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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429430章 虐心 文 / 三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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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著幾日,阮筠婷每天都去會同館找君蘭舟。以至於守門的兩個侍衛對她都已經熟悉了,大熱天的實在看不得美人這樣折騰自己,便告訴她他們會轉告君蘭舟一回來就去找她,讓她不用如此奔波。可阮筠婷怕君蘭舟鑽了牛角尖不理會自己,所以仍舊每日到會同館報道。嬋娟每日隨行,將阮筠婷的癡心看在眼裡,又是心疼又是不平。從前對君蘭舟很是敬重,覺得他能叫阮筠婷開懷,是適合阮筠婷的人,現在也開始懷疑了。

    這日天氣陰沉,早起落了些雨,將幾日來的炎熱暑氣降下去不少。到了傍晚,天氣已經稱得上陰冷。阮筠婷早上出門時候穿的是蜜合色的紗料襖裙,一整日呆在馬車裡,到現在已經遮不住從紗料窗簾和車簾透進來夾著濕氣的冷風。

    嬋娟將桃紅色的比甲脫了蓋在阮筠婷身上,勸道:「姑娘,咱們回府去吧,君公子今日可能也不會回來了。首發嫁值千金429

    阮筠婷搖搖頭,烏亮的長髮垂落在肩頭,被窗口的微風吹拂飄起幾縷,目光依舊落在窗外。

    他們的馬車就停在會同館對面的路旁。

    看著阮筠婷恬靜溫柔的姣好側臉,嬋娟突然覺得鼻子發酸,哽咽道:「姑娘,別等了,君公子若是有心,早就捎信來聯繫您了。會同館的人都說,前幾日他還遣人回來送了兩次公文,有這機會,他都不給您捎個信兒,這分明是……」

    「他是有苦衷的。」阮筠婷聲音平靜,「我知道,他必然有苦難言,恨不能狼狽躲開。若是在這個時候我不信任他,等候他,那就真的失去他了。」

    「可是姑娘這樣也太委屈了。您是什麼樣的人物,做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君公子好端端的突然不理人,您索性也不理會他,讓他後悔死去!回頭再來求您,您還要考慮考慮是不是還要搭理他呢。您可倒好,每日都這樣,讓奴婢瞧了心裡好難受。」嬋娟憤憤然說到最後,賭氣的抹了把眼淚。

    阮筠婷知道她為自己著想,搖了搖頭道:「從前我不知愛為何物,到現在我才明白,若是真的愛上一個人,就會包容他的一切,我不想對他使性子,也不想錯過他,等一等又何妨?左右戌時之前,我還是要回去。」

    阮筠婷越平靜,嬋娟就越是替她委屈,眼淚落的也越凶,到最後,反倒要阮筠婷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哄著直性子的姑娘別哭。嬋娟哭過一場覺得舒坦不少,赧然紅了臉,羞愧的道:「紅豆說讓我哄著姑娘開心,到現在反而是姑娘哄我。」

    阮筠婷笑著搖搖頭,剛要說話,突然聽到外頭有一陣馬蹄聲傳來。

    雨落屋簷的聲音突然變的很是微笑,那馬蹄聲如同敲擊在阮筠婷身上,越來越清晰。她心下一喜,滿懷希望的撩起車簾,不顧風雨的探身出去,正看到一人一騎,從浩渺霧氣之中本來,粉牆黑瓦,雕廊畫棟都被拋在他身後,成了精緻的佈景,只有那人在紅衣映襯下俊美無儔的臉漸漸清晰,毛色光亮的黑馬馱著那抹紅色,從水墨畫中跳脫出來,點亮了阮筠婷的眼。

    「蘭舟!」

    阮筠婷驚喜的跳下車,顧不得風雨交加的天氣,提裙擺向他跑去。積水濕潤的青石磚地面幾步之內就沾濕了她的繡花鞋,可她一點都不在乎。

    君蘭舟驚愕的看著跑向自己纖弱的人影,「馭!」的呵了一聲勒住韁繩,雁影長嘶,前蹄騰空人立而起。

    「你怎麼在這兒?」君蘭舟偏身輕巧躍下馬背,才剛站穩,阮筠婷已經撲到他懷裡,緊緊地摟住他的腰。低柔沙啞的聲音悶悶的傳來:

    「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出去辦事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

    若是平時,他會回報住她,會脫掉大氅撐起雙臂給她遮雨,會擁著她快些回會同館,讓她換掉一身濕透的衣物免得生病。

    然此刻,君蘭舟一手牽著馬韁,握拳握的關節發白,他仍舊忍住了冷下臉來,冷漠而疏遠的扶著她肩頭將她輕輕推開:「阮姑娘,風雨交加的,你身子剛才痊癒,不要著了風,還是快回去吧。」

    「你,你叫我什麼?」阮筠婷愣愣的抬頭看他。

    她身上蜜合色的紗料襖裙此刻淋了雨盡數濕透,貼在她身上,隱約透出裡頭的白色抹胸、綾裙和瓷白肌膚長髮貼在臉頰,更加顯得她臉色蒼白,模樣楚楚可憐。

    君蘭舟強忍著剜心之痛,冷漠的道:「阮姑娘。」首發嫁值千金429

    「蘭舟,究竟怎麼了?」阮筠婷強忍著眼淚,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我們商量著解決了便是。若是因為你父母的那件事,我已經知曉,且並不在意,你實在不必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雖這樣說,可君蘭舟的內心還是升騰起一股強烈的無地自容。他算什麼?他是兄妹**所生的妖孽,是污穢之人,他不能玷污了她,更不能害得她產下癡呆的孩子。從前,他是情難自禁,一向自詡理智的他,在面對感情的時候不過是個懦弱的人,他放不開她,所以放任自己與她接近。

    這十三日的時間,他一個人去了許多地方,或看熙熙攘攘的繁華人群,或一個人放馬山中,幕天席地,心也逐漸平靜,理清了思路。他不能繼續自私下去,若是他再繼續讓她愛著自己,那麼他與當年鑄下大錯的父母還有什麼區別?

    她年輕美貌,出身貴族,理應有更美好的未來。她這樣招人,不愁沒有人疼愛,離了他,她會過的更好,他寧可現在快刀斬亂麻,讓她受傷,結痂,然後痊癒,也不要做她的毒瘤,腐爛,化膿,留著表面光鮮,卻讓讓她痛苦一輩子。

    「阮姑娘,若你不喜歡這個稱呼,我也可以叫你一聲義妹。」

    「你……」阮筠婷咬著嘴唇,原本沙沙的雨聲,在耳力變作轟鳴:「到底是為何,你說清楚。」

    「從前是我對你不住,我不該迷戀你美貌,讓你有錯誤的領會。從今往後,我只是你的義兄。」

    「你說,錯誤的領會?」阮筠婷饒是在心平氣和,聽到這一句也被激起了怒氣,提高了聲音急道:「這算什麼!你消失這麼些日子,難道就是領會出這個結果來嗎!」

    「是。」君蘭舟點頭,冷靜的別開眼不去看她,「既然知道是錯誤,便不能繼續下去。從前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若是你氣不過,打我罵我,或是到義父那裡告我一狀,再或者,姑娘足智多謀,多得是辦法可以報仇。我決不含糊,絕不閃躲。一律都接受。」

    「錯誤。」阮筠婷閉上眼,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濕潤了被雨水冰冷的臉頰,抓緊衣襟,彷彿這樣就能止住胸腔裡的絞痛。

    可是,不行啊,還是痛苦。難道她所領會的愛是錯誤的?愛不是讓人幸福,不是想時刻見到,生死相依,而是最能讓人痛到死去活來的感受?

    他口中所說的錯誤,印證了她的猜測,他果然是為了身世才疏遠她的。

    阮筠婷不想錯過,不想後悔。所以再張開眼時,她將眼淚和所謂自尊都一同吞下,懇切的道:「蘭舟,你若是因為孩子的是,往後我可以不要孩子,誰說兩個人在一起就一定要有孩子?我們可以去領養那些棄兒,一樣可以過的很幸福。」

    她連這個都想到了?君蘭舟心下動容到極致,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可以撇開羞怯主動與她說起將來是否產子的問題,這足矣證明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君蘭舟好生歡喜,但更多的是心痛和無奈,阮筠婷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能恬不知恥的霸佔她的善良和溫柔。她還年輕,所以不覺得,等到她成熟長大,就會羨慕那些可以誕下自己孩兒的女子了,到那個時候,她就算不怪他,也會不開心,他不能那麼自私,他不能一錯再錯。

    「姑娘請回吧。我還有公事要辦。」君蘭舟牽著雁影繞過她身前,向會同館側門走去。

    阮筠婷轉身看他,腿好似生根紮在地上一般,一步都邁不動。

    怎麼辦,她的想法,他不認同,當作耳旁風,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自始自終都沒有與她商量過半句,先是一聲不響的走開數十日,回來之後,就如同王母娘娘用簪子劃出銀河一樣,果斷的將她劃到了界線之外。

    她氣他的不信任,氣他的獨斷,可也心疼他的決定。他這樣,最難過的是他自己吧?不少字

    阮筠婷不死心,跟在君蘭舟身後,軟柔的聲音被雨水淹沒,「蘭舟,你不必考慮那麼多,真的,我不會後悔,不會怪你,我既然選擇你,便有能力承擔,我自己的路該怎樣走我清楚。你不要這樣好嗎?」

    君蘭舟身形頓住,咬緊牙關才將所有感動和不捨壓下,扭頭看著她,目光是阮筠婷陌生的客氣和疏遠,「阮姑娘還跟從前一樣啊。」

    「什,什麼?」阮筠婷不懂。首發嫁值千金429

    「從前我還在英爺身邊當差時,你就是如此。」

    這種話……

    「你在羞辱我?」阮筠婷不可置信的張大眼,這一次真的忍不住哽咽了:「蘭舟,我以為你我之間的感情和對彼此的理解,應該早就鑄造了堅固的信任,有什麼事,你可以說,我們一起想法子解決,我話已說的那樣明白,為何你還要一意孤行?你當我是什麼?是一件玩物還是一個擺設?是說藏在箱子裡,就可以直接放進去的嗎?」

    阮筠婷鼻音逐漸濃重,悲切的控訴:「我有生命,有思想,有尊嚴,我是活生生的人!愛情是相互的,不是你一個人隨隨便便便就可以決定兩個人的未來,我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自尊驕傲在你面前都等於沒有,你還要這樣,將我推開?」

    君蘭舟多想抱著她,告訴她他不捨,不忍,也放不開。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不能前功盡棄了。她必須要幸福,跟著他是沒有幸福可言的。

    「我不愛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阮筠婷的哭泣戛然而止。像是被點了穴一樣看著他。

    「你走吧。」君蘭舟牽著馬,腳步沉重的如同灌了鉛,濕透的衣服如同千斤重。喉結上下滾動,君蘭舟努力不讓自己落淚,可終究沒有忍住。只能加快步伐不在回頭,留給她一個絕決的背影。

    「姑娘。」嬋娟早在遠處看了多時,見君蘭舟的身影消失在會同館門前,才遲疑的上前,輕輕拉了拉阮筠婷的衣袖,「回府吧。」

    阮筠婷垂頭應了一聲,隨著嬋娟上了馬車,濕透的衣裙和長髮滴著水,形成一小攤水漬。

    「姑娘,您……」嬋娟原本氣君蘭舟十幾日不給阮筠婷消息,可剛才他們爭吵之時,她旁觀者清,好幾次都看到君蘭舟的忍耐和克制,還看到他轉身時的悲愴神色,

    或許真如阮筠婷所說的,他是有苦衷的。

    但在有苦衷,他也不該讓姑娘傷心啊。

    嬋娟拿了布巾為阮筠婷擦著臉上和身上的水,阮筠婷則疲憊的靠著馬車,閉著眼一言不發。

    她不知道,原來真的愛一個人會這樣痛。她明白他的苦衷,且該說的都說過了,可是他完全不聽她不肯理會她,還要繼續堅持他的做法,她還能怎麼辦?愛情是相互的,不是只心中有愛,還要將愛表達出來。

    她清楚的知道君蘭舟說不愛她是假的,可他寧願推開她也不願意讓她和他一起承擔,她還有什麼辦法?難道拿著刀逼他?無奈,無力,她真的累了。

    回到府裡,紅豆和趙林木家的見阮筠婷渾身濕透的像個落湯雞,趕忙去預備了熱水給她沐浴。又去熬了薑湯來給她暖身子。

    阮筠婷一直表現如常,照常與紅豆和趙林木家的說笑,只有嬋娟在一旁看的想哭,阮筠婷越是這樣堅強,她就越是為她難過。

    夜幕降臨時,阮筠婷才剛要歇下,外頭突然來了傳話的小丫頭:「姑娘,宮裡來人傳旨了,老祖宗讓您速速去前頭一同接旨。」

    打扮妥當到了榮祉堂時,香案已經擺下,老太太帶領府中之人都到場了。眾人都面帶喜色,低聲議論著,阮筠婷仔細一聽,竟然是徐向晚順利誕下一個男嬰,母子平安!

    這一整日的壓抑,終於被這條喜訊沖淡了。阮筠婷真心的為徐向晚感到高興,她先前擔心徐向晚中了毒,身子條例不好會給胎兒帶來不好的影響,現在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然而,一想到孩子,她便不能抑制的想起今日與君蘭舟的爭吵,落寞的垂下頭。

    大太監德泰見人到齊了。展開明黃聖旨,高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悅聆宮主位徐氏向晚,德才兼備,含章秀出,懿淑儀德,敬慎持躬,仰承皇太后懿命,冊為婉妃,賜『姬』姓,遷居延壽宮,欽此!」

    「謝皇上龍恩!」

    阮筠婷隨著眾人一同叩頭謝恩,心中很是疑問,好端端的,為何還賜她姓姬?這樣以來,徐向晚該做姬向晚,就不再是徐家的人了啊!

    除了阮筠婷,所有人面色都是一整,大梁國開國至今的規矩,歷代皇后都為姬氏女,相傳,這是繡妍娘娘與神醫見死不救之間的約定,到如今年代久遠,無從考證,可這規矩到底是流傳下來。

    姬氏一族並不在朝為官,封地南陽一代,幾代傳下來,曾經也有單傳無女之時,屆時便會將一個名門女兒過繼給姬家,延續皇后為姬氏的傳統。

    據說,這一代姬家就是因為單傳男丁,所以皇上沒有立後。

    皇太后不姓姬,是因為先帝在時,她根本不是皇后!

    徐向晚被賜姓姬,皇帝的意圖已經太明顯了。

    送走了德泰,一眾人到了松齡堂,老太太面色眼神複雜,端坐在首位半晌無語。二太太垂眸不吭聲,大太太則是面色凝重。

    她的女兒徐凝夢在宮裡伺候皇帝這麼多年,好容易熬到了皇貴妃的位置,就等著皇帝打破那個陳規爛矩,封她為後,也算為徐家爭光,開創先河,那將是無上的榮耀。

    誰知道,徐向晚進了宮,不但奪走了徐凝夢的寵愛,如今有順利誕下男孩,還被賜了姬姓!這豈不是說,徐凝夢封後無望,往後後宮主位,非徐向晚莫屬了嗎?

    「老太太,您看……」大太太話剛要出口,眼角餘光看到了阮筠婷,便又嚥了下去,她知道阮筠婷與徐向晚最是藥好,她聽了什麼,怕要傳給徐向晚的。

    阮筠婷看到大太太這樣,就知道她必然不會說好聽的。越是這樣,她還偏不走開,倒要聽聽他們談論什麼。

    老太太便問大太太:「你要說什麼?」

    「這……也沒什麼,只是婉妃如今不是徐家人了,對咱們家族來說並非好事。」

    老太太直言不諱道:「婉妃從前也並不很聽我的話,其實這事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該慶幸,被賜姓為姬姓的人是咱們家人,而不是呂家或者別家的人,婉妃將來若封了皇后,對咱們家好歹要留幾分情面,對夢姐兒和六皇子也會多一些照顧。可若是別家的人,那未來什麼樣可說不定了。」

    老太太分析的很是客觀,大太太聽了心裡並不舒服,總歸還是為了自己女兒抱不平的。徐凝夢畢竟已經三十多歲了,「年老色衰」,不及徐向晚年輕,又剛生了個皇子,照這樣下去,她可能真的得讓徐凝夢想法子好生與徐向晚搞好關係,還不能讓徐向晚知道她從前害她那麼多次,否則,徐凝夢和六皇子危險。

    阮筠婷一夜沒睡,就算有徐向晚的喜事,仍舊改不了她的心情,身體尚未調理好,還淋了雨,加上急火攻心,到了一更天她就開始發熱。

    不過,發熱歸發熱,阮筠婷的心智很是清醒,拿了從前水秋心給她開過的退熱方子念給紅豆,讓她去煎藥。靜思園裡現在最不缺的就是各種藥材,不用出去也能治病。

    阮筠婷吃了黑濃的藥汁,當真是苦的舌頭根發麻,苦到心裡去了。想想最近,總是在生病吃藥,難道老天爺打算奪走她第二次重生的這副身軀?還是說看著她已經享受的差不多了,讓她見好就收?

    胡思亂想著,藥勁兒上來,阮筠婷便昏沉沉睡了,再次清醒時候,竟然已經日照中天。

    「姑娘可醒了,這會子感覺怎樣?」紅豆扶著阮筠婷起身,伺候她漱口。

    阮筠婷笑道:「水神醫的方子自然是好的,發了熱汗,已經無礙了。」

    「那就好,姑娘往後可不要再作踐自己的身子。灶上煨著粥,奴婢伺候你吃點吧。」說這話轉身去了外頭。

    阮筠婷仰頭靠著背後墊高的軟枕,看著帳子頂上的朵朵桃花發呆,不多時,卻聽見外頭有一陣說話聲。

    「世子妃,我們姑娘是真的病了,不方便見您,再說您身子貴重,何必貴腳踏賤地,仔細您身子要緊啊。」紅豆的聲音雖然客套,可內容極為尖銳,顯然是記恨上一次戴雪菲誣陷她推她之事。

    阮筠婷疲累又無奈的歎息,她心裡亂得很,真的不想見任何人。而且,紅豆這麼說話,戴雪菲怕要惱火的,說不定又是一場爭吵,還要等她來解決調停,想一想都覺得累,恨不得在繼續睡覺。

    然讓阮筠婷意外的是戴雪菲並沒有發怒,外頭傳來她極為溫和客套的聲音:「我就是聽說阮姑娘病了,專程來探望的,你看,這是上等的血燕窩,最是滋補不過的。如果阮姑娘這會子醒了,還請姑娘為我通傳一聲,就說我有事求見。」

    戴雪菲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她焉有不見她的道理,倒是要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紅豆,請世子妃進來。」阮筠婷揚聲道。

    珠簾晃動,身上披著件藕荷色大氅,扶著近八個月大肚子,面色蒼白的戴雪菲,便帶著滿臉溫柔笑容走了進來,進門時候還特地將貼身丫鬟安排在了門外。阮筠婷注意到,這一次的丫鬟和上一次帶來的不是同一人。

    「世子妃,請坐,請恕我不能下床行禮了。」阮筠婷客套的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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