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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589章 見死不救 文 / 三歎

    看著君蘭舟的背影,阮筠婷禁不住笑了。她到現在還覺得如同置身於雲裡霧裡,原本不做指望,連做未婚媽媽的心理準備都已經有了。想不到如今卻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紅豆和嬋娟進門時,正看到阮筠婷的笑容,她很少穿鮮艷的顏色,更很少有艷麗妝容珠光寶氣的shihou,如今的她,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將恬靜與冶艷完美的結合起來,唇邊的那個笑容,更是近些日子從未有過的。

    嬋娟笑著打趣她:「郡主嫁給公子就是好的,臉上也有了笑模樣了。」

    最近都是紅豆跟在阮筠婷身邊,聞言更是感慨:「郡主往後若每天這樣才好,心情愉悅了,身子自然就好了。」

    阮筠婷站起身,笑道:「這就是好事多磨。」

    「正是呢。」

    紅豆和嬋娟服侍阮筠婷卸了妝,換了桃紅色的寢衣,烏黑的長髮柔順如瀑披在身後。

    阮筠婷自行取了胭脂,薄薄的搽了一些。屋子裡喜氣洋洋的,身上穿的也是,更rongyi顯得臉色蒼白,用些胭脂也喜慶些。

    「郡主先歇著吧,公子才剛出去時說讓您早些睡,他要應酬賓客,還不知幾時回來。」

    「我這會子不睏,你們都去歇著吧,我看會兒書。」

    「那奴婢再給您添兩盞燈。」

    嬋娟和紅豆打點好一切,又將晚上的藥端來服侍阮筠婷用了,才退了下去。

    阮筠婷斜靠著臨窗的暖炕,隨手拿了本君蘭舟平日看的《藥經》來看。她對醫術沒興趣,只是單純想瞭解君蘭舟的世界而已。從今日起,他們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間只靠著卿卿我我維持是不夠的。

    雖然他們愛的驚天動地,也經過了許多的考研。可感情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她要時常保持顏色。更要保持新鮮感,否則在強烈的愛情也會被時間磨滅。

    培養共同語言,是第一步。

    阮筠婷看了許久,眼睛開始發澀,今日畢竟已經折騰了一整天,加上她的體力差。不多時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君蘭舟回到臥房shihou,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她側身躺著,身段凹凸有致,一手拿書放在腹部,另一手放在臉頰邊,睡顏純真姿態慵懶。桃紅色的寢衣領口張開,雪白肌膚與鮮艷的寢衣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豐滿的胸部擠壓出一條性、感的溝壑。

    君蘭舟剛才被灌了不少的酒,不至於喝醉。卻足夠讓他興奮。

    他遣走了跟著伺候的紅豆。不打算收她做通房,自然不會讓她上夜。本想去好生與她親近一番,走到她身邊,又想起自己滿身酒氣,才剛還有不少酒灑在衣襟和袖口上,擔心熏的她噁心,忙去淨室淨面漱口,換了身乾淨的外袍出來。坐在暖抗邊,摟著手爐將手捂熱了才敢碰觸她。

    手背輕撫過她的面頰。她白皙修長的脖頸,她的圓潤的肩膀,目光不自覺望著她的襟口。

    阮筠婷感覺到有人在碰他,蹙眉輕哼了一聲,張開眼,見君蘭舟一手撐著頭側躺在自己身邊。笑道:「回來了?」

    「嗯。」君蘭舟傾身,輕吻她的唇。

    阮筠婷聞到了淡淡的酒香。

    柔軟的唇瓣被他整齊的牙齒輕輕劃過,帶來一絲異樣的酥麻。

    君蘭舟卻是不在動作,起身下地,將她抱了起來。走向拔步床。她的長髮散在他手臂上,像是黑亮的緞子,顯得她容顏愈發誘人。

    君蘭舟不敢再多看她了。

    床上紅豆早已經用湯婆子捂熱,君蘭舟摟著阮筠婷輕聲哄著她:「睡吧,你累了。」

    阮筠婷感覺他的呼吸比平日急促,肌肉也比平日緊繃,隱約猜得到什麼,略微有些尷尬,枕著他的肩膀不敢亂動了。

    「那個,你……」

    君蘭舟吻她的額頭,調侃的道:「今兒先饒了你,等滿了三個月胎像穩固了,在補上今日我的虧空才行。」

    阮筠婷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雙朝賀紅的事來,辦撐起身子問他該怎麼辦。

    君蘭舟笑著道:「我早就預備好了元帕,放心吧。」

    「那就好。」阮筠婷笑著躺下,跟君蘭舟在一起,她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用想,不用擔心,反正一切事情他都會為她打點好。

    阮筠婷不多時就沉沉睡去,軟玉溫香在懷,君蘭舟卻是忍著欲、火睡不著。她嫁給了他,洞房花燭夜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可真應了剛才她說他的那句,還不是他「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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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肅病了。君召英半夜裡巡視,發現平日安安靜靜的韓肅側身躺在地上,渾身發抖,口中囈語連連,他連忙開了牢門進去查看,發現他竟發了高燒。

    「王爺,王爺?!」

    「大人,這當如何是好?」

    「還是速速進春|宮去請皇上的旨意。」

    振國司的人不敢怠慢,因為韓肅雖然翻了打錯,皇帝卻只是關著他,讓他受些苦罷了,一個月來從未有過苛責,更不曾用刑,連攝政王的封號都沒撤。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是捨不得親侄子。攝政王今日是虎落平陽,改日放了出去,必然還是呼風喚雨。他們眼看著韓肅病了,再也不敢怠慢,忙急匆匆去請旨。

    宮門已經關了,可振國司的人還是有一些特權,進皇城費了一些周章,又在寢殿外等皇上起身,拿到旨意的shihou,已經是凌晨。待到太醫急忙趕到裕王府時,韓肅已經換了身衣裳,打理的乾乾淨淨,卻燒的迷迷糊糊的直說胡話。

    「父王,別走……」

    「你為何偏要左右我的婚姻!」

    「筠婷,筠婷……」

    ……

    一旁伺候的景升和景言心疼的痛哭流涕,那樣剛強寧折不彎的王爺,也只有在病到糊塗的無法掌控心智了,才會露出如此薄弱的一面。他們記得上一次韓肅病的如此厲害,是因為被賜婚戴雪菲。那時他們請了阮筠婷來……

    太醫診了脈,施了針,又囑咐景言和景升勤換他額頭上的帕子,還給他強灌下了清熱的苦藥。可韓肅迷糊之中根本嚥不下藥,所有藥都吐了出來,還嗆的他咳的鼻涕眼淚一起流。

    「怎麼辦。這該怎麼辦啊!」

    「鄧太醫,您快給想想辦法啊!」景言和景升急的直哭。

    鄧太醫也記得滿腦門子的汗,他也明白韓肅的命皇帝想要留著。可是他吃不下藥,又高熱不退,鬱結在胸,該想的法子他都已經輪番用過,還能怎麼辦?總不能不做努力,眼看著他去死。

    鄧太醫如法炮製,重複之前的法子。可見效甚微。

    景言抹了把眼淚,毅然決然的站起身,對景升道:「你照顧王爺,我去趟熙公子府!」

    「你是……不中用的,熙公子不會救王爺的!」

    「可現在只有他有辦法了,他是神醫見死不救,定能救活王爺!再怎麼說,他也是王爺的親兄弟啊!」

    「可王爺奪了郡主。」

    「但郡主最終不還是嫁給熙公子了嗎!」景言咬著唇。道:「大不了,我把命賠給他。只要他能來救王爺一命,景升,你往後好生伺候王爺。」

    景升哽咽著:「不,還是我去,你比我聰明,心思比我細。你留著有用,我直腸子一根,就知道傻吃……」

    「王爺聰明絕頂,要謀士還有幾位幕僚呢,我這樣不上不下的。幫不了王爺,要去勸說熙公子,單靠以死相逼肯定不夠,還是我去。」

    景升望著景言,他們兩個是自小跟著韓肅,一起長大的情分早已經親如兄弟,他也知道自己笨嘴拙舌的,說不定勸不動君蘭舟。可要眼看著兄弟去犧牲,他又心裡不甘,加上為韓肅著急,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景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牽了匹馬,踏著早春的晨光,快馬加鞭往公子府趕去。

    阮筠婷這shihou才起身,正由紅豆和嬋娟伺候著梳妝。君蘭舟早已換好了一身墨藍色的家常道袍,抱著肩膀斜倚著落地圓光罩看著對鏡梳妝的美人。

    能這樣名正言順的和她在一起,即便不說話只看著她,也是一種幸福。

    「公子,夫人,小丫頭在廡廊下稟告:「端王、徐老夫人等人到了。」

    「知道了。」

    君蘭舟便於阮筠婷一同去了前廳。雙朝賀紅認親,原本兒媳是要給公婆敬茶,送上自己親手做的鞋子。可阮筠婷沒有公婆,這道程序就省下了。

    君蘭舟不是外人,早已經與他們熟識,此時也沒有外人在,氣氛極為輕快和諧。

    正先聊著,外頭突然來人傳話,說是德公公來宣旨,請熙公子等人跪接。

    君蘭舟忙於阮筠婷現行出去,徐家人也跟在後頭。

    香案擺設妥當,阮筠婷與君蘭舟並肩跪下,徐家老太太和幾位太太奶奶都跪在後頭。

    德泰展開聖旨,朗盛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裕王韓蕭雲之庶長子韓熙,封為北靖郡王,食邑兩千石,世襲罔替,王妃雷氏,溫婉賢淑,德才兼備,封為一品誥命,欽此!」

    「謝皇上隆恩。」

    君蘭舟與阮筠婷等人一同叩頭行禮接旨。

    德泰雙手將聖旨奉上,隨即給君蘭舟和阮筠婷行禮:「北靖王、王妃萬安。」

    「德公公免禮。」君蘭舟攙扶德泰,笑著問:「皇伯伯身子如何了?」

    「煩勞王爺還惦念著,皇上身子還是那樣子,昨夜裡攝政王病重,皇上跟著著急,,今兒一早就有些低燒……」

    說話間,君蘭舟便送德泰出去。

    徐家人這時都圍上來給阮筠婷道賀,羅詩敏還俏皮的行禮:「妾身見過北靖王妃了。」

    阮筠婷笑著擰了她一把。

    王元霜笑道:「稱呼一下子從郡主換做王妃,我們還真不適應。」

    端親王站在台階上,負手傲然道:「一品?本王還覺得一品也少了呢!」

    老太太笑道:「我從不知道端王這麼護犢子!」

    端親王和阮筠嵐聞言,都是大笑。

    幾人回了花廳,管事婆子便來請示阮筠婷午飯擺在何處。阮筠婷笑著吩咐過,卻見君蘭舟回來了,面上竟掛著似嘲諷似鄙夷的笑容。

    「怎麼了?」阮筠婷問。

    君蘭舟在一旁圈椅坐下,道:「攝政王病重,皇上特地讓德泰過了話來,意思是想讓我去瞧瞧。剛才在府外碰上了攝政王身邊的長隨景言,他也特地來求我去給攝政王醫治。」

    阮筠婷抿了抿唇。

    她恨韓肅後來強迫的那一番作為,她常常想若是君蘭舟的猜測錯誤,計劃失敗了,現在她會是什麼樣?嫁給韓肅,然後被強迫圓房,還是會被灌下一碗湯藥打掉腹中的孩子?哪一個她都無法忍受無法原諒。

    韓肅事情已經做了。是因為君蘭舟成功阻止了才沒有讓悲劇發生。她找不到不恨他的理由,儘管是他們自小到現在的交情。

    老太太問:「北靖王,那你要不要去呢?」

    君蘭舟換了張笑臉,「外祖母叫我名字就是,在自己家裡不要那樣拘束。」

    老太太笑著點頭。

    君蘭舟才道:「我已經拒絕了,攝政王的長隨現在還跪在府門前呢。」

    老太太和幾位太太都有些意外。畢竟君蘭舟與韓肅是親兄弟,以君蘭舟醫者仁心,就算是路邊遇上個不認識的人病入膏肓他也該會出手相救的吧?

    老太太問出她的疑問。

    君蘭舟笑了一下:「外祖母忘了我的名號叫什麼了。」

    見死不救。

    眾人唏噓。

    君蘭舟冷笑:「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他不仁不義,退了我與婷兒的婚約,然後強娶婷兒。今次是運氣好,皇上醒了,若皇上不醒來,現在婷兒豈不是讓他霸佔去了?我縱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闖過重重禁衛去救出婷兒,到最後,說不定會跟我師父一個下場。」

    君蘭舟的話讓眾人默然,情況的確是這樣。想起死去的水秋心,被按上一個刺王殺駕的罪名死後還掛在城門樓上,老太太也無話可說了。

    君蘭舟望著阮筠婷,道:「我不救他,太醫院自有一群太醫會去救,若是天下沒有見死不救一門,難道皇族還都要病死了?我若救活他,他醒來後重振旗鼓,在看來跟我搶婷兒,我豈不成了笨農夫?」(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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