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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溫暖篇 第九章 返京的路 文 / 過路人與稻草人

    第九章返京的路

    想到時空表遺失了,她不禁心裡焦灼,找不到時空表,她就再難回去,留在這裡連個身份也沒有,而且自己也並無什麼手藝,要謀生何其艱難啊?跟著楚帆入京,雖說食宿暫時不用自己出錢,但終非長久之計。

    想著想著,便再難入睡了。

    寒軒心事重重地回到客棧,他與貼身侍衛魏斌以及一眾大內侍衛住在這家三流的客棧裡,邊城方圓十里就只有這一家客棧,來往的都是商販,他們也打扮成商旅,幾乎注滿了整間客棧。

    魏斌著實等到著急,他知道主子定然是毒發攻心了,只是他修習的內功十分詭異,任何人不得窺視,所以這一次出門,並沒有帶著他。暴雨停止了,他正想出去找,便看見自家主子慢慢地走回來,不由得迎上去有些焦慮地問:「掌櫃的,今日到哪裡去了?可等到小人心急不已啊。」

    寒軒一身錦袍盡濕透,臉色凝重,抬起頭看了魏斌一眼,「沒事,收拾好東西沒有?明日便要上路了。」

    「明日?不是後日嗎?」魏斌愣了一下問道。

    寒軒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擺脫這種壓抑的情緒,「你去跟楚少爺說一聲,讓他明日動身,我們回去還有買賣要做。」

    魏斌直覺發生了些什麼事,但是他不敢問,主子的心事一向都不會對人說,難道是清平公主出什麼事了?但是他也沒收到消息啊?寒軒見他呆立著,便連忙催促,「趕緊去啊。」

    魏斌連忙應道:「是,小人馬上去。」說罷,便回房取了一把雨傘,匆匆往客棧外走去。

    而溫暖傷寒沒好,便被撈起來換了一身男裝,純露為她梳了男性的髮冠,這樣乍一看去,還真像是個弱質男子,和先前那身穿戲子服的花癡打扮有了天淵之別。楚帆也愣了一下,笑道:「真真一個南方雅士。」

    溫暖揉揉眼睛,「不是明日才上路嗎?怎麼今天就提前走了?」

    楚帆招呼她過來吃早飯,「是啊,昨夜收到商隊的通知,今日一早上路,我尋思著早日上路也是好的,免得你四處亂逛,這裡到底不比關內,地勢險峻,而隨時有外來的探子。你又是不安於家中的人,所以還是趕緊上路的好。」

    溫暖聞言有些黯然,上路到了京城只怕就要各散東西了,她不是他的什麼人,總不能時刻跟著他,用他的吃他的,就算他願意,她也不好意思啊。

    楚帆見她臉上神色不好,便以為是捨不得純露她們,於是勸道:「人生就是這樣,有相見也總會有分散,也許日後有緣,你們會見到的。」

    溫暖被他這樣一說,才想起馬上要和她們分別了,心中的不捨便到了極點,眼眶凝聚了霧氣,跟姐妹們一一道別。

    大家都很捨不得溫暖,都紛紛給她塞東西,都是能吃的,而且熱氣騰騰,大概是一大早便起來做了,溫暖感動不已,這輩子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在實驗室研究這個,研究那個,幾乎都沒有用心去和身邊的人相處過,來到古代之後,沒有了繁重的研究任務,孑然一身的時候,才知道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有多重要。

    揮淚上路,天色濛濛光,太陽在山的那頭彈出一小小橘黃,周邊的雲彩也都一派生機勃勃。經過昨夜的一場暴雨,天地彷彿煥然一新,草木帶著青翠嫩綠的色彩迎風飛舞,邊疆狂疾的風掠過山坡,發出嗚嗚的聲音,地上濕漉漉,揚不起漫天的灰塵,不至於沾染了這麼清新的早晨。

    由於扮作商隊,所以今天出行便是坐馬車。楚帆帶了十幾個親兵,分四輛馬車。楚帆和溫暖同乘一輛,兩人前面趕路。而後面的馬車稍大,其中一輛只裝貨物,所謂的貨物,不過是把邊疆的枯草裝在麻包袋裡。

    他們在三岔口和寒軒的商隊相遇,兩人下地打了招呼,溫暖掀開簾子看到寒軒,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就是那位要自盡的男子?怪不得穿得這麼華美,原來竟然是商人。只是為何要尋死?她想起他的不告而別,想必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人,只怕不想別人提起這件事情,所以她也不打算說出來。

    寒軒的目光朝馬車看了一眼,由於溫暖換了裝扮,而頭髮也全部束了起來,寒軒並沒有認出她,目光一掠便過了。寒軒和楚帆商定了路線,便各自上車了。

    楚帆上車後,溫暖問:「那個是什麼人?你跟他好像很熟的樣子。」

    楚帆看了她一眼說:「他是京城一個商家,我與他倒也不是很熟,就是見過幾次,這次結伴上路,是為了防備山賊,他有報酬給我的。」

    溫暖大異,「你是朝廷命官,竟然收受商家的利益?你和做保鏢有什麼分別?」

    楚帆無奈地解釋,「朝廷的俸祿不夠用,只能自己找些酬勞,家中人多,養不活。」

    溫暖可憐地看著他,古代人都是三妻四妾,尤其是將軍,吃度用度都要比別人高級,一份俸祿當然是養不起幾個家的。唉,還是像阿拉伯的那樣好了,你可以娶幾房妻子,但是幾房妻子都要一視同仁,也就是這房有大屋,另外那些也要有,不能厚此薄彼,那樣男人在娶之前就能想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養活這麼多人,要是不能,就不要娶。

    楚帆迴避著她憐憫的目光,雖然不知道她想什麼,但是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好事,因為她的目光憐憫中帶著思考,似乎在沉思一些很大的問題,這女人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思考一番,真不知道她的腦子是什麼構造的。

    溫暖沒有把問題想得很久,因為她馬上發現了一件很悲催的事情,就是她暈馬車了。她挺直腰骨坐著,一動不動,連眼珠也不敢動,楚帆見她久久不說話,便問道:「怎麼不說話?」

    溫暖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至少不要勾引自己說話,暈車真是一件很淒涼的事情,胃裡的東西不斷地翻湧,問楚帆還以為她不舒服,湊近她要摸她的額頭,溫暖一把推開他,然後從馬車側的小窗子裡伸出頭,一陣嘔吐聲傳來,楚帆這才知道原來她是暈馬車了,不禁好笑,這麼個健康有力的女子,竟然會暈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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