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23章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救你的 文 / 蓮流
第23章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救你的
她愕然地再湊近看去，心中喃喃道，這，便是夙拂曉原來的真容嗎？！
那宛如銅鏡一樣的氣泉中，映出一張女子明媚妖嬈的天姿容顏來。
淡掃蛾眉，淡雅脫俗，澈如蓮花。
雙瞳剪水，眸色的光芒燦若春華，皎如秋月，波光輾轉中，風流蘊藉，端麗冠絕，低首抬頭間，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朱唇榴齒，的礫燦練，唇色殷紅，宛若朱櫻一點，似乎有一朵薔薇花在唇角綻放。
臉頰白皙，微微透著粉紅，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看不到任何瑕疵，淡淡一笑，兩頰笑渦便霞光蕩漾，流光溢彩。
一襲青絲墨如暗夜，如月華般傾瀉而下，瀑布般動人，海藻般搖曳。
整個人看上去，真真是手如柔荑，顏如舜華，肌若凝脂，氣若幽蘭，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活脫脫一個姣麗蠱媚的絕色美人！
夙拂曉迷茫地摸摸自己的臉，這……便是真正的容貌嗎？
哪裡有半分醜陋，相反，說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都不為過。
夙拂曉突然想起一句話來，增一分則太長，減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
形容的便是氣泉中倒映出來的女子，也就是自己！
從一開始的微微震驚之後，夙拂曉很快淡漠下來，別開眼，抬起頭來看著鵺歌空，臉上一片寵辱不驚的神色。
容貌，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
紅顏易老，歲月無情。
經歷了兩世的鄙視和嘲笑，她早已學會了對容貌不要太在意。
見她反應淡淡，鵺歌空反而驚訝了，挑眉問道：「你似乎不是很高興？」
這時候，一下子從最醜變成最美，一般女人不是該激動亢奮得尖叫，甚至喜極而泣，張牙舞爪嗎？
她怎麼一點面子都不給？
「不，我很高興。」夙拂曉笑容淡淡，目光意味深長道，「不過要讓我做出欣喜若狂，失聲尖叫，興奮激動的樣子來，那麼，請原諒，我做不了。容貌……
不過是一具臭皮囊，對在意的人重要，對不在意的人只不過賞心悅目一點。」
鵺歌空滄桑慵懶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異色，隨即笑了，「那塊紅斑，只有我在你身體時才會出現。只要我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你面前，那麼，你的容貌就恢復了。不過……」
「不過什麼？」
他邪肆一笑，波光瀲灩，「我剛剛才甦醒，我的靈魂之光還很微弱，所以出來最多一個時辰，等我的實力恢復如初後，可能才會時間久一點。」
夙拂曉點點頭，「你現在這樣，還是注意點好。可是……」
夙拂曉眼中閃過一抹同情，輕聲問道：「你要保持這樣的靈魂狀態一輩子嗎？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你嗎？」
「當然有。」如果沒有，他就不會這樣苟且偷生地活著了，而且……
眼中閃過一抹犀利，當初背叛他害他最後只保留下靈魂狀態而活的人，總有一天，他還會去討回來的！
他的身體，一定被封印在千年冰層下吧……身體和靈魂分開封印，他還真是沒小看他！
覺察到拂曉探尋的目光，他急忙收回來，淡淡道：「這不關你的事，現在的你，問這個問題只是在說笑話罷了。你的實力，實在太弱了。」
破魂之印是那個人親自封下的，怎麼可能什麼人都能打開？
夙拂曉沒有理會他的冷漠，擰眉思索道：「那就是說，如果有一天實力到了，也許有可能幫到你？」
這樣的話，也許她就能通過他找到她父母了。
那個封印他的人，肯定和她父母的消失有關。
你的實力，太弱了……這句話，深深刻在拂曉的腦海裡！
她……一定會變強，走到父母面前！
鵺歌空看著認真的她，臉上有一層淡淡的白色氤氳，顯得格外祥和美麗。
頓了頓，他遲疑問道：「你真的想幫我？」
夙拂曉笑道：「你是封印在我身上的，算起來，我倆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而且剛剛你也救了我一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能置之不理？」
鵺歌空不擅長表達表情，輕咳一下，彆扭道：「如果這是你真實的想法，看你的資質也屬上乘，也許有一天能做到也說不定。這樣吧，以後，就由我親自教你修煉內功加上外功的方法，讓你能在最短的時日裡得到最強大的突破。什麼天級的，簡直太丟人了……不過，這是要吃苦頭的事，你確定不後悔？」
夙拂曉的眼中閃過一束光芒，天級都被他說丟人，真夠囂張的，很快她妖嬈地笑了，一笑顛生，再笑傾浮華，「你覺得隱忍而苟活這麼久的人，什麼苦頭沒吃過。這樣的我，還會怕吃苦嗎？」
她低下頭，喃喃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能幫你復活成人，到時只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就行。」
「什麼事？」
拂曉抬頭朝他輕鬆一笑，「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鵺歌空看著她，呆了一下，為什麼剛剛她那一笑，絕代風華之下，眼底掩藏著深埋的寂寥，還有淡淡的悲傷？
「好，我答應你。」微微動容，鵺歌空低聲道：「今天為救你我釋放了不少力量，靈魂狀態支撐不了多久了，我先回去休養幾日，好了自會在你的身體裡和你通過對話教你的。外面的人，似乎很擔心你呢……」
耳邊只迴盪著鵺歌空最後的輕笑聲，飄飄渺渺，夙拂曉還沒說什麼，只覺得眼前火焰般的氣流瞬間消失殆盡，而懸浮在半空中的自己突然覺得好累，閉上眼睛之前，她看到一抹白色突然衝過來，緊接著，她就落入了那熟悉的溫暖的懷抱，嘴角安心一笑，她深深沉睡下去。
靜謐空曠，奢華富麗的大殿內，香爐上燃著的青煙裊裊，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淡淡清雅的藥香。
「那天，你為什麼要救朕？」
一襲金色龍袍，威武霸道的帝徹天一邊餵藥給拂曉一邊問。
躺在床上只剩下半條命的拂曉無奈輕笑，「額……皇帝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救你的……我是不小心……」
「你救朕是不是因為暗戀朕？如果是你直說嘛，雖然朕對你這樣的女人不是很感興趣，不過你救了朕一次，封你為妃什麼的自然沒問題。」帝徹天自作多情，極其驕傲，如同施捨賞賜一般對拂曉說。
「……」拂曉黑線，無語。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自戀的人？
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救你的！我是被人推過去的！為什麼就是不信呢？！
「雖然你很醜，可是比起後宮裡那些只會爭風吃醋，爭權奪利的女人們來說，也自有一種味道。」帝徹天自顧自地說道。
拂曉眉宇嘴角同時無語地抽搐。
自從她莫名其妙地在這張散發著龍誕香的龍床上醒來時，來不及緩神，連續幾日帝徹天和她之間都充斥著這樣的對話。
她好無奈，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這麼自戀的人，為什麼感覺說都說不清了？
就在她聽著他的話累得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帝徹天的一句話差點讓她從龍床上掉下來。
他說：「朕見你一片赤誠之心，為了救朕不顧自己的生命，確實讓人感動。朕過幾日就詔告天下，封你為妃。好不好傻寶？」
夙拂曉繼續抽搐，這幾日，他自作主張地把她的稱呼改為傻寶，意為傻得像個剛剛生下來的寶寶一樣。
見她沒反駁，便一路叫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