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71~372章 前所未有的溫暖 文 / 三歎
喝一抹嘴,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也得回書院了,咱惘還能一起走一段。」
「好。」阮筠婷滿心的擔憂,或許蕭北舒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三人出了歸雲閣正門,蕭北舒和君蘭舟都牽了自己的馬各自翻身上馬,同時對阮筠婷伸出手。
「婷兒,上來。」
阮筠婷左右看看,對蕭北舒感激一笑,將手伸給君蘭舟,藉著君蘭舟向上提的力氣一跳,便側坐在他身前。雙手扶著馬鞍前端,笑道:「蕭大哥,你不知道雁影跑的多塊,才剛我們在郊外玩了好一陣子呢,而且它還聽得懂我說的話,是不是,雁影。」說著話,阮筠婷輕輕的拍了拍馬頭,雁影長嘶一聲像是在回應。
蕭北舒收回手,笑道:「可惜現在在城裡,不能跑的太快。蘭舟,你慢著寫別摔了她。」
「我自然省得。」
「那就好。」
兩人同時策馬向前,速度都不快。君蘭舟長眉微微蹙著,也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總覺得今晚的蕭北舒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晚風迎面吹來,阮筠婷鬢角的長髮被調皮的撩起,秋日的傍晚已經很冷,阮筠婷禁不住縮著脖子,但還是保持身子前傾,不要靠在君蘭舟身上。
君蘭舟見狀,脫掉大氅右半邊袖子,左臂一抖,大氅便翻了過來,外面朝裡遮在他身前的阮筠婷身上。
「夜風冷,你可不要惹了風寒到時候就是我的罪過了。」
他左手拉著韁繩,大氅就掛在他手臂上,罩在她身前,為她遮去了迎面而來的寒冷,而身後,是他溫熱的身體。阮筠婷突然感覺到自己是在被保護著,即便秋日的夜晚冷風無孔不入,她仍舊不覺得冷,反而感覺到熱臉上熱,耳根子熱,脖子也熱,心跳比往常似乎要快,也比往常更能感覺到身後那個人的存在,甚至聽得到他的心跳。
阮筠婷拉緊他的大氅裹住自己,覺得自己完全被他熟悉的氣息淹沒了。
蕭北舒策馬跟在一側,只比他們二人慢了半個馬身,望著他們安靜幸福的模樣,心下百般滋味翻轉。
一時間三人都沒有說話,只能聽見馬蹄與地面發出的踢踏聲。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寒光從右前方的屋頂飛射而來,阮筠婷只看到白光一閃,緊接著便是呼嘯的破空聲。
「蘭舟!」
阮筠婷驚呼一聲,尚且來不及反應,面前已被君蘭舟的大氅遮住,身子被他抱緊,一陣天玄地磚,雙腳已經沾地。拉下遮擋在眼前的大氅一看阮筠婷倒吸了一口涼氣。
面前竟有四名持刀的黑衣蒙面人阻攔了他們的去路,前方兩側的屋頂,還各有兩名弓箭手箭尖直指他們。方纔他們路過的位置,地面插著四支羽箭,若不是君蘭舟和蕭北舒反應迅捷,他們三人連同兩匹馬,怕都已經非死即傷。
蕭北舒陽剛的面容宛若凝結寒霜,看了眼跑遠的兩匹馬,道:「你們是什麼人!」
「把玉珮交出來便可饒你不死!」為首的黑衣人怒聲道。
「玉珮?」蕭北舒有些納悶的回頭和阮筠婷對視了一眼:「你們說的什麼玉珮?」
「少裝蒜,快些交出來!」
「尊駕到底是何方神聖?上一次在小巷中襲擊我的也是你們吧?我根本不知道你們要的是什麼玉珮!」
「少廢話你交是不交!」
黑衣人的聲音隔著面巾傳出悶聲悶氣,在夜晚讓人感到無比陰森。
蕭北舒冷笑:「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如何談交與不交!」
「你不知道?好,我就讓你知道。」為首的黑衣人持刀向前一步道:「我們要的,是青玉的玉珮,這麼大個兒。」用手比量著:「上頭雕刻的是鏤空的蝙蝠紋。你識相點,緊著交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阮筠婷聞言渾身一顫,那些人要的,竟然是她的蝠紋玉珮?!難道上一次在巷子裡,那群人找的就是蝠紋玉珮?他們明顯是找錯人了啊!
可為何他們會找蕭北舒要玉珮?就算真的要,也要去找韓素才是,因為這玉珮最開始是在韓素的手裡。就算不找韓素,也應當來找她啊?這些人做什麼一次兩次的,都來找蕭北舒?
君蘭舟明顯感覺到阮筠婷方纔的顫抖,保護性的將她護在身後:「莫怕,不會有事。」
阮筠婷這才回過神來:「嗯。」
蕭北舒道:「我身上的確沒有你說的玉珮。若不信,你們可以來搜。」
「搜?你若是將玉珮藏起來,我如何搜得到?今兒這玉珮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要交,你不怕死,難道你也不怕帶累了你的朋友?」為首的黑衣人用大刀指了指阮筠婷和君蘭舟。夜色下刀光雪亮,很是
蕭北舒無奈,「我真的沒有,你們就是殺了我也還是沒有。你們找錯人了,我勸你們還是從長計議。」
「看來,你是敬酒不出吃罰酒了!」
「這裡是天子腳下,大梁國都,難道你們還想向當街草菅人命不成!」
「草菅人命?老子就先菅一次給你瞧瞧!」黑衣人說罷,持刀徑直衝了上來,其餘三人也是向前,屋頂上的四人也是彎弓搭箭,朝著阮筠婷等三人的方向射了過來。
阮筠婷不是沒見過這等打打殺殺的大場面,現在仍舊害怕的手腳發涼,好在君蘭舟一直拉住她的手腕閃躲著。蕭北舒也施展開功夫保護在她的身側。
這群人想要蝠紋玉珮,竟不惜當街明搶?這等招數也太過於低端了。阮筠婷總覺得事情蹊蹺,若是她想要玉珮,可不會明刀明搶的來搶,哄騙偷取,什麼法子不能用?
「婷兒,小心!」
阮筠婷身子被拉到一旁,踉蹌著險些摔倒,定睛一看,蕭北舒的手臂被開了一道血口子,鮮血迅速的浸透了他寶藍色的外袍。
方才君蘭舟忙著帶阮筠婷躲避箭矢,卻忽略了面前的黑衣人,若不是蕭北舒以手臂來擋,那一刀怕已經砍在阮筠婷身上。「姑娘,咱們快走吧。」嬋娟嚇的雙腿打擺子,畢竟是見過這等驚現場面的小姑娘,黑漆漆的夜裡突然有個人影躲在假山後,還不知是不是兇惡歹徒,任誰都不能免於驚嚇。
阮筠婷也想逃,可她更不希望危害到全府的人。若這人真是個歹徒,他們這一走,且不說自己未必安全,就算安全渡過今晚,明兒早起聽說有誰遇害了,她豈不是要自責一輩子?
思及此,阮筠婷堅定的說:「我只說最後一次,你若再不出來,我便喚人來,府裡護衛頃刻便到,到時候你就是插翅也難飛。」
話音剛落,假山後邊傳來一個男聲,「好了好了,怕了你,是我。」
嬋娟舉起紙燈籠,夜風之下燭火明明滅滅,隱約可以看得出那是個穿了短褐的男人。戌時已過,內宅之中怎麼會有男人!
「姑娘!」嬋娟拉著阮筠婷就要逃跑。
阮筠婷搖搖頭,望著那人說:「原來是你。」
「是我。」韓俊站在假山外頭三四步遠,道:「阮姑娘莫怕,也叫您的婢子不用驚慌,我沒有惡意,這會子也是要出府去的,奈何走到此處聽見人聲,我怕驚動了人,便躲在假山後,誰知會被你察覺。」
嬋娟瞧了瞧阮筠婷,看來自家姑娘與這人是相識的?她的心放下一半,但看著那人的眼神還是充滿戒備。
阮筠婷輕蹙秀眉,疑惑的道:「你不是在外院做長工嗎?怎麼到了內宅?」有嬋娟在場阮筠婷不好給韓俊行禮,更不能直呼其名諱。
韓俊也不介意,隨意的道:「不過是來走走,沒想到天色這麼快就暗了。想出去,門也都關了。」
他一個男人這會子出現在內宅,萬一被人抓到二皇子此舉,對徐家的影響不大,對徐向晚的影響怕會很多。
阮筠婷難免有些動氣,「當日你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只待在外院麼?為何不守信用?」越是想,越是覺得留下二皇子是個禍患,若真的有一日被人撞破,徐向晚的聲譽怕要毀了。
「不行,我得去與晚姐姐說,讓她明兒就派人送你回去。」阮筠婷轉身便往靜思園的方向快步走去,嬋娟見狀也緊跟在後頭。
「哎!阮姑娘!別這樣啊!」韓俊著了急,快步追上阮筠婷,央求道:「阮姑娘,你最是菩薩心腸了可不要將這事與婉貴嬪說,我下次再不會了!」
「不行,這樣下去你會帶累她。」阮筠婷腳步仍舊不緩。
韓俊索性一個箭步擋在阮筠婷面前,「阮姑娘,我下次真的不會了。」
阮筠婷無語的看著他,身為一個皇子,為了能留在徐家的外院做個長工,竟然能放下身段來央求她一個小女子?這二皇子是太過於平易近人,還是他有必須留下的理由?
難道······
阮筠婷瞇起眼,不得不往當年「狸貓換太子」的事情上想。難道二皇子知道了什麼?
「夠了你不要求她!」
阮筠婷沉默之時,假山後頭又傳出一個女聲,憤怒之時尖銳的嗓音嚇了阮筠婷一抖回頭看去,徐凝霞提著裙擺怒氣沖沖的奔著她來,邊走邊道:
「你是皇子,做什麼要求一個身份卑微的下賤人!」
「八姑娘?」嬋娟驚愕的看著徐凝霞,又看了看韓俊,黑燈瞎火的,他們兩個躲在假山後,還有這個穿了下人服飾的竟然是二皇子?!
韓俊無奈的撫額,「不是不讓你出來麼。」
「怕什麼我堂堂徐家三房的嫡出小姐,會怕一個寄居在我家的外姓人?!再說了婉貴嬪不過是皇上的小老婆,你的身份高的多了,你怕她做什麼!」徐凝霞雙手插腰,怒氣沖沖瞪著阮筠婷。
徐凝霞說阮筠婷什麼,韓俊並不往心裡,可她如今卻說起徐向晚,那可是他在宮中唯一的一個朋友。
韓俊的臉沉了下來:「不要亂說!」轉而對阮筠婷致歉:「阮姑娘,莫要往心裡去。」
「你!」徐凝霞不可置信的看著韓俊:「你怎麼還向著她說話!」
韓俊也有些生氣了:「八姑娘應當謹守禮數,才不負去書院一場,不跌了身份。」
「你嫌我沒禮數?」徐凝霞氣極,瞪著韓俊,另一手指著阮筠婷:「才剛見了,你就向著她,嫌我這個嫌我那個,那就別來找我玩,明兒你自己玩去!」說罷一甩袖子,踏著小碎步往倚欄居的方向跑去。
韓俊看著徐凝霞的背影,有心想追去解釋清楚,奈何現在已過落鑰時間,去內宅太不方便,且阮筠婷和婢女也在此處。眼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韓俊才轉回身,抱歉的對阮筠婷微笑:「阮姑娘不必往心裡去,她就是那樣直來直去的性子,若有什麼冒犯之處,我代她跟你道歉。」話音剛落便作了一揖。
「二臀下太客氣了,我可受不起。」阮筠婷側身避開不受他的禮,才剛徐凝霞已經將韓俊的身份說了出來,現在也不怕嬋娟知道了,便直言不諱的道:「二臀下,徐家的內宅終歸不是你來的地方,為了旁人,也為了你自己,往後千萬不要再來了。」
「我曉得,今日的確是與八姑娘下棋太晚忘記了時間,才在這兒遇上了你。你放心,我會萬分小心,不會帶累婉貴嬪。」
「那就好。」
阮筠婷知道多說無益,二皇子若是打定了主意也不會停旁人的,福了一禮後,帶著嬋娟離開。
韓俊站在原地,看著阮筠婷走遠了才走向後門的方向。
三岔路恢復了寂靜,一陣旋風吹來吹的燈籠燭火搖曳。過了片刻,就見三老爺從二門邊的石獅子後頭走了出來,瞧了瞧左右沒人,滿意的笑了起來。
他平日對女兒們都不該關心,唯一疼愛的芳兒如今還被人拐走了。敏兒又是個悶葫蘆的性子,越大越不愛說話,不討他的喜歡。霞姐兒更與她娘親一樣,白長了一幅好模樣,性子爆炭一樣讓人倒胃口。當初選秀時候不中用想不到現在卻與二皇子關係親密。
沒等入宮伺候皇上,能嫁給個皇子倒也不錯。
三老爺愉快的哼著小曲,一路往三太太的馨嵐居去了,好些日子沒見她,能教莽如此中用的女兒,也該好生獎勵她才是。
一場秋雨一場寒,小雨淅瀝瀝的下了三日,樹葉便黃了。放眼望去,紅楓山上紅艷艷金澄澄的,比起夏日或深或淺的綠·更增添了許多溫暖和柔和之意,提醒人們已經到了收穫的季節。
阮筠婷下了台階,迎面見一人穿著碧玉色滾白絨邊大氅,牽著一匹通體黑亮形姿矯健的黑馬,背對著她站在徐家的馬車旁仰著頭看天空,墨黑長髮沒有梳髮髻,只用黑色的緞帶束了一束,風吹過,身上通透的碧色大氅與長髮一同舞蹈,在色彩濃艷的秋日裡讓人眼前一亮。
「蘭舟?」阮筠婷試探的叫了一聲。
那人聞言轉過身來·見是阮筠婷,明媚的桃花眼中立即注滿笑意,不是君蘭舟卻是誰。
「你怎麼來了?」阮筠婷笑吟吟走到他跟前。
君蘭舟搖著黑色的馬鞭·笑道:「今兒天氣好,就想著騎馬出來溜溜,到了書院正好想起你和北哥兒,索性在這裡等。」
阮筠婷走到那批矯健的黑馬跟前,抬起手撫摸他黑亮的馬頭:「你倒是好心情,哎呀,這匹馬真是俊。」
黑馬似是不喜被人撫摸,不耐煩的跺了跺前蹄·將頭扭向一邊。
阮筠婷的手落空·哭笑不得的回頭看著君蘭舟:「它嫌棄我?」
「它脾氣大得很呢。若不是它烈性難馴沒有人肯要,我也不會撿了個便宜。它可是西武國的寶馬·比咱們梁國的馬耐性好,速度快。」
「這麼厲害?那它有名字了嗎?」
君蘭舟挑眉·不答反問:「你打算給他取名?」
「是啊,它這麼黑,不如就叫黑毛好了。」
「額······你滿腹詩書,卻給我的馬取這樣的名字?」君蘭舟哭笑不得。
黑馬贊同君蘭舟的話,不服氣的揚起頭打了個響鼻。
阮筠婷見狀越發覺得新奇:「它竟聽得懂?既然聽得懂,叫黑毛就不好聽了。不如叫黑炭吧!」
不等君蘭舟言語,黑馬已經長嘶了一聲,又是原地踱了幾步,扭開臉不在看阮筠婷。
阮筠婷素來知道動物有靈性,它不理她,她反而更加高興,笑得花枝亂顫的指著黑馬對君蘭舟說:「你看它,果真什麼都聽得懂。所謂物以類聚,你人聰明,連帶著你的馬也聰明。」
君蘭舟翻了個白眼,似是嗔怪的看她:「你是誇我還是貶損我?」
「你怎麼理解怎麼是了。況且你早就想好了名字,何必來問我。」阮筠婷提起月白色裙擺走到黑馬身邊,好奇的圍著它打轉:「蘭舟,我能騎它嗎?」
君蘭舟道:「雁影脾氣壞的很,你剛才得罪它,它怕是不會讓你騎。」
「雁影?好名字。」阮筠婷拉過韁繩,她已經許久沒騎過馬了,奈何今日穿著褙子和曳地長裙不方便。
她平日裡最是懂得隱藏心緒,能夠如此直白的露出期待的表情是極為難得的。君蘭舟瞧著她閃著晶瑩光芒的靈動眸子和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當即覺得只要能讓她展顏,摘星星摘月亮也是要做的。
「要不要我帶你去郊外溜一圈兒?」
阮筠婷略微猶豫,看了看天色:「我等下還要去歸雲閣,這一期月刊的稿子選出來了,我要去看。」
「那麼我先帶你騎一會兒馬,直接去歸雲閣便是,稿子咱們一同看也能快些。」
阮筠婷猶豫的道:「你今日沒有公務了?」在其位謀其政,君蘭舟畢竟是西武國的禮部官員。
君蘭舟笑道:「今日沒旁的事了·你若再耽擱,時間才真的不夠用了。」
「那好。」
阮筠婷先去吩咐跟車的婆子帶著馬車先行回府,君蘭舟牽著馬,阮筠婷跟在一旁,步行走向郊外。
蕭北舒下了山來,看到的便是那幾位和諧的一幕。碧玉色和月白色,在秋日艷麗的色彩中,像是凸顯出來一般,一人瀟灑俊美·一人身姿嬌柔,看起來,當真無比的般配。
蕭北舒的腳步便停頓下來。,一時間竟然有種悲涼的情緒從心頭升起。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時,卻見君蘭舟姿態瀟灑的翻身上馬,隨後附身向著阮筠婷伸出左手,笑吟吟的說了句什麼。阮筠婷略微沉思之後展顏一笑,將柔白的手遞給君蘭舟,君蘭舟拉著她向上一帶,阮筠婷便側坐在他身前。隨後馬鞭揚起·黑馬載著兩人,向遠處一騎絕塵而去。蕭北舒覺得自己聽到了阮筠婷驚呼之後的嬌笑,看得到君蘭舟擁著阮筠婷騎馬時臉上的溫柔表情。
是他想的太多了嗎?
這個時候,還有閒暇時間來想這些有的沒的?
蕭北舒面色肅然,也去牽馬,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阮筠婷在郊外玩了個盡興,君蘭舟帶她來到歸雲閣時天色已經黯了,到了二樓包間,陶掌櫃早已按著吩咐將月刊選拔出的稿子預備好,又貼心的上了飯菜。
阮筠婷便和君蘭舟對坐著·一面用晚飯一面看稿子,間或討論。經過一番篩選,將最後的稿子定了下來。
做完一切·外頭已經黑了。
「明日西武國的使臣就要回國了。你身為端親王的義子,要去相送吧?」
「是啊。今後一年,我便要留在梁城孤軍奮戰了。」君蘭舟伸了個懶腰,「時辰不早,我送你回去吧。」
阮筠婷點頭,站起身與君蘭舟一同離開包間。到了大堂,卻看到蕭北舒正獨自一人坐在靠窗桌案旁,自斟自飲。
「北哥兒?」君蘭舟笑著走過去:「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
蕭北舒抬起頭·眼神略微迷離了片刻·才認出眼前的人來,笑道:「蘭舟啊·來,陪我喝兩杯。」
君蘭舟皺眉·明顯察覺到蕭北舒的情緒不對。
阮筠婷也有些擔憂:「蕭大哥,你怎麼了?」
柔柔軟軟的一聲「蕭大哥」,似將蕭北舒的記憶拉回到過去,彷彿又置身於那個冰冷,卻給了他希望的地窖中。當時的阮筠婷無助又脆弱,只能依靠他一個人。自那以後,他的心付給了她,她的心卻是別
蕭北舒拿起酒盅,仰頭又灌了自己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