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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零六章 陸戰之王的咆哮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王路心中對封海齊敬佩之情當真如黃河之水滾滾而來,媽的,這就是自己剛才還在心中譏笑的訓練場上的戰鬥英雄,一發子彈,只一發子彈啊,就幹掉了一個小型車隊!戰場時機掌控精妙到了絕點!這一槍的風情,世間罕見。以後誰要是跟王路說pla只會踩正步,王路非給他兩個大耳光不可。pla雖然缺少實戰經驗,但其訓練量絕對是世界一流,像老封這樣經過末世的錘煉後,訓練場學來的領和戰場實際相結合,早就已經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了。

    王路正在傻樂,封海齊拎著兩箱從猛士車底下找出來的重機槍子彈:「愣著幹什麼?趕緊的,把子彈和槍支帶回去,敵人吃了這次悶虧,很快就會報復的。」

    王路連聲答應著,匆匆收拾起撒落一地的槍支彈藥來。

    猛士車上的高she機槍壓在車底下,槍管損壞了,不能再用,但崖山商隊就有一架重機槍,只是沒有子彈只能棄用而已,現在連忙架到了大樓裡,王伯民等人也前來幫忙,如今第一道王路和封海齊防線有一挺高she機構一挺同軸機槍壓陣,火力增了數倍,後方大門防線的武器和彈藥也得到大幅度補充,崖山自製的火藥武器立刻被扔在一邊沒有人願意使用了。

    王路撫摸著自己手裡的同軸機槍,高興得合不攏嘴:「老封,你太厲害了,怪不得我軍有把敵人當運輸大隊的傳統啊,你瞧瞧,對方剛伸了一下狗爪子,不但死了一堆狗腿子,還給我們送來這樣一大堆武器。」

    封海齊冷靜地道:「那只是因為他們小看了我們一時大意,接下來他們肯定會用步兵線衝鋒。你小心點,子彈不長眼。」

    王路老老實實應了一聲,然而,預料中的敵人的報復遲遲沒來,王路突然一拍大腿:「老封,我知道了,肯定是敵人陣營裡在扯皮了。你看,剛才第一波衝鋒的三輛車,種類不一。有軍用車輛也有民用車,甚至連私家車也擠在一起,他們絕對不可能是一夥的。明擺著,敵人有好幾股勢力組成,誰也不想為別人火中取粟。於是組織了這樣一支雜牌軍上陣,可沒想到,你一槍就把他們端掉了。這一悶棍絕對把敵人打暈了,他們現在一定在互相埋怨,推諉指責,嘿嘿,還沒分髒呢。就已經窩裡亂了。」

    封海齊半蹲在高she機槍後面,淡淡道:「他們還會來的,因為他們的貪婪不會讓他們放棄彈藥庫這樣一大塊肥肉,真正的戰鬥還在後面呢。我們一定要堅守到謝健將大門打開。」

    提到謝健。王路擰起了眉,瞟了一眼自己胸口的對講機:「這孩子……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這樣長時間還沒音訊?」

    謝健,正在鋸。用鋸子鋸,鋸的。是喪屍的手。

    半小時前,當謝健被戰士喪屍堵在狹小的窖井裡時。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那只戰士喪屍不斷抓撓著yin井蓋的鐵柵欄,甚至用頭撞著,謝健自己倒是不怕喪屍,可是全身光溜溜的,倒是怎麼和喪屍打啊。

    謝健正在發急,隔著井蓋的喪屍嘴裡的屍液都噴到了他的臉上,他厭惡地抹了一下,突然,他怔住了,想起王比安曾經和自己說過的,王路還沒有異能時,用自己的鮮血引誘喪屍的事。

    他毫不遲疑,用鋸子鋸了一下自己左手的小拇指,破口處立刻流出了鮮血,聞到血味的喪屍更加狂燥,雙手撲著井蓋的柵欄,臉貼著鐵柵欄狂吼著。

    謝健飛快地一伸手,將手上的血抹到了鐵柵欄上,散發著腥味的血,立刻引誘喪屍伸出舌頭舔起來。與此同時,謝健解下了自己腳脖子上的電纜,打了個活結,伸出yin井鐵欄,向喪屍的手探去--房間裡一片漆黑,謝健只能大致估摸著一個位置。

    喪屍很快舔完了血,這點血當然遠遠不能滿足它的胃口,它更貪婪地衝著窖井下吼叫著,同時雙手胡亂抓撓著,謝健試著用活結套住喪屍的手,連試了好幾次,終於,電纜的一頭一緊--套上了!

    喪屍狂暴地掙扎著,謝健力氣畢竟小,手中的電纜差點脫手,他立刻故施重技,在井蓋上抹了把血,喪屍再次趴下來舔血,乘著這短暫的安靜機會,謝健使勁一拉,將喪屍的手拉進了井蓋鐵柵欄--確切地說,並沒有全部拉進來,喪屍的手腕粗了點,只有前半個手掌通過了鐵柵欄,但這也足夠了。

    謝健一邊不時用血餵食喪屍,讓它安靜下來,一邊用那把小小的鋸子,耐心地鋸起喪屍的手掌來,一個手指,又一個手指,半個手掌,然後是手腕……喪屍的屍液從斷掌一股股湧出來,但喪屍卻毫無所覺,只是一味舔食著井蓋上的血。

    鋸斷了一隻手掌後,謝健如法泡製,又鋸下了喪屍另一隻手掌,喪屍依然一無所覺,只是用已經露出斷骨的兩條胳膊咯咯亂響著劃拉著井蓋的鐵柵欄。

    沒有了雙手的喪屍,就好對付多了,其實剛才如果喪屍用雙手將yin井蓋掀開的話,謝健早就如同一隻剝皮小老鼠一樣被它吃掉了。謝健鬆了口氣,他再次伸出了電纜,這次,套向的是喪屍的頭。當謝健將喪屍被電纜套住的頭死死拉住,失去了雙掌的喪屍根無法掙脫出來,它的脖子被套在井蓋上,如同一隻被夾子夾住的野獸一樣,不管如何折騰,依然無法脫身。這時,一條沾滿了屍液、碎肉、骨渣的鋸條從井蓋鐵柵欄間伸了出來,湊到喪屍的脖子邊,慢條斯理,一上一下鋸起來,鋒利的鋸齒鋸破了皮膚,鋸開了肌肉,鋸開了頸部大動脈,鋸開了氣管,向頸椎鋸去……

    戰士喪屍的頭隨著脖子上最後一縷皮肉被鋸子鋸斷,骨碌在yin井蓋上打了個滾,頭上的嘴巴依然在一動一動,但身子已經成了一堆死肉。謝健用力將被屍體壓住的yin井蓋推到了一邊。從窖井裡爬了出來,小心繞過還在卡卡空咬著牙齒的喪屍頭,在發電機房摸索著,好一會兒,才找到了被喪屍襲擊時,脫身摔出去的塑料袋,嗒一聲輕響,手電筒光亮了起來。

    謝健一下就找到房間中間巨大的發電機組,他拉過電纜。用喪屍身上的衣服細細擦乾接頭,然後接到了發電機組上的電源輸出端上,然而,他舉起了對講機,準備通知外面的王路。然而。當他按下對講機通話按扭時,對講機上的指示燈卻並沒有亮,也沒有熟悉的電流噪聲,謝健打著手電檢查再三,罵出了一句粗口:「我,對講機壞了!」

    通通通!地面上,封海齊的高she機槍打出了一個長點射。碼頭公路上,正在衝鋒的人群頓時臥倒了下來,幾乎是同時,對方的高she機槍也開始還擊。而且是三把高she機槍同時開火,通通通,密集的火力打得王路和封海齊藏身的大樓磚石亂迸,甚至打穿了部分混凝土牆。

    早料到對方還擊的封海齊趴在地上。對王路吼道:「轉移陣地!」

    王路撅著屁股連滾帶爬躲到一個預設的陣地後,將槍口探出去。瞄也不瞄,噠噠噠就是一陣亂掃,他也不看射擊效果,扔下槍支,幾個翻滾,就逃離了這處陣地,他的人影剛離開,重機槍、自動步槍的如雨一樣的子彈就將這處陣地打得煙塵直冒,火星四濺。

    敵人,發起了全面進攻。

    他們在戰車失利後,立刻改變了戰術,採用散兵線,向王路和封海齊全面進攻。這一次,對方的人員優勢立刻體現了出來,王路和封海齊只有兩人,而對方多股勢力糾集了50多人的衝鋒隊伍,並有三架高she機槍提供火力壓制,封海齊雖然敲掉了兩個機槍組人員,但架不住對方人多,三架高she機槍依然還是架了起來,兇猛的火力當下就打得王路和封海齊抬不起頭。王路雖然試著招呼喪屍助陣,但對方在散兵線裡也安排了異能者,大量的喪屍衝過去,不但沒有攻擊散兵線,反而成了進攻者最好的屍肉盾牌,王路無奈之下,只得驅散喪屍。

    唯一稱得上幸運的是,通往彈藥庫的道路只有碼頭公路這一條,寬不過兩輛車並行,王路就算是躲在掩體後盲she,也能暫時壓制衝鋒隊伍。

    真正消滅敵人,讓散兵線至今不能突破第一道防線的依然還是封海齊,他這時已經扔下了高she機槍--高機必須半蹲著射擊,射線太高,容易暴露目標--冷靜地趴在一塊水泥板後面,手指輕動,叭的一聲,散兵線裡,一個剛剛彎腰想衝鋒的人員手一仰,步槍脫手飛出,人重重摔倒在地。

    一槍,一彈,一人,封海齊硬是用八一槓,打出了狙擊槍的效果。

    王路在一個新的陣位,又是一陣胡亂射擊,吸引敵人的火力,一邊嘶啞地衝著封海齊吼道:「老封,謝健怎麼還沒消息?會不會是對講機出了問題?算時間,他早該在發電機房了!」

    封海齊冷靜地道:「沉住氣,誰也不知道海底管道裡出了什麼事。我們要相信謝健。」

    王路突然慘叫一聲,卻是對方報復性的一陣彈雨,迸裂了一塊碎磚,在他臉上打出了一道小傷口,王路鬼叫道:「我是相信謝健,可萬一他已經進入了柴電機房,只是沒辦法通知我們怎麼辦?要不我們試試發動大門外的發電機給裡面送電?」

    封海齊又開了一槍:「不行,萬一謝健還在管道裡呢?你一通電,這孩子就被電死了。」

    王路再不要臉,也不敢說出試試看三個字,謝健要是被電死了,那彈藥庫可真的落空了。他咬了咬牙,大叫一聲,握著槍身往外胡亂掃射著:「去死!去死!去死!」

    封海齊從殘破的樓梯爬上三樓,通過一處空調洞口,瞄準一處機槍陣地連開兩槍,打死了機槍手和裝彈手,然後手一鬆,直接從5米高的樓梯上跳了下來。他剛一落地,敵人的另兩架高she機槍就把那處空調口打得馬蜂窩一樣。但是,散兵線在封底海齊一劍封喉的變態槍法前,終於停頓了下來。展開了毫無意義的對射。

    封海齊匍匐到王路身邊:「怎麼樣?行不行?再堅持一會兒。」

    王路苦笑著抹了把傷口上的血:「放心,我還沒打算脫內褲投降,再說了,老子喜歡穿紅內褲,就算脫了內褲也當不了白旗用。我只是擔心……」

    王路的話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擔心的東西已經出現了,一輛水陸坦克,正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從碼頭公路上駛來。

    戰場上的槍聲突然停了下來。無論是高she機槍還是八一、五六,這些收割生命的金屬武器全都靜默了下來,它們都在靜候王者,陸戰之王--坦克的登場。

    轟隆隆,轟隆隆。王路死死趴在地上,哪怕離了還有2、300米的距離,但坦克重達22噸的鋼鐵之軀在580hp水冷渦輪增壓柴油發動機的驅動下,依然震得地面打顫,灰塵從樓頂撲梭梭地掉落下來,地面上小塊的石子滿地亂走。

    63式水陸兩棲坦克在碼頭公路最先冒出頭的是線膛炮的炮管,然後。是金屬履帶鏘鏘響著壓上了碼頭的水泥路,接著是63式頗有特色的船式前艙,然後是焊接式方形炮塔,當它整個兒開上碼頭公路時。稍稍停頓了一下,左履帶剎車,右履帶加速,原地轉了個90度的彎。炮管緩緩轉動,對準了王路和封海齊藏身的大樓廢墟。

    王路大叫一聲。調頭向後,飛快地爬動著,封海齊猛撲過來,一下將他壓倒在地,用自己的身體死死護住了他。

    光線膛炮的火光一閃,穿甲彈在大樓廢墟上炸出了一個大洞,硝煙中,大樓就已經殘破的半截牆面晃了晃,然後轟一聲倒塌了下來,激起半天高的煙塵。

    彈藥庫門口,王比安狂叫著:「那是什麼聲音?那是什麼聲音?!是炮!是大炮!快放開我,我要去救老爸!」

    王伯民和盧鍇死死拉住王比安:「王比安,冷靜點,你去了也沒用!咱們要守住大門,這是你爸爸和封部長最後的命令。」

    盧鍇扭頭對舉著沙林吼道:「再聯繫一次謝健,他到底有沒有進發電機房?!為什麼到現在還沒他的消息!」

    沙林臉色鐵青,自己好不容易有了獲得異能的希望,可現在,居然要死在炮口下嗎?老子不要死!他狠狠將已經不知呼叫了多少次卻永遠呼不通的對講機扔到了一邊,撲到柴油發電機旁,二話不說,飛快地按向了發電機的啟動按鈕。

    王比安眼珠子都鼓了出來:「住手!你他媽的會害死謝健的!」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柴油發動機轟響著啟動了,代表電力輸送的指示燈亮了起來--王伯民怔了怔,繼而狂喜地吼道:「接通了!謝健已經安全到位了!要不然,泡在海水裡的電纜就會漏電,發電機組立刻就會斷路,現在發電機組運轉正常,說明謝健已經成功接通電源了。丁偉,命令彈藥庫裡的喪屍打開大門!我去第一道防線擋住敵人的進攻!」

    丁偉已經從海底回來了,李詠則依然守在海底的管道口,以備有什麼突發事件可以將謝健倒拖出來,這時聽到王伯民下令,立刻指揮在大門內側蹣跚的喪屍,去按下開門的按鈕。

    王伯民用盡所有的力氣狂奔著,前方,就是大樓廢墟--那是王路和封海齊堅守的第一道防線!他們已經死了,而王伯民,將接過他們手裡的槍,頂住敵人炮火的進攻,給王比安他們撤進彈藥庫贏得哪怕是一分鐘的時間。

    就在這時,呯,一聲孤聆聆的槍聲,從依然籠罩在煙塵中的廢墟裡傳出來,王伯民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槍聲?--王路和封海齊沒死!幾乎是同時,廢墟裡又傳出一陣機槍的掃射聲。他們真的沒死!

    王伯民毫不遲疑,扭頭就跑回彈藥庫,這時,大門在一陣電機聲中,正在緩緩打開,碎石和浮土從門頂和邊緣紛紛而落,崖山商隊的隊員們,有人喜極而泣,而更多的人表情嚴肅,他們死死盯著黑洞洞的大門內,急著第一時間從彈藥庫裡搶出武器,和正在迫近的凶殘的敵人們戰個你死我活。

    封海齊又開了一槍,一個貓著腰跟在坦克後面的敵人腿一曲,跌倒在地,再也沒起來。封海齊的頭盔不知甩到了哪裡,肩膀上的防彈衣綻開了一個破洞,一股股鮮血正在冒出來,但他持槍的手卻還是那樣穩定,呯,又是一槍,只是這一槍,卻是瞄準坦克射去,打在觀瞄器的窗口。坦克停頓了一下,立刻開始還擊,同軸機槍噴吐出一陣火舌。

    王路又胡亂打出了一梭機槍子彈,這才搶到封海齊身邊,掏出紗布,想給封海齊止血,封海齊看也不看他道:「去守住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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