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長途奔襲 第三節 最高榮譽 文 / 閃爍
第三節最高榮譽
飛行途中，談仁皓抓緊時間睡了幾個小時。海軍採購的新式運輸機要比以往提供給高級將領乘坐的運輸機舒適得多了，飛機裡增加了大量的隔音設備，發動機的轟鳴聲被擋在了外面，機艙內比較安靜。疲憊至極的談仁皓倒下便睡，哪還管得了安靜不安靜。
這次突然接到了海軍總參謀長甘永興的命令，談仁皓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情。前線的戰鬥還沒有結束，第一特混艦隊也只是暫時失去了作戰能力。另外，談仁皓還是第一艦隊的司令官，他應該呆在前線，而不是返回司令部。也許甘永興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談仁皓回去處理，可這也只能算是「打短工」，只要第一特混艦隊恢復了戰鬥力，談仁皓就得返回前線，繼續指揮艦隊作戰。
飛機是在夜間飛行，到達舟山的時候正好是清晨。飛機還沒有停穩，談仁皓就看到了站在一輛轎車旁的甘永興。
「參謀長親自來接你了。」杜興這話可不是在抬舉談仁皓。
「哎，我就知道這次回來不會有清靜日子過的。」談仁皓歎了口氣，「小杜，你先把行李帶回去，還有廖漢翔將軍托我們帶回來的那些東西都別忘記了。」
「那我見了嫂子後該怎麼說？」
談仁皓遲疑了一下。「你嫂子回來了？」
「好像是吧，在關島的時候，聽廖漢翔將軍的副官說，嫂子在月初的時候就回來了。」
這麼快？談仁皓可沒有聽岳父提到這件事，可杜興不會撒謊的。「好吧，見了你嫂子後，就說我爭取晚上回去吃飯，不過不敢保證。」
杜興點了點頭，他已經把行李收拾到了一起。飛機也緩緩的停了下來，談仁皓站在艙門後面整理了一下衣服，在艙門放下的時候，他立即走了下去。
「仁皓，你回來得還真是準時，差不多正是吃早飯的時候。」甘永興熱情的迎了上來。
「麻煩參謀長了。」談仁皓也走了上去，與甘永興握了手。
「走吧，我們上車再談，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早點。」甘永興主動替談仁皓拉開了車門。
「參謀長，請！」
甘永興沒有多客氣，他先上了車，等到談仁皓上車後，立即吩咐司機回海軍司令部。談仁皓把目光轉向了車窗外。舟山還是那個樣子，這幾年海軍在各地大規模興建基礎設施，比如在關島，還有現在的維拉港，印度洋上科倫坡，南大西洋的開普敦，也許今後還會在更多的地方修建大量的基礎設施，可是舟山卻沒有多大的變化。隨著戰線逐步向外圍擴展，舟山這種後方大基地的價值已經降低了很多。
「校長對你們這次的作戰行動很滿意。」甘永興拉開了話題，「當我收到消息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你們這群不怕死的兔崽子，竟然跑去偷襲了珍珠港！」
「那只是個開始。」談仁皓轉過了頭來，「而且隨著戰場環境的轉變，之前很多不可辦到的事情，現在都可以辦到，偷襲珍珠港就是其中之一。」
「確實如此，而且你們偷襲這一手玩得很漂亮。」甘永興拿出了香煙，「正是你們偷襲了珍珠港，最終導致斯普魯恩斯被解除了職務。」
談仁皓立即朝甘永興看了過去，到現在，他還不清楚美軍為什麼要撤掉斯普魯恩斯呢。
「也正是因為斯普魯恩斯被解除了職務，美軍艦隊暴露，給了你們一次寶貴的機會，而你準確的把握住了這個機會，並且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是尼米茲的決定？」談仁皓滿帶疑惑的問了出來。
「應該不是，尼米茲還沒有愚蠢到那個地步，可這並不重要。你應該很清楚，如果當時仍然是斯普魯恩斯在指揮第五艦隊的話，結果也許就不一樣了。」
談仁皓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正是斯普魯恩斯的離開，美軍第五艦隊犯了太多的低級錯誤，最終被他抓住了發動突襲的機會。如果斯普魯恩斯沒有被趕走的話，就算最終第五艦隊仍然會被擊潰，可談仁皓必然會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
「有一點必須得肯定，你們這次的勝利非常的重要。」甘永興拍了下談仁皓的肩膀，「我們快到了，我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早點，等下我們邊吃邊談吧。」
甘永興給談仁皓準備的早飯並不豐盛，一杯牛奶，幾份糕點。談仁皓的飯量也不大，在戰艦上，只能吃到奶酪這類可以長期保存的奶製品，很難喝到新鮮的牛奶，當時還沒有長期保存鮮牛奶的技術呢。對談仁皓來說，一杯鮮牛奶已經算是很好的早點了。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的，不夠的話，再叫就行了。」甘永興已經吃過了早飯。
「參謀長，你開始說什麼？」談仁皓放慢了動作，他可不是餓死鬼變的。
「要不要再來一杯牛奶？」
「不用了，我吃飽了。」談仁皓擦了下嘴，「其實我們這次的勝利也算不上什麼，很多失誤其實是可以避免的。」
「你是說第52特混艦隊的事？」甘永興遞了杯清水給談仁皓。「這不能怪你，相信你現在已經差不多理清了頭緒了吧？」
談仁皓用水漱了下口，然後點了點頭。「返航的時候，我就在考慮這個問題，如果當時我能夠及時的安排第二批偵察機北上的話，就應該有機會抓住第52特混艦隊了，可是……」
「在那種情況下，你可能安排第二批偵察機嗎？」甘永興反問了一句，「你們的作戰報告我仔細看過。當時，第一特混艦隊是第二梯隊的打擊力量，還要負責掩護第二特混艦隊，在那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會首先選擇幹掉米切爾，而且第一特混艦隊已經沒有足夠的偵察機派出去了。對了，米切爾已經在戰鬥中陣亡了，這是我們才收到的情報。」
談仁皓沒有感到驚訝，當時「奇沙治」號是最先遭到打擊的，而且張鼐鼎投下的炸彈命中的位置也比較精確。整個第53特混艦隊只有兩艘驅逐艦逃走了，其他的全被送進了大海。就算米切爾沒有在「奇沙治」號上被擊斃，也肯定在別的戰艦上給幹掉了。
「這次勝利的意義非常重大。」甘永興去辦公桌上拿來了一份文件，「這是校長起草的嘉獎令，首相那邊不會有問題的。」
「需要首相批准？」談仁皓有點迷惑了，海軍的嘉獎都是由校長說了算的。
「絕大部分不需要請示首相，可有一項嘉獎，必須要由首相批准。」甘永興示意談仁皓自己翻開看，他接著說道，「從總體戰略上講，你們這次的勝利為我們獲得太平洋戰爭的最後勝利奠定了基礎。美軍只剩下了一支特混艦隊，而且剩餘的有經驗的官兵非常少，航空兵的損失更為慘重。從我們現在獲得的情報來看，最多三個月，也許兩個月之後，美國還將有一批新的航母服役。可是，在沒有足夠的人員的情況下，這些戰艦的戰鬥力是很值得懷疑的。因此，我們已經基本上確保了太平洋上的主導地位。」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在幾天前就考慮到了。遭到了慘痛損失的美國海軍已經難以在太平洋上阻止唐帝國海軍的進攻了。
「再從戰役的角度來看，第五艦隊被擊潰後，美軍已經不可能阻擋我們在考愛島上的進攻。」甘永興滅掉了煙頭，去拿來了另外一份文件，「這是昨天才送來的戰報，黃曉天與韓紹鋒正在組織新的進攻，制海權與制空權已經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作戰物資。相信，廖漢翔已經跟你談過了，我們在中途島上損失的物資現在還沒有補充上去。當然，這不是個大問題，美軍在失去了制海權之後，是很難在考愛島上堅守的，區別只是我們攻佔考愛島的時間會稍微延遲一點而已。」
「大概在六月份就能夠打下考愛島。」
「對，六月底，或者是七月初，我們就應該可以打下考愛島了。」甘永興笑了起來，「只要打下考愛島，攻佔瓦胡島就如同探囊取物，到時候，甚至不需要出動艦隊，我們就能夠打下瓦胡島。而只要攻佔了瓦胡島，我們甚至不需要繼續攻打別的島嶼，美軍都將主動撤退，而接下來……」
「攻打美國本土？」談仁皓立即說了出來，「我覺得這個想法不太現實，美國本土不是夏威夷群島，直接攻打美國本土的話……」
「我可沒有這麼說，而且我們都知道直接攻打美國本土的難度。」甘永興打住了談仁皓的話，「當然，具體該怎麼打，現在還沒有一個定論，這也是我叫你回來的原因。」
談仁皓摸了下額頭，這不，麻煩找上門來了。
「放心，你只需要協助我就行了。」
「參謀長，哪次不是我協助你？」談仁皓歎了口氣，「也就是說，我是別想休假了？」
「當然，軍人要想休假，那就只有在戰爭結束之後。」甘永興立即就大笑了起來，「不過嘛，我也不是沒有認清味的人。小玉前段時間回來了，她在德國那邊的學習提前晚場，所以這兩天你還是在家裡多花點時間。另外，你大舅子也回來了。」
「我大舅子？」談仁皓沒有反應過來。
「廖鴻鵬，他們兄妹倆一起回來的，現在就住在你家裡呢。」
談仁皓點了點頭，這才想起，廖鴻鵬也去了德國，在德國那邊干呆了一年多吧，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他在德國那邊的工作很出色，這次回來就要成為將軍了。」甘永興顯然對廖鴻鵬的事情很清楚，「他一直要求回前線部隊，現在校長還沒有做出決定，主要是考慮到廖漢翔將軍的態度，你也知道，廖漢翔將軍最在乎的就是他這個不怎麼聽話的兒子。」
「我明白，我會跟他談一下的。」
甘永興點了點頭，他要說的正是這個意思。「好了，你上午就先回家吧。不過，有件事情，你應該提前知道。」
「什麼事？」談仁皓本來想告辭了，看樣子，他還得多留一會。
「看到了最後面那一頁了嗎？」甘永興朝談仁皓手上的文件指了一下。
談仁皓趕緊翻到了最後一頁，他開始只是大概的翻了一下，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就沒有往下看。在看到文件的內容時，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朝著甘永興看了過去，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這就是必須要首相批准的那項嘉獎，給第一艦隊的特別嘉獎。」甘永興走了過來，「這是帝國海軍最高的集體榮譽，相信你應該很清楚吧？」
談仁皓點了點頭。「參謀長，我覺得這太重了。」
「不，這份榮譽早就應該屬於你們了，準確的說，是屬於第一特混艦隊的。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前幾年，我們一直沒有把這面勳章頒發下去，你也應該為什麼。」甘永興把住了談仁皓的肩膀，「這次是校長主動提出來的，經歷了數年的苦戰，海軍不但在戰場上擊敗了每一個敵人，而且還一掃前恥，再次成為了值得所有帝**民驕傲的海軍。這不僅僅是屬於第一艦隊，第一特混艦隊的榮譽，還是屬於正個海軍的榮譽！」
談仁皓也站了起來，他很清楚那面勳章的含義。
「校長正在全力向首相爭取，而你們這次的勝利就是我們的理由，首相不會拒絕校長的提議的。」甘永興朝談仁皓看了過來，他顯得有點激動，「你們要盡快做好準備，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過兩天就讓『龍感湖』號航母回來，等校長處理完了手上的事務後，就會親自為你們授勳的。」
「謝謝參謀長！」談仁皓沒有拒絕，他知道，這份榮譽不僅僅屬於第一特混艦隊，也不僅僅屬於第一艦隊，而是屬於整個海軍的。
甘永興微微點了下頭。「好了，現在沒事了，你趕緊回去跟你的家人團聚吧，不然就會有人在背後說我是個冷血參謀長了！」
談仁皓懷著激動的心情離開了甘永興的辦公室，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回獲得如此高的榮譽，而這是象徵著帝國海軍數百年輝煌歷史的榮譽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