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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第二百三十九章 警察老婆的老爸也被打了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    周春雨在虎跳澗裡被激流沖得全身腫痛,腦袋更是在連番撞擊下迷迷糊糊的,但他還是看到,在終點的水壩處,堆積著被溪水沖下來的橡皮艇、船槳、救生衣、安全帽等雜物。

    自然這中間也少不了喪屍的身影。以及目前暫時還沒有變異的屍體。

    有喪屍站在終點的岸上,已經看到了水潭裡周春雨的身影,正在岸上追逐著他。

    周春雨奮力擺動手臂,想游到一個喪屍暫時沒有佔據的堤壩段上岸。幸好,胡亂堆積的橡皮艇一時擋住了喪屍的去路。

    封海齊的聲音從頭上傳來:「小周,從這兒爬上來。」周春雨勉強抬起頭一看,只見封海齊扯著水潭邊懸崖上垂下的籐蔓,正趴手趴腳像壁虎一樣爬到了懸崖上,從懸崖上避開下面好幾隻喪屍的撲咬。

    周春雨苦笑,自己可沒有這蜘蛛俠的本事,手一酸從懸崖上掉下來,就成了底下喪屍的美餐了。

    周春雨抬頭看看前面的堤壩,有一段暫時還沒有喪屍,只要自己游過去,翻過堤壩就能沿著溪流逃出山去。

    周春雨忍住全身的不適,拚命劃臂,終於上了岸。

    他抹了一把臉,拖著撞出一個血口子的右腳向前走,只要邁過7、8米寬的堤壩,就能翻下落差有10來米的溪道,這處堤壩地勢比較高,如果喪屍真像電影裡描述的那樣行動不如人靈活,它們無法翻越這道堤壩,至於它們跳下來,好吧,也許10多米的高度摔不死喪屍,但摔斷腿啥的應該沒問題。

    周春雨的兩邊堆積著不少橡皮艇,有的是被溪水沖上來的,還有的是從一輛拖拉機上掉下來的。那輛拖拉機正是往返運送橡皮舴艇的拖拉機之一,司機發現情況不妙後,直接就在堤壩上熄了火,扔下拖拉機就逃了--在這盤山道上,人步行都比拖拉機快--拖拉機上的橡皮艇掉了一地。有兩隻喪屍在堤壩的另一頭想向王路撲過來,卻被拖拉機和滿地的橡皮艇擋住了路,踩著橡皮艇上不時打滑摔倒。

    周春雨鬆了口氣,雖然橡皮艇不可能真正擋住喪屍,但只要拖住它們的腳步一會兒就成了,周春雨邁大了步子。只要再走幾步路就到堤壩另一側了,突然,他的受傷的右腳被扯住了,周春雨猝不及防,重重摔了個嘴啃泥。

    周春雨一回頭,只見一條側翻的橡皮艇下伸出一條胳膊,一條纖細嫩白的胳膊,殺風景的是,胳膊上被咬了好幾個血糊糊的洞。這只胳膊正緊緊握住周春雨的腳脖子。

    橡皮艇被推開了,露出了原來躺在下面的一隻喪屍。

    這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也就20多歲的年紀,因為來漂流,穿得比較清涼,短褲、t恤。只是t恤在激流的衝擊下,半捲了起來,前扣式的胸罩也掙開了,露出了豐滿的胸口。

    以前周春雨被請來維持秩序時,看到這樣的漂亮妹妹,也會在暗地裡悄悄吹聲口哨,但今天他只覺得噁心,因為這位漂亮妹子的胸口被啃了半邊,左邊還完整,右邊卻缺了一大半。

    這是只被咬後變異的新喪屍。

    周春雨知道.更新被它咬上一口,自己也會變得和它一樣。

    手裡的鏟子早就在飄流時甩到不知哪裡去了,周春雨乾脆抬起左腳,狠狠一腳踢了過去。這一腳正中埋下頭要啃周春雨小腿的女喪屍頭上。

    周春雨這一腳很重,他自己的腳尖都隱隱生痛,如果換以前這個漂亮妹紙非痛得捂頭慘叫不可,腦震盪都有可能。

    可現在女喪屍只是歪了一下頭,停頓了一下,重新埋下頭,向周春雨的小腿咬下來。

    周春雨一邊往前爬一邊想抽腿再踢,卻已經來不及了。女喪屍的牙已經觸到了他的褲腿……

    呯,溪道裡一聲脆響。帶起一片回聲。

    女喪屍摔倒在周春雨腿上,現場很曖昧。一個半裸的女人,摟著半躺在地上的周春雨的腳,她的頭,埋在他雙腿之間。

    周春雨卻是嚇得手都軟了,女喪屍後腦正在冒出黑色的液體,是從槍洞裡冒出來的。

    周春雨一抬頭,只見在右側懸崖上,封海齊一手扯著籐蔓固定自己,一手持槍,正是他開槍救了自己。

    「快走!」封海齊嚷道。

    周春雨沒有多說一句廢話--堤壩另一端的喪屍正跌跌撞撞邁過橡皮艇撲了上來--他攀住堤壩邊沿,一翻身,踩著石砌的堤壩上的縫隙,爬了下去。

    封海齊收好槍,也不理下面張牙舞爪的幾隻喪屍,扯住籐蔓試了試,一晃一蕩,像人猿泰山一樣飛過了喪屍們的頭頂,飛越水潭邊緣,撲一下,穩穩落到堤壩上。急跑幾步,單手一撐一個轉身,爬下了堤壩。

    夜幕降臨後,黑暗吞沒了一切醜陋與罪惡。

    但深深的四明山脈裡並沒有安靜下來,處處都能聽到蟲鳴,小動物在林間草叢跑動的聲音,間或,會有一聲尖利的慘叫聲,那表明,又有一個活人落到了喪屍的嘴裡。

    盤山公路上,密林裡,山谷中,有一個個呆滯的身影在晃動,喪屍們漫無目的的在深山裡遊蕩,尋找著下一個犧牲者。

    其實不僅僅是山林裡,從李家坑到樟村,盤山公路邊的村莊裡,到處都有死人在啃咬活人,也有死人被活人打死--好吧,應該說是碎屍,很多人還沒明白過來這就是生化危機,但他們發現,只有碎屍,才能讓這些可怕的怪物停下來。

    茅鑊村在四明山脈細北線段上,如果你開車經過很容易錯過這個小村子,因為村子隱藏在公路下的密林中,唯一的標誌是,在公路邊有十多棵參天的古樟樹群,其中腰圍最粗的,連6個人也不能環抱。古樟樹群下有個小小的只能容6、7輛車的停車場,和一塊景點介紹的標牌。這就是村口了。

    周春雨和封海齊蹲在村口公路對面的山坡上,仔細地向停車場觀察著。

    兩人在溪谷裡折騰了半夜裡。到現在才好不容易到達茅鑊村,兩人都又累又乏,周春雨雖然想直接衝進村去,把梨頭和陳佟冬都接出來,但好歹還知道觀察一下敵情,這黑燈瞎火的,萬一撞上只喪屍,就算封海齊槍法再好,也不能摸黑開槍吧。

    封海齊瞇著眼睛看了半晌,才指著停場裡黑乎乎的一陀東西道:「這是你家的車子嘛。我們送小陳他們來時,我就記得他們把車停在這兒。車子沒動,說明他們還在村子裡。」

    周春雨自然也猜到了,但這並不能安慰他多少,車子在並不代表人安全,誰知道家裡人有沒有感染生化病毒。

    周春雨和封海齊又觀察了片刻,確認盤山公路上的確沒有喪屍,這才匆匆跑下山坡,穿過公路,周春雨跑得快。衝在前面,眼見著來到了停車場,正要從停車場旁的山徑小路跑進村子,突然他的腳步一滯。

    剛才在公路對面遙看停車場。再加上天色暗,周春雨只看到了老婆陳佟冬的車子還停在原地,現在跑到近處才發現--那車子已經被燒燬了。

    在著火前,車子還被砸打過,因為前後左右的玻璃窗都砸碎了,玻璃碴掉了一地。著火可著不出這樣子來。

    封海齊也看到了:「小周,有情況!」

    當然他m的有情況!

    周春雨再清楚不過,自家車子上絕對不會有打火機之類的易燃品,這車子又停在樹陰濃密的古樹下,怎麼可能會被太陽曬得自燃?這絕對是人為的!

    周春雨折身衝到車邊。透過窗戶一看,立刻鬆了口氣,車廂內雖然燒得焦黑一片,但裡面並沒有屍體--汽車自燃的威力還不足以把裡面的乘客燒成灰燼。

    自己的老婆孩子肯定還在茅鑊村。

    周春雨顧不得村子裡會不會有喪屍竄出來。沿著小徑往丈人丈母租的「度假別墅」飛跑。

    茅鑊村如今的常住人口不多了,周春雨知道,茅鑊村公開登記有139戶314人,但事實上,因為當地受地質滑坡威脅,就在2011年,有關部門投入巨資在洞橋鎮建成了由12幢樓房組成的移民新村,現在留在村子裡的。只有20多位留戀故土的老人家。

    整個村子就坐落在山坡上,依山而建。村內的道路都是高高低低彎彎曲曲的石階,兩旁的房屋絕大多數都空著。有的房屋破敗得只剩下四面牆了,連屋頂都塌落了。還有的房子,只剩下了一堵山牆,屋子中間的空地甚至被還堅持住在這裡的村民種上了菜。

    周春雨其實對丈人丈母在這兒租房子很感冒,這村子實在太偏避了,雖然風景好,空氣新鮮,可人氣太差,有時候大白天裡來,這裡也陰森森的,鬼氣十足。只是考慮到丈人丈母一年中也只是偶然來住幾天,周春雨才沒當回事。

    奔跑在村裡的石階上,周春雨一邊防備著不知會從何處竄出來的喪屍,邊在心中埋怨,茅鑊村根本不適合當避難地,村裡連個小賣部都沒有,更沒有成片的稻田菜田,住在這種地方,很難長期維持生活。一定要勸陳佟冬離開這兒,只是現在車子被燒壞了,這樣多人老的老小的小,不知該怎樣下山。

    周春雨和隨後跟來的封海齊的腳步聲在茅鑊村的石階上踏響,驚動了村居裡的人--也許,那屋裡的人並沒有在安睡,有房子的燈亮了,卻沒有人出門,只是在窗戶後,門背後,看著兩個匆匆而過的人影。

    周春雨想過,就算是現在村裡人全變成了喪屍,自己也自認能從一堆老弱喪屍中殺出一條血路來。不過,從石階路旁的燈光看,村裡的人現在還「正常」。喪屍可不會開燈。

    周春雨很快找到了丈人丈母的「別墅」,那是一幢二層的小樓,牆體半是石砌的,半是木板。

    周春雨不管三七二十一,握起拳頭,對著木門就是呯呯一通亂砸,嘴裡還嚷嚷著:「佟冬,佟冬,你在不在?!快開門。是我!」

    砸門聲在夜裡傳出老遠,遠處有隻狗開始叫起來,又有一戶人家的燈亮了。

    二層小樓的燈也亮了,接著,從上面的窗戶傳來一個女人驚慌的聲音:「是誰?是春雨嗎?」

    聽到老婆的聲音,周春雨大喜:「是我!是我!快開門。」

    梨頭被樓下的嘈雜聲弄醒了,哇哇大哭起來,陳佟冬在樓上又要哄孩子又要下樓開門,忙不過來,喊了一聲:「媽,你給春雨開下門。我要管孩子。」

    周春雨在樓下聽得分明,又鬆了口氣,看來丈人丈母也平安無事。

    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一會兒,木板門吱一聲開了,周春雨丈母給開了門,見門外除了周春雨,還有封海齊,連忙道:「喲,封所長也來了,這都多晚了,快進,快進。」

    周春雨急步進門,也顧不上丈母張羅著讓封海齊坐下,通通踩著木樓板上了二樓,進了傳來梨頭哭聲的臥室,只見妻子陳佟冬抱著梨頭正在床前轉著拍著哄她睡覺。

    陳佟冬看到周春雨匆匆進來,急切地問道:「你怎麼來了?我打了你多少電話你知道嗎?怎麼一個也不通?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還有帽子呢?啊,你身上還有血?到底怎麼了?家裡出了大事,又找不到你,我都快急瘋了,你一回家,身上又這個樣子,這都怎麼了?」

    聽著妻子連珠炮般發問,周春雨倒冷靜下來,看起來大家都還平安,他盡量放緩語氣道:「佟冬,你聽我說,外面發生了大事,不得了的大事,我現在一時說不清,反正這村子裡住不得了,我要帶你們走。」

    陳佟冬一呆,可看著周春雨的臉色,卻知道他是非常認真的,她驚慌得道:「可,可我們家的車子被人家燒了啊,這可怎麼走啊?」說到這兒,心中一酸,流下淚來,嗚咽著道:「昨兒下午盤山公路上來了一群人,神經病一樣,砸了我們家車子的玻璃窗,還想把車子推走,我爸爸上前攔住他們理論,結果被他們打了,後來他們看推不走車子,居然點了把火把車子燒了。我都嚇死了,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打110也打不通,你還是警察呢,自家爸爸被打了,自家車子被燒了,我卻不知道到哪裡找人幫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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