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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第二百二十七章 在水一方有喪屍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    王比安倒也膽大,大叫一聲,用手裡的竹竿狠狠砸著喪屍的頭,連中幾下,然而,這幾下擊打對喪屍來說比撓癢癢強不了多少,它反而伸出胳膊揮舞著,想抓住竹竿。

    陳薇在最初的驚慌失措後,稍稍冷靜了一下,連忙四下裡找能殺喪屍的武器,結果發現除了裝著東坡肉的鋼精鍋還有點殺傷力外,幾乎手頭沒有一件可用的武器。

    打不了,那就只有逃了。

    陳薇也發現了,那只喪屍抓住竹筏邊沿後,並沒有借勢爬上來,也許,就像喪屍爬不了梯子一樣,這只水喪屍還沒學會怎麼攀爬。

    陳薇當機立斷:「王比安,快靠岸!」

    王比安一抬眼,這才發現因為自己光顧著砸喪屍,竹筏失了控,正緩緩向下游飄去。幸好,竹筏離岸邊已經很近了,也就幾米遠。既然竹竿對付不了喪屍,那就逃吧。

    王比安連撐了幾下竹竿,竹筏重重衝上了沙灘,陳薇和王比安這才看清,喪屍一直掛在竹筏邊沿,這一衝,它也被帶上了沙灘,只是下半身被壓在了竹筏下。

    陳薇一把拉住王比安:「跑啊!」撒腿就跑。

    陳薇和王比安只顧逃跑,連中飯都扔在了船上,自然也沒看到,那只喪屍被壓在竹筏底下,拚命想掙扎出來,有那麼一段時間,它仰面朝天躺在水底,口鼻都沒在水下,但這絲毫沒能影響它的活動能力,喪屍在水下又是手撐又是腿踢,漸漸從竹筏下掙脫了出來。

    站在齊腰深的水中,喪屍尋找著遠去的陳薇王比安母子的蹤跡。很快它似乎找到了目標。但喪屍並沒有立刻追趕,它轉身向著水面廝吼了幾聲。

    過了一會兒,一陣水波動盪,江水裡又露出了一具喪屍的頭,不,不止一隻,左近的江面冒出2只喪屍來。

    它們出水的樣子很古怪,不像正常人的游泳。看不到它們划水的動作,它們出水時,先是露出頭,隨著越來越靠近岸邊,依次露出了肩膀、胸口、腰腿,倒像是從水底一步步走出來一樣。

    三隻喪屍互相廝吼著,聚在一起,向陳薇和王比安的方向追去。

    王路和謝玲正在休息,收割機靜靜地停在農田里,兩人坐在機耕路的林陰下。邊用毛巾扇著風,邊喝著涼水。

    王路看著謝玲仰著脖子又喝了口菊花茶,勸道:「別貪圖菊花茶爽口就喝個不停,這收割機的駕駛座是露天敞開的。連個遮陽棚都沒有,你站在車子被太陽一曬,熱風一吹,汗干了濕,濕了干,鹽份流失得厲害。還是喝點鹽開水吧。」

    謝玲受不得王路的囉嗦,只得接過他遞過的一碗鹽開水,喝了下去。

    王路又勸道:「下午換了我來開收割機吧,我看你開了一上午,也沒什麼難的。」

    謝玲一口拒絕了:「不行,我們就這一箱柴油,可沒多餘的給你練手。」

    王路回頭看了看大片待收割的農田。是啊,雖然兩人上午已經收割了近20畝地了,但周邊大片依然搖擺著沉甸甸稻穗的稻田看起來是如此誘人。

    雖說因為缺乏後期田間管理,沒有及時施肥灌水,稻子長得不是很飽滿,但毛估估,一畝收上300公斤沒問題。收割好的農田里橫七豎八躺著一隻隻圓滾滾的糧包,真是個豐收的季節。

    謝玲摘下毛巾擦了擦汗,卻越擦越癢,那是揚起的谷糠鑽進了衣服裡,這要是換了經驗老道的老農,收割時必定穿長袖衣服,戴草帽,可王路和謝玲都是t恤,短褲,小蟲子、碎稻稈、谷糠沾在汗濕的皮膚上,要多癢有多癢。

    謝玲忍不住拎起領口瞄了一眼胸口,連胸罩都被汗浸濕了。

    謝玲咬了咬唇,突然對王路道:「轉過身去。」

    王路一愣:「做什麼?」

    「叫你轉你就轉!」謝玲沒好氣地道。

    王路只得轉過身,謝玲也來不及脫t恤,就在內裡把胸罩脫了下來,匆匆用毛巾擦了兩把上身,這才鬆了口氣。,

    王路聽著背後細碎的聲音,不用猜也知道謝玲在幹什麼,搖搖頭,其實,謝玲的身體自己早就看夠夠了吧,嗯,你這丫頭知不知道啊,你越是這樣做是讓我覺得有點異樣啊--好像我倆背著陳薇和王比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在臥室裡你不知當著我的面換過多少次胸罩了。

    不說王路腹誹,謝玲抖抖衣服站了起來:「幹活吧。」

    王路想偷懶:「等陳薇王比安送了中飯來吃了再開工吧。」

    謝玲白了他一眼,自顧自向收割機走去。

    王路歎了口氣喃喃道:「這樣積極做啥,又沒得評勞模。」站起身拍了拍褲子,抱了一堆空麻袋,向謝玲背影追去。

    謝玲已經蹬上了收割機,剛要發動機子,突然愣住了,她死死盯著遠方的地平線,一眨不眨地瞪著,半晌,她猛地扭頭對王路大喊:「快看,那兒好像有東西--有好多東西!它們在動!」

    王路哈哈大笑:「謝玲,這個玩笑可一點不好笑,騙騙王比安還差不多。」

    謝玲的嗓音都變了:「真的有東西!」

    王路一愣,扔下手裡的麻袋,搭眼向謝玲所指方向看去,卻沒看到什麼,一想謝玲站在收割機上,看得自然遠,連忙也跑到收割機旁,爬上了收割機頭,這次,王路看清了。

    在遠方的地平線上,在起伏的稻田中,果然有幾個黑點。

    好幾個黑點。還在移動。

    王路和謝玲面面相覷,王路好不容易憋出一句:「你說會不會是牛啊馬啊什麼的?」--牛馬你個妹啊,這是江南,不是草原。

    謝玲突然又叫了起來:「又、又來了,好多!」

    王路也看到了。遠方果然又冒出不少黑點。

    王路下巴都要掉了下來:「見鬼。這些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究竟那兒來的?」

    謝玲臉色有些發白:「哥,會不會是喪屍?」

    王路似乎是安慰謝玲也安慰自己一樣使勁搖了搖頭:「這一帶的農田我們以前來過好幾次,什麼時候看見過喪屍了?」

    謝玲急道:「除了喪屍還能是什麼?總不會是活人吧?」

    王路握了下拳:「我們過去看看!開收割機去!」

    謝玲一愣,下意識道:「那多浪費油啊。」

    王路嘿了一聲:「都這時候了,還顧得上這些?快。」

    謝玲一想也是,無論來的是喪屍還是活人,似乎。都不是什麼太好的消息。現在查明情況才是最要緊的。

    收割機轟鳴著,爬出了農田,開上了機耕路,向黑點的方向開去。

    王路站在狹小的駕駛座裡,兩眼死盯著黑點所來的方向,突然他大叫一聲:「停下!」

    謝玲剎住了車,王路盯著機耕路那一端,有樣東西正在跑過來--他扯著嗓子喊起來:「掉頭掉頭!快掉頭!那是喪屍狗!」

    謝玲也看清了,遠遠跑過來的,果然是只喪屍狗!

    收割機轟鳴著原地掉了個頭。加快速度飛奔起來,謝玲把油門踩到了底,在機後揚起了高高的煙塵。

    王路的嘴唇都在哆嗦了:「喪屍狗--那些黑點是喪屍!」

    這是毫無疑問的,和喪屍狗一起來襲的。只可能是喪屍!

    謝玲在發動機轟鳴聲中扯著嗓子喊:「這樣多喪屍是從哪兒來的?它們為什麼到這兒來?」

    王路罵了句粗口:「我太m的怎麼知道?但它們肯定不是為了來散步的!快,回崖山去!該死,我們連防身的武器都沒帶!」

    謝玲扭頭看了眼:「它追上來了!」

    王路也看到了,那只喪屍狗離收割機不足一百米了。

    那是只體形很大的黑背狼狗,也不知是哪家廠老闆養來看家護廠的,眼見著獵物離自己越來越近。喪屍狗興奮地張開了嘴--它的嘴裂了開來。

    王路手足無措--自己和謝玲兩人赤手空拳,也許,用收割機可以試試看碾壓一下喪屍狗,但喪屍狗太靈活了,不遲滯它的速度,它絕對可以輕鬆避開正面衝過來的收割機。

    王路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好歹搏一把。

    「開到稻田里去!」王路叫道。

    謝玲沒有遲疑,王路的指揮很無厘頭。可肯定有他的原因。

    收割機一轉彎,開進了稻田。

    王路手腳齊用,爬到了稻穀出料口,拿起一個麻袋,套在出料口下,嘩嘩噴出的稻穀很快裝滿了半袋,王路一扎袋口,拎在手裡,死盯著從機耕路上緊追下來的喪屍狗。

    下了農田後,收割機的速度慢了下來,喪屍狗越追越近,站在收割機側身踏板上的王路,更是成了它饞涎欲滴的目標。

    王路突然喊道:「速度再慢點!」

    謝玲無條件地執行了王路的命令,進一步放慢了收割機的速度,喪屍狗離踏板連一米都不到了,它的頭分裂了開來,倒長的獠牙瘋狂的舞動著。

    王路冷笑一聲,白癡,這樣子看起來是很可怕,但身為一隻狗,你應該知道,最硬的是狗頭,最不經打的是狗腰,再凶的狗,在腰上挨上一下就會縮著尾巴嗷嗷叫,你現在把自己最硬的狗頭分裂開來--不是找抽嗎!

    說時遲那時快,王路象掄大錘一樣,揮起裝了有近20公斤糧食的麻袋,狠狠向喪屍狗的嘴砸去。

    一聲嗚咽,糧袋正中喪屍狗裂開的嘴巴,倒長的獠牙紮在了麻袋上,糧袋結結實實堵在了喪屍狗的嗓子眼裡。

    喪屍狗想恢復變形的嘴,這才發現裂開的嘴縮不回來了,沉重地糧袋讓它頭重輕腳,一個踉蹌摔倒在農田里。

    謝玲早就盯著王路的一舉一動,這時不用王路指揮,收割機原地360度大掉頭,機頭一下子把好不容易擺脫了糧袋,正暈頭轉向站起來的喪屍狗捲了進去,一陣異響過後,出料口裡噴出了一堆連皮帶血的碎肉,那皮上還有毛呢。

    王路根本顧不上身上濺上了喪屍狗的血肉沫:「快,快回崖山!但願陳薇和王比安還沒有下山。」

    謝玲把油門踩到底,駕駛收割機高速翻過一道道田埂,簡直是把收割機當成了過山車,王路站在踏板上,差點被甩出去。

    聽著收割機發動機變了調的吼聲,王路知道,這收割機算完蛋了,這樣狂野地駕駛,肯定把底盤和軸都損壞了。

    但現在已經顧不上這些了,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坐在收割機駕座上的謝玲突然叫起來:「是姐,還有王比安!」

    前面兩百多米遠處,陳薇和王比安正在又叫又跳,王路似乎聽到母子兩人在嚷嚷「喪屍來了」。天,他們也遇上喪屍了,幸好兩人似乎並沒有受傷--也不知道是怎麼逃出生天的。

    謝玲操控收割機一變方向,轟鳴著迎上了正從田埂上跌跌撞撞跑來的陳薇和王比安。

    王路跳下踏板,剛小跑著迎向陳薇母子,陳薇啞著嗓子喊道:「喪屍,水裡有喪屍!」

    王路一愣,只不過,現在不是發呆時候,所有的一切,都以逃回崖山為重。

    王路一把抱起王比安,塞到了謝玲駕駛座上,又拉著陳薇和自己一起站上了踏板:「有話等會兒再說,我們到江邊,回崖山去。」

    謝玲已經開動了收割機,陳薇一聽要去江邊,臉色煞白,緊緊抓住王路的胳膊:「不!江邊不能去!江裡有喪屍!我和王比安親眼看見的,它是從水裡鑽出來的!它們在水裡也能活動!」

    王路的腦袋轟一下炸開了--水中的喪屍,水喪屍!這又是新出現的一個變種,以前從來沒見過,曾經王路一直以為,喪屍是怕水的,事實上,在以往的經歷中,喪屍的確怕水,有好幾次,王路都是跳水裡才逃出生天的。然而今天,陳薇卻告訴王路,有喪屍在水裡也能活動。

    水,已經不能再保護王路一家人,曾經被視為絕對安全的鄞江變得危機重重。

    這比大街上晃蕩的喪屍還可怕。

    好歹大街上的喪屍在明裡,而在江底下,你永遠不知道喪屍會從哪裡竄出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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