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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第169章 神級鵺歌空之死 文 / 蓮流

    第169章神級鵺歌空之死

    夙拂曉臉色慘白,心中窒息一般的痛,原來當年的事,真相是這樣……

    聽到魔戰天最後的瘋言瘋語,夙拂曉怔怔地望向帝蓮澈,帝蓮澈同樣也望向她,美麗的眸子中流淌著徹骨的憂傷。

    「丫頭,去做你想做的吧。不管怎麼樣,我倆生死同命,我永遠支持你。」帝蓮澈忍住心中的痛,依然和她溫柔地笑著道。

    「澈……」夙拂曉忍不住,熱淚盈眶。

    其他人看著,也不忍地別過了頭。

    這對他倆來說,太殘忍了。不,應該說,這一切,對夙拂曉來說太過殘忍了。

    要拿一生的快樂和幸福來做賭注!

    魔戰天冷冷地環視了夙拂曉和帝蓮澈一眼,一隻手扣住了夙塵風的喉嚨,漠然無情道:「在四國同盟大會之前,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倆任何一次偷偷見面,否則,你爹的性命,也許我一個心情不好就不會留下去了!」

    夙拂曉雙眸赤紅如血,整個身體都紅起來,彷彿火焰在騰騰燃燒著她的血肉,手指甲都嵌入了手心的血肉裡,流出紅艷的血水來,可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她冷冽一笑,絕色傾城,手中的軒轅劍舉起,直衝雲霄,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魔戰天,今日之後只要我不死,我愛的人,我的親人所受之痛苦必將千倍萬倍地還給你!你傷我娘親之心,你傷我父親之身,此仇不共戴天,不報我誓不為人。我夙拂曉今日在此立下血誓,天地為證,不殺魔戰天,此誓永不破!!」

    夙拂曉從長長的黑暗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躺在那睜著眼睛回憶了很久很久,腦海中才閃爍出一些凌亂的片段。

    似乎那天她說完那個誓言之後,魔戰天殘忍地笑著說了句「不知好歹的小丫頭,本尊拭目以待。」後,就帶著父親離開了。當時她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片黑暗,身子也虛弱得彷彿一生的力氣都用完了,再加上憂心父親的傷,母親的痛,頓時惱怒交加,口吐鮮血,整個人昏死過去。

    模模糊糊的神智中,她好像覺察到了週遭一陣騷亂,最後,她依然落入了那個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熟悉懷抱裡。

    是澈的氣息。

    他好像帶她回到了曾經的七王府邸中,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夙拂曉的意識慢慢回歸,而她的視線,也開始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她躺在一張鋪滿了潔白柔軟被褥的大木床上,身上的傷已經被人治療過了,想必是天才怪醫陌汐吧。

    肉滾滾和金燦燦都趴在兩邊睜著眼睛眼巴巴地望著她,有期待,有擔憂,也有心疼。

    看她終於醒來,他倆這才放鬆警惕下來,耷拉著腦袋,有些撒嬌又有些幽怨地低聲嘶叫,在她臉上親暱地蹭了又蹭,最後舔了又舔才罷休。

    夙拂曉被他倆逗得呵呵直笑,一直鬱結的心情終於有一絲絲放鬆下來。

    整個屋子很安靜,空蕩蕩的,飛舞的紗幔在眼前搖曳,似乎是為了讓她好好休息,所以周圍的人都被趕出去了。

    留下一片靜寂給她獨享。

    在這平靜無比的時刻,她知道她的心在此時,卻在召喚一個人。

    鵺歌空。

    因為,她覺得自己應該有知道一些事情的權力……

    而那天鵺歌空的表現,讓她深深明白他在隱藏著什麼,他知道些什麼。

    鵺歌空還是長久的沉默,靈魂感知裡空蕩蕩的一大片,沒有任何人的氣息和回應。

    夙拂曉不死心,還是不斷地閉上眼睛,集中神識呼喚他。

    鵺歌空沉沉歎息一聲,悲慼道:「拂曉,那是我犯下的罪。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快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現在,也該讓你知道所有的真相了。沒錯,我就是當年被逐出葉門的逆天者神級強者葉歌空!」

    鵺歌空的話音一落,夙拂曉雖然早有準備,可是還是心中徒然一凜,眼中是隱忍的痛和疑惑。

    替他而痛,也為他而疑惑。

    鵺歌空再次長歎一聲,隨即笑了,身上的紅色光芒越發明亮起來,笑容自嘲又無奈,悲傷又苦澀,他的目光開始慢慢變得迷茫悠遠,整個人似乎墜入了那些久遠的回憶,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淡淡和幸福一起痛的笑容,良久,聲音磁性而嘶啞道:「當年,我天賦異常,比你慢一點,剛滿十五歲就過了天級進入了先天境界,隨後的修煉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我成為整個葉門的驕傲,是那時候最閃耀的明星。二十歲那年,我就進入了最後的第九層巔峰衝擊神級。因為修煉上太過天賦,不管什麼對於我來說都比常人容易上百倍,我沒有你幸運,在展現天賦之前有過一段隱忍不發,磨練性子堅韌不屈的機會,我一帆風順而來,很快兩年後也突破了神級,成為當時為數不多的神級高手,在葉門更是獨樹一幟的存在,所有人都奉承我,我爹和爺爺也把葉門未來的希望寄托於我。可是那時候的我,性子高傲,桀驁不馴,年少輕狂,門裡的人都因為我的天賦所以慣著我,想著等我以後再大一些自然會成熟起來,擔任起守護葉門的重任。可是就在那時,意外發生了……」

    鵺歌空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虛空的幸福笑容,抿了抿唇,繼續道:「這個意外也是我當初讓你救下月錦的全部理由。」

    「月錦?!」夙拂曉愕然。

    「對。」鵺歌空淡淡道:「那個意外……就是月錦的母親葉染憶。」

    「什麼?!」夙拂曉因為說的太急,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鵺歌空目光淺淡地凝望她,道:「月錦原名葉昱瞳。是我的妹妹葉染憶的兒子。」

    夙拂曉額頭一片黑線,心中囧道:又是一段糾結的豪門家族**史……

    鵺歌空彷彿沒看到她那複雜的神態,自顧自道:「有一次,我和爹巡視葉門時,遇到了染憶,也就是我的堂妹妹,當時的她,羸弱得像一支隨時都會被風吹得折斷的柳枝,臉色有些白,瘦弱而溫順,像一隻被人拋棄的貓咪,被其他幾個受寵的姐妹欺負了,縮在牆角里哭,當她那張梨花帶淚的小臉抬起來看到我時,那水汪汪而無比清澈的眸子裡我甚至可以看得到我的倒影,那一刻,我知道我淪陷了,從來沒有跳動過的心臟一直撲騰跳個不停。我呆呆地看著她,而她見到我,嚇得慌張擦掉淚水,像只小白兔一樣逃走了。可是那一天的情景,我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忘記。牆角下,光影斑駁,浮雲流動,水晶一樣清澈單純的女孩。她的娘是我一個叔叔娶的妾,很不受寵,兩個人住的地方很破舊,受到的待遇也很差,連個婢女都敢任意欺負她。從此以後,我就一直以保護她為責任,每天都在她身邊保護她,疼愛她。一開始,所有人都當做我做哥哥地疼愛妹妹,後來也漸漸發現不對,葉門裡開始流傳出瘋言瘋語來,小憶一向膽子很小,就像那隨時擔心有捕獵者出現的小白兔一樣,終日惶惶,自從她聽到那些閒話,甚至被人嘲笑辱罵她勾引我這個葉門最有前途,下一代家主之後,她也開始慢慢躲避我……」

    鵺歌空的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低下頭,艱難道:「我知道小憶其實一直把我當做哥哥,一個在家族裡唯一保護她疼愛她的哥哥,她唯一的依靠。可是,這個依靠卻把她拖累到了地獄……我爹和爺爺都發現了異常,幾次暗中訓斥我。可是當時的我,心比天高,性情比山還傲,怎麼可能聽得進去。年少輕狂的我,一次次去找她,一次次看到她越來越憔悴,越來越痛苦卻什麼都不明白……甚至還要求她,我的妹妹嫁給我。當時的我認定那種想要保護一個人的感覺就是愛了,哪裡想那麼多。進入神級之前我一心瘋狂修煉,眼裡根本沒有過女性,那是我第一次開竅喜歡一個女孩,卻喜歡錯了對象……」鵺歌空又抬起頭來長歎一聲,夙拂曉可以看到,他的眼中有著深深的悔恨,後悔傷害了她,卻沒後悔喜歡上她,「她真的是個善良的女孩,那些欺負她的人,我都說要去好好教訓一頓,她都溫順地笑笑,阻止了我,說她們只是一時糊塗,能饒人處且饒人。她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傷害,更不用說傷害我,她心中的哥哥。最後,終於,我爹和爺爺發怒了,當即把我關了起來,不讓我見她,還說了一門親事,準備給我娶妻,他們都想著也許等我成家了性子就不會那麼野那麼狂妄了,可是他們都錯了。我假意同意成親,心裡卻想著要就算逆天而行,就算被世人唾棄,也要帶她離開這個家,同她一起私奔,給她一生一世的幸福,疼她愛她一輩子。當天晚上,進入洞房之後,看我乖乖喝下了交杯酒,所有人就放心地留下我和新娘子離開了。我和那個素未謀面的女人說了一句對不起後,就急忙奔到她住的那個小別院。她打開門後,臉頰青腫,一瘸一拐的,整個人還很虛弱的樣子,看到我非常錯愕,我一把拉住她要帶她走,可是她卻死活不肯,說著我們不能違背倫理綱常,讓我懸崖勒馬,不要再犯錯,回新房去。我當時只覺得全身熱血沸騰,不知道為什麼,理智都開始消失了,臉頰又紅又燙,眸子都燃燒著熊熊烈火一般,看著月色下清純可人的她,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推開門,放到了床上……我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然差點想對自己的妹妹……小憶一直哭著讓我清醒點,可是我就是覺得自己神志似乎都沒有了,發瘋一樣地想要她。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長輩們擔心我不肯圓房,娶妻只是做擺設,所以在交杯酒裡下了春藥……等到其他人趕到的時候,我和小憶的衣衫凌亂,她的臉慘白淒美,直到今天我都還清楚的記憶,連一隻螞蟻都不肯傷害,連那些打罵她的人都能原諒的小憶,目光中空無一片,冷冷地和我說,『我恨你葉歌空!』我到底把她逼到何種地步,才會讓那麼溫柔善良的女子說出這句話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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