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前進跳板 第五十六節 再戰 文 / 閃爍
第五十六節再戰
在得知第三特混艦隊沒有什麼損失之後，談仁皓鬆了口氣，營救飛行員的事情是由常薦新在負責的。此時，艦隊仍然在向東高速航行。到了中午十二點左右，第三特混艦隊基本上脫離了美軍轟炸機的打擊範圍，而且負責在外圍警戒的偵察機沒有發現其他的危險。半個小時候，談仁皓招回了第一特混艦隊的偵察機，不久，郝東覺也招回了第二特混艦隊的偵察機。到了當天傍晚，三支特混艦隊會合，脫離了危險海域。八個小時後，也就是在十七日的凌晨2點左右，第三艦隊也趕了過來，兩支主力艦隊會合，至此，作戰行動基本上結束了。
談仁皓在傍晚的時候就寫好了戰報。相對而言，這次的作戰行動中，除了第三艦隊主動出擊，轟炸了美國本土的機場之外，艦隊就沒有什麼大的收穫了，而在防禦作戰中成功攔截美軍的轟炸機，這算不上是有價值的戰果。最讓談仁皓惋惜的還是錯過了殲滅美軍大西洋艦隊的機會，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除非談仁皓肯承受因此而產生的巨大傷亡與損失，不然的話，他就不可能逮住大西洋艦隊。
當天晚上八點之前，談仁皓就讓通信參謀把戰報發給了在科隆港的雷少卿，隨即艦隊就恢復了無線電靜默，他也趕著去睡了幾個小時。這是他在三天之內睡的第一覺，結果一直睡到了大天亮，等他起來的時候，朱榮哲已經去休息了，負責艦隊指揮工作的是航海參謀。當天上午，談仁皓派了幾名參謀去聯繫其他的特混艦隊，在吃午飯前，黃曉天，郝東覺，常薦新，嚴宇龍與鄭冠華都趕到了「龍感湖」號航母上。
「可以說，我們沒有什麼大的收穫。」談仁皓首先總結了這次的作戰行動，接著說道，「可是，我們與大西洋艦隊之間的戰鬥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在我們徹底殲滅大西洋艦隊之前，這場戰鬥都沒有結束。」
「可是，現在韓紹鋒已經在準備攻打牙買加了，而我們也沒有能夠按照計劃殲滅大西洋艦隊，現在我們必須得盡快返回加勒比海，掩護陸戰隊進攻牙買加與古巴。我們還有時間去對付大西洋艦隊嗎？」嚴宇龍提出了一個無法迴避的問題。
其他幾人的目光也告訴談仁皓，他們都持同樣的觀點。
「這個我很清楚，雖然現在韓紹鋒還沒有發來電報，但是可以肯定，他已經放棄了直接進攻巴哈馬群島的計劃，正在準備攻打牙買加，可我們正是要利用這次的機會對付大西洋艦隊。」談仁皓沒有迴避這個問題，他也在回答其他人心裡的疑問。「第三艦隊轟炸美國本土機場的行動有著關鍵性的作用。也許，這次轟炸行動的戰術意義更為明顯，可是我們不要忽略一點，這是美國本土東海岸地區，乃至是美國本土首次遭到大規模的轟炸。試想一下，此時美國總統會有什麼反應呢？」
「你是說，美國總統會命令斯普魯恩斯主動尋找機會，主動前來與我們決戰？」黃曉天立即說道，在談仁皓說穿這一點之前，他也在考慮這種可能性。
「對，這就是我的判斷。」談仁皓點了點頭，「第三艦隊的轟炸行動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我們的主力艦隊還在北大西洋上活動，那麼美國本土東海岸地區就不會有任何安全的地方。要知道，美國有超過一半的人口，還有近四成的工業區都在東部沿海地區，而美國最大的十座城市中，有六座在東部沿海地區。美國的首都也在東部沿海地區，美國僅存的能夠建造大型戰艦的船廠也在沿海地區，另外，美國製造飛機，坦克等重要軍事裝備的工廠中，也有一半在沿海地區。如果美國本土東海岸暴露在了艦隊的打擊範圍之內的話，那麼美國的軍事工業，以及基礎工業將受到嚴重的威脅，就算我們今後不再出動艦載轟炸機去轟炸美國本土的目標，美軍也得調整本土的防禦部署，這必然會對美國的整體戰略產生巨大的，深遠的影響。」
「可是，這也不見得會讓美國總統命令大西洋艦隊主動出擊吧？」
「要記住一點，不管是多麼堅固的防禦，都是被動的，而被動的防禦肯定存在不少的漏洞，也不可能以此贏得戰爭的最後勝利。」談仁皓朝鄭冠華搖了搖頭，「最有效的防禦辦法就是主動的，積極的進攻。為了確保本土東海岸地區的安全，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海戰中擊敗我們，擊敗我們的所有艦隊。這是美國人的唯一選擇，這樣一來，美國總統還會讓斯普魯恩斯隨意的行動嗎？」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談仁皓這番話說到了重點上。
「那麼，我們就應該採取主動防禦戰術來對付斯普魯恩斯。」常薦新打破了沉默。
「由我們選擇決戰的地點與時間，這對我們更為有利。」郝東覺也立即附和了一句。
「我們可以選擇決戰的地點，可不一定能夠選擇決戰的時間，畢竟斯普魯恩斯在什麼時候出擊，這是我們現在還無法準確判斷的。」談仁皓站了起來，「相對而言，加勒比海對我們更為有利，在這邊，艦隊不是單獨作戰，可以得到附近的岸基航空兵的支持與掩護，而且還可以安排潛艇為艦隊提供偵察協助。到時候，我們進可攻，退可守。如果斯普魯恩斯必須要主動尋找我們決戰的話，我認為，最好將其引入加勒比海。」
「沒錯，可問題是，我們怎麼才能確定斯普魯恩斯會前往加勒比海？而且，我們怎麼掌握其進入加勒比海的時間？」黃曉天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這就是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也許，現在美國總統已經向斯普魯恩斯下達了主動進攻的命令，而斯普魯恩斯正在尋找機會呢。」談仁皓坐了下來，「美國總統的命令將直接影響到斯普魯恩斯的決策，可同樣的，斯普魯恩斯會找一些理由，讓他有時間來調整艦隊的狀態，並且等待對他有利的時機。這樣的理由並不少見，比如此時的大西洋艦隊肯定有部分戰艦需要補充燃料，而且出了故障的戰艦也需要維修，因此斯普魯恩斯很有可能首先選擇前往某個港口進行短暫的休整，在此期間等待機會。」
「那麼，他需要什麼樣的機會？」鄭冠華又問了出來。
「這個嘛，我想大家都很清楚。」談仁皓笑了起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斯普魯恩斯肯定會在我們攻打牙買加的時候出擊。」嚴宇龍補充了談仁皓的話，「這是他在短期內能夠獲得的唯一機會。相對而言，我們此時部署在前線的航空兵還不算強大，美軍只要組織到位，是有把握首先摧毀大開曼島上的機場，讓我們的前線航空兵無法出擊，然後利用我們必須支援陸戰隊攻打牙買加的機會，大西洋艦隊迅速出擊，襲擊我們的艦隊，最終奪取制海權。如果我們打下了牙買加的話，前線航空兵的實力將得到巨大的提升，到時候，美軍就很難在加勒比海地區獲得制空方面的優勢，大西洋艦隊也就難以在加勒比海內行動。更重要的是，攻打牙買加需要一定的時間，而斯普魯恩斯又不可能長期不採取行動，只要美國總統給予的壓力夠大的話，那麼斯普魯恩斯就得盡快有所表示，所以，斯普魯恩斯只有選擇這個時機！」
談仁皓笑著點了點頭，嚴宇龍分析的與他所想的相差並不大。
「看來，我們得與韓紹鋒再聯繫一下，為了確保陸戰隊順利打下牙買加，韓紹鋒肯定會配合我們的行動。」黃曉天拿出了香煙。「另外，我們也得盡快完成部署，利用斯普魯恩斯還沒有到達戰場，或者是前去休整的機會機動到位，控制主戰場上的局面，等待斯普魯恩斯前來與我們決戰。」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同時用目光徵求了其他人的意見，在沒有人提出別的想法後，他才說道：「艦隊將不前往羅索港，我已經給雷少卿發了電報，補給船隊將北上與我們會合，現在確定的會合海域在聖基茨島附近，我們將爭取在今天夜間到達，然後補充燃料與彈藥，在天亮前進入加勒比海。這樣，我們大概能夠在十八日的夜晚到達轟炸牙買加島的作戰海域，從十九日開始轟炸牙買加島，以及附近其他島嶼上的美軍機場，為陸戰隊提供至少兩天的前期火力準備時間。如果韓紹鋒答應延遲登陸時間的話，我們就有更充足的時間來完成前期火力準備。」
「還得考慮補充損失的作戰飛機。」黃曉天提到了他最關心的事情，在這幾天的作戰行動中，第三艦隊一共損失了60多架作戰飛機。
「這個我已經安排下去了，雷少卿將為我們安排補充的作戰飛機，大概在十八日下午就將到達。」
「那我們怎麼與韓紹鋒聯繫，而且怎麼向韓紹鋒解釋？」郝東覺提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將親自去給韓紹鋒解釋。」談仁皓朝郝東覺看了一眼，然後朝黃曉天看了過去。「十八日，在艦隊進入了加勒比海之後，我將返回利蒙灣，去找韓紹鋒商量下一步的作戰行動，由黃曉天暫時代替我指揮兩支艦隊作戰，而第一艦隊的行動暫時由常薦新負責。前期轟炸行動由郝東覺統一策劃，如果大家沒有其他意見的話，就這麼安排。」
沒有人表示反對，這是在談仁皓離開之後最為合理的安排。
「那麼，今天我們就暫時到這裡，艦隊到達會合海域前要做好接受補給的準備工作，盡量縮短補給時間。同時，安排官兵們輪換休息，盡快恢復精力。」談仁皓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我將盡快安排好相關的事情，在明天天亮前就將相關的任務分發給各位。好了，本來想留你們吃晚飯的，可是現在對我們來說，時間很緊迫，等我們擊敗了大西洋艦隊之後，我再擺上一桌，請各位好好的搓上一頓！」
散會後，其他幾位將領都迅速離開了「龍感湖」號航母，回了自己的旗艦。朱榮哲也在這個時候回到了他的位置上。談仁皓首先向朱榮哲交代了第一特混艦隊的事情，讓朱榮哲在他離開艦隊之後負責指揮第一特混艦隊，並且服從常薦新的命令。隨後，談仁皓就趕著去把相關的任務安排下去。
當天晚上，艦隊提前了一個小時到達了與補給船隊會合的海域。十一點半，補給船隊到達，五十多艘運載著燃料與彈藥的補給船隻隨即就開始為兩支主力艦隊的戰艦提供物資。為了加快補給速度，每一艘燃料補給船都是同時為三艘戰艦補充燃料的，而彈藥補給船則同時為兩艘戰艦補充彈藥。整個補給行動進行了足足六個小時，在十八日凌晨五點半左右才結束。談仁皓也在這個時候派人將相關的命令送到了各特混艦隊司令官的手裡去。
吃過早飯後，將送談仁皓返回利蒙灣的飛機在航母上做好了起飛的準備工作。這是一架「獵鷹」式轟炸機，另外還有一個小隊的「游隼」為其護航。這些飛機都將直飛科隆，中途不做任何停留。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沒有必要的情況，你不要與我聯繫，直接聽從常薦新將軍的指揮，當然，如果有什麼搞不定的事，也可以找郝東覺幫你處理。」談仁皓給朱榮哲做了最後的吩咐。「還有，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實際上，你已經有能力獨立指揮艦隊作戰了！」
朱榮哲點了點頭，他沒有感到緊張，在此之前，談仁皓就有很多時候不在艦隊，是他單獨負責艦隊的事情的，只是這次是執行作戰行動，而不是在後方休整。談仁皓也沒有多囉嗦，在與朱榮哲道別，並且與將留在艦隊的杜興聊了兩句後，他就上了飛機，此時，天色已經微微發亮了。談仁皓並不知道，一次重大的，擁有決定性意義的行動已經在頭天晚上開始，而這將直接影響到艦隊接下來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