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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第二百十六章 虧本生意做不得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第二百十六章虧本生意做不得

    謝玲瞠目結舌,沒想到王路和陳薇兩口子居然還好這一口,陳薇臉都要埋到雨衣裡去了,哼哧著道:「我是不肯啦,可這傢伙老是硬來,我、我也法子,想著驚動你們也不好,就、就隨他了。」

    「本來吧,我想早點完事就好了,反正,反正王路的敏感點在哪兒我都知道,可、可真沒想到王路他、他居然能堅持這樣長時間,如果不是我催他,他、他似乎還能堅持更久。」

    謝玲一臉古怪,似乎在拚命忍著笑:「那個,姐,這、這也算是好事吧,不是男人都認為時間越長會讓對方更幸福嘛。」

    陳薇聽出了謝玲話中的取笑之意,但她並沒有生氣,反而歎了口氣:「謝玲啊,你還年輕,你不知道,夫妻之間的那種事,是很有默契的,對方有什麼變化,往往能從這種事上看出來,王路他,實實在在是變了,我,我都有些害怕了。」

    陳薇喃喃地道:「那一刻,我覺得身上的男人根本不是我的王路,他變得好陌生,就像,就像今天在江埠頭殺喪屍一樣,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王路。」

    陳薇說得癲三道四,毫無邏輯,謝玲卻聽明白了,從**到殺喪屍,王路最近的表現都出乎意料,別的不說,一個能堅挺2個小時的男人就是個恐怖的存在,從醫學理論上說,那玩意兒堅持一個小時以上,就會造成肌肉過度充血壞死,簡直是非人了。

    陳薇的聲音非常低,幾乎類似耳語:「男人總覺得時間越長越能顯示他們的能力,還想當然的以為身為女人的我們也應該會喜歡,真是豬腦子,謝玲,你真不知道,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那些男人為什麼不自己試試灌腸,看看他們還會不會覺得時間越長越爽?王路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他、他是個很體貼的人,每次辦事,都很照顧我的感覺,總是讓我滿足了,他才……」

    這已經是極私密的夫妻隱事了,謝玲聽在耳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但她強迫自己聽下去,因為現在陳薇和她說的並不是王路的性能力,而是他的變化。更確切地說,是變異。

    謝玲心中一驚,難道陳薇是在擔心……

    她靠得陳薇更近了:「姐,你是擔心哥上次生病留下什麼後遺症?」

    陳薇沒出聲,但她看著謝玲的眼睛中,卻滿是驚懼之色。

    謝玲勉強笑了笑:「不會的,哥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嘛。他這樣兒要也是喪屍,那喪屍不要太可愛啊。哪兒有喜歡吃油煎土豆餅的喪屍啊。」

    陳薇咬了咬唇,舉起了王路的左手,用自己的身子擋住王比安的視線:「你看。」

    謝玲只瞟了一眼,就驚得差點從竹筏上跳起來--小拇指的指甲是王路硬生生用牙齒從手指上撕下來的,傷口血肉模糊,齊根部的斷裂處差錯不齊。

    「這是怎麼受的傷?」謝玲驚道。

    陳薇又默默地遞上一隻手套--王路左手戴過的手套,翻出手套的內裡給謝玲看,手套內到處是血跡。

    謝玲已經說不出話來,看看完好無損的手套,又看看王路血糊糊的手指,她漸漸拼湊出一幕詭異的面畫面:手指上的傷並不是外來的喪屍襲擊造成的,而是王路自己故意為之,他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在和喪屍開戰前,故意弄傷了自己的手指。

    謝玲突然想到了在快接近江埠頭時,王路的那一下踉蹌,現在兩下湊一起,分明王路就是在當時自殘的。

    他瘋了嗎在面對如此多喪屍時,居然這樣狠毒地對自己的身體下手,難道他不知道,手指上的傷會極大地妨礙他對喪屍的攻擊嗎?謝玲自忖,如果是自己手指受了這樣的傷,肯定連刀柄都握不住了吧,更不要說還要長時間高強度作戰了。

    這絕對是自尋死路

    王路瘋了

    謝玲看著陳薇的眼睛,陳薇看著謝玲的眼睛,都不約而同地讀出這個答案。

    從**上說,王路還是那個王路,這個整日和她們廝混在一起的臭男人,睡覺喜歡打呼嚕,偷偷摸摸盯著謝玲的長腿,樂意吹牛皮,膽小惜命。

    但他的內心,卻在悄悄地變化。

    不,這不是穿越,不是靈魂附體或借屍還魂。

    「戰場創傷綜合症。」謝玲突然道。

    「什麼?」陳薇沒聽明白。

    謝玲擦了把臉上的雨水:「西方許多在異國打仗的士兵,都會因為長時間殘酷激烈的戰爭,造成心理的變異,具體表現就有性生活異常,無故自殘,自閉,甚至,有些人會嗜血,鮮血、劇烈的**疼痛,才能滿足他們的心理需求。」

    陳薇怔怔發呆,半晌才道:「如果,如果王路真是你說的什麼戰場創傷綜合症,我倒還能接受,戰場?還有什麼戰場能比現在我們面臨的更殘酷更危險?王路有心理壓力那也是正常的。可我是怕他、他……」

    謝玲重重搖著頭:「姐,你想太多了,不會的,不會的。哥要是變異成、成喪……那天晚上早就變了,哪還能等到現在。」

    陳薇長長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謝玲這句話起到了安慰的作用,還是滿腔地不知所措無所適從,她幽幽道:「心病還要心來醫,也沒什麼特效藥,我們平時多關注著點王路的言行吧,悄悄化解他的心理壓力。」

    王路昏迷中,自然不知道陳薇和謝玲嘀咕了半天,居然得出了這樣一個和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的結論來。

    其實那個2小時事件,完全是王路無心之失,感覺喪失異能並不完全受王路自主控制,那天和陳薇瘋狂一把時,這異能遲不遲早不早發動了,王路自己也沒往這方面想,還得意地以為自己「功夫」大有長進。說實話,哪個男人不為這種事自豪呢,你再有錢再有權官位再大開上11輛寶馬,人家只要說聲「我能幹(重音)2個小時」,立刻能招來多少深深妒忌的眼神啊。男人啊,這個強,才是真的強。

    只是沒想到這2小時事件被敏感的陳薇和今天王路的異常聯繫起來了,本來,這兩者倒是真的相通的,都是感覺喪失異能在搞鬼,但陳薇和謝玲兩人分析了半天,卻硬生生想岔了。

    一行無話,到了崖山下後,陳薇和謝玲半抱半拖半背,終於把昏迷中的王路弄上了山。

    王路是當天半夜清醒過來的,這貨其實主要是脫力過度,而且長時間高強度運動造成血糖過低--說白了就一句話,殺喪屍殺得肚子餓了,餓昏過去了。

    除了王比安,陳薇和謝玲都沒睡著,見到王路清醒過來,都長長鬆了口氣。

    然後--然後大家就都睡不著了。

    「痛、痛、痛、痛、痛……」王路叫喚著。

    謝玲躺在高低床上鋪翻白眼,拜託,王路已經整整叫痛叫了半個晚上加一個上午了

    自己想白天補個覺都不成。真正煩死人了

    陳薇抬起了正在給王路胳膊上的淤青擦藥酒的手,柔聲道:「忍忍吧,不用藥酒化開了,這些烏青啊淤血啊可好不了。」

    王路裝死狗樣:「真的好痛啊。」

    謝玲實在忍不住,跳下床,幾步走到王路床邊:「你現在知道痛了?昨天打喪屍時怎麼就不知道下手輕重啊?」

    王路繼續裝傻:「啊,這些傷不都是喪屍撕咬時留下的嗎?和我下手輕重有什麼關係?」

    謝玲又好氣又好笑,一伸手,拎起了王路的右胳膊,指著上面的一團淤血道:「那些喪屍的撕咬又哪裡能傷害到你了,昨天一上山,我和姐就細細給你檢查過了,除了這胳膊上的淤血,是被那只穿保安服的喪屍隔著鋁片用牙咬,硬生生擠壓出了這點傷,別處的傷沒一樣兒是喪屍抓撓造成的。」

    謝玲說得順嘴,伸手一摁王路右手背指關節處的幾點皮下出血:「那,你說,這傷是怎麼來的,分明是你用拳頭去砸喪屍的頭留下的,我就奇怪了,你豬腦子啊,又不是不知道光用拳頭砸不死喪屍的,你砸個屁啊,當自己是鋼鐵俠啊」

    謝玲又扯過王路的右胳膊,一翻,露出肘尖的一垞烏青:「這處傷就更滑稽了,我是眼睜睜看著你用肘去撞喪屍的,這、這……你是不是以為這個動作很拉風,以為自己在打詠春拳啊?」

    謝玲劈里啪啦,嘴不停手不停,一路摁了王路好幾處傷口,每摁一處,就讓王路嘰哇亂叫一陣。

    最後,謝玲受在忍不住,握住王路的左手,抬到了他自己眼前:「這處傷就更讓人看不懂了,隔著完好無損的手套啊,這有什麼喪屍有這樣的本領,能把你的指甲給整片撕下來?」

    王路除了一味裝傻別無他法,這時也顧不上呼痛,期期艾艾道:「啊,這個應該是扭傷的吧,沒錯,肯定是扭傷的。」

    謝玲擰著眉毛:「好啊,這是扭傷的?哥,我看了可是好心痛啊。」說著故意就想用手指去扭那受傷的小手指--這死人,到現在還嘴硬,居然還想瞞著她。就該給他點顏色瞧瞧。

    陳薇在旁邊見謝玲心急一幅刑訊逼供的架勢,怕問得急了,進一步傷害了王路「脆弱」的心靈,連忙抬手擋住了謝玲的「毒手」:「好啦好啦,讓你哥好好休息吧。」

    又轉頭道:「這藥酒剛擦上去是很痛的,但只有這樣才能讓藥力化開,你忍著一點吧。等過了中午,我再給你上遍藥酒,等烏青和淤血都化開了,這才算好呢。長痛不如短痛,不上這藥酒,少說痛上一星期。」

    陳薇擔心謝玲留在房內又要故意捉弄王路,好說歹說讓她去幫自己做些家務,把謝玲拉出了房。

    王路一人留在了房內,確認陳薇和謝玲的腳步都已經遠去,王路才放鬆下身體,長長歎息了一聲。

    全身的傷口雖然疼痛,但王路裝腔作勢更多的是為了掩蓋另一件事--他的全身上下幾乎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王路平躺在床上,勉強側過頭,盯著自己的手指,他想讓手指握成拳,但手指只是輕輕動了動,就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這沒什麼可怕的,從原理上說,就是因為運動過度造成肌肉產生大量的乳酸,從而產生酸脹和無力感。

    自己殺喪屍有多長時間?一個小時?好像不到。自己當時大約估計了下,少說也殺了百多隻喪屍吧。但給自己的感覺卻像是整整跑了一場長達數小時的馬拉松加場鐵人三項一樣。

    真是連碾死只螞蟻的力氣都沒有了。

    雞肋啊,真他m的雞肋,這感覺喪失異能根本是得不償失嘛。

    沒錯,這短時間內,感覺喪失異能大大增強了自己的戰鬥力,助自己殺了許多喪屍。

    但也正是因為沒有了正常人的感覺,自己完全不知道節制,透支光了全部的體力,甚至,如果自己沒有猜測錯的話,個別肌肉還被自己硬生生拉傷了。

    如果當時自己還有正常人的感覺的話,在做出危險動作前,神經系統就會警告自己,阻止做出下一步愚蠢的動作,但正是因為自己毫無感覺,以致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喪屍是殺得多了,但同時也深深傷害了自己。

    自己要多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少說也得一天。

    不划算啊不划算啊巨不划算,根本就是賠本的生意嘛。

    硬要一比的話,簡直跟猴子們的朝三暮四的原意差不多了,無論是白天三個晚上四個,還是白天四個晚上三個,反正一天是七個。一點好處也沒有。而自己不施展感覺喪失異能前,以一普通人的水準也能殺上30多只喪屍,一天殺兩回,就是60只,殺兩天就是120只。用了感覺喪失異能,一次性殺100多只,可整整兩天不能動彈。兩廂一比,你妹啊,何止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還得倒貼,比猴子們都不如,虧了,虧大了。

    王路像個土財主一樣劈里啪啦扒著小算盤,算到最後心頭滴血,你妹的,這虧本生意絕不能做。什麼感覺喪失異能,就是個屁,誰用誰知道。老子要再用這招,老子就是全天下最大的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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