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卷 以海制陸 第四十四節 枯萎的大地 文 / 閃爍
第四十四節枯萎的大地
五月三十日，羅雲沖組織了第一次帶有檢驗性質的轟炸行動。這天十個中隊的120架「鵬」式轟炸機給攜帶了16枚「橙劑炸彈」，在兩個中隊72架「貓頭鷹」的伴隨下對以麥庫姆為中心的十幾個大型農場進行了夜間轟炸。
因為這次轟炸規模並不大，而且位於墨西哥灣沿岸地區，出動的夜間護航戰鬥機提前攔截了美軍的夜間防空戰鬥機，轟炸機無一損失，全都安全的返回了機場。次日上午，羅雲沖派出了偵察機，前去拍下了找到「橙劑轟炸」的地區的照片。
偵察機返航之後，情報軍官用最快的速度將航拍照片沖洗了出來，隨即就對照片進行了甄別分析。當天下午，羅雲沖拿到了最終的轟炸報告，在遭到轟炸的12個農場中，一共有75000畝田地的農作物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另外還有大概10000畝的農作物受到了嚴重破壞。
報告與科研人員的分析結論基本上一致，大部分農作物在數個小時之後就枯死了，而且橙劑有很強的滲透能力，及時是埋在地面下的土豆也無法避免遭到破壞。肯定了轟炸效果之後，羅雲沖隨即就命令能夠出發的轟炸機，按照已經制訂好的轟炸計劃，輪番襲擊美國東南部地區，以及密西西比河流域的所有大型農場。
從六月一日夜到六月三十日夜，整整三十個晚上，羅雲沖陸續派遣了2400架轟炸機重點轟炸了從得克薩斯州南部的哈靈根，到佛羅里達半島的邁爾斯堡之間的墨西哥灣沿岸地區。期間，羅雲沖還讓人改進了「橙劑炸彈」，使戰術航空兵也能夠參加轟炸行動。從六月十二日白天開始，戰術航空兵也參加了「橙色作戰」行動。
「橙色作戰」是一名參謀給這次轟炸行動取的代號，主要是在遭到轟炸的地區，地表都將呈現淺橙色，而且這也正好與「橙劑」協意。這個稱呼很快就被傳開了，在整個六月間，前線航空兵的一個主要任務就是將停留在聖地亞哥港灣裡的那幾十艘貨輪上的「橙劑炸彈」都投到美國本土去。
到六月三十日的時候，戰略航空兵的「鵬」式轟炸機群已經出動了48672架次，投下了77萬餘枚「橙劑炸彈」，相當於投放了31萬噸橙劑。「狼鳩」式機群出動了12674架次，投下了10萬餘枚「橙劑炸彈」，相當於4萬噸橙劑。戰術航空兵出動了317642架次（大部分是執行護航，以及防空壓制任務的），投下了3萬餘枚「橙劑炸彈」，相當於1萬多噸橙劑。也就是說，整個六月份，羅雲沖一共在美國本土消耗了近37萬噸橙劑。
在進行「橙色作戰」的同時，羅雲沖還組織戰略航空兵與戰術航空兵重點打擊了美國的農場，收割隊的駐紮地點，農業機械，以及糧倉等重要目標。在三十天的時間裡，戰略航空兵出動轟炸機12886架次，投下炸彈與燃燒彈近10萬噸。戰術航空兵投下了4萬多噸炸彈與燃燒彈。
當「橙色作戰」第一階段行動完成的時候，在美國得克薩斯州動那部，路易斯安那州南部，密西西比州南部，阿拉巴馬州南部，佐治亞州西南部，以及佛羅里達州全境這一地區內的五成以上的大型，以及超大型農場的農作物被毀，三成左右的中小型農場的農作物被毀。根據美國政府的檔案記錄，當時該地區的農作物至少減產四成，美國29年的農業收成將因此減產一成以上。
其實，早在五月份的時候，美軍就意識到唐帝國戰略航空兵會有大的動作，主要是羅雲沖的戰略航空兵從五月中旬開始，就降低了對美國東北部地區的轟炸強度。當時，美國的情報部門還花了很大的力氣想知道對手到底在搞什麼花樣，只是因為「橙劑」的保密級別相當高，羅雲沖當時也只知道那是一種特別的彈藥，而不知道是化學藥劑。美軍的情報部門並沒有能夠獲得準確的消息。
在五月下旬的時候，美軍認為唐帝國的戰略轟炸機部隊將從六月份展開一次更大規模的戰略轟炸，而目標很有可能是東北部地區沒有遭到轟炸的費城與華盛頓，或者是五大湖地區的芝加哥與底特律。
做出這一判斷後，美軍立即調兵遣將，全面加強費城，華盛頓，芝加哥，以及底特律的防空力量。而五月三十日夜，羅雲沖做的第一次檢驗轟炸後，美軍就感到有點不對勁了，可是那次轟炸的規模很小，而且僅僅一天之後，「橙色作戰」就全面展開，美軍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調整防禦部署。
到六月三日的時候，美國總統已經拿到了報告，得知唐帝國戰略航空兵正在美國南部地區大規模撒播一種能夠使農作物在一夜之間全部枯萎，變臭的化學藥劑。隨即美國總統就命令阿諾德加強南部地區的防空力量，攔截那些運載著化學藥劑的轟炸機。可問題是，此時阿諾德也是束手無策，他根本就不可能將已經集中到了美國大城市附近的防空部隊迅速的調派到南部地區去。
航空兵轉移的問題還不大，只是當時美國航空兵可以出動的夜間戰鬥機數量不足1200架，而羅雲沖手裡的夜間護航戰鬥機就有720架！。高射炮部隊的轉移就相當麻煩了，就算在不受到干擾的情況下，一列有50節車皮的列車也就最多運送一個高炮營，而且需要花上兩天的時間，來回就是四天。按照阿諾德的估計，就算是到了六月底，他也不可能加強南部地區防空力量，更不可能將那些分散行動的重型轟炸機全部攔截下來。
換句話說，當時美國的航空兵，以及地面防空部隊是沒有能力保護整個農業產區的。美國東南部與密西西比河流域的農業產區的總面積超過了200萬平方公里，而按照最基本的要求，要保護這一區域，至少需要動用5500架防空戰鬥機，超過4萬門的高射炮。而且，農場都相當分散，因此無法像保護城市那樣，保護每一座農場。這也正是防禦一方極為被動的地方。
在防禦沒有任何意義的情況下，阿諾德能夠做的就是出動美國的戰略航空兵進行反擊。在獲知唐帝國戰略航空兵投擲的化學炸彈都儲備在聖地亞哥港的時候，阿諾德於六月二十四日出動了部署在薩吉諾的200多架b-29式重型轟炸機長途奔襲聖地亞哥，希望摧毀那些化學炸彈。結果，這批轟炸機剛到達佛羅里達州北部上空就被幾架在這邊執行自由獵殺任務的戰鬥機發現了，隨即羅雲沖就組織了超過500架的戰鬥機進行攔截。200架b-29，外加為其護航的150家p-51，沒有一架能夠飛到古巴東南部上空，大部分在進入佛羅里達海峽之前就被前來攔截的戰鬥機給擊落了。
這是美軍戰略航空兵在28年戰略轟炸全面開始之後少數幾次有點規模的反擊行動，結果以慘敗告終，200架b-29被擊落了174架，只有26架逃脫，其中還有12架在返航途中迫降。這也是美軍戰略航空兵最後一次成規模的反擊，從此之後，美軍戰略航空兵就再也沒有過像樣的表現了。
美國方面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六月中旬，總統就命令要盡快，盡早收割即將成熟的小麥，可是小麥的成熟期至少要到七月上旬。另外，美國總統還命令盡量搶收南部地區的農作物。這道命令是絕對錯誤的，當時及時沒有被毀壞的農作物也遭到了嚴重污染，而這些農作物裡都含有大量的二惡英，被食用後的直接結果就是導致大量人在未來幾年之內患癌症而死亡。
羅雲沖也很快收到了情報部門的警告，美國已經在調集人力，物力，準備在七月上旬搶收東南部地區，以及密西西比河流域的小麥，以及其他即將成熟的農作物，為此，美國總統還調動了上百萬軍隊，以及准軍事部隊參加搶收工作。
絕不能讓美軍搶收成功！六月二十八日，羅雲沖就把第二階段的轟炸行動部署了下去，停止對美國南部地區的轟炸，全面轟炸內陸地區的大型與超大型農場！
從七月一日夜間開始，近3000架「鵬」式轟炸機放棄了其他的所有轟炸行動，全面投入到了「橙色作戰」中來。這些轟炸機幾乎每天晚上都能夠飛上一次，幸虧當時戰略轟炸機部隊多出了大概七成的機組，可以讓輪換休息，只是地勤人員，以及後勤保障人員的工作壓力非常巨大，為此，羅雲沖不得不抽調陸戰隊參加後勤保障工作，同時抽調戰術航空兵的地勤人員參加戰略航空兵的維護工作。
雙方是在與時間競賽，可是有利的絕不是美軍。農作物的收割時間是有限制的，而且羅雲沖在安排「成色轟炸」的時候沒有忘記出動部分轟炸機去打擊那些參加搶收工作的美軍，更不會忘記重點照顧收割設備，糧食倉庫，農場的農舍等重要目標。
美軍航空兵也進行了瘋狂的攔截，可問題是，這次要對付的是分散行動的轟炸機。執行「橙色作戰」任務的轟炸機一般都是小編隊活動，有一個中隊組成的編隊就算得上是大編隊了，很多時候，一般以4架轟炸機的小隊為一個編隊，一個小隊就足以對付一座大型農場了。在進行補充轟炸的時候，甚至會出動一架轟炸機，或者是兩架轟炸機組成一個編隊。而這些轟炸機的飛行線路都沒有固定，而且這些轟炸機上都有雷達告警機，往往夜間防空戰鬥機還有發現轟炸機，轟炸機上的雷達告警機就先響了起來，隨即轟炸機就會降低飛行高度，讓夜間戰鬥機上的雷達探測不到它們，或者是改變飛行線路，避免與夜間戰鬥機遭遇，攔截的難度非常大。
除了分散行動的轟炸機之外，以小隊，也就是12架為一個編隊出動的「貓頭鷹」專門埋伏在美軍夜間戰鬥機的出擊航線附近，負責將美軍的夜間戰鬥機擋在戰場之外，因此美軍的夜間戰鬥機還要先衝過這一關，才能夠去尋找與對付那些帶著「橙色炸彈」的轟炸機。
到七月二十日的時候，戰略轟炸機部隊已經出動了52000餘架次，投下了34萬噸橙劑，戰術航空兵也投下了近5萬噸橙劑。其實到這個時候，轟炸目的基本上已經達到，美國東南部與密西西比河流域有近4成的農田遭到了毀壞，美國當年的小麥至少減產3成以上。不過，當時從來的橙劑還有大概24萬噸沒有消耗掉，因此轟炸行動仍然在繼續進行。
第二階段的「橙色作戰」一直持續到了八月五日，羅雲衝將後方送來的100萬噸橙劑全部用光，「橙色作戰」才就此終止。
到此時，戰略轟炸機出動了177894架次，投下橙劑89萬噸，戰術航空兵出動執行該作戰任務的戰機297843架次，投下橙劑11萬噸。在該作戰行動中，損失轟炸機514架，戰損率不到0.3%，戰術航空兵損失戰機1367架，戰損率不到0.4%。
「橙色作戰」收到的效果要比預期的好得多。按照當時羅雲沖的估計，這將使美國在29年的糧食產量降低四成以上。根據美國政府的記錄，當年糧食產量降低了三成五。兩者之間的最大差別是，美國政府沒有將那些受到污染的農作物算在損失裡面，而且最終就是這些受到污染的農作物使數百萬美國人死於癌症！
到八月十日的時候，各方面的報告交到了薛希岳的手裡，不管是羅雲沖的評估，專家的預測，還是情報部門獲取的消息，都證實「橙色作戰」取得了圓滿的成功，帝國航空兵用微弱的損失承重的打擊了美國的農業，而很多人甚至建議，不需要繼續轟炸，完全可以等到美國發生大饑荒，然後再打著救災的旗幟去佔領美國就行了。不過，也就是在八月中旬，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