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77章 紅顏衝冠一怒 文 / 蓮流
第77章紅顏衝冠一怒
夙拂曉剛剛笑容滿面的臉頓時沉下來,眾人看著雙眸深不可測的她,只覺得之前那個羞羞怯怯,和小白兔一樣好欺負的小女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冰冷,宛如地獄而來的修羅女。
皺了皺眉,她冷冷道:「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史公子不也是這樣對我的嗎?
怪只怪,你們選錯了對手?」
這些手段和賭術,都是她當初玩剩下的了,還敢和她比!真是不想活了!
「蘇暗夜,我告訴你,你不要這麼囂張,我們史家不會放過你的!」史祿面子全無,氣質也被逼得消失殆盡,早已忘了這裡是哪裡,破口大罵起來。
「我,就是喜歡囂張!怎麼著,你有意見?」夙拂曉慢慢地抬起眼來,漠然地看著史祿,像在看溺水後無力上岸的小丑,良久,漫不經心道:「你們史家,又算個什麼東西?」
眾人一陣抽氣,目瞪口呆地看著前後截然不同了的夙拂曉,只覺得她囂張至極,可是又讓人怎麼都厭惡不起來,只有震撼,欽慕。
再看史祿的目光中,也只有吃果果的鄙夷,不屑……
整個賭場靜籟無聲,連針落地的聲音幾乎都聽得到……
獨孤河圖看向夙拂曉的目光中,越來越灼熱,越來越亮,彷彿看到了一個特別的存在。
一件他感興趣的珍寶。
而歸海畫煙直到這一刻,才明白為什麼澈哥哥喜歡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
直到這一刻,才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
那種骨子裡天生的氣勢,那種凜然不亂的傲然和風骨,她甘拜下風。
歸海畫煙低垂下頭,目光深邃,緘默不語。
這一次出行,確實和爹爹說的一樣,在現實生活裡,她會學到很多很多。
有一天,她會成長得,連疼愛她的爹爹都會覺得陌生……
那是她真正強大的時候。
一顆淚珠從眼角滑落下來。
就在眾人肅穆沉默的時刻,剛剛一直寡言少語的帝蓮澈卻突然站起來,一把抱住她,愉悅地笑起來,稱讚道:「丫頭,你果然不愧是我的丫頭。」
紫色眸光一轉,帝蓮澈回頭冷冷地掃過史祿,就像站在山脈的巔峰俯瞰山腳的螞蟻一樣狂傲的表情,隨即,勾起一抹殘忍邪魅的笑容,慵懶如蛇道:「剛剛丫頭說的對,你們史家……不過如此。如果想找什麼麻煩,直接來七王府吧,本王保證,一定會有很好的招待等著你們史家來的。」
夙拂曉挑眉看他,無聲道,怎麼,忍不住想開始在眾人表露你的囂張跋扈本性了?
帝蓮澈無賴地笑,丫頭幹什麼,我當然不能落下拖後腿啊。
吃果果的威脅撂下,眾人又是一陣驚愕,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兩個得罪了史家還有南方田家,還肆無忌憚笑個不停,互相凝視,情意纏綿的傢伙,心中又驚又歎,又覺得好笑地想,這兩個傢伙,要麼不要命了,要麼就是吃了豹子膽了!
只有獨孤河圖和歸海畫煙面色沉默平靜,因為他們知道這兩人的話中,有多少份量。
歸海畫煙霍一聲,利落地站起來,看著夙拂曉,目光中多了一抹臣服,良久,緊緊抿著的櫻唇,穩而有力道:「我輸了,願賭服輸,從今以後,我歸海畫煙的人便是你的了。」
夙拂曉淡淡一笑,「之前的賭約你不用當真,只不過……是告訴你,你在和誰爭罷了。」
夙拂曉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歸海畫煙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帝蓮澈,表情頓時黯淡下去了,半晌兒,她低低道:「你永遠不知道澈哥哥背負的是什麼,現在的你,還配不上他……」
夙拂曉心中一凜,面色依然波瀾不驚。
倒是帝蓮澈,摟住她腰肢的手微微一顫,似乎在擔憂什麼。
慘淡地朝臉色陰沉下去的帝蓮澈一笑,歸海畫煙垂頭喪氣道:「澈哥哥,我回爹爹那裡去了。我……會想你的。」
眼看歸海畫煙離去,獨孤河圖也好脾氣地拍拍手,頓時就有幾個大漢走進去,直直地走向身形踉蹌,臉色慘白的史祿幾人。
「獨孤河圖,你這是幹什麼?!」
獨孤河圖桃花眼瀲灩如花,純良無害地笑瞇瞇道:「史公子,我想這裡不是你們該呆的地方了,我讓下屬幫個忙替你們脫了衣服出去吧。」
夙拂曉聽罷抬頭看他,四目相視,都默契地溫潤笑笑。
不過這笑容的漣漪,不知深淺,似乎,沒有底。
看到他倆的笑容,帝蓮澈把她的身體一個翻轉,讓她轉過身來和自己面對面。
夙拂曉看著他吃味的樣子,不禁一陣好笑。
帝蓮澈目光複雜而猶豫地看著她,良久,低低道:「剛剛畫煙和你說的話,你可以當做沒聽到,不需要有負擔。」
夙拂曉淡淡笑道:「我知道。」
帝蓮澈挑眉,「你知道?難道是我多想了?」
夙拂曉目光深深地凝視他,一字一頓認真道:「澈,我不會有負擔,因為我知道,有一天,我會走到那個地方,陪你並肩俯瞰世間。」
「丫頭……」帝蓮澈冰冷已久的心,突然一陣顫動。
有多少日子,沒有這般溫暖震動的時候了?
帝蓮澈連數都數不清……
他緊緊抱住她,沉沉道:「丫頭,你真是我的寶,一輩子的寶。」
夙拂曉撲哧一聲笑道:「對,我是寶,丟了難找,所以你可要學著珍惜好了!」
帝蓮澈低低地笑起來,兩人直接把其他人無視的行為,惹得周圍的人一陣無奈,翻白眼的翻白眼,受不了的受不了。
兩個狂生在一起,真是恰好了!
得罪了那麼多人,還真不知死活。
獨孤河圖瞇著眼遠遠地看著他倆,喃喃自語道:「果然兩人是認識的嗎……暗夜,讓人不得不動心的暗夜啊……」
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媚笑,姿態優雅地轉身離去。
夙拂曉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賴了良久,這才悶悶道:「帝尊天澈,就是你對不對?」
在歸海畫煙突然出現的時候,她就猜到了,可是,她不願意去多想,因為兩人的距離,還那麼遠。
可是,此刻她突然發現自己充滿了勇氣,不再畏懼所有。
帝蓮澈愣了一下,隨即面色沉重地點點頭,「是。」
就在他以為夙拂曉會惱怒會生氣他的隱瞞時,夙拂曉卻突然邪惡地笑起來,欠扁道:「嘿嘿,原來那張修羅面具下,藏著一張這樣的臉啊……哈哈……」
肆無忌憚,囂張跋扈的大笑之後,她突然沉默下來,低低道:「我管你天尊地尊的,總之都是我的那個尊。」
剛剛在冰雕飛舞大賽中勇奪第一名,出盡了風頭的蘇暗夜一局贏得了史家公子以及田家公子等人的所有身家,一夜之間,躍居為整個京城最有錢的女人之一。
古語有說,衝冠一怒為紅顏。
而這個蘇暗夜,卻是為了名不經傳,被稱為惡魔之子,母妃不祥,沒有任何權力的閒散七王爺衝冠一怒了!
不僅僅為他贏回了所有的錢財家產,還靠最後一局扭轉乾坤,一切都改變了!
據說後來還甩下了極其囂張的幾句話,就算得罪京城史家也無所謂。
連那個從來不會發火惹事的七王爺,據說也為了這個蘇暗夜也公然和史家叫板,兩人要麼不鳴,一鳴驚人!
一時間,蘇暗夜簡直成了最神秘,最深不可測的人物。
鳳凰舞坊也因為她的名氣,每天的客人多到門庭若市,平日裡觀看的位子都不夠坐,不過這群人來的很勤,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為誰而來。
不過這個蘇暗夜來去神秘,連老闆獨孤河圖都摸不清她的習慣。
這樣風一般無影,夜一般神秘的女人,絕美如斯,孤傲如梅,簡直成了所有男人心裡的夢中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