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39章 兩路劫匪 文 / 蓮流
第39章兩路劫匪
「鵺,你看你是因為困久了一個人太無聊所以說話帶刺,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自我安慰一下吧。」冷靜之後,夙拂曉笑得陽光燦爛,樂呵呵道:「沒關係,我原諒你。」
這下,換鵺歌空鬱悶了,「你這鬼丫頭……」
「我雖然說的誇張了點,可是這次卻都是事實。」鵺歌空嚴肅下來,「像修羅冰獄那種小地方,要我在簡直是去逛一圈玩一下還嫌無聊。不過對現在的你來說,卻是不小的挑戰。裡面的人血液都是沸騰的,雙眸都是赤紅嗜血的,雙手也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你這小菜鳥進去,不知道多少大叔想把你清蒸紅燒了吃呢。」
夙拂曉呆了,無辜地眨眨眼,「我先把他們都宰了好不好?」
鵺歌空嗤之以鼻,「殺人?你殺過人嗎?你以為殺人真的只是一刀下去卡嚓一下那麼簡單?」
夙拂曉看著自己的雙手,自嘲蒼涼一笑,她的手,什麼時候乾淨過?
「我有分寸。不到生命受到威脅,萬不得已我不會殺人。」沉默了半晌兒,夙拂曉淡淡道。
「幼稚!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在那裡呆到最後!你不殺人,人便殺你!修羅冰獄裡,原則如此!」鵺歌空有點怒了,這傢伙怎麼一副朽木不可雕的傻樣。
他鵺歌空,堂堂那啥的,什麼時候輪到擔心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丫頭了?
「我不管別人的原則是什麼,我只要堅持好我自己的原則便可,那時候,生死由天了。」悶悶的聲音傳來,當即把鵺歌空氣得跳腳,惡狠狠地瞪了這個不識趣的小傢伙一眼,別過頭懶得搭理她。
夙拂曉輕笑一聲,抬頭看他,淡淡道:「額,鵺,你該不是擔心我吧?」
「誰要擔心你!你是死是活都不關我的事,我絕對不會出來!」鵺歌空說完,就直接消失在夙拂曉面前了。
臉頰上的那道紅斑,又恢復了原狀。
夙拂曉也不惱,撓撓頭,站在原地傻乎乎地笑。
這一次,往拂曉軒走去的步伐,堅定了很多。
剛剛鵺說的話,她也沒有大意,內功這方面,自己確實還屬於菜鳥級的。
要想活下來,除了提升內功之外,還得找點保命的優勢才行。
對她來說,那些眼花繚亂的招式,遠遠不如簡單快捷的暗殺來得快。
而她,現在最需要的,莫過於那些難得一見的暗器!
在她手上,都會變成殺人的武器和招式。
在去修羅冰獄之前,她該去找個鐵器店看看,能不能按照她畫的圖,替她做好需要的暗器。來到這個世界,太複雜的她都沒有做過,不過一些普通攜帶簡單的,比如她曾經和夙夢緣比武時用到的一招索命的索命針。想想,這京城,她根本不瞭解,而且錢都在獨孤河圖手中,與其自己浪費時間到處碰釘子,不如讓獨孤河圖出面替她準備。
況且,那些東西這個世界的人根本看不懂,他們做好自己再來裝,方便而保密。
想好之後,夙拂曉便換好衣衫準備出門。
意識裡傳來一聲長長的,無奈的歎息,是鵺歌空那略微妥協的聲音:「拂曉,你真的決定了嗎?」
「嗯。」
「你……」固執倔強的小屁孩……
夙拂曉卻笑了,「鵺,我知道你為我好。如果你真的想幫我,那麼就想盡辦法讓我變強吧。不管什麼苦我都會忍耐的。」
「喏,拿去……」一張白紙飄落在夙拂曉面前,「回來的時候照著上面寫的東西,一樣不漏的買回來。」
夙拂曉點點頭,認真地收好,「謝謝你,鵺。你真好。」
展顏一笑。
鵺歌空呆了呆,不自然地別過頭,消失。
鳳凰舞坊,客人如雲,來來往往,熙攘繁華。
在三樓的房間裡,一襲灰袍斗笠的夙拂曉,看上去普通得不起眼。
「這些東西,辛苦獨孤老闆替我準備了。」夙拂曉微微一笑,真心感謝。
獨孤河圖桃花眸中全是異樣的神色,笑得絢麗奪目,「暗夜,說過多少遍,喊我獨孤老闆也未免太疏離不近人情。以後就直接喊我河圖吧。」
夙拂曉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點頭道:「嗯,河圖。」
獨孤河圖玉扇半遮面,韻味無限,有時候夙拂曉都有些鬱悶,他倆看上去,到底誰才像女人啊。
眨眨眼,波光流淌,熠熠生輝,「暗夜,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啊。看上去好奇怪。」
夙拂曉意味深長地笑笑,「這些都是暗器。一個叫諸葛神弩。一個叫閻王貼。」
「額……這個諸葛神弩有點難隨身帶,這個閻王貼倒是不錯。不過為什麼要叫閻王貼呢?這兩個東西是拿來幹什麼的?」獨孤河圖一副好奇寶寶的神態,這也不能怪他,誰讓夙拂曉老是讓他驚奇。
「殺人。保命。」夙拂曉笑容淺淺,如同天邊浮雲,可是話音卻冰冷至極,簡單明瞭。
獨孤河圖一愣。
連跟在他身後伺候的日暮都忍不住,全身都打了個寒顫。
夙拂曉彷彿完全不覺,還是和煦地笑笑,「關於閻王貼有一句話,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非常貼切。」
獨孤河圖看著此時的她,那種陌生和遙遠的感覺又開始浮現了……
這個在冰場上跳得唯美如同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的仙子一樣的女人,此時和他面無表情,眼睛都不眨地說起殺人……
夙拂曉看著目光奇異的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河圖,希望我們以後,一直是朋友。這些東西交給你了,過幾日我又來。」
「那藥材?」
夙拂曉歪歪頭,目光清澈剔透,格外好看,「等那些東西也準備好,我一起來取吧。」
鵺歌空給她的單子是一些藥材名字,要收集完整,也應該需要一些時間呢。
幸好那些藥材都不貴,不然夙拂曉哪有錢買得起。
獨孤河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有些惆悵和釋然。
朋友……也不錯。
至少,不會是敵人。獨孤河圖精光愈勝。
日暮看著他,低聲問道:「公子,這個暗夜姑娘來歷不明,似乎很有威脅,要不要……」
她做了個卡嚓的姿勢。
獨孤河圖挑挑眉,笑得花枝亂顫,「你剛剛沒聽到嗎?你公子我可是剛剛交到一個朋友,殺了不是可惜。」
朋友,兩個危險的人,成為朋友,這樣的事,不是很有趣嗎?
夙拂曉不知道,從她出了萬侯府進鳳凰舞坊那一刻,她就成為了兩路人馬的目標。
一路以為她是醜女夙拂曉,所以要劫走她,教訓教訓她。
一路以為她是蘇暗夜,所以要劫走她,也是教訓教訓她。
黑暗中,不遠處,中年男人和一個碧藍色眼眸的俊美男子站在那,靜靜地看著默默低頭走路的夙拂曉。
藍眸男子邪魅一笑,朝身後的十多個黑衣人道:「去,把她帶到我面前,上次她欠我的,這次我一定要和她好好討回來。」
「是,皇子。」幾個人聲音整齊恭敬道。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藍眸男子,笑道:「皇子,今晚似乎不會太無聊了。」
夙拂曉才走進一條人跡罕至,暗黑沒影的小巷,頓時四周就變得靜籟下來,瀰漫著一種怪異的氣息。
陰風陣陣,吹動了她頭上戴的斗笠上的黑紗。
這時,一時守在暗處保護她的四大侍衛現身,星雲,流月,落水,魔火統統現身,讓夙拂曉覺察到了對付她的人不簡單。
流月看了夙拂曉一眼,恭敬道:「主子別慌,屬下們去去就回。」
夙拂曉點點頭,「嗯。」
暗處,中年男人面上閃過一抹擔憂,低聲道:「皇子,我們還是先走吧。那幾個人,身手不凡,已經察覺到我們存在了。」
藍眸男子眼中閃過一抹怒意,冷冷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