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前進跳板 第五十節 強強對抗 文 / 閃爍
第五十節強強對抗
在斯普魯恩斯做出決定的時候，他親自指揮的第21特混艦隊與常薦新的第三特混艦隊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180海里了，而當時第三特混艦隊已經加速到了24節，而且還在繼續加速。第21特混艦隊將在半個小時之後離開海峽，然後加速航行，這樣一來，兩支特混艦隊在三個小時之後就將直接遭遇。
也許對兩位指揮官來說，他們都沒有害怕過對手。斯普魯恩斯堅信「蒙大拿」級戰列艦是最厲害的，雖然他只有四艘戰列艦，可是四艘「蒙大拿」級戰列艦一共有48門主炮，而六艘「新省會」也不過就54門主炮而已，加上「蒙大拿」級更好的裝甲防護能力，其實力並不比六艘「新省會」級差多少。
同樣的，常薦新也不會害怕任何一個對手。自從「新省會」級服役之後，就從來沒有在海戰中敗給過任何一個對手，其戰鬥性能已經得到了充分的證明。而此時的第三特混艦隊擁有最強悍的實力，六艘戰列艦的狀態都達到了頂峰，再加上官兵的求戰心理，以及常薦新對美國新服役的「蒙大拿」級戰列艦並不是很瞭解，因此他更不會害怕只有四艘戰列艦的對手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常薦新並不知道斯普魯恩斯正親自指揮第21特混艦隊朝他迎上來。
第一特混艦隊裡，談仁皓在一點之前就讓幾艘主力防空巡洋艦啟動了雷達，很快就找到了那架尾隨在艦隊後面的美軍遠程偵察機。當時，艦隊裡並沒有配備有雷達的夜間戰鬥機，談仁皓只能下令起飛了四架「偵察鷹」去攔截這架美軍的偵察機。「偵察鷹」上的雷達可以探測到空中目標，而其配備的兩門20毫米航炮（比「獵鷹」少了兩門）也有足夠的火力，當然，「偵察鷹」的機動能力肯定要比美軍的重型轟炸機好得多。
十五分鐘之後，那架美軍的偵察機被趕走了。談仁皓並沒有感到輕鬆，突然出現的美軍遠程偵察機已經讓第一艦隊的位置暴露，而此時艦隊仍然在美軍岸基重型轟炸機的打擊範圍之內，就算美軍的重型轟炸機無法在夜間轟炸艦隊，但是隨著天色轉亮，就算斯普魯恩斯的大西洋艦隊主動撤出了戰場，部署在附近的上千架美軍重型轟炸機仍然可以讓第一艦隊付出慘重的代價。也就是說，如果第一艦隊不能在天亮前離開美軍重型轟炸機的打擊範圍的話，那麼就將遭到美軍轟炸機的打擊。
談仁皓猶豫了，如果撤退的話，在天亮前，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可以向東航行至少200海里，這足以讓艦隊離開美軍重型轟炸機的打擊範圍。可問題是，此時第三特混艦隊正在向西北方向航行，如果不及時轉向的話，第三特混艦隊就不可能在天亮前離開危險海域，到時候，就肯定會遭到美軍重型轟炸機的打擊。更重要的是，到此時，偵察機仍然沒有發回消息，也就是說，偵察機還沒有發現目標！
到一點二十分的時候，偵察機已經向西北方向上飛行了300海里，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大西洋艦隊的艦載轟炸機的最大打擊半徑了。如果大西洋艦隊距離很遠的話，就不可能威脅到第一艦隊，第三特混艦隊的行動也就沒有任何意義。那麼，為了避免遭到美軍岸基重型轟炸機的打擊，就應該盡快讓第三艦隊撤出來。
就在談仁皓猶豫著是不是應該讓第三特混艦隊也跟著轉向的時候，一架偵察機發回了電報。而發回電報的並不是他最後派出的那批偵察機，而是在十五日晚上十一點半起飛的第二批偵察機中的一架。這批偵察機將在凌晨四點左右返回艦隊，其主要任務就是監視幾個主要的海峽。
「第17號偵察機發回來的，他們報告的位置在這裡。」朱榮哲在海圖上標出了一個地點，「已經偏離了原訂的巡邏航線，大概是飛行員採用了備用的搜索計劃。」
「拉姆島南部海域？」談仁皓皺起了眉毛，這與之前截獲到的無線電信號傳來的方向相差並不大。
「對，有至少四艘戰列艦，而且正在轉向加速，看樣子，是朝著第三特混艦隊而去的。」朱榮哲在海圖上標出了美軍艦隊的航向。「這很有可能是大西洋艦隊裡的戰列艦艦隊，之前我們截獲到的信號就是從戰列艦上發出來的，也許這次斯普魯恩斯改用戰列艦為旗艦了。他們與第三特混艦隊的距離不會超過180海里，如果雙方都以最大速度靠近的話，那麼就將在三個半小時之內遭遇。」
「沒有發現美軍的航母？」
「暫時沒有收到發現航母的報告。第17號偵察機將繼續跟蹤監視美艦隊的活動，他們的燃料還可以堅持大概兩個小時。另外，附近的幾架偵察機已經收到了消息，正在趕過去，也許美軍的航母就在附近的某個地方。」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這下，他更加猶豫了。斯普魯恩斯是不是以戰列艦為旗艦，這不是談仁皓關心的事情，現在他所關心的是，斯普魯恩斯是不是已經發現了第三特混艦隊，並且想在夜間與第三特混艦隊決戰。
很快，談仁皓的懷疑得到了正式，編號為「17」的那架偵察機很快就發回了新的報告，美軍艦隊在一點半左右完成了轉向，其新的航向就正好對準了第三特混艦隊的前進方向，毫無疑問，斯普魯恩斯已經發現了第三特混艦隊的行蹤，並且出動了戰列艦艦隊，準備在夜間攔截第三特混艦隊。
這下，談仁皓更是猶豫不決了。首先，斯普魯恩斯為什麼要急著出動戰列艦艦隊去攔截第三特混艦隊？按理說，斯普魯恩斯完全可以靜觀其變，等到確定了第三特混艦隊的行蹤之後再做出決定，到時候，甚至不需要他出手，美軍的岸基轟炸機都能夠摧毀第三特混艦隊，有必要冒險與第三特混艦隊決戰嗎？也許，斯普魯恩斯只是想纏住第三特混艦隊，防止第三特混艦隊在天亮前轉向離開岸基重型轟炸機的打擊範圍。可這個解釋並不完全合理，斯普魯恩斯在這個時候讓其戰列艦艦隊迎上去，最大的可能是其航母艦隊就在附近，所以他必須讓戰列艦艦隊去擋住第三特混艦隊，好讓航母艦隊趁機拉開距離，避免遭到第三特混艦隊的炮擊。可問題是，大西洋艦隊的航母到底在哪裡？派出去的偵察機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其航母，難道斯普魯恩斯早就把航母留在了後面，而這次是在主動找第一艦隊決戰，所以才讓其戰列艦艦隊沖想了第三特混艦隊，想借此將另外兩支特混艦隊留下來？
就在談仁皓考慮再三的時候，郝東覺主動發來了電報。第三特混艦隊已經被美軍的夜間偵察機發現，而且第二特混艦隊派出了兩架「偵察鷹」去驅逐了那架美軍的夜間偵察機。這下，談仁皓的一個疑惑得到了正式，第三特混艦隊確實已經暴露了。可問題是，斯普魯恩斯為什麼要急著投入他的艦隊呢？這沒有理由啊，他完全可以等到天亮，讓岸基轟炸機去解決問題，他則可以避免艦隊出現損失。
在談仁皓疑惑不解，同時猶豫不決的時候，斯普魯恩斯也有同樣的感覺。在他讓艦隊分開行動後不久，他就首先收到了聖地亞哥那邊發來的消息，那架發現了第一艦隊航母編隊的夜間偵察機遭到了幾架夜間戰鬥機的攔截，被迫與第一艦隊脫離了接觸。雖然聖地亞哥的陸軍航空站已經聯繫上了另外幾架在附近活動的偵察機前去跟蹤第一艦隊，可這幾架偵察機都不可能立即趕到。不久，斯普魯恩斯就收到了從邁阿密航空站發來的消息，那架跟蹤第三特混艦隊的夜間巡邏機也遭到了夜間戰鬥機的攔截，被迫離開了第三特混艦隊附近，正在返回邁阿密航空站。
這兩條消息對斯普魯恩斯來說絕對不是好事，因為他很清楚，以往唐帝國海軍並沒有艦載夜間戰鬥機。他更清楚，如果唐帝國海軍有了艦載夜間戰鬥機的話，那麼就肯定會有夜間偵察機，甚至會有夜間轟炸機！
夜間戰鬥機與白晝戰鬥機的最大區別是，必須要配備有可以發現空中目標的雷達。因此，在戰爭期間，各國空軍，以及陸海兩軍的航空兵一般都是用雙發重型戰鬥機，或者是雙發中型轟炸機來改裝成夜間戰鬥機，用於在夜間攔截敵國的轟炸機群。因為最初雷達的體積相當大，很難配備到單發的戰術飛機上，而航母飛行甲板的寬度有限，也無法搭載重型戰鬥機與中型轟炸機，所以海軍航空兵的艦載機部隊一直沒有夜間作戰能力。
此時，唐帝國海軍在附近並沒有航空基地，距離最近的由唐帝國海軍控制的機場還在1000多公里之外的小安德烈斯群島呢，而任何一種夜間戰鬥機都不可能飛到1000多公里之外作戰。更重要的是，這些戰鬥機出現得都極為迅速，也就不可能是艦隊臨時從後方機場召喚而來的，這些戰鬥機只有可能是艦隊航母攜帶的戰鬥機。而夜間戰鬥機是必須要攜帶雷達的，將對空探測雷達改成對海探測雷達並沒有什麼難度，唐帝國的雷達技術一直就領先於美國，也許其雷達能夠同時搜索海面與空中目標呢。也就是說，唐帝國海軍很有可能已經擁有了艦載夜間偵察機。
考慮到這一點，斯普魯恩斯有點慌神了。如果唐帝國海軍有夜間偵察機的話，那麼他的行蹤也許早就暴露了。此時，斯普魯恩斯想到了之前聽到的那些飛機發出的噪音。當意識到艦隊的行蹤已經暴露的時候，斯普魯恩斯首先想到的就是撤退。如果對手早就知道了他的行蹤，那麼肯定會做好相關的部署。更重要的是，到此時，斯普魯恩斯所發現的僅僅只是第一艦隊，而航空打擊能力更強的第三艦隊並沒有出現。也就是說，第三艦隊很有可能隱蔽在後方，而第一艦隊主動向東撤退，明顯就是要帶著大西洋艦隊一起向東航行，好讓大西洋艦隊進入第三艦隊轟炸機的打擊範圍之內，只要天一亮，第三艦隊的轟炸機就將出現在大西洋艦隊的上空。如果對手還有夜間轟炸機的話，也許第三艦隊的轟炸機已經在飛往大西洋艦隊的路上了。
到此，斯普魯恩斯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了。毫無疑問，唐帝國海軍可以承受損失，就算第一艦隊被擊潰，只要幹掉了大西洋艦隊，第三艦隊仍然能夠控制制海權，唐帝國海軍就將沒有任何阻擋的進攻大安德烈斯群島。美國海軍是不能承受損失的，只要大西洋艦隊完蛋了，那麼美軍在北大西洋上的防線就將徹底崩潰，本土就將遭到巨大的威脅。這樣的話，那麼對手就很有可能選擇消耗戰術，拿一支主力艦隊與大西洋艦隊對消掉，從而奪取制海權。
一點四十分，也就是在邁阿密航空站發來電報後不到五分鐘，斯普魯恩斯下達了新的命令，讓第21特混艦隊全速轉向，重新進入了拉姆島與長島之間的海峽，並且加速趕上正在向埃克蘇馬海峽撤退的第22與第23特混艦隊。也就是說，斯普魯恩斯此時已經決定不與第一艦隊決戰，先脫離戰場，然後再尋找機會。
可以說，斯普魯恩斯當時的擔心是肯定的。而就在他做出撤退決定的時候，已經有兩架「偵察鷹」在第21特混艦隊附近徘徊了。除了最初的第17號偵察機之外，另外一架是才趕到的第19號偵察機。另外，當時還有至少20多架偵察機正在趕過來，參加尋找美軍航母艦隊的工作。如果當時斯普魯恩斯不決定撤退的話，也許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