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15章 花花美男 文 / 蓮流
第15章花花美男()
夙拂曉收起剛剛偽裝的溫柔笑容，整個人清冷下來，越來越冷，剛剛火熱的舞坊瞬間變得隨即冰雪漫天飛，墨色的眼瞳變得越來越深邃，她看著驕傲如孔雀開屏一樣的落鳶，冷然反擊道：「既然你先挑頭宣戰，自認為是鳳凰舞坊最強的舞者，那麼我就成全你的挑釁。我向來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要挑釁也是我挑釁你。恰好了，也省得我之後再一個個輪著比累人，今天既然來了所有事情就一次性解決。」
夙拂曉看了獨孤河圖一眼，挑眉道：「獨孤老闆，接下來我要做的事，你沒意見吧？」
獨孤河圖掩嘴輕笑，好不妖魅邪惡，聳聳肩，懶洋洋道：「我這人也一向害怕麻煩，既然困擾我這麼久的事可以一次性解決，那我也沒什麼好反對的。你隨意，隨意。」
其他人聽著，一頭霧水，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落鳶不敢置信地望著獨孤河圖，他，竟然對她一點都不在乎！當即身形微微搖晃，踉蹌地退後幾步。
「那就謝過獨孤老闆了。」夙拂曉看著他，這個狐狸一般的男人，真是狡黠陰險無比啊。
夙拂曉回頭，看著臉色慘白的落鳶，繼續道：「落鳶，我和你比，一局定輸贏。恰好所有在場的人作證明以示公平，贏的人代表鳳凰舞坊參加冰雕飛舞賭賽，輸的人自己自覺閉嘴一邊站著去。現在換我來問你，如何，敢不敢？」
落鳶臉色蒼白如雪，嘴唇戰慄，竟是很久都說不出一句話。
只是死死地盯著獨孤河圖看。
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靜籟無聲，都望著落鳶。
良久，無視落鳶投來楚楚可憐的求救目光的獨孤河圖怪異地撲哧一笑，然後愉悅地拍手叫好道：「暗夜姑娘，我獨孤河圖從來沒有這麼欣賞過你的人，不用多問，落鳶是我們鳳凰舞坊是最好的舞者，她為人靦腆低調不好意思說，就讓我替她答應了吧。」
夙拂曉可不領他的好意，瞟了他一眼，冷冷道：「欣賞我可不敢要，有時候欣賞可會變成尖刀利劍，唰啦啦地刺過來的。」
獨孤河圖笑得越發地歡了。
眾人看著他，老闆好久沒有笑的這麼開心了，而且從這個蘇暗夜出現就開始笑到現在了。
倒是落鳶一聽，頓時踉蹌地退了幾步，滿眼不敢置信。
她跟了他那麼多年，他竟然絲毫留戀都沒有！
心口一陣抽痛，落鳶搖搖欲墜。
落鳶深呼吸一口氣，才朝夙拂曉道：「我自然敢。既然老闆說了，那麼廢話少說，我們來比吧。」
見目的達到，夙拂曉靜靜地勾起一抹輕笑。
魚兒上鉤了。好戲開始了。
清幽的笑聲和琴聲如同潺潺流水般流淌在整個舞坊之中，優美動聽，宛如天籟。
一個女子金色純白，如金蓮一般，一個女子霓裳斑斕，如彩蝶一般，兩個人靜靜站著，互相凝視，宛如戰場中的兩軍對峙。
樂音如同染上了天邊的紅霞，彩色瀰漫，斑斕多姿。
落鳶冷笑一聲，高傲地仰頭看了淡漠如月華的蘇暗夜，擺了一個唯美的姿勢，首先舞動起來。
如同一隻展翅而飛的鳥兒，又緩緩隨著冰刀鞋在冰上的舞動而身體往內彎曲，優雅多姿，贏得外面一陣陣呼叫聲。
曳雲緊張地看著，雙手抵下下巴處，目不轉睛地看著，生怕一眨眼之間，自家小姐就輸了。
旁邊的人看著場上的情況，落鳶已經開始展示她的第一個動作了，原地旋轉，從高到矮，身體從直到彎下地面上，這個動作，在那個時代非常難，幾乎很少有人能夠做到，也算是落鳶的招牌動作之一。
她們的冰舞動作其實都非常簡單的，別說跳躍和空中幾周的旋轉，就連一條腿抬起來，都做不到保持平衡，連落鳶的那幾個簡單的動作，其他人都會摔倒在地，所以，當她一開場就亮出絕活之後，就引得周圍的人一陣陣讚歎聲。
曳雲聽到旁邊的幾個女人在那先是拍手叫好，稱讚落鳶，然後又嘲諷不屑道：「剛剛還那麼囂張地挑釁，現在看到落鳶姐的舞姿和實力，還不是當場嚇得都不敢動了，如果技不如人，就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出來丟人現眼嘛。真是~~」
另外一個直直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落鳶姐當紅這麼多年可不是靠運氣，你看看她，還故作神秘地戴著紗巾，不知道是不是長的太醜了不敢見人才這樣，真矯情。」
所有人都迎合起來，議論紛紛，看了拂曉一眼，又互相偷笑幾下。
倒是獨孤河圖，一直眼睛裡含笑地看著夙拂曉，他可不是這群沒腦子的女人，她眼底的那抹不屑他可沒看漏。
果然，在落鳶連續表演了幾個招牌動作贏得所有人的叫好和歡呼聲之後，一直沉默不動的夙拂曉突然動了，嗤笑了句，「不過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罷了。今天就讓你們睜大眼睛看看，什麼才叫冰舞！」
一襲純白鑲金的舞裙，裙擺比現代的長一點，隨著旋轉而變得搖曳起來。
她宛如一隻高傲尊貴的白天鵝，扇動著自己的雙翅，在冬日冰封的湖面上那翩翩起舞。
勾手一跳，右足刀齒點冰，左後外刃起跳。緊接著，是完美的空中三圈旋轉，劃出一道完美無瑕的弧，然後優雅地墜落，立在原地。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她剛剛，還像一隻飛舞的白天鵝，高不可攀，美輪美奐。
緊接著，又是一個完美的蹲踞式蝴蝶旋轉，速度極快，只看得到她旋轉殘留的一道影。
樂音變得越來越急，越來越快，從一開始的優雅琴聲變成快速歡快的鼓點，琵琶聲如同排山倒海而來的急雨一般。
夙拂曉溜冰的步伐也開始隨著旋律加快，捻轉步，括弧步，還有內勾和外勾，她所有的動作都是在座的所有人沒看到過的，一個個驚得嘴巴微張，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夙拂曉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加快滑動速度，黑紗被疾速帶來的風吹起，露出嘴角揚起的那一抹淡淡清香般的淺笑。
隨即盡力往前一個懸空跳躍，然後在空中連續三個旋轉，在眾人驚呼聲中，單腳落地，穩穩地站在冰面上了。
成功了。夙拂曉呼了一口氣。
母親最引以為傲的冰上芭蕾，她做到了。
她慢慢地隨著音樂停下來，像一隻天鵝一樣，當失去了一隻翅膀，只有慢慢地墜落，匍匐蜷縮在地。
很久很久之後，整個舞坊都處於一種極致靜謐的氣氛中。
夙拂曉疑惑地抬起頭，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難不成她跳的連落鳶都比不上？
目光淡淡掃過眾人，終於，看到了所有人的表情，是一片呆滯無神。
還有不敢置信，恍如夢境般的懵懂茫然。
就連一旁的落鳶，都靜靜地站在那忘了言語，看她跳看得入了神，自己都忘記繼續聽著樂音跳下去了。
她敗了，徹徹底底地敗了。落鳶滿臉頹敗之色。
啪、啪、啪……
隨著第一聲的拍掌聲響起，整個舞坊開始變得沸騰起來。
夙拂曉寵辱不驚，淡雅一笑，隨即滑過來，望著目光灼灼的獨孤河圖道：「獨孤老闆，怎麼樣，我的表演你還滿意嗎？」
「滿意，非常滿意。而且我敢確定，這裡沒一個人能勝你。」獨孤河圖道出事實。
宛如秋日飄落的黃葉般楚楚可憐的落鳶形影單只地站在那，搖搖欲墜。
看著獨孤河圖和夙拂曉對視的那種從來沒有過的柔情，不知為何，心中的怒火和恥辱變得越來越強烈。
大腦一個發熱，她直直地衝過來，毫無預兆，狠狠地扇了夙拂曉一巴掌。
啪一聲，所有人都愣了。
夙拂曉沒料到小小舞女，竟然也修煉了內功，而且力量還很強，一時沒反應，沒躲開她的突襲，頓時重重地跌落在地，砸出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