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 第一百二十七章 袒露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王路現在如果帶著消防斧,只要甩開胳膊一輪,就能把長刀男從謝玲身上砸下去。
王路現在如果帶著砍柴刀,只要舉起了一劈,就能把長刀男斬首。
問題是,天下哪來這許多如果。
此時此地,王路,在夜風中,赤條條,赤身裸體,赤手空手。
當然,從純生理角度上說,那話兒,也是雄性動物的,天生的武器。
在裡,不知多少風流男豬,用它征服過世界。
可你妹的,王路總不能拿它,把長刀男喪屍暴菊吧!
謝玲與長刀男喪屍已經拚搏了很長時間,體力越來越不支,撐著弩的胳膊慢慢曲了下去。
王路連一絲絲猶疑都沒有,他幾步竄到長刀男喪屍背後,一手從它的背後搶進去,卡住它的脖子,另一隻手握住它的左手,向後一絞。
這一招,有名堂。
叫鎖喉反剪致敵。
是王路在大學軍訓時,從甬港市艦艇學院學來的。
王路以前用這招,除了制住過陳薇,對別人都沒起過作用。人家可不會傻乎乎任你跑到背後卡脖子,一腿就把你蹬開了。
但這是王路對付長刀男喪屍的唯一辦法。
自己沒有武器,但謝玲有。
她手上有弩。
而長刀男喪屍身上,有箭。
只要制住了長刀男喪屍,讓謝玲騰出手撥出箭,就能用弩射死它。
從背後卡住長刀男的脖子,就讓它失去了最可怕的武器--嘴巴。
而反絞它的左手,也能避免它用左手抓撓王路卡脖子的胳膊。
王路一卡緊長刀男的脖子,就把它往後扯,以圖讓底下的謝玲脫身。
長刀男劇烈掙扎。
它的右腳,齊膝而斷,左胳膊也折了骨頭,只能搭啦在身邊,雖然這些傷害,讓長刀男行動不便,但它卻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力氣,在王路手裡拚死掙扎著。
如果是普通人,王路卡住脖子的胳膊,早讓他喘不過氣來,頭暈眼花,進而缺氧窒息。
但長刀男喪屍卻根本不在乎這些,它用力之猛,幾乎把反剪在背後的左手從王路掌中掙脫出來。
幸好,謝玲已經從長刀男身下蹬著腿,脫困而出。
一得自由,謝玲毫不遲疑,一把,撥出還插在長刀男喪屍肋骨上的箭,飛快地,上弦,裝箭,舉弩。
謝玲怕劇烈掙扎的長刀男喪屍讓自己失手,射到它背後的王路身上。
把弩直接頂在了長刀男喪屍的太陽穴。一扣扳機。
什麼也沒發生。
弩箭沒有射出來!
長刀男喪屍拚命低頭,卡卡空咬著牙齒,想咬到就在它嘴巴下的王路的胳膊。
王路全身急出了層汗,一直以來,他都是遠距離打殺喪屍,什麼時候和喪屍來過這樣「親密」的「背背山」。
偏偏自己還全身裸露,連護體的一片布的都沒有。
這要是放在正常年月,自己光著身子,曖昧地從背後,摟著一個小伙子,而小伙子,半推半就在自己懷裡掙扎。
絕對萌殺腐女一片。
可現在,是生死相搏,「賴」在自己懷裡的,是喪屍!
王路覺得自己的胳膊又濕又滑,長刀男喪屍拚命壓下來的下巴,硌得胳膊生痛。
沒準只要下一秒,長刀男喪屍的牙齒,就能咬在自己鮮美的嫩肉上。
謝玲怎麼還不動手!
王路怒吼一聲:「謝玲!」嗓子裡一陣腥甜。
這一聲,居然喊破了聲帶。
這一聲,已是困獸最絕望的嚎叫。
謝玲正手忙腳亂低著頭擺弄弩,聽到王路從胸膛深處發出的嚎叫,抬頭,淚已滿臉:「弩壞了!」
操!沒腦子的小娘皮!
王路大吼:「用箭,直接用箭捅!」
這一吐氣開聲,胳膊上的勁不知不覺一鬆,左胳膊反剪著的長刀男喪屍的左手,一下子掙脫出來,電如星火,長刀男喪屍的左手,猛抓上了王路卡著脖子的右胳膊,兇猛地抓撓著,似乎活生生,要從王路胳膊上,抓下一塊鮮肉。
謝玲好不容易取出了卡在弦上的箭,一見王路危急,尖叫一聲,直撲上來,一揚手,撲,一支箭,端端正正扎入長刀男喪屍的眼窩。
長刀男喪屍一挺,直愣愣向後倒去。
連帶著身後的王路,重重摔在地上。
謝玲狀如瘋虎地撲過來,雙手一使勁,把壓在王路身上的長刀男喪屍推下去,順勢坐倒在地,扶起王路:「王哥!王哥!你沒事吧。」
王路這一後摔,後腦正撞在突出地面的樟樹根上,摔得七葷八素,只覺得被長刀男喪屍抓撓過的胳膊火辣辣地痛。
王路魂飛天外--老子這次要歸位!雖然沒被喪屍咬,可被喪屍爪子抓破了皮,會不會就此中了生化病毒,這可誰也不知道。
王路嚇得連話也結巴了:「我、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被抓、抓破了。」想抬起胳膊看,早已經嚇得全身酥軟了。
謝玲從王路背後扶著他,心急火燎,一把扯過王路的左胳膊,舉起迎著朦朧星光一看,還伸手摸了一把,很光滑,沒傷口,謝玲一愣,這才想起,忙中出錯,王路剛才卡住長刀男脖子的,是右胳膊,於是又扯過右胳膊,也是又摸又看,右胳膊,也同樣沒有傷口。
沒傷口,沒血跡,雙手摸上去,胳膊上的皮膚又溜又滑--王路這廝,身為男人,皮膚卻不錯,甚至稱得上光滑細膩,陳薇以前笑稱「老娘就好你這一身好皮膚」。
謝玲怕自己一時錯漏了,用雙手反覆摸索了好幾遍,才確認,王路雙臂上,並無受傷之處。
她大大鬆了口氣,還掛著淚滴的臉上綻開了笑容:「王哥,你沒事,一點事也沒有,胳膊上沒被喪屍抓破!」
王路一聽自己沒受傷,這才緩過勁來,半死不活的,自己抬起兩條胳膊,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操,果然沒傷口!
王路的魂兒,這才飛回胸中,小命得保,不禁笑罵道:「謝玲,你這位曾經的男同學,可真是個關注個人衛生的娘娘腔,把手上的指甲剪得乾乾淨淨,啜啜,也不知道這亂世,他從哪兒巴巴找來指甲鉗,天天剪得一點邊也不留。剛才差點嚇死老子,只要它留得指甲長那麼一點點,我這胳膊上,就得撓破一道口子。你可真不知道,剛才我胳膊的皮膚上被它撓得火辣辣疼,還以為自己也要變成喪屍了。嘿嘿,我以前猜得沒錯,喪屍嘛也是人變的,這爪子也就是手指,論鋒利,連小貓小狗都比不上。這不,這只喪屍抓撓了我幾十下(其實最多也就兩三下,王路吹牛的本性又上來了),也沒把我的胳膊抓破。」
謝玲先是自己差點把小命丟在長刀男喪屍嘴下,接著,又看到王路為了救自己,徒手與喪屍相搏,被喪屍抓撓到光胳膊,本以為王路也會因此變成喪屍,正在絕望之中,發現王路安然無恙,大喜大悲,心緒一時起伏失態,全身也是酥軟不已,禁不住順勢扒在王路的肩上。
王路,赤身裸體。
謝玲,只著三點式內衣,剛才和長刀男喪屍一翻搏鬥,胸罩帶子也鬆脫了一半,露出半彎如月的豐滿。
剛才,兩人打生打死,根本沒在這些有的沒的上面,放半分注意力。
現在,謝玲的胸口往王路光著的背上一靠。
全身是汗的兩具**幾乎是沒有任何障礙地緊貼在了一起。
王路還在唾沫橫飛地吹噓聲,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