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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第三百二十九章 希望的種子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第三百二十九章希望的種子

    盧鍇任枕頭砸在身上,笑著摟住鄭佳希:「你知道我一直牽掛著你,咱們水庫裡正好沒了退燒消炎藥,我還想著約李工外出找一下呢,沒想到今天就有人送上門來了,快,吃了吧,雖說是低燒,可也難受不是。」

    說著,又巴巴倒了杯水來,湊到鄭佳希唇邊,鄭佳希見他一味做低伏小,女孩子心性,早就把一點醋意丟到了西伯利亞,端過茶杯,服了兩粒消炎藥。

    盧鍇正要摟著鄭佳希說些甜言蜜語,鄭佳希突然一把推開他,從床上跳下來,急步衝進衛生間,不一會兒,從裡面傳來嘔嘔的吐聲。

    盧鍇連忙跑進去,給趴在洗手台盆前的鄭佳希拍著背,一眼見到剛吃進去的兩顆藥都吐了出來,鄭佳希還在吐著清水,心痛道:「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吃壞了東西吧?」

    鄭佳希嘔吐得噁心不止,哪裡回得上話來。盧鍇只得輕拍她的背,拍了沒幾下,靈光一閃:「佳希,你、你是不是有了?」

    鄭佳希雖然比盧鍇小了一歲,但也是高中生,如今的高中生又有什麼不曉得的,立刻明白了盧鍇所謂的「有了」是何意,她本就因為嘔吐噁心而淚花直冒,這時忍不住哇一聲哭出來,轉身使勁捶打著盧鍇:「都怪你!都怪你!老是纏著人家做那種事,而且還、還弄在人家身體裡。怎麼辦?怎麼辦?被姐姐知道了,人家死定了。」

    盧鍇翻個白眼,怎麼全怪到我一個人頭上了?做那些愛做的事時,你自己不也一樣很high嗎?至於沒戴套套的問題,我總不能對李工說--我們到外面村鎮裡想法子弄些避孕套吧。心雖如此想,嘴裡卻哄著鄭佳希:「別怕,別怕,有我呢,你真是個傻丫頭,這是件好事啊,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老婆,有這皎口水庫在,咱們一定能把我們的兒子養大。」

    鄭佳希哽咽著道:「厚臉皮,誰、誰是你老婆了,我們還沒領結婚證呢,連喜酒都沒擺。」

    盧鍇笑道:「你啊,這年頭還要什麼結婚證啊,擺喜酒倒是沒問題,我這就和我媽去說,再找李工一起到水庫外面弄些物資來,實在不行,就找那什麼崖山新來的傢伙敲點橫檔,熱熱鬧鬧開桌宴席,就當我們結婚典禮了。唉,只是看不到你穿婚紗的樣子,不過我的佳希穿什麼都漂亮。」

    鄭佳希一聽盧鍇想去找裘韋琴心就慌了,再怎麼說,兩人是背著大人滾床單,這也太羞人了,又聽盧鍇說婚紗的事,哪個女孩子心裡沒有白紗蕾絲邊的婚紗夢呢,頓時心就軟了,一把拉住作勢欲走的盧鍇:「你等等,我、我……」

    盧鍇其實也只是作個樣子,見鄭佳希拉住自己,見好就收,回身單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用毛巾擦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道:「怎麼了?」

    鄭佳希吞吞吐吐道:「那個,人家不一定是有了,這幾天肚子一直有些痛,沒準兒,那個就要來了。」

    盧鍇故意道:「那個是什麼那個啊。」

    鄭佳希輕輕打了他一拳:「討厭啊你。」

    盧鍇嘿嘿笑著,伸手到鄭佳希的小腹:「我知道女生那個來了總是很痛的,來,我幫你揉揉。」說著邊揉著鄭佳希的小腹,邊送她回到了床上。

    感受著心愛的人溫柔的撫摸,鄭佳希覺得微微的噁心和腹脹稍好了點,盧鍇手下作怪,揉著小腹的手就不老實起來,鄭佳希剛要罵他幾句,盧鍇已經堵住了她的雙唇,一雙手上下遊走起來,鄭佳希是嘗過滋味得過其趣的人,哪裡禁得住挑逗,不一會兒就癱軟在床上,只來得及掙扎出一句:「這次可別弄在裡面了,真要懷孕可慘了。」

    盧鍇早就火燒火燎了,匆忙應了一聲,就進了她的體內。

    皎口水庫內兩個年輕人春色無邊,王路和周春雨回程時去心情極好,還輕輕哼起了小曲。

    竹筏到鳴鳳山莊後,王路和周春雨一起動手把竹筏拉上了岸,免得晚上皎口水庫放水時,把竹筏沖走了,周春雨邊拉竹筏還邊說怪話:「王哥,你還真相信皎口水庫那群小氣鬼會放水啊?咱們別白忙一場。」

    王路笑道:「如今是夏季,雨水多,水庫庫容有限,總是要排放些水出來的,他們也是順水推舟的事,倒也不用巴巴騙我們。」

    兩人回到鳴鳳山莊,見到山莊的院子裡正熱鬧得緊,幾個半人高的水缸放在院子裡,謝玲和王比安正用一種白色的液體清洗水缸內部,旁邊,沈慕古和錢正昂正在往五輪農用車上放麻袋,陳老頭端著打著石膏的胳膊在旁邊指手劃腳著。

    王路笑道:「這是忙什麼呢?」

    謝玲起身笑道:「陳老伯說,稻穀曬了這幾天已經差不多了,正要帶我們收稻穀去呢。」

    王路指了指水缸道:「這是用來裝稻穀的?」又指了指水桶裡盛著用來清洗的白色液體,「這又是什麼?」

    王比安正用一塊布沾了液體擦拭水缸,連忙道:「是石灰水啦,陳老伯說裝稻穀的水缸要用石灰水消毒,這樣稻種才不會生蟲發霉。」

    石灰水消毒倒是農村常用的法子,王路點了點頭,陳老頭這時走上來道:「用敵敵畏消毒效果更好,只是一時找不到,只得用石灰水代替了。」

    王路奇道:「敵敵畏?那玩意兒不是因為有劇毒,很多年前就禁用了嗎?」話才出口,一拍自己腦門,蠢啊,啥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陽奉陰違的事兒海了去了。

    王路連忙上前扶著陳老頭半身道:「陳老伯,不就是把稻穀裝袋嘛,這活兒讓我們去幹就是了,你就別摻和了。」

    陳老頭卻堅持道:「這稻種可關係著我們今後的糧食大計啊,我哪裡放得下心,總要親手收起來才放心。」

    熬不過陳老頭的倔脾氣,王路只得扶著老人家上了農用車的前座,自己親自開車,後廂拉著周春雨、沈慕古和錢正昂往曬稻穀的沿江公路疾駛而去。

    車子很快到了路邊,陳老頭下車後,在王路攙扶下,沿著公路走著,不時從鋪在蓆子上的稻穀堆裡撿幾顆稻粒放到嘴裡,嚼幾下,最後一拍手:「行了,小王哥,這稻種成了。」

    王路雖然知道稻種的事並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但還是一直提心吊膽盯著陳老頭的舉動,這時聽得這個准信,大為高興,回身對同樣臉有期待之色的周春雨等人一揮手:「傻站著做什麼,裝袋子啊。」

    周春雨、沈慕古、錢正昂自然個個知道稻種的重要性,立刻歡呼一聲,跑向農用車,準備拿麻袋裝稻穀,陳老頭連忙喊住他們道:「不急不急,這稻子還得好好挑一下咧,總要挑最好的做來年的種子。」

    農用車上本就裝上了陳老伯吩咐帶上的一應用具,王路對這一竅不通,便乖乖打下手,從車上搬下了電風扇、篩子等物。

    電風扇由農用車供電,就放在曬稻穀的蓆子邊,呼呼吹起來。

    陳老伯指揮王路等四人,各端著只裝滿了稻穀的篩子,站在電風扇前,高高揚起稻穀,再用篩子接住,不停重複這一個動作。

    揚起的稻穀在電風扇的吹動下,稻秕、灰塵、稻葉、癟稻等物,都被風給吹跑了,甚至連一些份量較小顆粒不大的稻穀,也被吹到地上。

    通過電風扇初步篩選過稻穀後,陳老伯又教大家把挑出來的稻穀裝在篩子裡,像打太極拳一樣,不停左右搖晃上下顛動,然後捧走上面一層重量較輕的稻穀,下面就是顆粒大長勢飽滿份量沉甸甸的稻種了。

    這篩選稻種還真不輕鬆,王路、周春雨等人又是第一次做這種活,動作極為生硬,等把近6000公斤的稻穀都篩選完,4個人的八條胳膊都僵直得不會打彎了。

    陳老頭看著精選出來的1000多斤稻種,笑得見牙不見眼,連聲道:「好好好,有這些稻種在,咱們啥也不愁了。」

    王路揉著胳膊,也是臉上帶笑,是啊,民以食為天,這一粒粒種子,就是崖山生生不息的明天啊。

    農用車拉回拉了幾趟,才把精選出來的稻種和稻穀拉到了鳴鳳山莊,陳老伯也沒想到能挑出這樣多合用的稻種,原來準備的水缸有些不夠用了,王路決定,稻種一分為三,鳴鳳山莊、崖山、衛生院,各藏一部分,狡兔三窟,以免出現什麼意外,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周春雨帶著沈慕古、錢正昂前往鄞江鎮,去搜集更多的水缸,並且想法子用吊索吊幾個到崖山上去,王路自和陳老頭在鳴鳳山莊裝稻種。

    稻種在水缸裡盛滿後,在最上面放上了陳薇縫的一個拳頭大的小布袋,裡面裝著花椒、生薑等物,用來驅蟲,把水缸搬到陰涼通風的房間內,最後在上面蓋上一塊竹蓆子,這貯藏方式看似簡陋,卻能保存稻種一年以上。

    這天晚上,8點,王路一個人出了鳴鳳山莊,站在鄞江旁,等了不一會兒,一陣嘩嘩的水聲傳來,江水裡有道細細的白線湧過來,浪頭不高,但水流較急,皎口水庫在放水了。

    王路抬頭向著遙遠的水庫方向笑笑。皎口水庫的隱身在幕後的女首領,倒也稱得上一個「信」字,好、好、好,今後有得打交道。

    自打收完了稻種後,王路就帶著陳薇、王比安、謝玲和梨頭回到了崖山,陳老頭、崔老太和沈慕古駐紮鳴鳳山莊,周春雨和錢正昂駐紮在衛生院,三地之間如今有電話線相連,交通往來有農用車和竹筏,倒也方便。

    王路突然發現,自己的日子一下子變得有些無所事事起來。

    這天早上,王路在床上翻了個身,在夢中吧唧了幾下嘴,閉著眼,用枕頭擦了擦嘴角旁的口水。

    王路身下的床,已經從單人床換成了一張2乘2米的雙人大床,夢神牌棕繃席夢思,牛皮蓆子,其實龍王廟的臥室裡不僅僅床換了,幾乎是大變了個樣。

    破損的玻璃終於補上了,王路和周春雨兩人在打碎了n塊玻璃後,終於在鄞江的一家玻璃店裡,用金剛石刀,劃了塊同樣尺寸大小的玻璃塊來,用玻璃膠打底,小釘子夾邊,將玻璃裝上了窗框。

    周春雨說要給女兒梨頭營造一個幸福的童年,所以從山下的裝修店裡,弄來了一大卷牆紙來,牆紙的圖案是--米老鼠和唐老鴨,他拉著沈慕古和錢正昂,拎著膠水桶和滾筒,用一個下午時間,把房間四壁都貼上了牆紙。只是龍王廟的臥室頂是梁式架構,也沒有拉平頂,所以沒辦法貼牆紙了,但周春雨還是不知從哪兒弄來盞外型是月亮、燈泡是星星的燈,代替原來的燈泡,掛在上面。

    臥室地板換上了復合拼木地板,周春雨甚至一度想上實木地板,說實話,山下建材店裡的材料倒是不缺,而且什麼花梨木、菠羅格,甚至柚木都有,只是大家沒人會打地龍,拼實木地板又是個技術活,做得不好,不是開裂隆起就是一踩上去就咯吱咯吱響,所以不得不作罷,改為不需要地龍不需要打釘子,只要在地上鋪好防潮紙,就能直接槽拼的複合式拼木地板。周春雨怕梨頭從床上摔下來,也擔心擠在大床上擾著王路和陳薇休息,特意給梨頭配了一張小搖床,讓她單獨睡。

    窗台前的書桌也換成了大班桌,還配了一把高背旋轉椅。

    總而言之,臥室裡已經鳥槍換炮,唯一留下的,就是謝玲和王比安睡的高低床了,因為找不到替代的床,只能繼續使用下去,錢正昂那天來帖牆紙時,眼光在高低床和謝玲之間來回打轉,臉上的表情說多古怪就有多古怪,最後是沈慕古背地裡搗了他一拳,咬著牙湊在他耳邊壓著聲音道:「小子,多管閒事沒好下場。」錢正昂才收回目光。

    王路在床上翻了個身,胳膊自然而然地往身邊摸過去,誰知沒有摸到熟悉的溫香軟玉--陳薇早就起床了。高低床上也同樣空無一人。

    王路其實已經半醒了,只是還有些戀床,閉著眼睛還想瞇一會兒,但有個人卻不想讓他再睡了--正是梨頭。

    只見梨頭站在自己的小床裡,兩條小腿穩穩站著,胖嘟嘟的胳膊抓著圍欄,正在啊啊叫著,還使勁晃動欄杆。

    王路打了個哈欠,不得不起了床,一搖三晃走到搖床邊,抱起梨頭:「梨頭,是不是要尿尿啦?」邊說邊用腳撥拉過痰盂,把著梨頭噓噓響起來。

    梨頭啃著自己的拳頭,嘩嘩拉了一泡起床尿。

    王路正在給梨頭換新尿不濕,陳薇聽到動靜也進來了,見屋內還開著空調,便用遙控開關給關上了,嘴裡道:「雖然如今不用交電費,可這電也是要燒油的,省一點是一點吧。」

    王路漫不經心揮揮手:「放心,我們遲早用上皎口水庫的電,到時候給這房間裝一台立式機。」

    陳薇白了王路一眼:「你想凍死人啊。」抱起了梨頭:「來,梨頭,我們不作空調房裡的小花朵,我們要到露天去,讓風兒吹太陽曬,這才是個健康的好寶寶。」

    梨頭反正也聽不懂,只樂得在陳薇懷裡一跳一跳的。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輕的咚咚撞擊聲,王路道:「是誰啊?王比安?謝玲?」

    陳薇道:「不是他倆,兩人一早就去鍛煉了。是那隻狗。」

    果然門口開了條縫,一隻戴著狗套的嘴巴伸了進來,正是梨頭的小弟喪屍大黑狗,這傢伙和梨頭寸步不離,只是陳薇絕對不讓它進臥室,一到晚上就關在門外,這喪屍大黑狗不耐煩,老是想溜進來。

    陳薇抱著梨頭,一腳就把喪屍大黑狗給踢了出去--對這貨也用不著客氣,反正打不死--回頭對王路道:「早跟你說了,弄個狗窩,你卻懶得動。」

    王路一攤手:「要狗窩做什麼?這喪屍狗可不怕日曬雨淋的。」

    陳薇道:「又不是讓這喪屍狗住,好歹有個關著它的地方,省得它天天繞著我轉,昨天我又有好幾次差點被它給絆倒了。算了算了,跟你就是白說,我還是找小周去吧。」

    王路嘟囔了一句:「這本來就是周春雨寶貝女兒的事,讓他自己擦屁股去吧。」

    陳薇抱著梨頭自去洗漱,王路被這一鬧,也睡不著了,撓著頭打著哈欠起了床。

    正在洗臉刷牙的時候,王比安和謝玲滿頭大汗地回來了,王路含著滿口泡沫地問道:「在鍛煉啊?」

    王比安脆脆應了聲:「今天跑步謝玲姐又輸給我了呢。」

    謝玲點了點他的腦門:「姐我讓讓你的,你倒還當真了。你的逆式呼吸法練得怎麼樣了?你封師傅可說過,要在睡覺的時候也自動逆式呼吸,才算練成呢。」

    王比安嚷嚷道:「哪有那樣快,我才練了一個月多點時間呢,反正我只要天天練,總有一天能練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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