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離心離德 文 / 江南活水
因為考慮到郭向陽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連他兒子都已經被抓起來了,如果想再在這次鬥毆事件中抓到他的小辮子已經不大可能,所以,李書記帶著陳廳長、吳局長在所裡稍微做了一點調查瞭解之後,便驅車離開了,
臨走前,李書記問葉鳴是不是要坐他的車回去,還問他有沒有地方睡,要不要去他家睡一晚,
葉鳴看了看和夏楚楚站在一起、顯得有點孤弱無助的李雯,生怕她等下單獨回去,又會遭到郭飛那些沒露面的同夥的報復,於是便對李書記說:「李叔叔,您先走吧,我送一下這位李雯小姐,她是我一位大學同學的女朋友,剛剛又出了那樣的事,她一個人回去我有點不放心,」
李雯一聽葉鳴主動提出要送自己回去,眼睛裡閃出驚喜不已的神色,本來想客氣兩句的,可是心裡實在捨不得就此和他分別,生怕自己一客氣,李書記或是夏楚楚會就勢要求葉鳴不要去送她了,於是便緘默不語,只是用感激的目光看著葉鳴,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般般滋味都有,
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第二次見到葉鳴,會是在那樣一種尷尬的情形之下,她也知道:今晚要不是有葉鳴在場,自己的這輩子,很可能就毀了,,因為她多次聽城市月光酒吧的人談起過,經常來酒吧玩的那些客人之中,這個郭飛是最難惹、最不好打發的「花花太歲」,此人素質低劣、惡行纍纍,身邊還經常跟著一幫小混混、小痞子,專門給他物色漂亮的女服務員或是女歌手,而那些女服務員或是女歌手,一旦被他相中了,他就會想方設法把她們搞到手,對於那些不順從他的女孩子,他甚至還會使用下**、灌醉酒、拍裸/照等下三濫的手段,必欲得手而後快,
因此,在剛剛被郭飛那夥人往酒吧外面拖的時候,她心裡一經完全絕望了:這一出去,不是被郭飛那夥人打傷打殘,就是被他們綁架去某個賓館,然後被郭飛強/暴,那樣的話,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正因為如此,在葉鳴突然出現的時候,她心裡那種絕處逢生的感覺,那種對葉鳴的感激和崇拜之情,是非言語所能形容的,
在那一刻,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心:此生非葉鳴這樣的男人不嫁,即使不能嫁給他,但也一定要找一個和他類似的男子漢,而絕不是蘇寒這種陰裡陰氣、小肚雞腸的所謂「男人」……
在李書記問葉鳴的時候,夏必成也走到夏楚楚身邊,說:「楚楚,快跟我回去,明天下午你還要錄節目,不要耽擱得太晚了,等下眼窩摳進去了,化妝都無法遮掩,」
夏楚楚因為剛剛她父親不願出面幫助葉鳴,所以對他一肚子意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搭理夏必成,
此刻,她見夏必成催促她回去,便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氣鼓鼓地說:「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開始打你電話時,你不是說不過來嗎,現在李伯伯來了,你又跟過來幹什麼,爸,我頂討厭你這種只願錦上添花、不想雪中送炭的做派,我現在不想回去,要和葉鳴去送李雯回家,你先走吧,」
夏必成知道自己這個直來直去的寶貝女兒肯定會生氣,也肯定會數落自己幾句,卻沒料到她會當著李書記和這麼多人的面,直截了當地指責自己是個只喜歡錦上添花、不願意雪中送炭的投機分子,心裡又是惱怒又是羞慚,很想痛斥自己這個不懂事的傻丫頭一頓,可又擔心惹出她更不堪的話語來,只好嚥了一口唾沫,強忍心中的怒火,勉強說:「那你和小葉去送這位小姐吧,記得早點回來,不要太晚了,你母親會牽掛的,」
李書記一聽夏楚楚的話,就知道她在打電話向自己求助之前,肯定先打了夏必成的電話,要求他出面找關係搭救葉鳴,而他卻沒有答應,
想至此,他轉頭看了夏必成幾眼,心裡很是不快:這個夏必成,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將葉鳴做兒子看待的,也明明在省公安廳、市公安局都有玩得還算好的朋友,為什麼就不出面給葉鳴打個電話,說說好話,非得讓他女兒來打電話找他這個紀委書記出面,
同時,他忽然又聯想起夏必成此前想和省委秘書長汪海結親的事情,當時,他覺得兒女婚姻這件事,有合適的就找,汪海的兒子條件不錯,還是留德博士,楚楚如果找他做男朋友,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所以,當時他並沒有將這件事往其他方面聯想,
但是,通過今晚這件事,他忽然產生了一種疑問:夏必成這個自己多年的老部下,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現在是不是有點和自己離心離德,他準備和汪海結親,是不是想在省委的兩派勢力之間玩平衡遊戲,是不是想腳踏兩隻船,將來哪邊得勢就往哪邊倒,
李書記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對於自己的親信和部下,一般情況下,是非常信任的,平時很少去琢磨他們是否對自己忠心,尤其是夏必成,自己在部隊裡培養他多年,到地方後兩家又像親戚一樣走動,而且夏必成平時也非常尊重自己,對自己的話好像是無條件地服從,所以,他根本就沒去想過有一天夏必成會忽然對自己產生二心,
但是,從剛剛夏楚楚的話來判斷,夏必成現在已經有很大的投機心理了,而且,也有點對自己陽奉陰違、不大尊重自己了,否則,他明明知道葉鳴和自己的關係,不應該在他的女兒親自打電話求助的情況下,仍然冷漠地拒絕幫助葉鳴,而且,他也隱隱約約聽說過:夏必成開始是非常反對夏楚楚和葉鳴交往的,認為葉鳴配他的女兒不上,從這一點,他也看出:夏必成既然看不上自己的乾兒子,那麼,自己這個省紀委書記,可能在他心目中,也不是這麼重要,或者說,他認為他和自己的關係已經夠深厚,不必要再用其他方式和途徑來進一步加強與自己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