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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六十九章 度假式防守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王路輕聲笑道:「看不出來啊,老封你也會維護別人。我說老封啊,你有沒有發現,這裘部長雖然年紀比我大,但保養得不錯,皮膚真是好,說得上頗有丰韻啊。」

    封海齊一愣,王路這沒頭沒腦說得是什麼話?被裘韋琴聽到,人家就是當面不發火可心裡也不痛快--這話近似於調戲了。他一皺眉:「胡說八道什麼?你好歹現在也是一方首領,注意自己的形象。」

    王路連忙叫屈道:「老封你誤會了,我也沒什麼別的意思,我看人家孤兒寡母的,在這世道混日子又不容易,現在反正咱們左右說得上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乾脆親上加親得了。」

    周春雨在旁邊聽得張口結舌,半晌才道「王哥,你、你打得是什麼主意?」

    王路賊兮兮地一笑:「也沒什麼,我只覺得老封孤身一人,有個人陪陪也好。」

    封海齊看也不看王路一眼,扔出兩個字:「扯淡!」揚長而去。

    王路拉著旁邊哭笑不得的周春雨道:「你看看你看看,好心沒好報,我是真心覺得他們兩人合適,年齡都差不多大,而且我留心著發現盧鍇挺崇拜老封的,這寡婦再嫁,孩子的意見最重要,盧鍇能接受老封,這事兒就成了一半了。」

    周春雨閃了下身子,掙脫王路的手:「我說王哥,你是不是閒得沒事兒干了?」

    王路瞪大眼:「這怎麼叫閒得沒事幹?男婚女嫁,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兒。對了,說起來周春雨你也該找個暖被窩的了,別的不說,梨頭也該有人照顧啊。你現在天天在外忙碌,難得看梨頭幾回,再這樣下去,梨頭都要管我和陳薇叫爸媽了。」

    一說到梨頭,周春雨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至今。孩子還一點沒音訊呢。

    王路也知道自己一時口快,又惹起了周春雨的憂心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讓你多嘴多舌。」拉著周春雨道:「你放心,我有直覺。梨頭肯定沒事兒。」

    周春雨悶聲道:「王哥,你為梨頭做的,我都看在眼裡,梨頭……就算有什麼不測,我也不會怪你的。」說著,轉身就走了。

    王路呆站當地,半晌才一跺腳:「我都說了梨頭沒事的。我的直覺可靈著呢,以前買彩票,我說中不了獎那肯定中不了獎,陳薇炒股票,我說肯定要虧本結果真的虧了本。怎麼就沒人信呢?」

    化了兩天半的時間,崖山眾人建起了石窟木牆、宿營平台、廁所、帶大灶的食堂,甚至,還有一個浴室。浴室頗似風呂。其實就是在一個大灶上安置了一個大鍋,上面架上柴火燒了熱水後,就可以跳進去洗澡了。

    每天晚上為了爭奪洗澡的位置。大夥兒要排起長隊,幸虧關新將後山通往龍王廟的水管包上厚厚的棉絮後,總算解決了水管冰凍的問題,要不然,光洗澡水就能挑得累死人。

    然後,然後就無所事事了。

    崖山眾人不似避難,倒像是集體來露營的,每天除了組織巡邏隊在後山各處要點防備喪屍外,其他時間就是袖著胳膊曬太陽了。也只有孩子們依然天天接受封海齊的鍛煉,其餘人。真是放起了大假。

    這天,王路吃完了飯,正在懸崖平台上拿望遠鏡看著山腳下屍潮的動靜,白帶一樣的山路上,是成群結隊的「小螞蟻」在蠕動,屍潮依然在繼續。不過,密度可比前幾天稀了一點。

    王路轉頭問道:「封詩琪,你看這屍潮還會繼續多長時間啊?」

    封詩琪也正拿望遠鏡瞄著山下,聽到王路發問笑道:「王哥,我可不比你有經驗,反正喪屍也上不了山,管他屍潮還要經過多久,大夥兒如今在山上吃吃睡睡,比在山下的日子還舒服。」

    王路笑道:「這倒也是,在山下時大家還要幹農活殺喪屍收集物資,如今個個成了甩手掌櫃了。」

    封詩琪道:「勞逸結合嘛,天天繃著人也要累垮的。」

    王路失笑道:「感情你們把崖山當度假村了?」

    封詩琪笑道:「王哥你還真別說,其實崖山風景蠻不錯的,這幾天那些孩子們把一個個石窟鑽了個遍,可好玩了呢,當真是千奇百怪,聽說這是以前宋代古人的採石場,沒想到古人挖個石頭也能挖出這樣瑰麗的景色來,哪像現在,炸山取石,採石場都像狗啃過一樣。」

    王路在崖山住了這樣久,還真沒好好玩過石窟--也沒那個閒心啊,王比安倒是偷偷鑽過幾次,但自打被陳薇發現後,就被禁止了,因為有的石窟的確很危險,深不見底的石坑裡滿是積水,這要是掉下去,撈都撈不上來。

    王路笑道:「怪不得呢,你這幾天天天到物資堆裡翻找乾電池,原本是用來給孩子們到石窟探險照明了。」

    封詩琪臉一紅,她雖然結了婚,可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個大學生,本性貪玩,王比安、盧鍇、林久、黃瓊、黃冬華等孩子們說去探險,她哪裡肯落下,和孩子們在一起早就玩瘋了。沒想到,這些舉動都落在了王路眼裡,她羞紅著臉道:「我也是看孩子們在洞裡鑽來鑽去太危險,這才跟著他們好保護一下。」

    王路揮揮手:「沒事兒,你這年齡正是愛玩的時候。對了,我剛到崖山時,還特意收藏了一大盒子收集來的乾電池,以備後用,看你們有需要,我就將那盒乾電池放在貯藏物資石窟的顯眼處了,你有沒有找到?」

    封詩琪瞪大眼睛:「什麼,王哥,原來那盒破電池是你以前收集的?怪不得,那電池裝上沒多久就沒電了,害我們在石窟裡不停換電池。」

    王路苦笑著一拍腦門:「唉呀,是我保管不得法,那些電池肯定漏電了。唉,想當初我可是當寶貝一樣收藏起來的。」

    兩人正聊著,卻看到陳薇和謝玲說笑著從後山石窟轉了過來,兩人的頭髮都濕漉漉的,原本是去後山的風呂洗澡了--龍王廟雖然有淋浴間。可都是冷水,洗不得澡,還不如風呂大灶爽快。今天早上蔡春雷的高燒退去由王路宣佈正式解除隔離後,陳薇由謝玲陪伴著。好好去洗了個熱水澡。

    王路連忙迎上去,伸手摸了摸陳薇的頭髮:「頭髮擦得不夠干,小心冷風吹了頭痛。」

    陳薇笑道:「我正要回家用電吹風吹呢,對了,中飯我不吃了,想好好睡一覺。」

    王路忙道:「睡吧睡吧,蔡春雷有他的好哥們王德承照顧。你儘管放心安睡。」

    陳薇道:「我曉得,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會照顧自己,倒是你,雖然有傷在身,可也不能事事不管,到處晃蕩,萬事都交給封所長他們忙碌。這石窟改造你雖然搭不上手。可別的事能幫忙也該幫一下,王比安那些孩子們這幾天沒人上課,又開始野了。你也不管一下……」

    一見陳薇又念起緊箍咒來,王路連忙高聲道:「謝玲,快扶你姐回房休息,我去後山防線轉轉。」逃一樣就溜了。

    前往後山的路上,一路行來,王路接連看到了兩支老少婦女組成的巡邏隊,四人一組,個個頂盔貫甲武裝齊全,配著對講機,見到王路個個問好。

    王路含笑道:「大家辛苦了。」頗有首長風度。就等著回一句「為人民服務」了。

    徐薇薇在隊伍中笑道:「辛苦什麼啊,這幾天下來,連根喪屍的毛都看不到,大家都當是旅遊呢,只是這崖山太小,前前後後都轉遍了。咱家的李波閒得骨頭都發癢了。我說王哥。咱們啥時候下山啊,天天一個人睡帳篷,人家不習慣啦。」

    王路被拖著長聲的「王哥」和「人家」刺激得一機靈,這個騷娘們,立刻道:「好好好,行行行,大家忙啊,那個我,哈哈哈,回見。」幾個箭步就沿著山道跑了,身後傳來大夥兒的哄笑聲。

    王路曲裡拐彎,一直走到了崗樓前,那崗樓,果然建在以前王路在初遇屍潮時,和封海齊等人建的樹崗旁邊,這並不奇怪,崖山的要點就這幾處,把守住了,整個崖山就都安全了。

    鋼管搭成的崗樓上,關新和盧鍇正在瞻望,見到王路前來,遠遠就招呼著,盧鍇機靈,早就先一步爬下了崗樓,想幫王路爬上崗樓。

    王路近前一看,才發現原來崗樓的上下是用的軟繩梯,不用時,可以收起來,他點點頭道:「這法子好,喪屍就是想偷襲也爬不上來。」

    盧鍇「切」了一聲:「就喪屍那笨拙的行動能力,就是給它們梯子,也爬不上來。」

    王路搖搖頭道:「盧鍇你可不要大意,如今喪屍的行動能力也在逐漸恢復中,你想想,生化病毒剛爆發時,那些喪屍可是連個籬笆都不會翻,可現在也會爬高伏低的了。」

    盧鍇啞然,這軟繩梯的主意,是關新想出來的,他當時還嘲笑過,認為關新小心太過了,沒想到封海齊見了叫好,讓其他崗樓都用上,如今王路見了,也說好。

    盧鍇對王路還是很尊敬的,一來是崖山的首領,二來「曾」是鄭佳希的救命恩人--他一直認為王路當時獻血救鄭佳希手術還是失敗的,鄭佳希是因為運氣好,才變成了善解人意的智屍新娘,和王路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但就憑王路獻出半身血給自家娘子的這份情義,盧鍇就一直感恩在心。

    盧鍇撓了撓頭:「是、是,王哥你說得在理,咱們是該怎麼小心也不過份。」

    一邊伸手扶住王路,王路笑道:「別,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動不了,我自己來。」

    自己來的結果就是王路勉強爬了幾步就吊在軟繩梯上不去也下不來了,用單手爬軟梯果然不得勁兒,盧鍇在後面推著屁股想幫忙也幫不了,最後還是關新從上面甩下一根繩子套在王路腰上,才把他吊了上去。

    王路站在堅牢寬敞的崗樓平台上,看了看幾米遠處的老樹崗--那樹崗多時沒用,風吹雨淋的,早就破敗不堪了。再回頭看看,關新和盧鍇一人有一把折疊椅子,身邊放著取暖的油汀,角落裡還放著厚大衣和雨衣--其實崗樓頂上有彩鋼瓦。風雨根本吹不進來。

    關新給王路倒了杯熱茶,王路喝了口,居然是豆漿,關新扭捏道:「這是詩琪給我送來的。不知從哪兒找出包豆漿粉來,讓我們沖泡著喝。」

    盧鍇連忙從旁邊又掏了幾個罐頭出來:「還有核桃粉和黑芝麻糊,王哥想喝那種?」

    王路笑道:「豆漿就挺好的。」眼睛一瞟,看到角落裡還有幅撲克牌,是拆了封的,隨口問道:「怎麼?至今沒有喪屍智屍的影子嗎?」

    關新和盧鍇知道自己守在崗樓上無聊打撲克被王路察覺了,都有些臉紅。關新期期艾艾道:「王哥,對不起,我們再也不打了。」

    王路連忙道:「這話說的,我又沒責怪你們,勞逸結合也是應該的,只要沒發現喪屍就行。」

    盧鍇忙道:「王哥你放心,真沒喪屍智屍上後山來。再說了,咱們有秘密武器。就算是有喪屍摸上來,它也肯定是衝著我們崗樓來的,絕不會朝別的地方去。」

    王路一怔:「什麼秘密武器。讓你們有這樣大的把握?」他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盧鍇一下子卡殼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捅了捅同樣一臉尷尬的關新,關新畢竟年紀比他大,又是已婚的,這才紅著臉道:「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向那些娘們討了些衛生巾……」

    撲哧,王路把嘴裡含著的豆漿噴了出來,一陣咳嗽--這可真是,這衛生巾當真是崖山不傳之秘啊。無師自通都會玩這一手。

    盧鍇紅著臉道:「王哥要是覺得不像樣,咱們不用就是了。用這玩意是夠丟臉的。」

    王路好不容易喘均氣,忙道:「別,什麼丟臉不丟臉的,管用就是好辦法,這法子。我以前也沒少用。那時候崖山上就只有陳薇和謝玲兩個女人,這衛生巾可是緊俏物資。」

    這話一說開,大夥兒就放鬆了,關新搬了把椅子讓王路坐下,三人喝著熱飲瞎扯著,王路說說以前自己一人在崖山奮鬥的臭事,盧鍇吹吹用異能對付喪屍的爽快,關新則回憶著以前在市區的艱難和如今在崖山的豐衣足食。不時對講機就會響起來,那是別的崗樓在通報平安。

    平安,真的很平安。

    崗樓旁,有風兒刮過,有鳥兒飛過,幾片落葉打著旋飄進來,總之,就是沒有喪屍智屍來。

    王路一時也無處可去,回家的話,估計陳薇正在睡覺,謝玲--好吧,陳薇回家後,兩人就不能再粘糊了--比如說鑽一個被窩。其實鑽一個被窩也挺麻煩的,謝玲每次都要等王比安睡著後才讓王路鑽進來,第二天一早又要趁王比安醒以前分開,真是夠折騰的。所以王路乾脆打屁吹牛,這一磨蹭,就磨到了中午。

    三人正在打撲克牌,玩三缺一的上游,王路抓了一把碎牌,正在抓耳撓腮,關新突然把牌一扔,忽地站了起來:「有動靜!」

    真的有動靜--前山的小徑上走來一個人影,卻是黃瓊,背著一個雙肩包,原本這孩子是給崗樓上的人送中飯來了。

    盧鍇連忙下了樓,小跑著迎上去,接過了黃瓊背上的雙肩包,黃瓊爬上崗樓後,才看到王路也在,這孩子呀了一聲:「王隊長你也在啊,我、我可只帶了兩份飯。」

    王路卻沒有搭話,皺著眉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送飯?就不怕路上遇到喪屍偷襲嗎?」

    黃瓊絞著手道:「對不起王隊長,周春雨叔叔是讓我們四人一組的,可我們想著,這樣一個個崗樓送下來,送到最後一個時,那飯都涼了。是我自作主張,提議大家分頭送的。其實王隊長,這一路來都很安全的,巡邏隊的伯伯阿姨也正好回石窟吃飯,路上都能碰上。」

    中餐倒也算得上豐盛,米飯、韭菜筍絲餡的水餃,鳳尾魚,紅燒蘿蔔還有包袋裝柞菜,唯一的缺點是,雖然黃瓊一路小跑,可裝在保溫盒裡的飯菜還是溫溫的了。

    王路皺了皺眉:「這崗樓既然已經通了電,怎麼不弄台微波爐來,加熱一下,也就分分秒秒的事。」

    關新道:「微波爐是有,只不過山上只有兩台,就讓給路稍遠的崗樓兄弟們了。」

    王路搖搖頭:「敢情你們這幾天都吃這樣的溫吞水的飯菜啊?得,這樣吧,我替你們倆放哨,你們回去吃口熱乎的吧。」

    關新和盧鍇哪裡答應,王路可還拖著一身傷病呢,王路最後惱了:「崖山上我是隊長還是你們是隊長?去,趕緊回去,吃了飯就來,快去快回的,能耽誤什麼事?」說著,已經打開飯盒,用調羹挖了口飯吃。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黃瓊突然道:「這裡有兩個人的飯呢,我、我留下來陪王隊長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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