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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第二百三十七章 老兵不死他們永遠活著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    「放水。(更新本書最新章節)」封海齊冷靜地道,「我們重新打開翻水站,讓水沖下來。」

    周春雨立刻明白封海齊的打算了,湍急地溪水一沖進乾涸的溪道,就把現在蹣跚的喪屍和將要變異的屍體都沖走了,這樣一來,兩人從溪道逃脫就安全多了。

    但是--從售票房到翻水站可有很長的一段山路,這條路上的喪屍也為數不少。

    封海齊似乎知道周春雨要說什麼,手指一點窗戶外:「我們從管道裡爬去翻水站。」

    封海齊手指的是飄流溪道入口處乘橡皮艇的一個水池,那是飄流的始發點,在水池子旁邊,有個巨大的管道口。翻水站就是從這個管道口送入大量的溪水,衝到水池子裡,再沿著飄流道一路衝下去。

    周春雨呆了一呆,但立刻發現封海齊的方案有極高的可行性--現在翻水站停止運作了,管道裡面沒水,自然可以通行,而且那管道口極粗,可以容一個成年人爬行。更重要的是,管道裡絕無喪屍,是最安全不過的一條路。

    周春雨剛要贊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問道:「那我們怎麼回來?」

    封海齊淡淡地道:「依然從管道裡回來。」

    周春雨感覺自己象被雷劈了一下,半晌才結巴道:「可、可那時管道裡都是水啊!」

    封海齊的聲調還是不高不低異常平穩:「我留意過,從翻水站的入水管道口,到飄流始發站的出口管道,全程水流經過時間不超過2分鐘,你只要閉住氣2分鐘。就能安全通過這段管道。」

    瘋了,真是瘋了。周春雨突然發現,自己的這個老領導真不愧為海軍陸戰隊出身並經歷過血與火的戰場的,為了達到目的,絕對是不擇手段--他難道就沒有想過嗎,那管道整個兒埋在地下。如果兩人在管道內卡住了,那這管道就成了活棺材了。更恐怖的是,兩人還是活活淹死在管道裡的。

    周春雨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時候調皮時,把一隻被粘鼠板粘住的老鼠放到了一個放滿水的臉盆裡,那隻老鼠拚命掙扎。身子和腳爪在粘鼠板上扭出奇怪的形狀,但最後還是活生生淹死了。

    如果自己在管道裡超過2分鐘還沒有被水流衝出來,自己也會像那隻老鼠一樣。

    封海齊看著周春雨突然有些發白的臉色,問道:「小周,以前我們派出所到象山松蘭山沙灘玩。我看你水性不錯啊。閉氣2分鐘不是什麼難事吧?」

    「當、當然沒問題。」周春雨強撐著道,水下閉氣2分鐘真不算什麼,就連一些水性好的孩子也能做到1分多鐘,自己以前在海邊和同事玩鬧時,還一度達到過2分半。

    然而,那是因為自己知道。一旦閉不住氣,自己一抬頭就能呼吸到新鮮空氣。而不是呆在一段深埋在地下的管道裡。

    然而,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一想到陳佟冬、梨頭和岳父母生死未卜,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找到他們的機會也越加渺茫,周春雨咬咬牙,拼了吧!

    「聽你的,封所。」周春雨道。

    封海齊點了點頭,不過,在行動前,還得考慮好一些小細節,比如,在溪道裡重新充滿水後,兩人如何飄下去。

    飄流用的橡皮艇是重複使用的,也就是說,一批遊客坐橡皮艇到終點後,終點會把空艇用拖拉機裝著,運回始發點重複使用。

    當生化危機爆發時,始發點的橡皮艇正好用完了,而從終點運橡皮艇回來的拖拉機卻被逃命的人群給堵住了,再後來,連拖拉機駕駛員都逃走了。

    所以,現在始發點一條橡皮艇都沒有。

    周春雨雖然自認水性不錯,但是飄流的溪道水並不深,是靠水流的落差把人衝下去的,有的落差段上下差了6米多,這樣的落差下,根本不要說游泳了,人只能隨波逐流。原本是靠橡皮艇保護裡面的乘客,如今沒了橡皮艇,周春雨和封海齊進了水裡,被湍急的水流沖得在兩邊的石壁或亂石灘上一撞--同樣完蛋。

    封海齊的辦法是--穿上救生衣。始發站沒了橡皮艇,可橘黃色的救生衣卻很多,一件件放在竹筐裡。

    周春雨忍不住道:「封所,這救生衣很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就發生過好幾起遊客從橡皮艇上掉到了溪裡,雖然穿著救生衣、戴著安全帽,結果還是在旁邊的石頭上把頭骨撞破的事。」

    封海齊瞟了周春雨一眼:「那就多穿一件。」末了,他又問了一句:「怎麼?你怕了?」

    周春雨被問得一愣,一下子激動起來:「老子怕個毛!只要能救梨頭她們……」

    他突然呆住了,自己一直嚷嚷著要救梨頭,救老婆,可封所長不也一樣有家人嗎?

    封海齊在鄞州新區萬達小區的家裡有個高考考了高分被錄取進南開大學,這幾天在家裡放暑假的女兒,老婆在縣越劇團當會計,她們兩人現在肯定也處於危險中。

    但封海齊卻一句也沒提她們。

    周春雨喃喃道:「封所,嫂子她們……還好吧?」會好個屁啊。周春雨自己也知道這純是廢話。

    封海齊搖搖頭,簡短地道:「不通。」

    那麼說,也是音訊皆無。

    周春雨突然激動地對封海齊道:「封所,我們一定要從這裡逃出去,先到茅鑊村找到梨頭她們,然後我就陪你去救嫂子侄女。」

    封海齊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只是淡淡地道:「我們得想個辦法,穿過停車場,跑到管道口那兒。」

    停車場上的喪屍太多了,兩人如果不解決這些喪屍,後續的一切都無從談起,可現在兩人手中的武器就只有一把手槍,售票房裡連把掃帚都沒有。

    周春雨幾次想脫口嚷聲:「我們衝出去就是了。」但總算知道這魯莽之舉只會讓自己送命。硬生生忍住了。

    其實,封海齊心中如何不著急,因為他已經眼睜睜看著停車場裡又一個死人變成了喪屍「復活」了。

    就在兩人越來越失去耐心和信心時,停車場裡突然傳來一聲爆響,接著一陣黑煙竄入天空。

    封海齊和周春雨不約而同撲到窗戶邊,隔著防盜窗外張牙舞爪的喪屍仔細張望著--停車場裡的一輛麵包車著火了。

    封海齊瞇著眼打量著:「是自燃嗎?還是哪個傻瓜又把打火機拉在車子上了?這樣大熱的天。汽車在停車場露天曝曬,裡面象烘箱一樣,打火機能不爆炸嗎?」

    周春雨卻眼睛一亮,急急道:「封所,我們機會來了。這停車場裡車子停得這樣密集,這火早晚燒到別的車子上,大火一起來,肯定會殃及停車場裡的喪屍,就算燒不死它們。火焰和黑煙也會影響它們追捕我們。」

    封海齊點點頭:「也只有這辦法了。」正說著。麵包車又發出了一聲爆響,一團火花從車頭噴濺出來,正好落在旁邊的一隻喪屍身上,喪屍身上的衣服很快被引燃了,頭髮也燒著了,整只喪屍就像只火炬在熊熊燃燒。但喪屍還在蹣跚走動著。

    封海齊有點厭惡的看看那只「蠟燭喪屍」,又看看依然不停撞著防盜窗的喪屍:「這倒底是什麼怪物。連火也不怕。」

    他沉思了一下:「小周,我們先把窗戶外這個噁心的傢伙幹掉。省得我們跑出去時被它糾纏上。」

    周春雨其實也被窗戶外的喪屍不停的撞擊聲弄得心浮氣燥,但聽了封海齊的話卻連忙勸阻道:「算了,封所,不值得浪費子彈,等會兒我們一出門跑快點就行了。」

    封海齊淡淡道:「對付這種玩意兒,哪裡用得著槍。」

    不用槍?用什麼?售票房裡啥都沒有啊。

    周春雨傻傻地看著封海齊走到辦公桌邊,一把扯下了電話線,用鑰匙串上帶著的指甲鉗剪斷了一截,在手裡試了試長短。

    封海齊握著電話線走到窗戶邊,打開玻璃窗,向被防盜欄杆擋著的喪屍勾了勾手指頭,喪屍一頭撲了過來,自然,它的頭又一次光一下撞在了欄杆上。

    封海齊閃電般出手了,只見他從欄杆空檔裡伸出電話線,只一套,就輕鬆套住了喪屍的脖子,然後一提一拎,把窗戶外的喪屍拎得雙腳離地,接著封海齊拉緊電話線,在防盜欄杆的上方橫架上打了個結,把喪屍象鹹魚一樣掛了起來。

    喪屍蹬著雙腿,雙手抓撓著欄杆,身子拚命扭動,把防盜窗戶震得兩邊灰塵直落,卻無法掙扎出來。

    封海齊拍了拍並沒有灰塵的雙手,有些不滿意:「見鬼,果然這玩意兒是吊不死的。」

    周春雨都不知該說什麼好,這要是換成個正常人,封海齊這下子肯定能把對方的頸骨弄斷,讓他窒息而死。

    外面又傳來幾聲爆響,停車場上又有汽車被引燃了。

    封海齊對周春雨道:「準備戰鬥。」

    周春雨下意識地立正了一下:「是。」

    房間內沒有別的武器了,而且周春雨也自認為沒有封海齊的手段,弄根電話繩都能對付喪屍,他決定在手裡拿條方凳,好歹能擋擋喪屍。

    走到辦公桌旁,周春雨突然猶疑了一下,他並沒有彎腰拿凳子,而是拿起了被封海齊放在辦公桌面上的警帽,端端正正又戴回了頭上,這才拎起了凳子。

    停車場上冒出的黑煙越來地越多,甚至飄散到了售票房裡,周春雨連忙閉住呼吸,搶上前關了玻璃窗,他無意間看到,又有喪屍被引燃了,還有些屍體,因為沒來得及變異成喪屍,更是被火燒得面目全非。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封海齊道:「閉住呼吸,緊跟著我。」說完,打開防盜門,一頭竄了出去。

    一股黑煙從門口竄了進來,周春雨連忙深吸一口氣,緊跟著跑了出去。

    封海齊在前,周春雨拎著凳子在後,跑進了濃煙烈焰直冒的停車場,車位之間還是些空隙,著火的車子一時還沒有把周邊的車子都引燃。封海齊和周春雨為了躲避喪屍,乾脆跳到了小車頂上,踩著車頂跑。

    前面是幾輛大巴車,車身太高,這可爬不上車頂了,帶頭的封海齊跳下了小車頂,腳剛一落地,一隻被燒得衣服全部化為灰燼,身體焦黑的喪屍撲了過來,封海齊一腿踢出,喪屍倒飛了回去,光一下落到了一輛正在燃燒的兩廂私家車裡,喪屍掙扎著想出來,不知哪裡被卡住了,火焰包圍了它,慢慢的它的掙扎越來越弱。

    封海齊和周春雨自然不會在旁邊看戲,兩人連多一眼也懶得看,繼續狂奔,前面就是飄流始發點了,從堤壩上跳下溪道,就能跑到管道口了。

    封海齊已經跳下了堤壩,周春雨也緊跟著跳了下去,這時,周春雨忍不住吸了口氣,一路從售票房閉氣到現在,又是劇烈狂奔,他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一股煙氣立刻竄進了周春雨的肺部。

    周春雨從堤壩上落下來時,腳一著地,就是一陣咳嗽,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煙氣嗆著了他。

    在火災中,很多人不是被燒死,而是被煙氣給嗆死的。

    汽車燃燒時,橡膠、電線、汽油、柴油、泡沫等化學品產生的都是有毒的煙氣,對人體傷害更大。

    周春雨只吸入了一口,就引發了劇烈的咳嗽。

    周春雨這一跤雖然只緩了一緩,卻已經驚動了乾涸的溪道裡的一隻喪屍,那只喪屍穿著救生衣,分明是個遊客,短袖胳膊上被咬了一個大洞,看來是被咬後剛剛變異的新喪屍。但新喪屍也是喪屍,它向還半跪在溪道邊咳嗽的周春雨撲了過去。

    周春雨勉強舉起凳子,把喪屍擋在了身前,但眼看著擋不了多久了,更多的喪屍從四周圍了過來。

    就在這時,喪屍背後有人嘿了一聲:「往這兒看。」

    喪屍一回頭,一根木棍扎進了它的眼窩。

    是封海齊,他一看到周春雨遇險,立刻撿了根落在溪道裡的木製船槳,一腳蹬成兩截,然後選了一頭尖利的半截木棍,趁喪屍聽到背後的動靜回頭時,一揚手捅到了它的眼窩裡。

    封海齊用勁之大,木棍直透腦部。喪屍僵直地倒下了,正好倒在還半跪在地上的周春雨舉著的凳子上。

    這,就是一個老兵的戰鬥力!

    周春雨扔下凳子,使勁忍住咳嗽,跟著封海齊,跑到了管道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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