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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第三百二十七章 各有各的算盤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第三百二十七章各有各的算盤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不是喪屍!我不是喪屍!」裘韋琴翻滾著、慘叫著……

    一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媽,媽,沒事了,沒事了,我是盧鍇,是盧鍇啊。」

    盧鍇?我的兒子?我不是被他用高壓電殺死的嗎?他怎麼在呼喚我?

    好痛!全身都好痛!每一條肌肉,每一塊內臟都好像裂開了,就連腦袋也在一陣陣抽痛。

    裘韋琴呻吟起來,雙手拚命抓撓著什麼。

    那雙手握住了裘韋琴隔空亂撓的手:「媽,媽,我是盧鍇,你聽得見我嗎?」

    真的是盧鍇,真的是自己的兒子!

    裘韋琴終於平靜了下來,死死抓著盧鍇的手,陷入了又一次沉睡中。

    盧鍇沒有把手抽出來,憂心忡忡地看著床上的母親,轉頭問旁邊的鄭佳希和鄭佳彥:「這是怎麼回事?我媽一直昏迷著,怎麼突然有了這樣大的反應?」

    鄭佳希怯怯地道:「我們也不知道啊,剛給阿姨檢查過身體,除了她身後的傷……其他一切都沒問題。我還用吸管餵她喝了一些糖水呢。」

    鄭佳彥畢竟年齡大點,見識更多點,對盧鍇道:「盧鍇,你不要急,阿姨這幾天一直昏迷著,今天終於有了反映,這是好事啊。」

    盧鍇想想,還真是這樣,看著躺在床上的母親,他一陣心痛,為了救大家,自己的母親付出了多大的犧牲,甚至不惜與那個畜生同歸於盡,幸好老天保佑,那個畜生觸電而死了,而母親卻奇跡般活了下來,只是連續三天來一直昏迷不醒。

    盧鍇輕輕抽出了手,叮囑兩姐妹道:「你們照顧好我媽,對了,有空也看看李波李工。我還要和林久去巡邏,他m的,也不知道村裡還有沒有徐天楊那樣的畜生,如果再被外來的陌生人偷襲一回,我們肯定再不會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鄭佳彥點點頭:「你放心吧,盧鍇,李叔叔受的傷還好,那一刀只是紮在他肩膀上,他清醒過來後,一直躺在地上裝死,想找機會反擊,這幾天都已經能自己坐起來吃飯了。」

    盧鍇出門找林久去巡邏時,臉色有些怪異,對李波裝死之舉,他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一方面,他有點痛恨李波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擊徐天楊,以至自己的母親吃了這樣大的苦受了那樣大的罪,但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又告訴自己,李波這樣做是對的,如果他清醒過來後不裝死,而是在第一時間拚命反抗,在徐天楊手裡只有死得更快。

    正是因為他裝死騙過了徐天楊,才在裘韋琴用電擊的方法拉著徐天楊同歸於盡時,一躍而起,將觸了電正在抽搐的徐天楊一擊致命。徐天楊觸電畢竟是從裘韋琴身上傳過來的,電流經過人體這個天然電阻後弱了不少,更要命的是,似乎那個話兒的導電能力並不強,電擊雖然讓徐天楊痙攣,但並不足以殺死他。如果不是李波偷襲得手,等徐天楊緩過勁兒來,還真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下午的時候,巡邏回來的盧鍇聽到了好消息,裘韋琴醒了。

    盧鍇帶著林久沖衝跑到賓館充當病房的房間時,李波、鄭佳彥、鄭佳希都在,看著靠著枕頭坐著的裘韋琴,盧鍇眼淚奪眶而出,他一頭撲到裘韋琴懷裡,只喊了聲「媽」,就大哭起來。

    裘韋琴也是雙淚長流,這一次,當真是在鬼門關打了個轉,她揉著盧鍇的頭髮:「別哭別哭,媽這還不是活著嗎?」

    裘韋琴環視著身邊的眾人,臉上浮顯出欣慰的表情:「謝天謝地,大家都還活著。」

    李波走上一步,面帶羞愧地道:「裘高工,沒有你,我們早就死了。我、我對不起你,早知道就應該早點出手的,也不至於讓你受這樣大的罪。」

    裘韋琴已經聽鄭佳希說了自己觸電昏迷後的事,自然知道李波在內疚什麼,她道:「這怎麼能怪你,沒有你的反擊,也殺不了那個畜生,沒想到我拼著一條命咬了電線,居然也沒能殺死他。」

    鄭佳希乖巧地道:「阿姨,也虧得電流弱,要不然你真犧牲了自己,盧鍇他肯定傷心死了,這幾天你昏迷不醒,他可是天天背著大家痛哭呢。」

    這傻女,盧鍇背著大家哭,怎麼偏你一個人知道了呢,裘韋琴勉強笑了笑:「放心,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得虧老天爺保佑。」

    李波點了點頭:「這真是天祐善人啊。」他心裡也奇怪,以裘韋琴的觸電方式,可不存在什麼電流弱不弱的問題,基本上是必死無疑,裘韋琴能活下來,也只有天祐兩字了。

    裘韋琴除了下身,沒有什麼外傷,電擊也只是造成她深度昏迷,但從昏迷中清醒後,便再沒有大礙。只是下身的傷口傷得極為尷尬,涉及到排便的問題,每次上廁所,對裘韋琴來說就如上一次酷刑,幸好鄭佳彥鄭佳希兩姐妹極為細心,任勞任怨,不避髒臭的幫助裘韋琴清理身體,半個月後,裘韋琴終於能正常下地行走了。

    那天裘韋琴第一次回到電站控制室,細細查看自己躺在病床上時電站運行的紀錄,看到自動紀錄軟件下顯示的各項指標一切正常,輕輕鬆了口氣。徐天楊壓著自己在這張辦公桌上凌辱時,幸好沒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按鈕,要不然,無論是水庫出了問題還是電站有了毛病,皎口水庫裡的人就是從徐天楊手裡逃出命來,也無容身之地了。

    辦公室收拾得很乾淨,也不知是鄭家哪個女孩子收拾的,根本看不出這裡曾經有過一場生死搏鬥,裘韋琴的視線不自覺轉到了辦公桌角落裡放的手提電腦上。

    正是這台電腦的電源線,讓自己和所有的人逃出了徐天楊魔掌,如今,徐天楊被盧鍇剁成了好幾段碎屍扔到了鄞江裡,這台電腦卻還完好的存在。不但電腦本身沒損壞,曾經被自己咬壞的電源線,也被仔細的接好,包上了黑色的電膠布。

    裘韋琴看著咬壞的接頭處,心中突然一動,她是個高級工程師,理科出生的人,從來不信什麼蒼天啊大地啊,自己那自以為必死的一咬,明明是觸了電,為什麼居然沒有死呢?還有,為什麼自己在昏迷時,會做那樣離奇的一個夢,在夢中自己居然變成了喪屍?

    裘韋琴不知覺地拉過電源線,細細查看著,甚至剝開了電膠布,露出了裡面破損的金屬線,難道是這線路有問題?不對,自己明明是觸電了,甚至還為此昏迷了。

    鬼使神差,裘韋琴的手指突然捏住了斷線處,幾乎是條件反射式的,裘韋琴脫手扔出了手裡的電線--觸電了!

    然而,裘韋琴呆住了,她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剛才觸電的手指,發了好長時間的怔,突然,她做了一個令人大吃一驚的動作--她再次拉過那條電源線,一把握住了裸露的線頭!

    足足過了10多秒,裘韋琴才放開了手,她的臉上是一片難以置信的神色,仔細探頭看了看電源插頭,插頭好端端接在插座上,分明是有電的!

    裘韋琴的臉色飄忽不定,似乎在做一個極艱難的決定,半晌後,她站起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然後坐回到辦公桌後,舉起裸露的電線,深吸一口氣,將電線放到了嘴裡,閉上眼,一口咬了下去。

    幾乎過了一分鐘之久,裘韋琴才睜開眼,她的眼中,有震驚,更有欣喜。

    從那一天起,裘韋琴心中就深藏著這個秘密,這是個不能為人所知的秘密,就連兒子盧鍇,也不能告訴他!

    --辦公室的門外突然傳來重重的腳步聲,裘韋琴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揉了揉臉:「是誰啊?」

    「是我,裘高工。」李波匆匆走了進來,「那個姓王的又來了,果然帶來了盧鍇索要的物資。我們怎麼辦?」

    裘韋琴歎口氣:「還能怎麼辦?盧鍇已經開出條件了,人家連討價還價都沒還,東西都送上門了,我們總不能出爾反爾吧。把東西收下,你把漁網給他們就是了,只是讓他們小心些,別把漁網弄破了。」

    李波答應了一聲,自去找林久幫忙搬漁網,那網極沉,加上配套的浮子、鉛墜,一個人可搬不動。

    裘韋琴看著李波離去,自從徐天楊事件過後,李波也不知是不是懷著內疚的心情,對自己言聽計從,那態度甚至說得上尊敬,其實徐天楊事件對皎口水庫內的每個人都有著深刻的影響,像盧鍇,最直接的表現是決不相信任何一個外來人。

    只是,裘韋琴知道,皎口水庫6個人不可能永遠躲在這片小天地裡生活下去的,崖山王路倖存者團隊的出現,其實是皎口水庫對外接觸的最好機會,當然,防人之心不可無,皎口水庫裡的眾人誰都不希望再遇上第二個徐天楊,只不過,自己也並不是絕無防備,除了水庫、電站、高壓電,自己還有……裘韋琴舉起自己的雙手,嘴角掛著一絲琢磨不出意味的笑,王路,你和你的團隊是怎樣的一群人呢?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當然,如果你想要來硬的話,我也不怕,你將會遇上你這一生從來沒見過的奇跡!

    王路自然不知道自己還沒有正式謀過面的裘韋琴留著後手,這時正帶著眾人撐著兩條竹筏,載著皎口水庫借來的漁網,正式著手圍剿水喪屍。崖山除了陳老頭和梨頭在家,包括陳薇和王比安都來了,可謂傾巢而出。

    沿著皎口水庫而下,在接近樟村鎮時,江水越來越深,有的地段光用目視已經看不到水底,沈慕古坐在竹筏上,閉著眼睛,過了半晌,他站起來身來:「王哥,這兒、這兒,都有水喪屍。」

    王路看著沈慕古指點的方向,水喪屍的分佈極不均勻,有的藏在靠近蘆葦叢的江段,如果拖網過去,很容易讓網糾纏上蘆葦,不過,大家在策劃這次行動時,已經想到了這一點,王路扭頭對陳薇道:「老婆,出手吧。」

    陳薇點了點頭,取出了一個小眼藥水瓶,打個蓋子,手一揚,小玻璃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撲通一聲掉落到江水裡。瓶子裡裝的是血,黃鱔血、河鯽魚血,血瓶一入水,裡面的血就流了出來,沿著江水迅速傳播開來。

    不一會兒,水瓶落水處的江面就動盪起來,在水底下爭搶血瓶的喪屍掀起的水波遠遠都能看到。閉上眼睛的沈慕古大叫著:「3只、不、5只水喪屍在水底。」

    王路一揮手:「上啊。」

    兩條竹筏,一條載著王路、陳薇、王比安、周春雨,一條載著謝玲、沈慕古、錢正昂、崔老太,一左一右緊貼著江的兩岸,兩條竹筏尾部之間,橫跨整個鄞江,拉著一條大網,網的最底下掛著沉重的鉛墜,上邊飄著白色的泡沫浮子,讓大網就像一堵牆,沿著鄞江,在竹筏的拖帶下,席捲過去。

    因為尾部拖著漁網,竹筏的行進速度並不快,但水喪屍們只顧著爭搶水底的血瓶,並沒有察覺異常,說實話,以喪屍的白癡程度,就算它們察覺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兩條竹筏終於越過了剛才陳薇血瓶入水的地點,大家都有些興奮,這意味著,5只水喪屍已經落網了,王路高聲大叫:「王比安、崔大媽撐竹筏,其餘人都來拉漁網。」

    號令一下,大家都撲到竹筏尾部,七手八腳拉住了漁網兩端的腕口粗的纖繩。

    王路大吼道:「穩住了!這少說也有幾百斤的份量啊,可別反而被水喪屍拉到水裡去了,這一落水被網給糾纏上,可是要命的事兒。」

    大家自然知道輕重,個個閉氣凝神,腳踩牢,手繃緊。

    竹筏還在前進,突然,眾人齊齊感覺到手上一沉,謝玲驚叫一聲:「網上了!」

    果然是網上了,雖然喪屍並不知道水中纏住自己的是何物,但這時血瓶裡的血也已經爭搶光了,正要四散而去,這時身子被網纏上,自然而然掙扎起來。

    原本,王路布設的網是最簡單的拖網,如果水喪屍在水底一味往前走的話,竹筏速度慢,跟不上,還真可能被它們逃脫,但現在水喪屍們胡亂一掙扎,卻是越掙越亂,越掙糾纏得越緊。

    王路等人站在竹筏上,看到水面上水花亂濺,只覺得網上傳來極大的力量,拖著大夥兒往竹筏下出溜,王路高聲大叫:「穩住!穩住!」只是竹筏表面本就是光溜溜的,大家不容易站住腳,都有些打滑,好不容易藉著竹筏尾部的橫檔,才站穩了。

    王路高聲指揮兩隻竹筏互相靠攏,將網兜了起來,這才開始齊聲吆喝著收網。

    這收網可不輕鬆,5只喪屍少說也有500斤以上的份量,網本身的份量也不輕,再加上喪屍是在水裡撲騰,誰都知道,一斤魚在水裡能使出5斤的力氣來,水喪屍在水底一撲騰,可苦了拉網的6個人,特別是陳薇,居然腳下一打滑,一屁股坐倒在竹筏上,王路連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這一鬆勁兒,這一邊的網呼啦一下就掉到了江裡一大截,周春雨雙目暴突,大吼一聲,雙腳死死頂住橫檔,把網整個兒摟到了懷裡,王比安這時也扔下竹竿,撲過來搶住了正在下滑的纖繩,使勁兒往上拉。

    陳薇這時也在王路幫助下站了起來,見現場吃緊,忙撲了過來,總算止住了漁網下墜的趨勢。

    謝玲在旁邊的一條竹筏上看得心急,連喊帶叫:「先別急著收網,穩住穩住!等喪屍折騰得沒力氣了再收網。」

    王路苦笑,傻妹子啊,這喪屍什麼時候才會沒力氣啊。

    反正現在看來水喪屍已經落了網,大夥兒倒的確不用太急,和水喪屍僵持了一陣後,在王路的口令下,大家一點一點開始收網,也不知道是水喪屍真的累了,還是它們的白癡腦袋根本不能理解收網的危險性,這次水喪屍還真沒怎麼亂折騰,收網速度快了不少。

    鄞江畢竟不比不江河湖海和水庫,其水並不深,不一會兒,就有喪屍被裹在網裡露出了身子。

    那網中的水喪屍看到了竹筏上的活人,反而興奮起來,在網中又吼又撓,當然,這除了把自己在網上裹得更緊外,別無用處。

    王路對王比安喊道:「快,用槍捅水喪屍的腦袋。」

    為了不損壞漁網,這次剿殺水喪屍大家不再用斧頭和朴刀等,免得一斧一刀下去,把網繩都砍斷了,不要說這原本就是借皎口水庫的,如果網上一兩隻水喪屍就要砍壞一處網眼的話,這網很快就會沒法用了。

    所以王路為了這次行動,特意製作了幾根鋼筋槍,自從有了電後,一些電動工具就能正常使用了,鋼筋在建材店裡隨處可見,用切割機切斷了,再在砂輪上打磨一下,就是一竿鋼筋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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