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 海上霸主 第十九節 協同作戰 文 / 閃爍
第十九節協同作戰
次日，談仁皓首先找到郝東覺與常薦新，將聯合艦隊內部的人事調動問題確定了下來。對於新的任命，兩人都沒有表示反對，而且心裡都很清楚，談仁皓提拔他們，是在培養自己的嫡系。另外，論資歷，以及所立的戰功，沒有任何人可以跟常薦新，郝東覺競爭艦隊司令官的位置。
聯合艦隊司令部是在七月十五日的時候，也就是在談仁皓到達了巴拿馬城的第三天，在兩支主力艦隊內部的人事調動之後才正式設立的。這天上午，談仁皓單獨找到了嚴宇龍，就嚴宇龍出任聯合艦隊總參謀長的事與他進入了深入的交談。這也是談仁皓第一次與嚴宇龍的正式交談。當天下午，嚴宇龍接受了這個任命，在談仁皓正式宣佈成立聯合艦隊的時候，嚴宇龍也成為了總參謀長，而人事任命需要過幾天才能送到。
在談仁皓集中精力處理聯合艦隊的事情時，古迅雷與韓紹鋒兩人在七月十六日抽空返回了巴拿馬城，當天，羅雲沖在與這兩名前線指揮官商議之後，確定了成立北美洲戰區司令部的事情。次日，北美洲戰區司令部正式成立，而之前的墨西哥戰區與加勒比海戰區降級為次戰區，仍然由古迅雷與韓紹鋒分別擔任司令官，同時兩人還要兼任戰區總參謀部分別負責陸軍地面部隊與陸戰隊作戰行動的副總參謀長。因為前線戰事緊急，古迅雷在十六日就返回了前線，韓紹鋒也在積極策劃進攻古巴的作戰行動，因此也沒有參加在十七日舉行的戰區司令部成立儀式。
兩個同級別的司令部分別成立後，對美作戰的大體佈局已經完成。從根本上講，羅雲沖的北美洲戰區司令部是當時前線最高司令部，因此陸軍航空兵一級上將羅雲沖也是當時前線最高指揮官。表面上，談仁皓與羅雲沖沒有相互隸屬的關係，而是相互配合的關係，可是隨著戰爭發展，由海到陸將成為戰爭的主要趨勢，留給談仁皓單獨發揮的空間也將越來越小，因此，聯合艦隊實際上只是一支支援性的部隊，是為了確保制海權的一支重要力量，因此談仁皓仍然得配合羅雲沖，在很多時候，就得接受羅雲沖的直接指揮。這也正是這兩個司令部之間的真實關係。
因為留給羅雲沖與談仁皓的時間已經相當緊迫，在兩個司令部成立之後，羅雲沖就召開了戰區司令部大會，古迅雷與韓紹鋒都派了人回來參加這次會議，另外談仁皓與嚴宇龍也出席了會議。這次會議的主要目的就是要確定下一階段作戰行動的重點。
當時陸戰隊與陸軍之間仍然存在著不小的爭議。韓紹鋒堅持要攻打古巴，而且認為古巴是進攻美國的最好跳板，只要打下古巴，就可以部署大量的重型轟炸機，從而摧毀美國的大小城市，最終擊敗美國。古迅雷則認為墨西哥戰場更為重要，而且只要他的部隊能夠推進到墨西哥中部的杜蘭戈與維多利亞城，從這裡起飛的轟炸機仍然能夠對付部分美國東部地區的目標，同時還能夠轟炸美國西部地區的城市。最重要的是，從墨西哥可以直接推進到美國本土，特別是在進入了墨西哥灣沿岸的平原地區之後，部隊的進攻將順利得多，因此更容易打到美國去，而不存在需要發動渡海登陸作戰的問題。
說白了，兩人的分歧仍然是誰為主，誰為次。當時，海軍的海運力量還沒有達到可以同時滿足陸軍與陸戰隊發動大規模進攻需要的規模，最多只能夠保證一支軍隊全力進攻，另外一支軍隊發動牽制性進攻。在此情況下，不管採取哪方提出的戰役，結果都將使另外一方成為次要角色，而古迅雷與韓紹鋒自然是相互都不服氣，都想當主角。不過，在成立了新的戰區司令部之後，兩人的矛盾也就最多只是爭吵，並且提不出同的意見而已。當時，兩人都只是派的代表回來闡述意見，而沒有親自來參加會議，大概也就是要避免直接衝突吧。
對羅雲沖而言，這兩套方案實際上都有可行性。不管是將轟炸機部署在古巴，還是部署在墨西哥中部地區，只要能夠轟炸美國本土，那麼對他來說是沒有太大的區別的。可他不能忽視另外一個人的影響，這就是參加了會議的談仁皓。另外，當時海軍實際上有三位將領在戰區司令部裡擔任要職，而除掉羅雲沖，陸軍就只有兩位將領（另外還有一個負責陸軍戰術航空兵的副總參謀）。也就是說，海軍在戰區司令部的影響一點都不小，真要搞投票表決的話，那對古迅雷是沒有多大好處的。當然，軍隊內不會存在著民主表決的形式，司令官的權力高於其他所有人。
七月十八日的會議結束後，羅雲沖就找到了談仁皓，一是想確定談仁皓到底支持誰，二是想借此機會讓聯合艦隊參加作戰行動，這總是一支實力強大的力量吧。
「老羅，我可不好說。」談仁皓顯得有點為難的樣子。「你也知道我跟這兩人的關係，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想，如果我支持古迅雷，那麼韓紹鋒會說我吃裡爬外，我要是支持韓紹鋒，那古迅雷就會說海軍聯合起來打壓他，那我該怎麼辦？」
「這個我明白，所以我才晚上來單獨找你。」羅雲沖知道談仁皓只是要先擺明立場。「而且，這也不算是正式徵求你的意見，不然的話，我在下午的會議上就會找你的麻煩了。現在就我們兩個，你有什麼想法，不妨大膽的說出來。還有，這次聯合艦隊肯定要參加作戰行動，而你是聯合艦隊的司令官，你的意見自然就相當重要了，是不是？」
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聽到這裡，他就已經大概明白了羅雲衝來找他的意思。
在下午的會議上，羅雲沖沒有提出讓聯合艦隊參加作戰行動的事情，當時談仁皓還有點納悶，如果不讓聯合艦隊參加作戰行動，那麼讓他去參加會議做什麼呢？現在看來，實際上羅雲沖早就做出了選擇。聯合艦隊最大的價值就是確保制海權，相對而言，在墨西哥戰場上，要不要制海權都沒有太的影響，因此，只要聯合艦隊參戰，那麼就只能選擇韓紹鋒的進攻線路，攻打古巴。也就是說，羅雲沖已經選擇了韓紹鋒的線路，而現在他來找談仁皓，恐怕並不是要徵求談仁皓的意見，而是要談仁皓給他一些充足的理由，好讓他去說服古迅雷，並且將聯合艦隊參加作戰行動的事情確定下來。
「看來，我這次是擺不脫關係了。」沉默了一陣，談仁皓這才說道，「其實，我覺得這沒有什麼好選的。從我們的作戰投入上來看，還暫時不具備與美國打一場大規模地面戰爭的能力，而隨著墨西哥戰場上的戰線逐漸向北推進，那麼將距離美國本土越來越近，戰場也越來越開闊，特別是在進入到了墨西哥灣沿岸平原地區之後，更加適合部隊大規模作戰，到時候，如果我們無法開闢直接到達墨西哥灣港口的海上航線的話，後勤保障能力是很難滿足要求的，也就是說，就算是古迅雷能夠提前完成進攻，到時候，我們都難以利用墨西哥中部地區的機場。相反，古巴是一座孤立的島嶼，只要我們掌握著制海權與制空權，美軍的地面部隊就過不來，島嶼上的機場也就相對安全。在剿滅了島上的美軍後，我們甚至不需要在島上部署太多的地面部隊，這能夠極大的減輕後勤壓力，能夠將更多的運輸力量有於戰略轟炸。很明顯，從長遠來看，古巴的重要性更大。」
羅雲沖微微點了點頭，這是最為重要的一點，而且也正是他決定採納韓紹鋒的進攻路線的主要原因。
「再看眼前的情況。」談仁皓的思維很快，而且他對兩個戰場上的情況也相當熟悉。「現在古迅雷還在普埃布拉城外徘徊，就算他沒有在第二次戰役計劃中確定要打下墨西哥城，可是從各方面來看，在打下了普埃布拉之後，他肯定要進攻墨西哥城。那麼，等到他打下墨西哥城又是什麼時候了？接著，他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來準備第三次戰役，就算第三次戰役進展順利，等他把戰線推進到了杜蘭戈與維多利亞城，那又是什麼時候了？就算最樂觀的估計，恐怕也到了29年的中期了吧。相反，雖然現在美軍在全力加強古巴的防禦，但是古巴畢竟只是一座孤島，而且美軍並沒有制海權，也不可能奪回制海權，只要我們的投入足夠，韓紹鋒肯定能夠迅速打到古巴去。退一萬步講，掃蕩古巴的戰鬥不會很快結束，可是只要我們能夠先控制古巴一隅，戰略轟炸機部隊就能進駐，在韓紹鋒繼續掃蕩古巴的美軍殘餘部隊的時候，戰略轟炸就可以全面展開，這兩者並不矛盾。也就是說，如果搞得到，在十月份，你的轟炸機就可以進駐古巴了，這要比從墨西哥出發早了好幾個月，而這幾個月，恐怕夠你做很多事情了吧？」
羅雲沖又微微點了點頭，這是第二個極為重要的原因，他也考慮到了。
「最後一點，戰略轟炸需要很多的彈藥與燃料，還有飛機的零備件，同時得考慮為轟炸機群提供護航掩護。」談仁皓端起了茶杯，喝了兩口後，接著說道。「墨西哥中部能夠部署戰略轟炸機的地方在墨西哥灣沿岸的平原地區，可是大部分機場都在內陸，距離港口不會太近，而且道路交通情況並不理想，需要我們投入工程部隊進行翻修，還得保持一支龐大的地面運輸部隊，這樣一來，你需要投入多少後勤保障力量？相反，古巴只是一座島嶼，而且這是一座美國經營了幾十年的島嶼，其南部，中部，以及西部地區都有深水良港，機場距離港口也不會太遠，道路交通體系也比較完善，這可以極大的減輕後勤保障的壓力。而考慮到部署護航戰鬥機的問題，如果轟炸機部署在墨西哥，那麼古迅雷就得繼續向北推進，為護航戰鬥機奪取機場。而在古巴，我們只需要打下巴哈馬群島，就能夠將護航戰鬥機部署在巴哈馬群島上，從而避免與美軍打地面戰爭。」
「看來，你還是比我考慮得周到一些。」羅雲沖長出了口氣，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一點。「當年我們聯手對付口木，你就比我看得遠，這次也不例外。」
「老羅，這都是客氣話，看不看得遠不是個問題，問題是，我們得戰勝敵人。」談仁皓沒有跟羅雲衝開玩笑。「從這三點來看，我們下一步肯定是打古巴，相反，墨西哥戰場只是一個牽制性的戰場，讓美國不得不將更多的兵力部署在墨西哥戰場上，從而為我們打下古巴提供幫助。當然，到底該怎麼打，這就是你的事了。」
「如果進攻古巴的話，那你的聯合艦隊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這是當然，只要戰役計劃拿出來，我就盡快確定聯合艦隊的行動。」談仁皓壓了壓手，「我不參加戰區司令部的工作，這個你也知道，我不是戰區司令部的人。而關於聯合艦隊作戰的問題，有雷少卿與黃曉天負責，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我就盡快把戰役計劃確定下來，好讓你們盡快安排好艦隊的行動。」
兩人就此談妥，主要的還是戰役計劃。按照談仁皓以往的習慣，只要聯合艦隊參加作戰行動，他肯定要參與制訂作戰計劃，可這次他主動放棄，主要就是幫助羅雲沖樹立威信，並且確保聯合艦隊的獨立性。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羅雲沖也心領神會，自然也格外感激談仁皓周到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