮蔬菜。」談仁皓提出了之前的那個要求。
廖漢翔把副官叫了進來，吩咐一番後，這才回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爸，現在前面的情況怎麼樣了？」談仁皓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
「你是說考愛島上的戰鬥？」廖漢翔拿出了香煙，他先給郝東覺遞了一根，然後才給自己點上。「黃曉天他們是在四天前返回戰場的，這個你應該知道。韓紹鋒在前天就上了島，現在正在組織陸戰隊全力進攻。最大的問題不是我們的艦隊支援不夠強大，是陸戰隊的必要作戰物資很匱乏。美軍偷襲中途島的後果比我們之前想像的要嚴重得多。我已經盡力在安排運送更多的物資到前線去了，可是在短期內，我們船隊的運送能力還無法滿足要求。進攻行動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大概要到下個月十日左右才能夠有所改觀。可以肯定一點，在第五艦隊被我們擊潰後，美軍已經失去了守住考愛島的信心。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尼米茲在下個月就將離開瓦胡島，美軍的戰區司令部很有可能轉移到舊金山去。如果這條情報屬實的話，那就證明，美軍已經打算放棄夏威夷群島了。」
「放棄？這不大可能吧？」郝東覺立即問了出來。
「我也覺得不可能，畢竟夏威夷群島是美國本土外的最後一道防線。」廖漢翔又去拿來了一份文件，「這是美國本土的防禦情況，美國人沒有想到其外圍防線會這麼快崩潰，他們是從25年底才開始修建西海岸的『太平洋壁壘』的，而整個工程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也就是在今年年底之前，美國不可能在起西海岸建立起一條強大的防線來。因此，美軍肯定會盡量在夏威夷群島拖住我們的前進步伐，因此而不會輕易的放棄夏威夷群島，昨天才有一支美軍運輸船隊通過了我們的潛艇封鎖海域，前往夏威夷島。現在，情報部門正在搜集更多的情報，以證實美軍是否會放棄夏威夷群島，在我看來，這是尼米茲耍的花招而已，大概是希望我們輕敵，削弱攻打夏威夷群島的力度吧。」
郝東覺搖了搖頭，談仁皓看到妹夫那表情就笑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我們會繼續攻打考愛島，陸戰隊也在努力攻佔更多的機場，並且修建臨時的野戰機場。只要我們控制了考愛島，即使沒有艦隊的支持，也能夠打下瓦胡島。當然，艦隊的存在是必要的，怎麼說，第52特混艦隊還沒有被消滅掉。」廖漢翔壓了壓手，他知道談仁皓要問什麼，「第52特混艦隊現在已經在舊金山了，大概是前天到的，從現在我拿到的情報來看，美軍沒有讓第52特混艦隊立即出發的意思，特納剩下的航空兵不及艦隊需要的四分之一，沒有航空兵的第52特混艦隊連運輸船隊都不如呢。」
「這就最好不過，另外只要黃曉天還在前面，特納拋不起什麼大的風浪。除非……」談仁皓遲疑了一下，「除非斯普魯恩斯再次披掛上陣。」
「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既然尼米茲把斯普魯恩斯給撤了，這就不是尼米茲的主意，也許是美國高層施加的壓力吧，反正，斯普魯恩斯在短期內不可能回到艦隊去的。就算他回去了，在只剩下了三艘航母的情況下，他還能做什麼？」
「這也對，斯普魯恩斯又不是無敵的，就算當時他在第五艦隊，也不見得能夠讓結果好到哪裡去。」
談仁皓朝妹夫瞪了一眼，他可不喜歡郝東覺的這個態度。
「東覺的話沒有錯，現在沒有必要去擔心斯普魯恩斯。」
「那麼，還有別的什麼消息嗎？」談仁皓轉移了話題。
廖漢翔微微聳了下肩膀。「差不多就這些吧，至少沒有什麼壞消息。現在我們需要的只是耐心，而且你們的航母也需要時間維修，官兵需要時間休整，你們也抓緊時間好好休息一下。過幾天，常薦新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你們幾兄弟又可以聚一下了。」
「老常也要被調回來了？」郝東覺立即興奮了起來。
廖漢翔微微點了下頭，現在戰鬥已經進入了島嶼腹地，陸戰隊的炮兵也站穩了腳跟，第三特混艦隊在前線存在的價值已經不大了，因此也將被調回來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