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 未來啟示 第一節 載譽而歸 文 / 閃爍
第一節載譽而歸
殲滅了大西洋艦隊之後，談仁皓接到了率領艦隊返回帝國的命令。這次，艦隊走的是大西洋航線，首先到達直布羅陀要塞，補充了燃料之後，再途徑地中海，從蘇伊士運河進入紅海，然後經曼德海峽進入阿拉伯海，從錫蘭島南端進入孟加拉灣，再進入馬六甲海峽，在獅城停留了三日之後，最終經南洋，過台灣海峽，回到了舟山。
如果從當初艦隊離開舟山時算起，艦隊已經繞地球航行了一圈，最終又回到了舟山，當然，這期間，航行最遠的第一特混艦隊的總航程超過了40萬公里，幾乎是相當於繞地球赤道航行十圈了！而艦隊回到舟山的時間是29年1月21日，距離當初離開舟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又四個月！
次日，聶人鳳，甘永興，以及代表帝國內閣政府的幾名官員，代表帝國皇帝的內侍大臣在舟山港舉行了歡迎艦隊凱旋的活動，談仁皓，嚴宇龍，常薦新，鄭冠華，朱榮哲等人代表艦隊將士接受了由帝國皇帝頒發的一面巨大的鍍金徽章，以表彰帝國艦隊官兵在這一年又四個月裡的英勇表現，表彰帝國海軍官兵在這七年半戰爭歲月裡的英勇表現。這面徽章現在都懸掛著帝國國防部的三樓，也就是海軍司令部的榮譽走廊上，而與其並列的還有帝國海軍歷史上數十名元帥的照片與肖像畫。
談仁皓沒有急著回家，他首先得安排艦隊戰艦的維修工作，官兵的休假安排，同時還有一批官兵要退役，艦隊也需要招納新的人員，這些都得由他這個聯合艦隊司令官負責，至少得由他來安排任務。直到1月24日，談仁皓才正式離開了艦隊，回家休假去了。
雖然在作戰中途的時候，談仁皓回過舟山一次，可上次他只是回來處理一些事情，呆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大部分的時候都在繼續工作，沒有多少時間在家裡，更沒有多少時間陪在親人的身邊。這次，談仁皓是真正的在休假。為此，海軍總醫院甚至給廖穎玉也額外安排了半個月的長假，讓她回去陪丈夫呢。
半個月的時間對談仁皓來說太短暫了，與上次回家時的感覺不一樣，現在他成了家裡的第二個核心，雖然兒子的地位仍然是他所無法動搖的，但是不管是妻子，還是父母，都將談仁皓當作了家裡第二重要的人物看待。在一月底，談仁皓還帶著一家人去松江玩了兩天呢。這也是他半個月假期中最輕鬆的兩天，而且他還兌現了當初的承諾，請妻子去吃了一頓正宗的大餐。當然，最後心痛的不是談仁皓，而是廖穎玉，因為那頓花，花掉了談仁皓十天的津貼呢！
快樂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當甘永興派人來通知談仁皓，休假結束的時候，談仁皓覺得昨天才回到家裡呢，可是，他也不得不放下家裡的事情，重新把精力投入到了軍隊裡去。而這次家人也給予了足夠的支持與理解，因為大家都知道，戰爭就快要結束了，要不了多久，談仁皓就不用再到前線去拚殺，可以將更多的時間放在家庭上，而後來證實，這不過就是奢想而已。對軍人來說，戰爭結束就不等於可以脫掉軍裝，只要帝國還受到威脅，只要還有國家利益需要去扞衛，那麼軍人就永遠不可能離開軍隊，也就永遠不可能脫下身上的軍裝。
「看樣子，你還沒有休息夠嘛。」甘永興很熱情的接待了談仁皓，而且他說的也只是客氣話而已。「不過，現在戰爭還沒有結束，還沒有到給你放長假的時候，怎麼樣，這半個月感覺還不錯吧？」
「除了時間太短了一點之外，其他的都很好。」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如果說他最討厭什麼的話，那就是討厭甘永興來打斷他的幸福時光。
「得了，你也別抱怨，你在前線作戰，我們在後方作戰，你有休假，我可沒有休假，你應該滿足了。」甘永興把茶杯端了過來，「艦隊維修的工作安排了下去，休假的安排也確定了。你們這幾支特混艦隊的情況都非常糟糕，那些船廠的工程師都在抱怨呢，還說必須要增加維修經費，不然就無法保證讓戰艦恢復到最佳狀態。我還真是搞不懂了，你們是怎麼把戰艦弄成那個樣子的？」
「什麼樣子？」談仁皓故意裝著搞不懂，實際上艦隊裡那些戰艦，特別是航母是個什麼狀態，談仁皓心裡比誰都清楚。
甘永興把一份文件丟給了談仁皓。「你自己看吧，這還只是大問題，如果把小問題都列出來的話，足足有幾本書那麼厚了。」
談仁皓把文件隨手就丟到了一邊。「那船廠方面要開多少價？」
「這事不重要，本來我們也計劃了多餘的維修經費，只是維修的時間會比預料的長得多。」甘永興點上了煙，「根據現在的最初評估結果，維修工作至少要持續到六月底，而且條件是我們增加兩成維修經費，這事我已經安排人去與船廠接洽了，爭取降低點價格，但要保證在六月底讓艦隊恢復戰鬥力。」
「羅雲沖那邊不會急著讓我們回去吧？」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只有郝東覺的第二特混艦隊在前線頂著，說不定壓力會很大呢。
在接到命令的時候，第二特混艦隊就單獨留了下來，主要是第二特混艦隊的大部分戰艦都是才服役不久的，而且有三分之二的官兵是隨同新戰艦一起到達戰場的，所以不存在戰艦維護，以及官兵休假的問題，就算那三分之一的官兵也可以輪換著返回帝國休假，而不需要讓整支艦隊都返回帝國。
「問題應該不大，羅雲沖正在積極行動，而且從我們收到的戰報來看，他那邊也已經走上了正規，恐怕在你率艦隊返回戰場的時候，他已經差不多要擊敗美國了。」
「最好是不用我們去參加戰鬥，美國盡早投降。」談仁皓暗歎了口氣，說實話，他還真不想去執行作戰任務了。他也有點搞不明白，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美國人還堅持著不投降，難道認為還有翻盤的可能嗎？
「這是我們共同的願望，可投降還是不投降，決定權不在舟山，而是在華盛頓的白宮。」羅雲沖的神色也黯淡了下來，「我們暫時不談這個，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戰艦維護的工作已經安排下去了，你要盡快安排人員休整的事情，盡量保證所有官兵都能夠得到2個月，以及兩個月以上的休假時間。」
「這事我讓常薦新與嚴宇龍去安排，他們比我做得更好。」
「你已經安排下去了？」甘永興微微皺了一下眉毛。
「早就告訴他們了，等下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到時候派人把戰艦維修的安排送過去，然後就可以安排人員休假的事情。」
「好吧，那我等下派人送過去。」甘永興點了點頭，他拿起了一份文件。「休假這些小事可以讓嚴宇龍與常薦新去處理，不過，這件事你必須要自己動手。」
「什麼？」談仁皓有點疑惑的接過了文件。
「晉陞，以及嘉獎。」
談仁皓愣了一下，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本來這次晉陞應該在去年年底就發下去，考慮到大部分晉陞人員是艦隊官兵，所以我跟校長都認為應該延遲，首相也批准了。」甘永興又點上了一根煙，「你應該知道這次晉陞的意義，我只給你提了一些建議，具體有什麼人該獲得晉陞，什麼人該獲得嘉獎，這個由你來決定，我與校長都不會插手。」
「可是……」
甘永興壓了壓手。「你遲早要負責這些事情，早點接觸也有好處，這是我跟校長的意思。當然，首相那裡你不用擔心，由校長去負責，而且這次艦隊凱旋而歸，首相肯定不會為難海軍。」
談仁皓沉思了一下，說道：「那什麼時候需要晉陞與嘉獎名單？」
「最遲不過月底。」甘永興摸了下額角，「在25日之間給我最好，你也知道，這東西越早通過，麻煩就越少，免得夜長夢多。」
「好吧，那我這幾天就全力做這件事。」談仁皓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
「你的辦公室已經騰出來了，杜興應該已經收拾好了，有什麼不懂，或者是需要我幫忙的，就過來找我。」甘永興把談仁皓送到了門邊，最後叮囑道，「仁皓，你應該清楚一點，戰爭很有可能在幾個月之後就結束，這也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談仁皓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甘永興這番話的意思，在告辭之後，他就去了自己的辦公室。杜興已經幫他把辦公室收拾好了，還泡上了一杯熱茶。
「沒大事的話，就別讓人來打擾我。」談仁皓吩咐了杜興一句，這才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杜興也自覺的離開了。
晉陞與嘉獎屬於人事任命中最重要的兩個部分，可以說，軍隊的大權，幾乎就是又這兩項人事任命決定了的。
在戰爭爆發前，高級軍官以上級別的晉陞都必須要由首相親自批准，而且除了最低三個級別的獎章之外，也得由首相批准別的嘉獎。戰爭爆發後，為了提高軍隊的積極性，提高軍人的社會地位，更是提高軍隊本身的地位，晉陞與嘉獎大權被逐步發放給了海陸兩軍司令部。到此時，除了大將與元帥這兩個具有重要象徵意義的軍銜，以及帝國皇室勳章，議會勳章之外，其他的所有晉陞與嘉獎都是由軍種司令部掌握的。
以往，這個大權是由軍種元帥，也就是總司令掌握，特別是在晉陞將領，以及高級勳章的頒發上，都是由總司令決定，這是聶人鳳手裡的幾項大權之一。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聶人鳳之外的第二個人擁有這兩項權力，連甘永興也最多只有建議的權利，而沒有決定權。這次，聶人鳳直接把晉陞與嘉獎權給了談仁皓，雖然最後還是要由聶人鳳批准談仁皓提出的晉陞與嘉獎名單，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是對談仁皓作為帝國海軍未來接班人的一種認同，更是聶人鳳擺出來的一種姿態。
從甘永興的話裡也聽得出來，這是聶人鳳在教談仁皓怎麼控制海軍，怎麼將海軍的大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可以說，這是海軍司令必須要具備的能力。聶人鳳本人就是一個極為強勢的海軍司令，而他絕不希望自己的接班人成為一個傀儡司令。
比起校長的寄托與栽培，這次人事任命本身的意義更為重要。這一點，在甘永興最後對談仁皓說的那句話中就格外明確。
這很有可能是戰爭期間，帝國海軍最後一次大規模的晉陞與嘉獎，而隨著戰爭結束，人事大權將被首相收回，而且戰後成立了國防部的話，那麼人事大權就永遠不可能回到海軍司令部的手裡，到時候，海軍官兵要想獲得晉陞與嘉獎，就更加的困難，而且還要經過重重審議，不可能如同現在這樣，直接由海軍說了算。說白了，這是在分享戰爭勝利的好處，是在對戰爭期間表現卓越的將士論功行賞！
毫無疑問，除了海軍在抓住這個機會之外，後來談仁皓還知道，在28年底，陸軍已經提交了晉陞與嘉獎名單，僅新晉陞的將領就多大事1032人，超過了前三年新晉陞將領的總和！很明顯，陸軍也在搞論功行賞。
對談仁皓來說，最重要的也許不是論功行賞。如果將這兩點結合起來看的話，那麼這次由談仁皓來安排晉陞與嘉獎名單，那就有著更為重要，甚至說將對未來帝國海軍高層具有決定性意義的重大影響。說直接點，就是聶人鳳與甘永興讓談仁皓在這個時候安排他今後統帥海軍的班子成員，讓談仁皓借這次機會，在海軍裡打下他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