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勝利航線 第八節 挑釁 文 / 閃爍
第八節挑釁
談仁皓是在準備返回艦隊的時候收到消息的。整理戰報沒有花他多少時間，甘永興安排協助他的那兩個文職參謀也減輕了談仁皓的負擔。
「電報是在兩個小時前由塞班島那邊發回來的。」甘永興將電報給了談仁皓，「從電報上的時間標記來看，潛艇在發現美艦隊之後沒有發動攻擊，而是潛伏了下來，他們也沒有被美軍的驅逐艦發現，當時美艦隊航行的速度接近20節，也許是18節，比正常巡航速度略高。潛艇在四個小時後就發回了電報，現在371號正在返航，大概要八天之後才能回到考愛島的臨時潛艇基地，具體情況要那個時候才知道。」
「這也許就太晚了。」談仁皓迅速的瀏覽了一遍電文內容，「內容有多可靠？」
「應該非常可靠。」甘永興去拿來了一份文件，「371號的徐磊是王牌艇長，雖然現在還只是少校，可是他已經單獨指揮過兩艘潛艇，當艇長的時間有兩年半了。另外，大型戰艦與普通的民用船隻的噪音區別是相當大的，有經驗的聽聲員在十幾海里之外就能夠辨別清楚。這裡面明確提到了是戰艦，而且數量眾多。在舊金山的只有之前從你手裡溜掉的第52特混艦隊。」
談仁皓翻了一下那份人事簡歷，然後就丟到了一邊。
「另外，第52特混艦隊離港的時間與我們之前收到的情報也比較符合。」甘永興坐了下來，「第52特混艦隊在返回了舊金山之後，一直因為缺乏足夠的艦載航空兵，以及大部分戰艦都需要進行定期維護而無法出港作戰。情報系統在上個月的時候就搞到了這方面的情報，並且推斷，第52特混艦隊最快在十一月十日左右才有可能恢復戰鬥力。現在是十一月九日，與情報提供的時間一樣，第52特混艦隊在今天凌晨離開了舊金山港。」
「也許只是外出訓練。」談仁皓聳了下肩膀，他一直不怎麼相信情報部門。
「對，也許是訓練，可同樣的，也有可能是出來執行作戰任務。」甘永興拿出了香煙，「還記得前段時間看過的資料嗎？美軍在南太平洋上的動作。」
「你是說，第52特混艦隊是去南太平洋？」
「現在大概應該叫它為第五艦隊，而不是第52特混艦隊，不過，都一樣，只是一個番號而已。」甘永興點上了煙，「如果他們的目的是南下，且在航行途中進行訓練的話，那麼就很有可能在南太平洋上搞出點名堂來了。」
談仁皓摸了下額頭，這可是件頭痛的事情。
「美軍在南太平洋上搞的是什麼名堂，我們心裡都很清楚。」甘永興抽了幾口煙，「可最大的問題是，如果第五艦隊這次真的是去南太平洋的話，那我們該怎麼辦？」
「美軍有足夠的兵力發動反擊？」談仁皓反問了一句。
「當然沒有，可問題是，如果美軍在南太平洋上搞出什麼風浪來的話，這絕不是小事。」甘永興把手放在了額頭上，「美軍在新西蘭的駐軍並不多，裝備也不怎麼樣，彈藥物資更為匱乏，根本就不可能反攻澳洲大陸。可美軍有足夠的能力在南太平洋上打下幾個島嶼，也許是新赫布裡底群島，也許是新喀裡多尼亞，或者是更北面的塔拉瓦島，或者是別的什麼島嶼。不管怎麼樣，只要美軍發動反擊，那我們就有麻煩。到時候，我們肯定得安排一支艦隊去對付第五艦隊，這就必然會分散我們的兵力，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那我們有什麼辦法？」談仁皓直接的問了出來。
「現在我們希望第五艦隊是在執行訓練任務，可不能完全抱這個希望。」甘永興去拿來了一份文件，「才收到的，美軍更換裝備的速度不比我們慢，甚至比我們還要快，這是其最新的艦載轟炸機的資料。」
談仁皓接過了文件，帝國海軍才更換了轟炸機，美國海軍就跟上了，美軍更換裝備的速度確實不慢，而當他看到這份由情報部門提供的資料時，心裡也有點發毛了。
「ad-1，現在的編號大概是a-1a，美軍最新的艦載轟炸機，而且採用了新的編號體系。」甘永興又坐了下來，「大概是為了迷惑我們，或者是對付我們的情報系統吧。第一批ad-1是在年初的時候開始試飛的，隨即美軍就迅速的採購了一批提供給海軍試用。你可以先看一下手上的資料，這個很重要。」
談仁皓已經在看了，如果說美軍之前一直沒有性能優秀的艦載轟炸機的話，那麼ad-1的出現就改變了這一情況。
從美國參戰開始，美國海軍的艦載轟炸機的性能就一直不如帝國海軍，不管是sbd，還是sb3c，以及tbd與tbf，其總體性能都趕不上「射水鳥」與「海雕」。這導致美國海軍在作戰時往往面對性能更為優秀的唐帝國轟炸機，而其自身的轟炸機又無法有效的突破唐帝國海軍艦隊的防空網，不但損失巨大，而且還數次讓受到重創的唐帝國航母成功的返回了港口。
也正是sbd在美國參戰初期的糟糕表現，美國海軍決定要開發一種性能完全超過了對手的轟炸機。sb2c，sb3c這些實際上都只是過渡的機型，真正在性能上全面超越了「射水鳥」的是由道格拉斯公司開發的ad-1，也就是後來所說的a-1系列。與唐帝國海軍一樣，美軍在研製a-1的時候就提出了由一種轟炸機執行多種作戰任務的要求，因此，a-1不但要取代sbd，sb3c，還要取代tbd與tbf，成為美國海軍艦載航空兵的唯一轟炸機。
a-1的設計是比較獨特的，比如首先採用的升力流層翼，輸出功率達到了2700馬力的r-3350-26w型發動機（最初用的是r-3350-8型，輸出功率只有2300馬力），而且其初始設計是單座轟炸機，只是後來在改進型號上才改為了雙座。
強勁的動力系統，以及優秀的氣動設計，賦予了a-1非常優秀的性能。在其試飛時，曾經飛出了超過330節的最大平飛速度，而其正式服役的時候，其最大飛行速度達到了314節，巡航速度達到了260節。其載彈量更是達到了驚人的3000公斤，而其後期改進型號甚至有過攜帶3650公斤的彈藥起飛的紀錄。另外，該機在攜帶一枚1000磅炸彈，或者是一條航空魚雷，僅使用機內油箱的情況下，其最大航程達到了860海里，如果分別在機翼兩側的內側掛架下攜帶兩具副油箱的話，其航程還可以延長近一半。其巨大的航程一改以往美軍轟炸機腿短的缺點。當然，擁有這麼多先進性能的轟炸機肯定不會輕到哪裡去，其7噸的空中也算得上是當時美軍艦載轟炸機中的一個紀錄了，而其超過11噸的最大起飛重量更是超過了帝國海軍最新的「獵鷹」，成為了當時起飛重量最大的艦載戰機。
a-1採用的模塊設計方式，使其具有了強大的多用途性。在執行對海作戰任務的時候，該機可以在幾個小時之內，通過更換一些標準配件改變用途，即可以迅速的由俯衝轟炸機改為魚雷轟炸機，或者是由魚雷轟炸機改為俯衝轟炸機。另外，該機在設計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對地打擊，機翼下有數個彈藥掛架，可以攜帶大量的對地打擊彈藥。另外，該機寬大的機內空間也為今後的改進留下了巨大的餘地。
談仁皓在心裡將「獵鷹」與a-1做了一番比較。從轟炸性能上講，「獵鷹」肯定更優秀一些，因為「獵鷹」是以對海作戰為基礎設計的，重點強調了俯衝轟炸，以及低空飛行的能力，而a-1基本上就是一種性能全面，每一個方面都不突出的多功能轟炸機，更像是陸軍航空兵的前線攻擊機。在速度方面「獵鷹」也有一定的優勢，而且「獵鷹」要稍微輕一點，發動機也不比a-1差，敏捷性也應該要好一點。a-1的優勢是其巨大的載彈量，以及巡航航程。「獵鷹」必須要掛三具副油箱才能夠達到1200海里的航程，而a-1只需要掛兩具副油箱。可問題是，並不是飛得越遠越好，比如轟炸機上攜帶的電台的作用距離是有限的，而這直接限制了艦載轟炸機的打擊半徑。
兩種轟炸機各有強項，也各有突出的特點，至於誰好誰壞，那就只能在戰場上見高低了。後來，也正是a-1的出現，哈飛對「獵鷹」進行了大範圍的改進，而且出現了多種單獨的型號，比如專門執行艦隊偵察任務的專用偵察機，戰後甚至還出現了執行防空警戒任務的預警機型號。也許，敵人的步伐就是最大的動力吧，不然，「獵鷹」也不會出現那麼多的改進型號。
看完手裡的資料後，談仁皓立即想到了一個問題。「美軍是才換裝a-1的吧？」
甘永興點了點頭。「具體的換裝時間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一點，在第52特混艦隊逃回舊金山之前，美軍還沒有正式列裝這種轟炸機。另外，現在美國海軍的前線岸基航空兵還沒有列裝a-1，表明a-1的產量不是很大，且優先提供給艦載航空兵。」
「那他們訓練需要多少時間？」談仁皓考慮到的就是這個問題，「我們換裝『獵鷹』，花了兩個月的時間進行適應性訓練，結果第五特混艦隊都出了不少的問題。從我們現在獲得的消息來看，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的訓練工作也沒有到位，提前換裝的第三艦隊的訓練也沒有完成。我們的飛行員肯定比美軍的優秀得多，我們都需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讓飛行員熟悉新的轟炸機，那美軍需要用多少時間呢？」
「你是說，美軍確實是在外執行訓練任務？」
「也許是，也許不是。」談仁皓沒有直接肯定自己的分析，「我們的訓練標準肯定比美軍嚴格，並不僅僅是能夠駕駛轟炸機就足夠了。美軍的訓練標準我們不清楚，而且美軍在年初就已經接收了第一批a-1，也許在那個時候就在培訓飛行員了，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來進行深化訓練。可訓練取代不了實戰，如果是用新手從頭開始訓練的話，那就需要更多的時間。」
「你的意思是……」
「美軍也許是在訓練，也許在開赴前線，或者是兩者都有。」
甘永興不得不承認談仁皓的分析是有道理的，美軍的訓練工作很有可能沒有完全到位，那麼第五艦隊就不會忙著奔赴戰區。可是，美軍確實在南太平洋上搞手腳，如果沒有第五艦隊的支持，美軍在南太平洋上就不可能搞出什麼動靜來。
「也許他們回去某個比較靠近前線，或者是能夠迅速支援前線的地方繼續訓練，同時擺脫我們的跟蹤與監視。」談仁皓稍微遲疑了一下，他已經想到了一個地方。
「聖誕島？」甘永興直接說了出來。
談仁皓微微點了下頭。「很有可能是聖誕島。夏威夷群島淪陷之後，聖誕島成了美軍在太平洋上最重要的基地之一。如果第五艦隊的最終目的是要去南太平洋上支持艾森豪威爾的話，那麼就應該在聖誕島附近活動，在進行訓練的同時，如果美軍準備發動反擊，那麼就可以迅速南下。」
「那麼，你最好現在就出發。」甘永興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
「現在？」談仁皓也站了起來，「今天就去那霸？」
「不，是去關島。」甘永興走到了辦公桌邊，「你直接去關島，我與廖漢翔聯繫，現在第三艦隊還在那邊，按照下一步的作戰行動，第三艦隊將繼續協助陸戰隊攻打瓦胡島。我會替你與那霸那邊聯繫的，第一艦隊直接到關島與你匯合，這能夠節約點時間。」
談仁皓沒有說什麼，他只是想在去機場之前回家收拾點行李，同時與家人說聲再見，如果艦隊要一路殺進大西洋的話，天才知道他下次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到舟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