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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607608章 文 / 三歎

    但太后哪裡有可能不懂趙嬤嬤的意思?心下不悅,面上卻不動聲色。

    「那依著你看呢?」

    趙嬤嬤觀察太后的神色,見她並無一樣,膽氣也足了,誠懇的道:「太后,奴婢覺著,現在要麼是能有一名絕代妖姬,迷得皇上收了心。可是您也知道田妃娘娘和呂貴嬪,都非那等女子,甚至都不及已靖王妃三成。這樣的妃子在枕邊,皇上興許就更有比較了,越發會想要得到靖王妃。」

    「你說的是。」太后不得不承認,男人喜愛女人,首要是注重顏色。韓肅為了安穩朝政,通過選秀點選的那些女子姿色的確平常。

    「所以奴婢覺得,太后應當想辦法為皇上物色一番,等有了新寵,皇上對靖王妃就能淡一些。這一次不看家世如何,就單比照著靖王妃那樣標緻又有才華的女子找。」

    「嗯。」太后點頭,方纔的哪一點怒氣也不重要了:「你說的對,哀家改日便安排起來。」

    趙嬤嬤又進言道:「有了可以取代靖王妃的女子,靖王妃在不在,也就無關緊要了,您說呢?」

    太后瞇起了眼,「不錯,到時候,就算哀家如何拿捏靖王妃,皇上總不至於與哀家這個生母翻臉。」

    哪有一個母親願意讓自己兒子做笑柄的?

    歸根究底,錯處都在那個狐媚子身上!

    她身為母親的,無法給兒子朝政上分憂,就要為他掃清一切障礙,任何有可能妨礙他成就大業的人都必須消失。

    趙嬤嬤見太后的神情,隱約猜得出她的想法,話說到即可。在說多怕會讓太后更加反感。便垂首站在了一邊。

    太后站起身,握著佛珠來回踱步。

    可是要滅掉靖王妃,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首先,用毒一定是不行。靖王乃神醫見死不救,用毒非但不一定能毒死阮筠婷。還會激起君蘭舟的不滿,到時候有了把柄拿捏在他手裡,豈不是要挑撥的她和皇帝生分?其次,想用強迫手段也不行。因為皇帝坐鎮春|宮中,掌管天下大事,她要做什麼不可能不如皇帝的耳。她八成還沒等得手,就會被韓肅攔下來。

    那該怎麼辦?

    太后越想越氣憤,竟然用力之下,將佛珠的串線扯斷了。翡翠佛珠灑落了一地。

    趙嬤嬤見狀。忙叩頭行禮:「太后息怒!」

    太后咬牙切齒的道:「那個狐媚子留不得,絕對留不得!你說有什麼法子能讓她速死的!」

    趙嬤嬤躬身上前,「奴婢愚鈍,能想到的法子也都是小家子氣,怕是連宮門都出不得。再說皇上對靖王妃還有心思,他也會從中阻攔,此事須得從長計議才是。」

    太后冷笑:「哀家如今難道連處置個人都做不到嗎?這太后做的也忒沒意思!」

    趙嬤嬤心頭一跳:「沒有正當的理由,想要給靖王妃治罪也是不行的。」

    太后蹲下身。撿起一顆翡翠珠子,沉吟片刻。略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所以,找個正當理由也就是了。若正面的不成,早晚有其他的法子。總之這個女人活著,不知何時會引得皇帝做出錯事來,她必須死!」斬草除根,最好連長公主的兒子孫子一同解決了才解恨。

    一想到有可能將她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發洩出來。太后臉上笑容也開懷起來。

    太后的笑容讓趙嬤嬤背脊發涼,「太后說的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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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間到了蓯蓉洗三的日子,老太太帶著二太太、三太太,王元霜和羅詩敏都一同來湊熱鬧。因著洗三時添盆的東西都是要給接生嬤嬤帶走的,老太太等人預備的也大多都是銀裸子和金瓜子。

    一切鬧騰完了已經到了晌午。接生嬤嬤歡天喜地的回宮去了。

    君蘭舟這才進了屋,笑道:「婷兒,小蓯的大名我已經想好了。」

    「叫什麼?」

    「單名一個堯字,如何?」

    「韓堯?你野心不小,打算讓兒子當皇帝嗎?」

    君蘭舟挑眉:「就算不當皇帝,堯舜禹三個字也都很好聽,以後老二就叫韓舜,老三叫韓禹,小名兒我都想好了。有了小蔥,當然要有小姜和小蒜啊。」

    「你這個做爹的,為了你那點惡趣味,要讓我兒子將來被媳婦取笑嗎?」

    「一個名字難道就能讓他們被取笑?你可知道我在取名蘭舟之前叫什麼名字?」

    阮筠婷搖頭,她還真不知道。

    君蘭舟在她身邊坐下,「你聽了可不要笑我。」

    「你說?」總歸不是狗剩、二娃之類的吧。

    君蘭舟道:「遇到英哥兒之前,他們都叫我小雜種。一同要飯的那些人,開始不熟悉時總打我,後來熟悉了,討到了飯有時會分給我,那時候他們就會喊『雜種』,來吃飯。我小時候,就真的以為雜種是我的名字,人家叫我小雜種,我還以為是一種暱稱。」

    君蘭舟幽幽的說完,一抬頭,卻對上阮筠婷的朦朧淚眼,他的心都要融化了,連忙摟住她:「好了好了,我不是要故意惹你哭。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我就是想告訴你,名字並不代表什麼,再說了,蔥姜蒜可是三寶呢。」

    「我又沒說不許他們叫蔥姜蒜。」

    或許因為君蘭舟的懷抱太溫暖,聲音太溫柔,阮筠婷的眼淚竟然止不住。

    君蘭舟哄著她:「好了,在哭小蓯都要笑話你了。」

    「他才不會呢。小蓯乖得很。」

    「王妃。」紅豆站在廡廊下回話:「十王爺來了。」

    「是祁哥兒?快請他進來。」

    阮筠婷忙擦淨了臉坐正身子。

    韓祁乖巧的進了屋,「姨媽,聽說你生了小弟弟,他們說你身子不好,我就沒敢來打擾,到了今日聽說你好多了才來。」

    「祁哥兒。快過來。」阮筠婷笑瞇著眼睛,「你還沒見過弟弟呢,姨媽介紹你們認識。」

    韓祁點頭,好奇的到了床邊,

    阮筠婷指著襁褓中正熟睡的蓯蓉道:「你看,他就是你的弟弟。大名叫韓堯,乳名蓯蓉。」

    韓祁好奇的看著襁褓中白白嫩嫩的嬰兒,認真的點頭:「我記住了,以後我一定把蓯蓉當成親弟弟一樣。」

    「好啊,那你要幫姨媽照顧他,還要保護他。「

    「好!」韓祁脆生生的應了。

    君蘭舟抱著肩膀打趣道:「你看看,備份都亂了,祁哥兒應該是我的堂弟,小蓯應該叫他小叔叔。叫你堂嫂。「

    不等阮筠婷說話,韓祁就辯解道:「姨媽是我母妃最好的姐妹,我當然要叫她姨媽,你就是我姨爹,那蓯蓉就是我的表弟了。」

    君蘭舟笑了一下,俯身摸摸韓祁的頭,狀似無意的問:「你這麼排,可完全沒有按著韓家的輩分啊。」

    韓祁認真的道:「偏要排韓家的輩分嗎?」

    「既然是韓家人。自然就要按著韓家的輩分來排。」

    四歲的韓祁彷彿遇上了什麼難題,眨著眼睛疑惑的看著君蘭舟。黑葡萄一樣的瞳仁中有晶瑩清澈的光,過了一會他才低下頭,委屈的說:「按韓家排有什麼好。家裡人都不喜歡我,不如姨媽疼我。」說話的語氣有些頹喪,還有一些小心翼翼的討好。

    阮筠婷心軟的拉起他的小手,關心的問他用過午膳沒有。吃的什麼。

    韓祁認真的一一作答。

    君蘭舟卻是抱著肩膀靠著拔步床的床柱若有所思的蹙眉。

    韓祁往後要一直跟著他們嗎?他怕一直帶著韓祁不方便,但韓祁到底是徐向晚的兒子,他深知阮筠婷與徐向晚姐妹情深,是絕對不可能放下韓祁不管的。看來此事還是要看情況在定。

    君蘭舟才剛這麼想,第二日大梁城就爆出驚天的大新聞。先帝的大皇子和四皇子一同出去狩獵,竟然被餓狼吃了!侍衛找到他們屍首之時,兩人的內臟都被掏的乾淨,場面血腥的叫見這連著嘔了一天。

    這消息被傳的沸沸揚揚,也不知是王府哪個下人最快,竟然叫韓祁聽了去。

    韓祁嚇的一整日沒有出門,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阮筠婷在月子裡,不方便去探看,大半夜聽了下人來報,就催著君蘭舟去:「你快去瞧瞧,那孩子一定是被嚇到了,也不知是哪個沒腦子的,竟然趕在孩子面前胡言亂語,要是祁哥兒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怎麼向晚姐姐交代,他還那麼小,又乖巧懂事……」

    「好了好了,你先別慌。」君蘭舟披上外袍:「在我的手裡還有治不好的病嗎?你快睡吧。」

    君蘭舟扶著阮筠婷躺好,為她掖好被子,這才穿好外袍出去了。

    阮筠婷躺在拔步床邊,隨手輕輕地搖晃就在她床邊不遠處的搖籃,小蓯晚上從不鬧騰,好像知道體恤她辛苦一般,總是睡的很踏實,有時即便清早醒了,他也從不哭鬧。今日一早起來,她本以為搖籃裡安安靜靜的,小蓯還沒有醒來,坐起身才發現,小蓯正眨巴著大眼睛安靜的四處打量。

    阮筠婷想起兒子可愛的模樣,禁不住莞爾。

    可念頭一轉,小蓯有她和蘭舟來疼,祁哥兒卻不同。

    君蘭舟對祁哥兒好,大多數是看在她的面上。若嚴格說起來,祁哥兒是君蘭舟殺父仇人的兒子,他沒有理由要對他好。

    可是,才四歲的孩子,他懂什麼?他根本沒有犯錯。

    阮筠婷只要一想到韓祁那如同驚弓之鳥的眼神,刻意的討好,乖巧聽話的從來不提過分的要求,她就心疼。她如今也是母親,如果她和君蘭舟不在了,自己的孩子落入旁人手裡要這樣小心翼翼過日子,她會瘋的。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小蓯。才能看著他長大,娶妻,生子。不論韓肅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她都絕不會放棄抗爭。

    至於韓祁,能帶在身邊就帶在身邊了。也不枉費她與徐向晚一場姐妹。

    想起徐向晚,阮筠婷又是一陣傷感。

    君蘭舟這廂診過了韓祁的脈。凝重的蹙眉,摸摸韓祁的額頭,道:「祁哥兒,放輕鬆,不要害怕。」回頭吩咐丫鬟:「去照我的方子把藥煎了。」

    「是。王爺。」丫鬟行禮退下。

    臥房裡就只剩下君蘭舟和韓祁。

    韓祁張大眼,面色慘白的做起來。小手握住君蘭舟的右手,眼淚成串成串的落下:「我會死的,我一定會死的。」

    君蘭舟不言語。

    韓祁哽咽著,道:「他們恨我母妃,也恨我,皇上不喜歡我,宮裡的小太監都欺負我,嬤嬤說大皇兄、三皇兄和四皇兄都有機會做皇帝,現在他們都死了。下一個說不定就輪到我。先皇的所有孩子都會死的,都會死的……」

    四歲的孩子能懂這些?要麼他是神童,要麼就是有人跟他說了這樣的話。君蘭舟將韓祁抱在自己膝蓋上坐好,用袖子給他擦眼淚:「好了,祁哥兒別哭,你放心,你姨媽還有我都會保護你的。」

    「可是我早晚還是要回宮的呀。」韓祁仰著頭乞求的看著君蘭舟;「姨爹,你留下我好不好?我以後一定好好唸書。我吃飯很少的,我還可以幹活。還可以孝順姨媽,逗姨媽笑,我還能保護蓯蓉,長大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姨爹,你留下我好不好?」

    說著話。韓祁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若是從前,君蘭舟不會給韓祁任何承諾。他死他活,都與他沒有關係。就算阮筠婷和韓祁的生母是姐妹那又如何?他沒有必要,沒有責任和義務去照顧韓乾帝的兒子!他們那一脈都是死有餘辜!

    可是現在,他做了父親。韓祁只比小蔥大四歲。

    未來的路誰都無法預料。他和阮筠婷若是失敗了。他們一定必死無疑。小蔥留在人世間,說不定就有如韓祁這般乞求旁人收留的時候。

    君蘭舟又想到自己小時候,大冬天裡,光著身子赤著腳,披著麻袋跟著老叫花子去討飯,路過那些掛尋常人家,每每聽到母親喚孩子回家吃飯時,他都在羨慕。如果自己能有個這樣的家就好了,有溫和的爹,嚴厲的娘,還有奶奶會在燈下縫補衣裳,或許弟妹都很調皮,但是一家人過的很開心……

    將心比心,君蘭舟心軟了。

    「好了,我答應你。」

    「姨爹,你真的不送我回去?」韓祁仰著頭,被淚水洗過的鳳眼晶瑩剔透。

    君蘭舟道:「不送你回去。我會想辦法留下你。只是你也知道,皇上才是說的算的那個人,我只能盡力而為。」

    「姨爹是最聰明的人,世上沒有姨爹辦不成的事,你一定有辦法的!」韓祁抓著君蘭舟的手認真的說。

    君蘭舟被逗笑了:「你打哪裡聽來的?你以為我是神仙嗎?」

    「姨媽說的呀。她說這世上你是她見過最聰明,最溫柔的人了。」

    君蘭舟聞言,禁不住又笑了起來,摸摸韓祁的頭:「你這孩子,當真懂得怎麼逗人笑。罷了,你姨媽心思重,你若發現她有不開心的時候,就如剛才哄我開心一樣去哄她吧。」

    韓祁抿了抿唇,點頭:「好。這是交換嗎?」

    「交換?」

    「你留下我,我孝順姨媽。」

    君蘭舟哈哈大笑,這孩子也是個聰明的,原來他剛才真的是故意那麼說的。

    罷了,如果是個愚鈍的,死了也就死了,就是這樣聰明的留下玩玩才有意思。再說,孩子就如同小樹苗,怎麼養就怎麼長,他和阮筠婷親自教導他,想來也不會差,至少不會如他父親那樣吧?

    「王爺,藥熬好了。」

    「端進來吧。」

    丫鬟端著托盤進來,托盤上放著個精緻的白瓷青花小碗,碗裡是淡褐色的藥汁,還散發著苦味,旁邊則是個小碟子,裡頭盛放著兩顆蜜餞。

    一看到藥,韓祁已經苦了臉,眼淚又開始在眼圈裡打轉:「我不想吃藥。」

    「你生病了,要留下就要吃藥,身體好了才能去孝順你姨媽。」

    韓祁憋著嘴,好半天才將一彎藥吃完,隨後把兩顆蜜餞都塞進嘴裡。兩腮一面鼓起一個大包,模樣可愛的很。

    君蘭舟抱他躺平,給他蓋好被子,「臨睡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藥勁兒這會子上來,韓祁已經昏昏欲睡了。

    君蘭舟問:「剛才你說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會死的那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韓祁已經緩緩閉上眼,長睫毛像是兩彎漆黑的小月牙,喃喃的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君蘭舟貼近他口邊,又問:「是誰?」

    「月桂。」

    「好,乖,睡吧。」

    君蘭舟哄著韓祁,等他睡熟了才離開臥房到了廊下。

    守門的兩個丫鬟看著君蘭舟時,眼神中都是直白的喜歡,只看一眼就已經紅著臉低下頭。

    君蘭舟對這些女人的眼神早已經習慣了。開口便問:「月桂是誰?」

    右邊那個穿了翠luse裌襖,二十出頭的丫鬟面上一喜,行禮道:「王爺,奴婢月桂。」

    「你跟我來,其他人,好生照顧十王爺。」

    「是。」

    月桂滿臉欣喜,在眾婢羨慕的目光中跟著君蘭舟離開了韓祁所居住的偏院。竟是一路往外院書房去。

    書房中,君蘭舟坐在臨窗的圈椅上。一指身邊的地面:「跪下。」

    語氣並不嚴厲,甚至臉上還掛著笑容。可在燈火昏暗的書房裡,一應擺設和窗外樹枝透過格扇照射進來的影子都成了森然厲鬼那般,讓月桂背脊發涼,腿一軟,撲通跪下:「王爺,奴婢伺候十王爺從來都是盡心盡力。不知道奴婢做錯什麼了,王爺可要明察啊!」

    「這麼著急?」君蘭舟冷笑著,左手靈巧修長的手指一翻,不知怎麼變出一根針灸用的銀針:「本王還沒說話,你已經露了怯。焉知不是心虛所致?你若說實話,本王尚且可以放過你。你若是有半句虛言,本王只需在你瞳孔上戳兩針,就能讓你一雙罩子變成兩個窟窿!」

    月桂嚇得身子搖晃,險些倒下:「王爺,奴婢,奴婢到底犯了什麼錯?您要問奴婢什麼,只管開口就是,何必要如此嚇唬奴婢。」

    君蘭舟溫和的笑了:「你若言語中有一星半點的欺騙,本王就會讓昂你知道剛才是不是嚇唬你的。」

    月桂低著頭,渾身抖的數不清個數。

    君蘭舟冷下臉,慢條斯理的問:「說吧,那些嚇唬十王爺的話,是誰叫你說的?」

    月桂身子劇烈顫抖彷彿不敢相信君蘭舟竟然會知道此事。

    「沒,沒人。」

    「是嗎?」君蘭舟閒閒的伸出左手,將針尖探到月桂的眼前。

    月桂唬的跌倒在地,「奴婢說,是,是宮裡的一個嬤嬤,上次跟著太后身邊的嬤嬤來的一個嬤嬤,前些天奴婢出府去給十王爺買零食的時候,遇上了這個嬤嬤,她叫奴婢說的。」

    太后宮裡的嬤嬤?

    君蘭舟挑眉:「她給了你多少好處?」

    月桂哭喪著臉:「給了奴婢一百兩銀子,奴婢,已經盡數給了家裡的哥哥嫂嫂。奴婢家裡不寬裕,哥哥嫂嫂這些年又添了兩個兒子,還要蓋房,奴婢就,就……」

    君蘭舟站起身,負手沉吟片刻,道:「若不是看你有一些懼怕不敢說謊,今日本王定不會輕饒了你。你可知道蓄意傷害十王爺是什麼罪名?別說你哥哥嫂嫂,就連你的侄兒都要被株連,你們家祖墳都要被挖出來!」

    月桂已經泣不成聲,連連磕頭:「王爺息怒,王爺饒了奴婢吧,奴婢也是一時糊塗,奴婢真的沒有想要害十王爺,只是覺的,那嬤嬤叫奴婢說給十王爺的話其實也是好話,希望十王爺能發現違紀,自己多小心。」

    君蘭舟怒極反笑:「他一個四歲的孩子,自己能小心到哪裡去?這事擱著大人身上,你受得了嗎?」

    「奴婢知錯,求王爺寬恕。」月桂額頭貼地。

    君蘭舟低頭看了他半晌,才道:「本王有一句話,你若聽了,本王不但不追究你,還再賞給你一百銀子,你若不聽,那就休怪本王無情了!」

    「奴婢聽從,王爺請吩咐!」月桂彷彿看到了希望,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君蘭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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