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卷 以海制陸 第七節 敵人出動 文 / 閃爍
第七節敵人出動
為了能夠確定大西洋艦隊是否離開諾福克軍港，早在二十日的時候，雷少卿就電令所有在美國東部海域活動的潛艇前去監視切薩皮克灣的情況，當時至少有20多艘潛艇集中在切薩皮克灣外海巡邏，其中有幾艘潛艇甚至在夜間溜進了切薩皮克灣，然後又趕在天亮前溜了出來。這些潛艇的首要任務就是將發現的情況報告回去，至於有沒有機會偷襲出港的大西洋艦隊，那就不是雷少卿所關心的了。
同樣的，部署在金斯敦的聯合艦隊的行蹤實際上也無法嚴格保密。美軍潛艇仍然可以通過幾條海峽進入加勒比海，其主要任務之一就是監視金斯敦的聯合艦隊的行蹤。二十八日夜，聯合艦隊出發後不久就被美軍的潛艇給發現了。次日，登陸艦隊與支援艦隊離開聖地亞哥的時候也被美軍潛艇發現。這兩條情報都被迅速的送回了華盛頓。
如同談仁皓所預料的一樣，美軍迅速判斷出唐帝國海軍的下一個目標是百慕大群島。當時，就有人提出，如果唐帝國海軍要攻打百慕大群島，同時又要確保制海權，避免登陸部隊受到威脅的話，很有可能會偷襲諾福克，摧毀停在軍港裡的大西洋艦隊，從而徹底掌握制海權。在此情況下，大西洋艦隊唯一的選擇就是離開諾福克軍港，不管是主動迎戰，還是避免遭到打擊，都不能繼續留在諾福克軍港了。
三十日夜間，大西洋艦隊緩緩的離開了諾福克軍港，隨即就出現在了切薩皮灣外海，三艘潛艇立即發現了這支龐大的艦隊，其中兩艘潛艇發動了偷襲，另外一艘潛艇則因為位置不太理想沒有發動偷襲，而是迅速的發出了電報。雷少卿是在凌晨一點左右收到電報的，隨即就將潛艇的電報轉發給了聯合艦隊。當談仁皓被人從床上叫起來，趕到司令艙的時候，嚴宇龍已經在組織參謀軍官分析大西洋艦隊出海後有可能採用的航線。
「這是潛艇發現的時候大西洋艦隊的航向。」嚴宇龍點明了標在海圖上的一條航線。「初步判斷，當時大西洋艦隊剛離開切薩皮克灣，正在向外海航行，還沒有轉到真正的航向上去，因此無法通過這一點判斷艦隊的具體航線。」
「也就是說，我們還無法判斷出大西洋艦隊的具體行蹤，以及出海的具體意圖？」
嚴宇龍有點無奈的點了點頭。「完全如此，沒有更多的情報，那我們就無法判斷出大西洋艦隊的目的是什麼。」
「看來，我們還得繼續等待。」談仁皓沉思了一下，「我們幾天內到達戰場？」
「現在艦隊已經過了巴哈馬群島，最多兩天。」嚴宇龍在海圖上標出了現在艦隊做在的位置，「要不要降低速度，或者是調整航線。」
「不用，按照計劃行動。」談仁皓搖了搖手，「現在還沒有必要表現得太慌張，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收到新的情報了，到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
次日，談仁皓就收到了雷少卿給他發來的一封新的電報，這是由諜報人員從美國搞到的一份重要情報。大西洋艦隊在離港之前接到過從白宮發出的直接命令，雖然諜報人員沒有搞到白宮命令的完整內容，但是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大西洋艦隊出海不是為了躲避可能遭到的打擊，而是要去協助防禦百慕大群島。也就說，大西洋艦隊將主動與聯合艦隊決戰。
收到這條情報後，談仁皓心裡也有數了。與他預測的一樣，美國總統沒有選擇逃避，也許斯普魯恩斯不會贊成在這個時候與對手死拼，可是他現在只是一名特混艦隊司令官，根本就沒有能力改變總統的決定，除非他辭職不幹，不然他還得指揮艦隊作戰。
當天，也就是十二月一日夜，第三艦隊就加速脫離了編隊。第三艦隊將首先執行轟炸百慕大島的行動，同時嚴密監視周圍海域，在摧毀了美軍設在百慕大島上的機場後，第三艦隊將轉移到百慕大群島的西北海域，為陸戰隊建立屏障。隨後，將由第一艦隊繼續轟炸百慕大群島，第三特混艦隊在十月四日開始炮擊百慕大群島。登陸艦隊大概在十二月六日到達，登陸時間為七日上午。第三特混艦隊在完成了直接火力支援之後，將在七日夜間結束支援行動，由第2支援艦隊負責協助陸戰隊進攻。也就是說，到十二月七日，聯合艦隊的主要任務就轉到對付大西洋艦隊上來了。
這套作戰計劃本身並沒有太大的漏洞，從始至終，第三艦隊的任務都是對付大西洋艦隊的威脅，而且此時第三艦隊擁有144架偵察機，按照一次出動一半來計算，足以覆蓋艦隊周圍400海里範圍內的所有海域，發現任何一支逼近的敵艦隊。同樣的，第一艦隊裡的兩支航母特混艦隊將在百慕大群島西南方向上待命，也擁有72架偵察機，可以覆蓋西面的所有海域了。
最讓談仁皓擔心的還是大西洋艦隊會以什麼方式來掩護百慕大群島。作為一座孤島，如果沒有艦隊的支持與掩護，百慕大群島根本就守不住。而要達到防禦目的，大西洋艦隊的頭號任務就是襲擊登陸場，而不是尋找對方的主力艦隊決戰。這個問題美國總統不會忽略，那麼，大西洋艦隊以什麼方式才能夠襲擊登陸場呢？
毫無疑問，通過航空打擊幾乎是半不到的。有第一艦隊與第三艦隊的存在，大西洋艦隊的航母沒有任何可能在白天靠近百慕大群島，而且肯定會首先遭到打擊。再考慮到美國海軍艦載航空兵幾乎完全被擊潰，六艘航母上有多少轟炸機，以及這些轟炸機能夠發揮什麼效能都是個嚴重問題，那麼美軍指揮官就不會把希望寄托在航母的身上。相反，那兩艘戰列艦，以及與其他戰艦所組成的特混艦隊殺入了登陸場的話，那絕對是一場巨大的災難。也就是說，美軍如果想襲擊登陸場的話，那麼最有效的辦法不是利用航母，而是利用戰艦上的火炮。
可問題是，美軍戰艦有什麼辦法可以逼近百慕大群島呢？時間上大致可以確定，美艦隊只能在夜間殺入登陸場，而且要力爭在白天退到岸基航空兵的掩護範圍之內。算上作戰時間，那麼供美軍艦隊進入與撤出的時間不超過8個小時，單趟航行時間4個小時，就算全速航行，也就120海里而已。也就是說，在天黑的時候，美軍的炮擊艦隊必須要接近到距離百慕大群島120海里範圍之內。
想到這裡，談仁皓聯繫上了常薦新，讓第三特混艦隊出動偵察機，嚴密監視百慕大群島附近120海里範圍內的海域。同時，第三特混艦隊還將安排巡邏戰艦在最主要的幾個方向上執行警戒任務。可這仍然無法判斷美軍艦隊的進入方向，提前做好防禦部署的難度相當大。
美艦隊是三十日離開諾福克的，到十二月七日，有足足八天的時間可供其機動到有利位置。如果美軍想在登陸前襲擊登陸艦隊與支援艦隊的話，進入的時間會稍微早一點，可也有好幾天的時間進行機動。相反，如果美艦隊計劃在登陸之後發起進攻的話，那麼其機動的時間就會更多一點，甚至在十天以上。就算美艦隊以16節的巡航速度航行，十天也足夠讓其航行近4000海里了，也就是說可以一路跑到大西洋對岸去，自然就可能出現在百慕大群島的任何一個方向上。
反覆思考後，談仁皓最後只能確定，如果大西洋艦隊在十二月四日之後發動襲擊的話，就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方向上。隨即，他就調整了艦隊的偵察安排，從十二月三日夜間開始，兩支主力艦隊將出動所有的偵察機，以及水上飛機，分成裡外兩層，嚴密監視百慕大群島方圓400海里範圍之內的每一片海域。可是，高強度的偵察飛行帶來的問題也是很嚴峻的。
當時至少需要出動兩支艦隊一半的偵察機才能夠達到監視所有方向的目的，也就是說，偵察機飛行員一天至少要出動兩次，每次飛行時間5到6個小時，一天飛行10到12個小時。雖然偵察任務比作戰任務要輕鬆許多，但是飛行員的承受能力也幾乎到了極限。更重要的是，偵察機高強度的出動後，維護時間就減少了很多，這就增加了航空勤務人員的工作壓力。按照以往的情況，這種高強度的偵察行動能夠持續六到七點就已經是極限了。也就是說，到十二月十日，如果美艦隊還沒有出現的話，那就得降低偵察強度。
同樣的，水上飛機部隊也存在著這個問題，高強度的飛行會使飛行員疲憊不堪，同時也將使飛機得不到足夠的維護，是故障變得更平凡，甚至會出現很多的事故。如果美軍指揮官掌握了這一點，從而延遲艦隊到達的時間的話，就很有可能利用聯合艦隊的偵察與監視漏洞殺入登陸場，造成災難性的後果。
在詢問了韓紹鋒之後，談仁皓也有點惱火了。按照韓紹鋒的評估，如果美軍堅持防禦的話，他不可能在四天之內打下百慕大群島，而且在打下了百慕大群島之後，還需要運送工程兵，以及工程設備，物資到島上去，登陸場裡仍然將集結大量的船隻與部隊，到時候美軍艦隊殺過來的話，也將受到沉重的打擊。而要恢復哈密爾頓港的吞吐能力的話，至少要到十二月十五日，慢的話，還要延遲到十二月底，也就是說，艦隊要做好堅持到十二月底的準備工作。可是艦隊裡的偵察機部隊是不可能一直保持高強度飛行到十二月下旬的。
在磋商之後，韓紹鋒答應首先建立水上飛機基地，並且修復美軍的機場，然後再去恢復哈密爾頓港的吞吐能力。這樣，就可以提前將偵察機，以及遠程水上巡邏機部署過來，分擔艦隊的偵察任務，降低艦隊偵察機的出動強度。可是，這也要在打下了百慕大島之後才能開始，就算陸戰隊拼了命的進攻，能在十五日部署遠程水上巡邏機就已經相當不錯了，而要修復機場，至少也要到二十日之後。
「我們應該改變作戰安排。」嚴宇龍這幾日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如果僅採用被動防禦的話，我們肯定很難首先找到大西洋艦隊，而且時間拖下去，對我們極為不利。」
「你的意思是，採取主動行動？」
「對，在大西洋艦隊還沒有構成威脅之前，我們應該主動去尋找大西洋艦隊決戰。」
談仁皓苦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沒有這麼簡單。在第三艦隊到達百慕大群島海域的時候，大西洋艦隊已經離開諾福克兩天半了，只要美軍不急著決戰，那麼在兩天半的時間內，大西洋艦隊早就跑到了我們偵察機的搜索範圍之內。如果我們採取攻勢部署，由誰來負責掩護後面的陸戰隊呢？而且，我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大西洋艦隊在哪裡，說不定，他們會截擊登陸艦隊，那我們就更不能跑得太快了。」
「可是……」
「等等吧，現在我們還不能輕舉妄動。」談仁皓摸了下額頭，「你設法與韓紹鋒再聯繫一下，看看能否在建立登陸場之後就部署一批水上巡邏機過去，只要能夠在登陸場部署幾十架水上巡邏機，那我們的偵察壓力就輕了很多了。」
「可是，這也最多只能解決眼前的問題，而不可能從根本上解決我們遇到的麻煩。」
談仁皓不想與嚴宇龍爭執，他知道嚴宇龍是想盡快擊敗大西洋艦隊，這也是嚴宇龍這類後起之秀的普遍想法，可是在條件不成熟的情況下，任何輕舉妄動都是有害而無益的。
就在嚴宇龍還要想辦法說服談仁皓採取攻勢行動的時候，通信參謀跑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封剛剛翻譯出來的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