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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第二百六十三章 智屍、智齒,都讓人牙痛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第二百六十三章智屍、智齒,都讓人牙痛

    王路舉起斧,但他並沒有對準更易剁砍的脖子,而是挑了更堅硬的頭骨。

    一斧又一斧,斧刃在堅硬的頭骨上發出了卡卡的剁擊聲,黑色的腦漿從頭骨裡濺了出來。其實喪屍在第一下擊破頭骨的剁砍下,已經死透透了,但王路卻不停手,非把喪屍的頭顱剁得像只爛西瓜一樣,才住了手,直起腰,呼呼喘著氣。

    封海齊不知何時已經鬆開了踩著喪屍的腳,但喪屍卻沒動靜,它沒有撲向那堆雞骨頭,也沒撲向王路或者封海齊。它只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盯著王路腳旁自己同伴的殘屍。

    王路踢了一腳,將爛西瓜一樣的喪屍頭踢到了封海齊腳邊的喪屍眼前。

    那只喪屍,縮了一下身子。

    王路大笑:「看,它是知道什麼是死亡的!」

    封海齊若有所悟,周春雨卻是一臉不解,他陪著王比安「管教」了半天喪屍,又看著王路玩了手碎屍,雖然說有些噁心,但還在他心理承受範圍內,自從活生生看著自己的妻子變成喪屍,又死在封海齊槍下,他就對所有的喪屍抱著徹骨的恨意,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梨頭,周春雨願意一生都在四明山裡轉悠,看到一隻喪屍就殺一隻,直到自己老去。

    封海齊看出了周春雨的疑惑,解釋道:「這二度生化感染喪屍果然智商高點兒,它們能理解什麼死亡,也知道要遠離致自己死命的東西。所以,兩隻喪屍在看到我們時會逃,所以被碎屍的喪屍在受到你們的毆打時,懂得不去吃雞骨頭,而現在這只喪屍,在目睹了自己同伴的死亡,感到了害怕。所以你看,這貨現在多老實。」

    周春雨瞟了眼縮在一旁的喪屍恍然大悟,但他還是不解:「王哥,你費勁折騰就是為了搞明白這些無聊的東西啊?」

    王路還沒回話,封海齊哈哈大笑:「這怎麼無聊了?有聊得很。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守住後山防線了。」

    周春雨瞪大了眼,四個成年人費了各種手段,也管不住後山,王路這一翻折騰,又怎麼和後山防線拉上關係了?

    這時,謝玲匆匆趕了回來,一見面就沖王路怒道:「你搞什麼名堂,一開始讓王比安練練手我倒沒意見,可後來這碎屍也太噁心了。王比安一回到龍王廟就吐了,連膽汁都嘔吐了出來。」

    王路不以為意地一笑:「沒事,早晚會習慣的。」看到謝玲瞪著自己,又道:「你說我剛才碎屍噁心,那接下來,我們還要做更噁心的事呢。你要不想沾手,我也理解,回去陪王比安好了。」

    謝玲氣不打一出來,這個豬頭,故意氣自己是吧。但心裡也禁不住好奇,王路這傢伙又要搞什麼名堂?雖然自己討厭他剛才的做法,但謝玲也知道,王路從來不會做無用功,只是自己現在還沒弄明白。

    謝玲忍不住好奇心,還是留了下來,嘴裡還硬道:「我倒要看看你折騰出什麼花樣,要是……哼哼……」

    王路對謝玲的態度並不介意,轉頭對周春雨解釋道:「是這樣的,二度生化病毒感染喪屍已經聰明得知道什麼是死亡和害怕了。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把它們嚇得不敢上山。道理說穿了很簡單,就像小時候在稻田里,看到農民伯伯趕偷吃稻子的麻雀一樣,捉幾隻麻雀,弄死了掛在竹竿上,插在田里,就能嚇跑別的麻雀。」

    王路揮揮手:「昨天我們已經殺了不少二度生化感染喪屍了,我們就把它們吊起來,掛在後山的樹上,嚇跑別的想打崖山主意的二度生化感染的喪屍。」

    周春雨這才恍然,也能理解王路剛才為什麼要費那麼多勁拿喪屍做實驗了,必須搞清楚二度生化感染喪屍當時的逃跑之舉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之舉,是本能,還是有獨立的意識。

    謝玲在旁邊為這明顯的餿主意扁了扁嘴:「我說,你可別忘了,突破後山防線的不止有二度生化感染喪屍,還有普通喪屍。你用吊死鬼這招可嚇不住普通喪屍。那群白癡可是真正的無知無畏的。」

    王路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不過,大家發現沒有,普通喪屍幾乎是跟隨著二度生化感染喪屍行動的,一群普通喪屍中,總有幾隻二度生化感染喪屍,我們可不可以這樣認為,二度生化感染喪屍是普通喪屍的頭呢?」

    謝玲嚇了一跳:「喂喂,你可別嚇人。你知道自己說的有多可怕嗎?二度生化感染喪屍居然會指揮普通喪屍?這是什麼?軍隊嗎?喪屍指揮官和喪屍戰士?」

    王路失笑搖頭:「謝玲你也太會想像了。我是這樣想的,因為二度生化感染喪屍更聰明,所以它們更容易捕捉到食物,時間一長,一些普通喪屍就聚集到了它們周邊,就像豺狼會圍著獅子轉,想從獅子口下弄點殘羹剩餐一樣。所以,我們只要嚇唬住了二度生化感染喪屍,讓它們不敢上山,那麼聚集在二度生化感染喪屍周邊的普通喪屍,也自然不會上山了。」

    謝玲想反駁王路的推理,可仔細一想,卻不得不承認,這傢伙還是有點道理的。她不服氣地哼了哼:「勉強算你能自圓其說。這樣吧,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直接把那些死喪屍掛到樹上就行了嗎?我以前聽說飛機場為了驅鳥,會專門錄下一些鳥兒受傷害時慘叫的聲音,播放給別的鳥兒聽,要不,就是錄些猛禽天敵的聲音來,也同樣有效果。」

    周春雨搖著頭道:「這天敵的聲音我看算了,喪屍的天敵是誰啊?現在唯一能與喪屍對抗的,也就是我們這些活人了。可活人卻算不得天敵,相反是喪屍最愛的美食,用錄音機放我們的聲音,嘿,那還不把更多喪屍招來。至於錄下喪屍受傷害的聲音--」他踢了腳老老實實縮成一團的那只二度生化感染喪屍:「倒可以試試看。」

    王路也有些心動,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算了,萬一錄下的不是它害怕的慘叫,而是向別的二度生化感染喪屍求救的聲音,那不成了作繭自縛了。」

    於是大家一致決定,崖山後山防線從今天起就交給一群死人--死喪屍看守了。

    原本王路還打算把喪屍屍體或燒了或埋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扔下懸崖,現在卻可以廢物利用了。

    王路細細交待著大家:「在靠近山腳的地方,找粗大點的樹把屍體給掛上去,也不要掛太高。太高了,人家喪屍不容易看到,那就起不了該有的警告作用了。你得向人家交警同志學習,設警告標誌就該清晰突出,不高不低,咱不搞釣魚執法那一套。」

    謝玲被王路滿口胡柴逗得笑出來:「那你這警告標誌也太單調點了,萬一人家喪屍不理解,還以為掛樹上的喪屍是在招手吃飯呢。」

    王路一拍腿:「所以說咱們還得給吊上去的死喪屍好好打扮一下啊,比如說把內臟掏出來掛脖子上,把頭砍斷就連點皮,整得像霍格沃茨的斷頭騎士一樣,總之怎麼嚇人--噢,怎麼嚇屍怎麼來。」

    謝玲呸了一聲:「老整這種噁心東西。」

    謝玲話是如此說,卻依然參與了設置喪屍警告標誌的工作,話說回來,這事兒工作量蠻大的,四人幹起來還真有些夠嗆。

    出發前,謝玲踢了腳縮在一邊的二度生化感染喪屍:「這傢伙怎麼辦?也掛到樹上去?要活的還是死的?」

    王路建議用活的:「就是要這傢伙現身說法。」

    周春雨卻反對:「還是弄死算了,我對活的喪屍都不放心。」

    封海齊突然道:「我看就留著這喪屍吧,我們對二度生化感染喪屍瞭解的依然不多,留著它也好多觀察觀察。」

    好嘛,現在崖山真養上喪屍了,這拉拉扯扯都有兩隻喪屍加一隻喪屍狗了。

    王路想了想同意了,反正一個是帶兩隻也是養,再說了,說是養,其實也就扔石窟裡,又不費一粒糧食。

    謝玲突然道:「喂,我說,咱們給這二度生化感染喪屍取個名吧,這也算是新物種吧,新發現者應該有命名權的啊。」

    命名權?你是不是還想創建條百度詞條啊。

    王路正在哭笑不得,謝玲已經搶著道:「就管二度生化感染喪屍叫智屍吧。它好歹比第一代白癡喪屍聰明多了。」

    智屍?你乾脆叫「老屍」--「老師」得了。

    王路搖搖頭,封海齊嘴角含笑,周春雨嘟囔著:「那以後的三度生化感染喪屍、四度生化感染喪屍叫什麼?靈屍?仙屍?好傢伙,這不成了玄幻小說了?」

    謝玲大小姐脾氣發作:「我就管它們叫智屍,智屍、智屍,這不是挺順口的嘛。」

    王路連忙打圓場:「行、行,就叫智屍,總比什麼二度感染啥的叫起來方便多了。」

    智屍?智齒吧?還牙痛呢。

    接下來的活除了噁心就是噁心。

    把智屍的屍體拖到盡可能離山腳近一點的山坡上,來個開膛破肚,把內臟扯出來掛在身上,然後把屍體吊到樹上。

    旁邊也掛上幾具喪屍,以作為龍套。

    前後總共有近30具智屍和喪屍的屍體被掛上了樹,連被王路拿來給王比安練手最後碎屍的那具智屍的碎塊也沒給浪費,那被斧頭砍了好幾個破洞的頭顱被捅在尖頭木棍上,插在林間空地。

    佈置完這一切,王路抬頭看看掛在空中,隨著風一擺一晃的眾多屍體,低頭瞅瞅插在木棍上的頭顱,扭頭問周春雨:「有沒有蘭若寺的味道?」

    周春雨想想:「蘭若寺裡的倩女幽魂是鬼吧?我們這個可是實打實的乾屍啊。我看啊,這崖山可比什麼蘭若寺、紅蓮寺狠多了。拍恐怖片都不用特效。」

    謝玲平時殺成群的喪屍毫不手軟,但現在看著一具具屍體在半空中晃蕩著,居然冒出了久違的女孩子家的膽怯感,聽著王路和周春雨還在拿屍體取笑,呸了一聲道:「又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快走了,我可一刻也不想在這林子裡呆著了。」

    回到龍王廟,大夥兒坐下來商量了一下,後山防線乾脆不再安排巡邏了,收縮兵力,在龍王廟裡當縮頭烏龜,凡是出門,必三人同行。

    王比安在旁邊聽了舉了舉手:「去上廁所也要三個人嗎?」

    王路道:「說了三個人,就得三個人。而且其中一個人必須穿鋁片盔甲。」

    既然準備當縮頭烏龜就得有硬扛的準備。

    封海齊站了起來,對王路道:「小王,我們把那只山上留下來的智屍送到石窟裡吧,那傢伙還吊在山道旁的林子裡呢。」

    王路猶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這就走吧。」

    王路和封海齊不緊不慢走到林子裡,王路一抽繩結,吊在樹上的智屍咚一聲摔到了地上。

    智屍卻沒有撲過來,它縮在地上,似乎還記得王路在它面前殺同伴的那一幕給它留下的深刻教訓。

    王路抱著胳膊,饒有興致地看著封海齊:「老封,想對我說什麼?把這貨帶到石窟這種小事,用不著勞動我們兩個人吧?哼,連王比安都能幹這事。」

    封海齊一板一眼地給智屍換上用粗鐵絲做的封嘴器,頭也不回地道:「小王,我想你和我都一樣明白。這智屍,可並不僅僅是一條狗那樣簡單。」

    王路沒吭聲,這事兒,他當然心底清楚,只是,在面對著謝玲和周春雨等人時,他只能硬撐著。

    王路在分析智屍時,偷換了一個概念,那就是智商和智力。

    海豚的智商僅次於人類,但沒人天真地以為海豚能幹人類會幹的活。

    很簡單,有智商是一回事,而利用智商去做事的智力,卻是另一回事。

    一隻狗,也許和智屍的智商差不多,但智屍能做到的事,狗卻絕對做不到。

    別的不說,智屍有手有腳直立行走,光這一條,狗就是再進化億萬年,也比不上它。

    現代人對直立行走熟視無睹,可要知道,在億萬年的歷史長河中,無數的史前生物滅亡了,只有直立行走的人類生存至今,並且走出了一條有別於**進化的科技文明發展之路。

    有著狗一樣智商的智屍,卻能做出狗永遠無法做到的無數件事情,別的暫切不說,爬崖山下已經倒塌的山寨金字塔大門邊的山道,對智屍來說,肯定不是問題了。

    王路、陳薇、王比安、謝玲、周春雨、封海齊,他們以前與喪屍拚殺的經驗,原來是在這亂世活下去的最寶貴的財富,可隨著智屍的出現,一夜之間,全部歸零。

    這就像在漫漫長夜中摸索的夜歸人,正在為眼前出現的一點亮光驚喜,卻恍然發現,那只是自己頭撞南牆撞出的眼冒金星。

    拿什麼來殺你啊,我的智屍。

    你會躲藏,會埋伏,會集群,會帶領喪屍,你丫的倒是說說,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王路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封海齊處理完了智屍,拍了拍手站了起來,一把拎起智屍,推了它一把,讓它朝石窟方向自行走去。

    封海齊走在智屍身後,對跟上來的王路苦澀地道:「這生化病毒厲害啊。它每一次進化,不但能殺死更多的活人,還讓喪屍也越來越聰明。我真奇怪了,這生化病毒到底哪兒來的?」

    這問題,我也想找個人問問啊,要不咱們上百度?王路只能對封海齊的問題報以沉默。

    不過,封海齊似乎也不想糾纏這事,他自言自語道:「感染了二度生化病毒的智屍都能進化得這樣聰明,那同樣感染了二度生化病毒的活人,難道就沒有相應的進化嗎?」

    王路提起了精神--戲肉來了。下面的話,才是封海齊真正想對自己說的。

    封海齊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小王,你曾經分析過,我們現在還活著的人,都是攜帶有二度生化病毒的免疫者。那二度生化病毒,難道就沒有改變我們的身體嗎?」

    王路乾笑了一聲,乾巴巴地道:「這二度生化病毒要是會改變我們這些攜帶者的身體,那我們現在早就是喪屍、不,是智屍了。正是因為我們有免疫力,二度生化病毒才不能將我們變異。」

    封海齊似乎窮追不捨,他頑固地問道:「小王,你就這樣確信二度生化病毒不會給我們的身體帶來某種變化?說起來,現在在崖山上,只有你才真正經歷過二度生化病毒的感染,並且幸運地活了下來。小王,你在生死之間遊走了一圈,就沒發現身體有什麼不一樣嗎?」

    王路的手緊緊握著斧頭柄,兩眼盯著封海齊寬厚的肩膀,武俠小說裡說,人要動,肩膀先動,慢慢地道:「沒有。我沒感覺有什麼不一樣。實在要算有什麼變化,也就是減了點肥。」

    封海齊始終沒有回頭:「是真的嗎?」

    王路喉嚨有些發乾:「當然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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