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卷 第211章 囧，我來了 文 / 蓮流

    第211章囧，我來了

    彭一聲清脆響聲，夙拂曉低頭，看到從他的手上掉下來一枚鑰匙，落在地板上，砰砰砰，滾落了好久，這才停了下來。

    夙拂曉走過去，把鑰匙撿起來，古樸的銀色，很粗實，花色簡單，雕刻大氣，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吸引人的，但是卻隱隱覺得裡面透著一股子雄厚的氣息。

    「這是什麼？」夙拂曉抬頭望他。

    「這是……號令整個靈淵國的鑰匙，它能打開你想要打開的門，盒子。只要你拿到馭獸魔杖，加上這把鑰匙，你不但能號令我的所有臣民，還能號令天下所有的獸類，你就是萬獸之王……擁有我靈淵國的魔法力量，甚至能統一天下……」逐夜白說得很艱難，他的臉色更灰暗了，整個身軀變得腐朽不堪。

    「我只想復活我的朋友，救出我的爹娘……我並沒想過統領天下……」夙拂曉的臉色昏暗不明，怔怔地望著手心的鑰匙，喃喃自語。

    馭獸魔杖，就是靈傀手中的那根嗎？

    為什麼會在他的手中呢？

    為什麼他選擇以靈傀的身份，來到她的身邊呢？

    這些，夙拂曉百思不得其解。

    「帝皇者，從你誕生在這世間的那一刻，你的使命，就已經注定了，你逃脫不了。如果你無法擁有統領天下的力量，你身上的天賦，你身上的預言，你身上的一切，都將成為未來任何一個掌權者要毀滅的對象，到那時，你的朋友，你的親人，都會因你而遭到磨難……這一切，是你想看到的？」

    逐夜白輕笑，似乎在嘲笑夙拂曉，也好像在嘲笑他自己。

    夙拂曉眸光變深，浩瀚如蒼穹，她握緊手中的鑰匙，抿著唇，冷然道：「我會誓死保護好他們。不過，不一定要我一個人君臨天下，我會有更完美的辦法，維護這個大陸的和諧，維持我的力量足以保護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夙拂曉的語氣很嚴肅，目光炯炯，並沒有任何一絲開玩笑的痕跡，不像是保證，而像是誓言。

    「那麼，我會在另外一個世界期待著那天的到來……」他死寂的目光終於亮了一點，凝視著夙拂曉，嘴角艱難地動了動。

    他緩緩地伸出另外一隻手，把手中一直拿著的瓶子遞過給她，「這是傳說中天神之水，在那個懲罰降臨之時，我用我的誠心，用了數百年的光陰，才換來了天神的一絲憐憫，賜予我這瓶復甦之水，你只要在靈淵國的領土上滴下一滴，那麼它將會恢復幾百年前的原貌，解除了這可怕的詛咒。可惜，我再也看不到重生的靈淵國，我的領土，我的臣民……」

    他的目光變得越來越茫然，越來越渙散。

    那是將死之人的徵兆。

    「你用魔法讓自己如此永生活著，那麼，你怎麼知道我能殺死你？」

    「我的繼承人，你早該發現你身上的與眾不同，你潛藏的強大力量，你擁有世間最獨一無二，任何火種都無法抗衡的火種，你身上與生俱來擁著赫連家族難得一見的鳳凰之火，天地間最為強大的天生火種。」他艱難地喘息，艱難道：「用鳳凰之火凝結成的鳳凰之眼，便能把我燒燬。化為灰燼，墜入輪迴之道。」

    「鳳凰之火？」夙拂曉全身微微顫動，想到一直以來身上潛藏的那股力量，還有她那將其他火都焚燒吸收的力量，原來，是因為這是她擁有鳳凰之火。

    那是什麼東西？是與赫連家族有關嗎？

    他手一鬆，那瓶子就掉落在夙拂曉的手中，夙拂曉抬頭，他蒼老地笑笑，然後疲憊地閉上眼睛，如同嬰兒一般喃喃自語道：「現在，讓我徹底解脫吧……我累了……」

    夙拂曉的手微微顫抖，望著他，幾次嘴唇蠕動，卻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一個早死之人的祈求。

    他的心，他的靈魂，已經枯竭幾百年了。

    他，生不如死中。

    可是，她真的有決定他的生死的權力嗎？

    來不及多想，她全身潛藏的力量突然顫動起來，她的身體赤紅如血，她的雙眸也變得發紅起來，灼熱，疼痛，或者說……蛻變。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夙拂曉尖叫一聲，隨之，全身火紅色的氣流如同一道道力量都朝著她的雙眸衝去，夙拂曉只覺得眼前一片紅色，血流淌在眼簾，剎那間，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剛剛在眼瞳中流淌的紅光收斂成一個光點，凝聚在瞳孔之中點裡。

    而當她面色冷然地回過神來，重新望向面前坐著的逐夜白時，雙眸突然有一道光芒射向他的身體，緊接著，他整個人燃燒起來，是那種沉靜的燃燒，看上去有火苗在顫動，卻沒有任何火的氣息，週遭也沒有受到影響。

    這便是她的鳳凰之眼嗎？夙拂曉心中一凜。

    「謝謝。」夙拂曉看到逐夜白的嘴蠕動，無聲地道出這兩個字。

    夙拂曉卻覺得心中悶痛酸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第一次為殺了一個人而覺得愧疚和憐憫。

    在逐夜白徹底化為灰燼之前，他的身體凝聚成一道光芒環繞著這座宮殿遊走了一圈，彷彿是一種奇異地淨化，整個宮殿中的灰塵，蜘蛛網，還有陳舊蒼老的氣息，都被他死去的靈魂清潔乾淨，變得煥然一新。

    隨後，這道光芒離開了這座宮殿，朝著天空飛舞而去，衝破了籠罩著惡靈淵厚厚的黑色烏雲，替這個黑暗的世界打開了一絲縫隙，光芒的縫隙，打破這個黑暗世界的一個開端。

    ……

    在這道光芒出現在這黑暗的世界中時，在惡靈淵外的幾個人眼中都閃過一抹詫異。不明白這光芒從何處而來。

    不過他們更擔心的是，這道光會不會和夙拂曉的安危有關。越這樣想著，幾個人越擔憂地左右徘徊。朝著惡靈淵的方向張望個不停。

    特別是面無表情的靈傀，他仰頭凝視著那道衝破雲霄的光芒，喃喃自語，「難道那個關於惡靈淵的傳說是真的？丫頭，你背負了宿命嗎……」

    陌汐看著目光深邃的他，疑惑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該去了。」

    「去哪裡？」陌汐皺眉看他，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去見她……」靈傀沒有看他，也沒有解釋，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影子，消失在陌汐愕然疑惑的目光中。

    「神經病！」良久，陌汐才回過神來忿忿地罵了句。

    在惡靈淵深處，如同死屍一樣躺在一塊石床上的黑眸黑髮邪魅少年，突然在這光芒的衝擊下睜開了眼，豁然醒來，他騰一下坐了起來。

    眸中一開始閃過一抹茫然，很快，他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惱羞成怒道：「天澈，你竟然為了一個人如此待我。我靈傀，與你勢不兩立！」

    說罷，他憤怒地跳下石床，大步走出了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