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89~390章 該如何回報你的深情;闖進金鑾殿 文 / 三歎
原本戴雪菲對她是很和善的,曾經去戴家串門子時,阮筠婷還想過,若真的嫁給戴明,有這樣一個不多事的小姑子也很省心。可自從戴雪菲與韓肅的婚事成了,不只是戴雪菲,所有戴家人對她的態度都變了,她也是那時才想透,他們原是哄著她,怕她攪合了韓肅與戴雪菲的婚事才對她那般好的。
乃至於如今,她與戴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戴雪菲對她也完全是虛情假意,關切是假,示威顯擺有了身孕才是真。
她既連戲都不願做,阮筠婷自不屑裝樣子,所幸展露出十成的疲憊來,素手撐著額頭,人也越發柔弱的靠著軟枕,明顯有送客之意。
戴雪菲與韓肅成親,在名門貴婦之中應酬的多了,哪裡有人敢對她如此輕慢?然今日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無論如何都要保持風度。
「阮姑娘可還有哪處不適?要不要我傳太醫來?」
「不勞煩世子妃費心了,我姐姐的病一直都是太醫來瞧的。」阮筠嵐站在一旁多時,十分看不怪戴雪菲假情假意的模樣。
戴雪菲笑瞇了眼睛望著阮筠嵐,道:「這是嵐哥兒吧?清歌郡主嘗嘗說起你呢,如何,翻年大學部的考試可有把握?」
先提清歌郡主,後提大學部的入學考試,她分明是想將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阮筠嵐聞言氣結。本無冤仇的人,做什麼這般言語上詆毀自己。才剛要開口辯駁·阮筠婷先開了口:
「多謝世子妃關心,嵐哥兒的學業長進了不少,蕭先生說他現在的水準上大學部是綽綽有餘。想必六月的考試之後,清歌郡主見了宗族親戚們之後又有的讚頌了。哎。
她的那個性子啊。」阮筠婷的口吻,完全是對一個俏皮可愛的小妹妹寵溺的歎息:「她就是太不會藏心思,對嵐哥兒喜歡,便要全世界都知道似的。不過世子妃,你說這何嘗不是嵐哥兒的福分呢?若是世子爺能這般對你,時時刻刻將你掛在嘴邊記在心裡·怕要甜蜜死人的。」
阮筠婷每說一句,她的臉色就黑上一份,連消帶打的一番話,先是說嵐哥兒的學業出眾,是蕭北舒認可讚賞的,又扯上了韓肅與她的感情…···
戴雪菲自負美貌自入了名門貴族的社交圈子便受人尊重青睞,這一生的挫折,怕都受在自己那地位顯貴的夫婿身上。她最大的痛苦,便是夫婿鍾愛著別的女子,那女子·偏是她們戴家的仇人!
戴雪菲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所幸也不在裝樣子累著自己,銳利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婢女,道:「我有事單獨與阮姑娘說,你先下去。」
「是。」婢子行禮後退。
阮筠婷瞭然,給了阮筠嵐一個眼色。
阮筠嵐擔憂的望著她,可無奈世子妃發了話,他不好強留下,只能跟著眾人退了出去。
吱嘎一聲,有人貼心的關好了房門。
屋內寂靜·只有鎏金嵌玉的小香爐中散發出的果香攪動著屋內的氣流。
阮筠婷斜靠著軟枕,慵懶一笑:「世子妃有話可以直說。你我都是爽利的人,無需再繞圈子了。」
戴雪菲聞言站起身·冷笑著緩緩走向床榻,聲音似是從牙縫裡逼出來:「阮筠婷,你可知道我多恨你?」
阮筠婷聞言一愣,雖心中並不好受,笑容卻很自在:「意料之中。菲姐兒是怪我休了你兄長嗎?」
「你!你竟將一個休字說的如此輕巧!我哥哥的一世英名,怎料想盡數毀在你這麼個狐媚子的手上!」
「狐媚?」
阮筠婷右手撐著暖炕坐起身,如緞順滑的長髮自然的的垂落在胸前,襯的她面色雪白·「世子妃言重了·我可擔不起狐媚一字。『狐媚子,多是用來形容女子不莊重,或主動勾引男子或紅杏出牆·這兩樣我一樣都沒有犯,我與你兄長如今兩不相干·歸根究底是因為什麼你我心知肚明,如果偏要在我二人中選一人冠上狐媚的帽子,那人必定不是我,又不是我看上了公主,不是麼?」
「呸!你在奉賢書院也算是響噹噹的風流人物,雖出身差了些,看在你學文氣質都不差的份上也就收了你做小妾,怎麼到如今你卻將狐狸尾巴露了出來,什麼婦德都忘的一乾二淨?不要忘了,女子以夫為天,且你又不是我哥的正妻,不過是個小妾,你有何資格,埋怨我哥與瓊華公主的婚事!?」
「如此,婷兒當真要贊世子妃女德出眾了,想必將來文淵娶側妃或是納妾,你必然開懷的,為了他們韓家門廳興旺自私繁榮嘛。」阮筠婷慢條斯理的說罷,話鋒一轉,眼神也銳利起來,冷冷的道:「也不知當日是誰一口一個嫂子叫的那般親熱。」
戴雪菲臉上一紅,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阮筠婷笑了,道:「我勸世子妃還是多管你自己的事吧,如今有著身子,還勞心勞神的,焉知不會損了胎氣?」
「你,你竟敢咒我!」戴雪菲下意識的捂著小腹,她好容易才懷上這個孩子,這關係到她的未來啊!
「不敢,我只是好心提醒罷了。紅豆。」阮筠婷高聲喚人。
紅豆早就等在廊下,聞言推門而入,道:「姑娘有何吩咐。」
「世子妃說她乏了,要回王府去,你提我送送她。」阮筠婷面色溫柔,語意柔軟,像是方纔那個句句戳戴雪菲痛腳的人不是她。
紅豆便笑著給戴雪菲行禮:「世子妃請。」
戴雪菲左手捂著小腹,右手叉腰,站在原地沒動,只狠狠的瞪著阮筠婷,狹長眼微微瞇·唇畔綻放出一個冷笑。
阮筠婷瞧著她的笑容,就覺得不對。
突然,戴雪菲就要往地上坐,口中還大喊:「我好心來看你,你怎麼還推我!」
紅豆見狀,駭然張大了眼,世子妃這番,是明擺著栽贓啊!
呼喊聲音剛落,外頭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主子您怎麼了!」
「世子妃·哎呦您可莫嚇唬奴婢啊!」
然而,就在屋內即將亂作一團之前,卻頭嬋娟高聲道:「世子爺到!」
緊接著,身披玄色錦緞黑狐毛領子大氅的韓肅,大步邁進了屋子,看著戴雪菲坐在地上,丫頭們忙著攙扶,沉下臉來呵斥道:
「這是徐家,你們要做什麼好歹留在家裡,到這裡來丟人現眼難道連自己身份都不顧了?!」
「世子爺!」戴雪菲落下兩行清淚,楚楚可憐抬起柔若無骨的右手,「妾身聽說阮姑娘病了,好心來探望,誰知阮姑娘她,她竟推了妾身。」
韓肅挑眉,勾起半邊嘴角,「哦?」
紅豆聞言,撲通一聲跪下,磕頭急道:「世子爺明察我們姑娘病了四五日,高熱才退下去,因病沒了味覺湯湯水水的都懶的食,身上虛弱的很,現在,怕是叫她自個兒端著杯子喫茶都是不能的,如何能推得動世子妃?況且奴婢方才一直在跟前,分明是世子妃自己坐在地上,又喚人進來,我們姑娘動都沒動啊。
「大膽。」嬌杏扶著戴雪菲起身呵斥道:「我世子妃何等尊貴豈可能賴上你們姑娘?世子妃說有,那就是有!」
韓肅眼神一厲掃了嬌杏一眼,嬌杏被嚇的渾身一抖低下了頭。
戴雪菲抿唇,捂著小腹垂淚:「世子爺,妾身懷著的是你我的骨肉,我倒罷了,可孩子是無辜的,我真想不到阮姑娘會如此對我,明知我有了身孕還下得去手……」
韓肅一擺手,緩步走向阮筠婷所在的暖炕,跪著的下人自知擋了路,都跪行著退開。韓肅卻如妹看到那般,只擔憂的緊皺著眉頭望著面色蒼白的阮筠婷,輕聲問:
「可真的是你推的嗎?」
阮筠婷苦笑,「你覺得呢?」
韓肅歎了一聲,低聲道:「我倒希望,是你推的。」
韓肅的話讓滿屋子人都是驚愕。他的語氣不難看出,自始自終,他便是不信戴雪菲的話,更不珍惜戴雪菲腹中的孩兒!
戴雪菲只覺如遭雷擊,不可置信的望著韓肅的背影。一句質問哽在喉頭,眼淚先一步滑落,這屋裡竟在沒有她容身之處了,她的夫婿不願意配合她給她出氣,她能指望何人?!
戴雪菲伸手捂著唇,轉身離開。
嬌杏等婢女見狀,忙跟了出去,紅豆看了看韓肅和自家姑娘,行了一禮起身退了出去。
韓肅在炕沿側身坐下,「紅豆說你失去味覺,是怎麼一回事?」
「我連著燒了四日,自然會如此。」
「如今可好些了?」
「嗯,今兒個沒再燒了。」阮筠婷垂眸,不願直視韓肅神情的雙眼。
她肯信她,肯護她,她很感激更是感動,但正因如此,她才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他的一往情深,她與他在不可能,她心裡已經有了君蘭舟啊!
韓肅的角度,看得到她的長睫毛像是折斷的蝶翼垂了下來,在眼下投出兩彎陰影,更加顯得她嬌柔堪憐。
深吸了一口氣,韓肅站起身,道:「你好生將養著,太醫院中不乏高手,讓他們給你診治著,很快就會好了。」
「是,我曉得。」
「若有什麼事,就著人去王府告訴我。」
「嗯。」
韓肅站在炕沿,又看了她半晌,才道:「那我走了。」
阮筠婷抬起頭,道:「我身上不好,不方便送你。」
「別送了,你我······你我好友之間,如何用這樣客氣了。今日她來惹你,你不要往心裡頭去。」
「嗯,多謝你信我。」
韓肅笑著搖搖頭,似在自言自語:「這世上若是連你都不信,我還能信何人?」隨即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離開臥房。
門簾掀開冷風直灌了進來,阮筠婷看著韓肅的背影離開,長歎了一聲,才剛好些的心情又沉重起來,身體也覺得甚是乏累,合上眼不知不覺睡著了。
阮筠嵐進屋裡來,見阮筠婷睡下便先回苑去。
誰知阮筠婷才睡了不過盞茶功夫,外頭就傳來徐承風聲音:「婷兒!」
阮筠婷被嚇的一個機靈,紅豆忙拿了件褙子此後她披上。放將長髮理順徐承風已經徑直進了屋,開口便嚷:
「婷兒,呂文山被移交給振國司了!」
「振國司?」阮筠婷愣住。
「是啊。才剛得到的消息,說是頭晌皇上的口諭。將呂文山交由振國司看官處置。這麼一來事情可就不妙-了。」
阮筠婷道:「他到了振國司,便只有兩種結果,要麼嚴辦,要麼無罪釋放。」
「正是啊,那振國司是只屬於皇上吩咐的,咱們外人就算想知道審案的細節也是不能夠的,托人也打探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覺得,皇上有心放了呂文山。」
阮筠婷心中難平,「嵐哥兒和蘭舟險些為了這件事喪命,難道皇上都不管嗎!」
「哎。」徐承風長歎一聲,「朝中勢力盤根錯節,不是你一個閨中小女子能懂得的,總之,呂國公的位置還是很穩固的,他就呂文山一個老來子,若真是拿呂文山問個死罪呂國公一脈不是要提前絕後了?!如今之策,我看你應當讓君大人修書一封,將當日之事告知於端親王或許咱們還可以借助端親王施壓,來定了呂文山的罪。」
「事發次日蘭舟就已經寫了信的,只不過我覺著這件事的希望不大。」
正說著話,外頭又傳來一個低如洪鐘的聲音,「阮筠婷!」
阮筠婷和徐承風對視了一眼,這聲音怎麼如此耳熟呢。
門簾一掀,九王爺大步流星走了進來,不等阮筠婷起身行禮直拉著她的胳膊就走:「走你跟本王去把嵐哥兒叫上,咱們去討個說法去!」
「王爺王爺!」阮筠婷被拉扯的踉蹌著下了暖炕,繡鞋都沒穿利索披頭散髮的甚是狼狽,「您這是要去哪兒討說法啊?!」
「進宮裡見皇兄去!」
阮筠婷唬了一跳,連連搖頭:「不可,此事萬萬不可啊。」費力的掙脫了九王爺的手,阮筠婷扶著門框氣喘吁吁的道:「皇上自有定論,您了豈不是觸皇上的逆鱗?」
「本王未來的姑爺被人欺負的險些喪了命,你叫本王忍著?」九王爺粗吼一聲:「辦不到!」如刀子那般銳利的眼睛瞪了一眼紅豆和嬋娟:「你們速速給你們家姑娘梳妝打扮,再去一個人把嵐哥兒那小崽子給我叫來!被人欺負了,不知與我說麼!難道不怕我在外頭叫人說嘴沒臉!?」
徐承風摸了摸鼻子,知道今日沒他什麼事了,給阮筠婷使了個眼色後與九王爺行禮告辭離開。
阮筠婷無奈,又紅豆伺候她梳了隨雲常髻,穿上一身紫色繡竹葉紋的白風毛領子對襟長褙子。
紫色與她未施脂粉的俏臉形了鮮明的對比色,顯得臉色更加蒼白了。
「王爺,您可否聽我一句?」梳妝之時,阮筠婷已經想好了說辭:「皇上既然將呂文山挪去了振國司,就自然是要有他的打量的,您若是貿然前去,定會惹了皇上不快,更何況還是帶上我們兩個外人呢?您自個兒去了那是兄弟之間的對話,帶上我們,豈不成了興師問罪了。」
九王爺哼了一聲,「本王與皇兄之間的事,不勞姑娘費心。你穿著妥當就快跟著來!」說罷一甩大氅,快步向外走去。
阮筠婷猶豫之時,紅豆已將紫色的狐裘披在她身上,低聲道:「姑娘不如去看看,九王爺說不定會給您做主呢?」
阮筠婷搖頭:「你不懂,此事複雜的很,皇上既然肯將呂文山轉去振國司,就說明已經有了主意,此刻憑你是誰,如何忤逆皇上的意思?我與嵐哥兒去了怕是要被遷怒的。」但九王爺現在的樣子,根本不聽她的勸說。
說話阮筠婷就到了門口,正看到穿了一身寶藍色大氅的阮筠嵐進了院門。九王爺上前去·二話不說抓了他的胳膊。
「走走走,跟我去!」
阮筠嵐完全不知怎麼一回事,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阮筠婷,又道:「王爺,您怎麼了?!」
「嗦!」九王爺停下腳步回身看著阮筠婷,見她還不跟上,怒揭的衝了過去,索性扯著她的狐裘,就這樣一手一個·將阮筠嵐和阮筠婷拽出了靜思園,不顧下人們的眼光,離開了徐家。
阮筠婷一路不停的勸說,九王爺都如同聽不見一般,只顧著往前走阮筠婷大病未癒,九王爺步子又快,她幾次被拽的要摔倒,到了門口被推上馬車時,已經是累的額頭儘是冷汗,臉色煞白。
阮筠嵐與阮筠婷促膝而坐·見她如此擔憂的道:「姐,你怎麼樣?」
「沒事。」阮筠婷閉著眼靠著馬車牆,感覺到馬車的晃動,苦笑道:「我怎麼覺著咱們是被九王爺綁架了呢?」
話音剛落,外頭騎馬的九王爺就怒吼道:「綁架?本王要綁也不綁你們啊,要不是清歌跟本王哭訴,本王又當嵐哥兒是女婿,會理會這迫事?那呂文山雖混蛋了些,可男人家被人傷了那話兒,也怪不得他會伺機報復·這件事因何人而起?歸根究底不還是因為你麼!」言語中竟是對阮筠婷很是不滿。
他的話有道理,阮筠婷垂眸,不知如何辯解。
阮筠嵐不服的道:「王爺未免太過於遷怒了·分明是呂文山覬覦我姐姐,求而不得才做出如此強烈的手段,綁了我來威脅姐姐,想逼迫她就範,怎麼到了您這裡反而成了我姐姐的不是!若您這樣想,這願我不靠您伸也罷,停車,我們就在此處下車!」
「嘿!」九王爺也不知是不是怒極返笑:「你這猴兒崽子·本王幫你·你反倒不識好歹起來!」
話音落下,卻不再出聲·也不許停車。
馬車走的飛快,顛顛簸簸的·不多時就停了下來。阮筠嵐跳下馬車,回身服了阮筠婷下車,腳還沒站穩,九王爺已經一陣風似的刮過來,一手拉著一個,快步進了宮們,精緻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阮筠婷病體未癒,跑的氣喘吁吁,阮筠嵐一個勁兒的讓九王爺慢一些,他都不肯。待到了正殿門前,大太監德泰遠遠的過來躬身行禮:「奴才給九王爺問安了。」
「嗯,讓開!」九王爺便要往裡頭闖。
德泰忙攔住,道:「回王爺,皇上這會子正與幾位大人商議要事呢,奴才去給你同傳一聲……」
話未說完,九王爺已經一腳踢過去,將德泰險些踹個馬趴,「滾!」
德泰子來知道皇上與九王爺一奶同胞,且皇上初登大寶之時,全靠九王爺帶兵才能震懾朝臣,王爺也是最聰明的,等天下大定,他竟然主動交出兵權,以養傷為由辭了所有的政事,只一心養著身子,沒事種種花逗逗鳥兒。皇上對這個兄弟,怕是比對裕王爺都要親的。他被踢了,也只能忍著,退開一些。
「王爺,咱們不能硬闖啊!」阮筠婷急得一腦門子的汗,九王爺那裡是帶著她來出氣講理?分明是來送死的!
她身子原本沒好,又是被拉著跑又是受驚嚇,這會子連嘴唇上都失了血色。
九王爺卻不理會,直接一腳揣開了大殿的門,只聽砰的一聲,木製大門向兩側展開,光可鑒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呈現眼前。
皇帝與殿內幾名朝中重臣,聞聲都是一驚,回頭看去。卻瞧見九王爺滿面怒容,氣哄哄的走了進來,隨手將兩個人丟沙包似的扔在地
阮筠婷被大力的摔倒在地,大理石地面堅硬的很,撞的她手肘和膝蓋生疼,眼淚險些流出來。阮筠嵐也摔得不輕,心中暗罵九王爺莽夫,忙去攙扶阮筠婷,姐弟二人跪端正了,一同磕頭:「給皇上請安。」
「參見皇上」九王爺也行了禮,隨後道:「皇兄,臣弟今兒個是來濤哥說法的,怎麼呂文山那小猴崽子,欺負了您未來的侄女婿,這事兒就要算了嗎?」
皇帝最是瞭解九王爺的性子,無奈的道:「老九,朕幾時說過此時作罷的?那不是安排到振國司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