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 海上霸主 第五十五節 等待天亮 文 / 閃爍
第五十五節等待天亮
在艦隊參謀長趕到的時候，司令艙裡的官兵已經忙碌了起來。郝東覺也有點不敢相信，竟然這麼快就與美軍艦隊遭遇了，最初他還以為偵察機發回的是錯誤報告，可隨著另外幾架偵察機也發回了同樣的報告後，郝東覺不得不相信，大西洋艦隊已經到來了。
「從遭遇時間，以及大西洋艦隊所在海域來看，其南下的速度應該不是16節，而是在20到24節之間。」航海參謀對情況做了分析。「現在大西洋艦隊的速度大概是22節左右，如果我們不轉向的話，在天亮的時候，與敵艦隊的距離不會超過100海里，如果我們加速前進，在天亮前就將與大西洋艦隊直接遭遇。」
所有人都朝郝東覺看了過去，現在應該由艦隊司令官來做出決定了。
郝東覺面臨著兩個選擇，一是在夜間與大西洋艦隊打一場炮戰。只要艦隊加速到30節，而且大西洋艦隊繼續保持這個速度，那麼在天亮前大概4個小時，雙方就將遭遇，決定勝負的不再是航母上的轟炸機，而是護航巡洋艦上的重炮。因為大西洋艦隊的第21特混艦隊已經被殲滅，其主力護航戰艦也是重巡洋艦，雙方巡洋艦的炮戰能力旗鼓相當，航母也都幫不上什麼忙，而第三艦隊有三支特混艦隊，大西洋艦隊只有兩支特混艦隊，雙方特混艦隊護航戰艦的數量旗鼓相當，也就是說，第三艦隊在炮戰方面佔有優勢，真打起來，應該能夠佔到便宜。可問題是，大西洋艦隊如果已經發現自己暴露了行蹤，就必然減速，甚至是轉向拉開距離，那麼雙方就不可能在夜間遭遇了。
另外一個選擇就是保持現在的距離，然後在天亮前派出轟炸機，使轟炸機群在天亮的時候到達敵艦隊還是空，用轟炸機解決掉大西洋艦隊。從航空作戰能力上來看，第三艦隊仍然佔有決定性的優勢，而且已經掌握了大西洋艦隊的行蹤，可以讓轟炸機在第一時間內到達。相反，到現在大西洋艦隊也沒有出現轉向的跡象，就證明大西洋艦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而美軍沒有夜間偵察機，因此就不大可能在夜間發現逼近的第三艦隊，只能在天亮前派出偵察機，而等到美軍的偵察機找到了第三艦隊的時候，第三艦隊的轟炸機群已經到達美艦隊上空了。
考慮到這裡，郝東覺做出了決定。「安排其他的偵察機準備起飛，連續不斷的監視美艦隊的行蹤，盡量摸清楚美艦隊的規模。另外，下達戰鬥動員命令，轟炸機群做好在五點前起飛的準備工作，讓飛行員在四點集合。」
命令迅速的下達了下去，參謀軍官也都知道司令官準備用轟炸機解決掉敵人了。
「立即安排幾架偵察機過去，告訴飛行員，每十分鐘報告一次敵艦隊的行蹤。」郝東覺將航海參謀叫到了一邊，「根據偵察機的報告，隨時調整艦隊航向，保證與敵艦隊保持300到350海里的距離，最近不得超過250海里，最遠不能超過350海里，這樣我們的轟炸機可以發揮最大的威力。這事由你全權負責，由你負責艦隊的航行，不需要再請示我。」
航海參謀立即接下了這個任務，本來郝東覺就不是那種擅長航海作業的艦隊司令官，在艦隊裡，航海參謀的地位是很高的。
隨即，郝東覺又去找到了航空參謀，把相關的任務安排了下去，主要就是結合偵察機的報告，將打擊任務分配給每一個小隊，甚至是每一名飛行員，讓飛行員掌握敵艦隊的具體情況，這樣在執行轟炸任務的時候，每一名飛行員都知道首要目標是什麼，次要目標是什麼。之前這些事情一般是由領隊長機在到達了敵艦隊上空之後才分配下去的，而提前做好部署，能夠有效的提高轟炸效率，縮短轟炸時間，盡快獲得轟炸的結果，郝東覺也就可以盡快決定是否要安排下一輪轟炸。
「都安排下去了？」參謀長在這個時候才走了過來。
「安排好了，看樣子，這次應該不是斯普魯恩斯在指揮大西洋艦隊。」郝東覺走出了司令艙，這才長出了口氣。「來得太快了，如果是斯普魯恩斯的話，他不會這麼急於與我們決戰，而會觀望一段時間，然後尋找機會偷襲我們，而不是正面來找我們的麻煩。」
「你是說，指揮艦隊作戰的是金？」
郝東覺微微點了點頭。「大西洋艦隊的行動很魯莽，雖然金在美國海軍有著很高的聲望，但是他沒有指揮過一場像樣的戰鬥，特別是在這次戰爭中，金沒有指揮過航母作戰，他有多少經驗？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指揮航母作戰，甚至對我們的心動都判斷不准，不然，也不會直接撞上我們的槍口。」
「可是，斯普魯恩斯不會提醒他嗎？」
郝東覺一愣，神色立即緊張了起來。
「我們都知道，金很信任斯普魯恩斯，而現在斯普魯恩斯還是大西洋艦隊的總參謀長，金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斯普魯恩斯難道不會提醒他？」參謀長稍微停頓了一下，「也許有別的原因讓斯普魯恩斯無法提醒金，或者說是金沒有採納斯普魯恩斯的建議。」
郝東覺微微點了點頭。「要麼是金沒有用斯普魯恩斯的建議，要麼就是斯普魯恩斯不在金的身邊，沒有辦法給金提出建議。如果讓我選的話，我更相信後者，畢竟金仍然信任斯普魯恩斯，就不可能不採納他的建議了。」
「也就是說，他們兩人不在一起！」
「對，大西洋艦隊有兩支特混艦隊，也許金與斯普魯恩斯各指揮一支特混艦隊。」郝東覺朝搭檔看了一眼，「這次我們找到的是金指揮的特混艦隊，而斯普魯恩斯指揮的特混艦隊在不在那邊，恐怕我們現在還不能做出判斷。」
「那就得加強偵察與搜索。」
郝東覺沒有遲疑，立即返回司令艙，派人去把航空參謀叫了過來，隨即就安排了更多的偵察機起飛，同時命令這些偵察機前去確定美艦隊的具體規模，並且擴大搜索範圍，以確定附近有沒有其他的美軍艦隊。因為要確保艦隊的隱蔽性，所以郝東覺沒有用電報聯繫前方的偵察機，他也就只能等待新出發的偵察機發回電報了。
這一等就是近三個小時。快到十九日凌晨的時候，前方的偵察機才發回了報告。
「看樣子，我們的判斷沒有錯，斯普魯恩斯與金沒有在一起。」
郝東覺接過電文迅速的掃了一眼。偵察機已經確定被發現的只是一支特混艦隊，三支航母戰鬥群呈品字編隊向南航行，速度已經降低到了16節，但是沒有轉向。另外，因為護航的美軍戰艦已經擴大了巡邏範圍，偵察機沒有辦法繼續與美軍航母保持雷達接觸，所以只能夠通過美艦隊的編隊情況來判斷航母戰鬥群的數量。除非美軍把另外三支航母戰鬥群壓縮編在一起，不然的話，被發現的就只是一支特混艦隊。
「美艦隊沒有轉向，看樣子，是要逼著我們先與其決戰，而斯普魯恩斯的艦隊卻在外圍等待機會。」
「或者是從別的方向進入，設法偷襲我們。」郝東覺冷笑了一下，「我們現在還有多少偵察機？」
「已經出動了72架，現在還只有36架偵察機在航母上待命了，而且都在進行維護，至少要一個半小時之後才能出動。」
「把這批偵察機盡快派出去，重點搜索東面與西面。就算美艦隊全速南下，也最多到達我們的東面與西面，如果斯普魯恩斯想偷襲我們的話，他就只能從這兩個方向上進入。」
「或者是跟在金的後面，」參謀長補充了一句。
「對，可是我們會與金保持300海里左右的距離，在我們的偵察機擴大搜索範圍之後，就能保證與斯普魯恩斯至少有450海里的距離。」郝東覺在海圖上圈出了幾片海域，「如果斯普魯恩斯真要利用金來吸引我們的打擊能力，同時又想偷襲我們的話，他就不會不知道，我們會保持一個合理的距離，而不會靠得太近，那他就不會呆在金的後面，而會從我們的側翼殺出來，所以，現在東西兩個方向才是最危險的，讓那些偵察機盡快出動，一邊安排18架，負責90度範圍內的搜索工作，在天亮之前，必須要確定在我們東西各90度，距離400海里範圍之內沒有美艦隊活動。」
相關的偵察任務迅速的安排了下去，當時郝東覺還沒有下達戰鬥命令，可是大部分的官兵都自覺的進入了自己的崗位。
到十九日凌晨一點左右，負責擴大搜索的偵察機陸續發回了報告，在美艦隊北面150海里範圍之內沒有發現其他的艦隊，也就是說，另外一支美軍特混艦隊沒有出現在第三艦隊的北面。郝東覺的推測得到了證實，斯普魯恩斯沒有跟在金的後面，而是正在從其他的方向上靠近。
凌晨兩點前，最後36架偵察機陸續升空，而此時已經有40多架偵察機返回了航母。這些偵察機都需要時間來進行維護，主要是持續工作了數個小時的機載雷達需要時間冷卻，還要進行測試，以保證在下一次偵察飛行時能夠正常工作。這也是花時間最多的維護工作了，同時也是「偵察鷹」一個比較明顯的缺點。以往的偵察機只要不出現機械故障，都能夠持續出動，任務之間的間隔時間很短。
為了確保持續不斷的監視美艦隊的行蹤，至少有六架偵察機一直在美艦隊周圍徘徊，而且以五分鐘的時間間隔，輪番發回了報告，好讓艦隊根據美軍艦隊的行蹤變化迅速調整航向與航速，與美艦隊保持一個合理的距離。
此時美艦隊已經減速，而且沒有繼續向正南方向航行，航行方向向東偏了大概30度。很明顯，美艦隊已經發現自己暴露了，偵察機頻繁發出的通信電波不可能完全逃過美艦隊裡的監聽電台，而這些電報就足以告訴美軍指揮官，他們的位置已經暴露，敵人的偵察機就在附近活動，只是沒有辦法去幹掉這些偵察機，或者是將其趕走。
這也是「偵察鷹」首次在夜間嚴密監視敵艦隊行動的行動。這次行動證明了「偵察鷹」巨大的價值，即在夜間偵察中，及時偵察機的行蹤已經暴露，敵艦隊也沒有辦法將其趕走，更不可能將其擊落。在雙方艦隊的最大速度都相差不大的時候，而且在處於打擊範圍之內的情況下，只要被「偵察鷹」發現，那麼就逃不掉挨打的命運。相反，美軍艦隊在天亮前不可能知道對手的位置，也就無法及時的派出轟炸機群，從而失去了首先攻擊的機會。帝國海軍艦隊則可以利用「偵察鷹」提供的情報，在天亮前就安排轟炸機起飛，趕在第一時間發動攻擊，從而掌握戰術上的主動權。而在「偵察鷹」出現之前，這種戰術是不存在的。
到了凌晨四點，美艦隊已經轉向到了120度，同時開始加速，第三艦隊也轉向到120度，與美艦隊保持著300海里的距離，這是「獵鷹」能夠發揮全部戰鬥力的一個合理的打擊距離。同時，第三艦隊各航母上的飛行員已經開始為戰鬥進行準備了。作戰任務通過艦隊內部的超短波電台發送，雖然其發送距離不會超過100海里，但是也能夠保證敵人的監聽電台無法發現這些電波信號。
凌晨四點四十五分，在最後一批執行監視任務，並且還將執行引導任務的偵察機出發後，轟炸機被陸續送上了飛行甲板，飛行員隨即開始登機。轟炸機的出發時間是五點整，每艘航母只出動一半的轟炸機，與一個小隊的戰鬥機，而每支特混艦隊的戰機編為一個機群，這樣就有三個轟炸機群，足以幹掉一支特混艦隊了。
也就在轟炸機開始起飛的時候，前方偵察機發來報告，美艦隊裡的偵察機也起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