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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31332章 宮內急報 文 / 三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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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發話,阮筠嵐如何能不從,就算有反對的心思,九王爺在首位端坐著,且若有所思的望著他,他也無法在多言,只能將腰上的香囊解下,遞給一旁的畫眉,畫眉則雙手捧著將香囊呈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心裡有數,清歌郡主並非喜歡香囊,九王府裡什麼沒有?繡劍山莊繡製作的香囊要比阮筠嵐用的這個精緻漂亮的多了。郡主喜歡的是阮筠嵐這個人,想要的是阮筠嵐的信物而已。老太太和幾位太太以及九王爺對此事都是樂見其成,當然不會反對。

    阮筠婷心裡自然明白,但她也無權多言,只能暗地裡為阮筠嵐擔憂。

    清歌郡主拿到香囊,笑瞇瞇的站起身,對這阮筠嵐搖了搖,香囊的流蘇墜子來回飄蕩兩下,一如她此刻蕩漾的心。

    阮筠嵐不找痕跡的別開眼不看她,對驕縱的郡主已經無言以對,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為何要牽扯到一起?她還小,或許根本不懂什麼叫做門第差別,他一個生父不詳的私生子,如何能與金枝玉葉湊在一起?現在他無力反抗,姑且順其自然,先擱置吧。

    老太太和九王爺看到清歌郡主那開心的樣子,相視一笑。正巧韓斌家的進門來稟報晚膳已經預備得了,老太太便起身,招呼九王爺和郡主移駕飯廳。

    阮筠婷和阮筠嵐隨著各位姑娘跟在後頭,徐凝慧落在最後。

    現在的徐凝慧很想哭,她知道她與阮筠嵐在一起的希望渺茫,所以她也從來不抱希望。對阮筠嵐存了心思也不敢表達出來,只是默默的關注他,每年偷偷將香姨娘繡給阮筠嵐的香囊藏起來,將自己繡的送給他。看到他常常將香囊帶在身上,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可如今,連香囊都被清歌郡主輕而易舉的奪走了。就如同她根本不值一文的感情。

    「十姑娘,快些來啊。」阮筠嵐跟著阮筠婷走了一段路,發現徐凝慧沒有跟上,便回頭叫她。

    徐凝慧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眼淚險些奪眶而出,忍了好一陣子才收斂心神,勉強一笑跟了上來。

    阮筠婷將一切看在眼裡。也只能歎息。感情之事各有各的難處,阮筠嵐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喜歡什麼該要什麼的,就算是做姐姐的,她也無權置喙……四月中旬時。教堂已經建成,有了皇帝親題的匾額,此處就成了大梁國除了佛教、道教之外,為皇家所承認的第三個教派。其餘的小教派和被皇帝視如虎狼的「繡妍教」都排不上數了。

    阮筠婷收到請帖,到教堂跟著做了第一次禮拜。聽著聖潔的羽管鍵琴彈奏的神聖的琴音在教堂中迴盪,阮筠婷閉上眼,感覺自己好似回到了現代。然而張開眼時,面前寥寥無幾的幾個古代人,提醒著她生存在異時空並不是一場夢。阮筠婷感到恍惚。過於平靜的生活,讓她時常分不清這三生到底哪一世是夢,或者都是夢。

    「婷兒。」

    阮筠婷張開眼,看到面前對他微笑著的君蘭舟,詫異的問:「你幾時回來的?」

    「才剛回來。喬舒亞和雅格都忙著,安吉拉也在外頭接待教徒。我就算想多在山上呆會兒也不得不快些回來。」語氣一頓。君蘭舟淺笑道:「我猜到你會來。」

    原本一番解釋,因為最後的一句變了味道。阮筠婷故意忽略他話中的含義,轉身走向外頭,道:「世子爺大婚在即,選秀的日子也快到了,這兩日府裡鬧的雞犬不寧,我真是有些累了。好在這裡安靜,能讓我靜下心來。」

    君蘭舟何等聰明,見阮筠婷紅透了耳根子岔開話題,豈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配合的道:「你好生專心上學就是,左右這些也與你不相干。我聽北哥兒說這些日朝堂上在議土地改革的事,戴家父子是中流砥柱?」

    「是啊。」阮筠婷想起戴明對於此事的堅持,頗感無奈:「我勸說過他,但是他覺得我的想法是婦人之見,不可取。」

    「你的想法是?」

    阮筠婷與君蘭舟談心慣了的,這些心事也不會避開他,直言道:「土地之事,牽一髮而動全身,之淺父子將這件事想的太容易,也太簡單了。若是皇上有能力壓制未來朝臣的怨氣,何必等到今日才動手?我怕的是到最後他們會失敗。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敗帶來的滅頂之災。土地新政推行,傷害到太多人的利益,旁日裡無事發生,臣子們自然都是高唱讚歌,倒真的從他們的口袋裡掏銀子,那就不是小事了,往小了說這些人會不滿,望大了說,甚至會引起翻天覆地的風波。皇上是明君,不會為了幾個臣子放棄多數臣子。」

    阮筠婷說到這裡,長歎了一聲:「我這些顧慮都已經與之淺父子說了,他們卻不贊同我的想法。」

    「能想到這樣多,已經不容易。我倒是很贊成你的看法,在朝為官,自保為上,他們倒是有些豁出去的架勢。或許你我生存環境相近,都不似戴大人父子那般優越,優越的險些忘記了人心險惡,也或許,戴大人父子都有這書生意氣,咱們動的這些小心思,在他們的眼中是不忠不義的?不過既然你話已經說的明白。他們聽從與否也都看他們,你也盡力了。」

    「也只能這樣想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阮筠婷與君蘭舟相視一笑,談話間兩人已經出了教堂,到了院子當中。安吉拉送走了一位大叔,回過頭,正看到阮筠婷和君蘭舟,忙笑吟吟跑過來,拉住君蘭舟的手撒嬌的道:「蘭舟哥哥,你幾時回來的?怎麼都不來找安吉拉。」

    君蘭舟抽出手,笑道:「你像個小鳥似的一會兒飛到這一會兒飛到那。我哪裡知道你在哪裡。」

    「那你就知道阮姐姐在哪裡。」安吉拉撅嘴。

    看到小「芭比」又開始撒嬌賣萌,阮筠婷覺得好笑。君蘭舟與他相識這麼久,有事情瞞著她,卻沒有騙過她。所以他之前所解釋的每一句話她都相信,君蘭舟的身世堪憐,對安吉拉真的只有憐惜和同病相憐的歎息。但安吉拉對君蘭舟的心情是昭然可見的。

    小丫頭對假想敵使手段,也不意外。她自己前途渺茫,也沒心思思考這樣多。對安吉拉頷首致意,隨即對君蘭舟說:「時候不早,我先回府去了。」

    「今日書院不是休假麼?」

    「是,可府裡最近對姑娘們看管的嚴格。」

    阮筠婷到了馬車前,剛要上車。卻見遠處有一匹快馬飛奔而來,馬上的人卻是穿著徐家小廝服飾的。

    「阮姑娘,可找到你了!」

    棗紅馬停在阮筠婷跟前,小廝翻身下馬,氣喘吁吁的道:「才剛公里劉公公來傳話。說是婉容華病重,皇上特許您進宮探視。」

    婉容華病重?!

    阮筠婷驚愕的粗眉:「劉公公來傳話?幾時的事?」

    「就剛才,劉公公傳皇上旨意,婉容華想念您,要見您,除此之外還快馬加鞭去婉容華家鄉請她的父母速速來都城。」

    「這麼嚴重……」阮筠婷蹙眉,下意識的看了眼君蘭舟。

    君蘭舟道:「你快些回府吧。這事有些蹊蹺。」

    「是的,很蹊蹺。」

    阮筠婷上了馬車,一路飛奔回徐家。確信了消息屬實,忙換了身衣裳趕往宮中。一路上阮筠婷百思不得其解,徐向晚身體底子好的很,為何會突然病重了?連父母都派人去請,可見她病的不輕。

    皇帝特許阮筠婷每個月有一次機會入宮探視徐向晚,所以對宮中規矩和佈局。阮筠婷都熟稔於心,跟著劉公公穿過迴廊,轉了個彎,就到了徐向晚的悅聆宮。

    白薇穿著水粉色的襖裙,頭梳單刀髻,焦急的站在迴廊下,見到阮筠婷連忙迎了上來,「阮姑娘,您可來了!婉容華等了你好久了。」

    「快帶我去見她。」

    「姑娘請。」

    邁過高門檻,踏著花團錦簇的地毯,穿過正殿,屋內擺設之精緻,阮筠婷已經無心去看。轉屏風進了內室,只見雕花木窗微啟,有一縷斜陽照射進來,將淺紫色的紗縵照的影影綽綽。兩旁小宮女約有十餘人,見了阮筠婷屈膝行禮,為她掀開層層紗幕。

    疑惑的看著那些人,阮筠婷低聲問身邊的白薇:「悅聆宮幾時多了這麼些宮人?」

    「婉容華半個月前偶感風寒,從那時開始到現在就一直都沒有好起來,太醫都來看過了,只說婉容華是身體虛弱,油盡燈枯,人人都束手無策,皇上對婉容華素來寵愛,生怕委屈了榮華,才命仁賢皇貴妃調派人手來照看。」

    仁賢皇貴妃派來的人,十人中起碼有九位是探子吧。

    阮筠婷心中有數,對白薇點點頭,道:「你先下去把,我進去看看。」

    紫檀木拔步床淺紫色的簾櫳捲起,徐向晚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人美依舊,卻已經瘦弱堪憐,弱不勝衣。

    「晚姐姐,才半個月沒見,你怎麼就成了這樣?!」阮筠婷坐在床沿,驚異又心疼的望著徐向晚,又是擔憂又是心疼。

    徐向晚身體雖然不適,心情卻似很好的樣子,見了阮筠婷,一雙妖冶的鳳眸像是注入了陽光,整個人都有了生氣,說出的話卻很虛弱:「婷兒,你來了。」

    聽到她沙啞且毫無底氣的聲音,阮筠婷心疼的眉頭緊鎖,心像是被人握了一把,擠淨了所有血液,眼眶也有些紅了:「怎麼會這樣呢,咱們半個月前見面你還好好的,你是不是……」

    阮筠婷看了看左右和後頭的人,終歸將「被人害成這樣」一句吞了下去。

    徐向晚坐不起來,只是拉著阮筠婷的手與她閒聊一些同在閨中時候的事。

    阮筠婷聽她東拉西扯,便知道那些宮人中一定有探子,而且徐向晚的病情也的確蹊蹺。

    突然,她感覺到徐向晚冰涼的手指將一個硬邦邦的紙團塞進她手中。

    心頭一跳,阮筠婷不著痕跡的握緊拳頭。

    「姑娘,這是婉容華特地吩咐御膳房給您燉的血燕窩,您嘗嘗。」

    「多謝你。」

    「姑娘客氣了。」

    白薇端上托盤,阮筠婷借接過碗的時候,快速的看了眼藏在手中的小紙團,那竟然是一張幾近透明薄如蠶翼的蠟紙,上頭隱約看得出有字跡。

    用蠟紙是做什麼的呢?

    徐向晚的聲音,這時候溫柔的傳來:「婷兒,那是我特地吩咐人給你預備的,快吃吧。」

    徐向晚的一語雙關,等於提醒了阮筠婷,她突然想到,蠟紙防水。徐向晚說不定是有什麼秘密的事要與她說,奈何身邊探子太多無法開口,就將話寫了下來,又怕被有心人得去,這才讓她將蠟紙喊在嘴裡。

    思及此,阮筠婷笑著道了謝,在端起碗來吃燕窩時,接著綾襖的光袖遮擋面部,快速的將蠟紙團含在口中。那是紙團也就指甲蓋大小,不細看瞧不出她臉上的變化。

    將空碗遞還白薇,阮筠婷又與徐向晚閒聊起來。

    「我這身子,怕是不行了,從小到大,姐妹們勾心鬥角,也就你一個,與我真心實意的相交。」徐向晚聲音微弱,好似已經倦極了,「我也沒什麼遺憾了,能入宮伺候皇上,已是我一生最好的緣分,能有你這麼個知己,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婷兒,我若是不在了,往後我的母親,你可要多安慰。」

    「亂說的什麼話。」阮筠婷眼睛發酸,強笑道:「你會好的,一定會好起來的,太醫院高手如雲,一定會想到醫治你的對策。」

    徐向晚蒼白的笑著,點頭道:「好,我知道,我知道。」

    又說了一會,徐向晚越來越疲倦,實在撐不住了沉入夢鄉。阮筠婷站起身,低聲對白薇道:「白薇,你是自幼跟著你們姑娘一起長大的,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你一定要好生照顧她。」

    「奴婢曉得。」

    「嗯,你讓她放寬心,我先走了。這個月入宮的機會已經沒有了,我會再想辦法的。」

    「是,奴婢送姑娘。」

    白薇送阮筠婷出了宮門,此刻天色漸暗,悅聆宮裡點了盞盞宮燈,將冗長的宮道照的明亮。

    「姑娘,您慢走。奴婢不送了。」

    「回去吧,好生伺候婉容華。」

    白薇望著阮筠婷,眼眸中好似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是期待,又似是緊張。

    阮筠婷知道白薇是徐向晚的心腹,說不定那個蠟紙都是她準備的。她或許是擔心她會洩露秘密吧?

    思及此,阮筠婷給了她一個安慰的微笑,隨後轉身走向悅聆宮的宮門。

    白薇望著阮筠婷苗條的背影,左手扶著狼蛛,右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袖子,婉容華說,如今他們的希望都寄托在阮筠婷一個人身上,她不雖然不能全然相信阮筠婷,但現在他們在宮中孤立無援,能依靠的也只有她一人。她會不會幫忙,也只能看天意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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