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舅母探望，嫁妝問題 文 / 月滿樓

    時間又過去了十幾天，還有半個月葉珊就得出嫁了。都說這女人有婚前恐懼症，葉珊也絲毫不例外，這幾天她看什麼都不順眼，也不想出門。

    「小姐，要不我們出去轉一轉，夫人的那些鋪子，您不打算摸摸底，找個借口全部收回來嗎？」春天看著自家小姐從一顆綠油油的小白菜，此刻耷拉著腦袋都快枯黃了。

    「不去！」葉珊趴在椅子上，看著外面叫喳喳的小鳥。真自由，她馬上就會進入一個巨大而金貴的籠子裡，不管那籠子多少大，可是始終飛不出去了。

    「小姐，那我們去買東西吧！」

    「小姐，我們去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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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總得應答我們一聲吧！否則您這樣，我們多擔心呀！」幾個丫頭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姐，根本不知道怎麼辦？

    葉珊依舊是不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外面，突然一身流雲錦的大花頭衣衫映入眼簾。抬起頭一看，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居然是二舅母，實實在在的娘家人，比葉家這些人要更像家人。

    「舅母！」葉珊站起來，有些撒嬌地喊道。

    張綵衣看著葉珊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指點著她的額頭，「是不是害怕？」

    「沒有，我才不會害怕！」葉珊撇著嘴，大死也不會承認的，她又怎麼會害怕呢？

    這種逞強的樣子，讓張綵衣心中不免一痛，這些年楚家都沒有一個女娃娃，個個都是混小子。小姑子的早去，留下這一個侄女，無時無刻不讓他們牽腸掛肚，可是很多時候鞭長莫及。

    「珊兒，以後舅母就是你的母親，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今天舅母就是為了你的嫁妝而來的。那個王敘鳳這些年吞下去的，舅母都會讓她吐出來。」張綵衣本來就是個彪悍的性格，早些年在京城的名媛中也是個無人敢招惹的角色，在婆家一直又被尊重。這性格倒是一點也沒有改，看得葉珊不免笑出來。

    「一切就靠舅母做主！」葉珊其實心中也知道，即便舅母不來。以墨祈寒的性格，當年母親的嫁妝，王敘鳳奉送出來。只是當年葉黎入宮，可是帶了不少珍品入宮，如果鬧大了，這件事可是會樹敵。

    張綵衣還未繼續說，就看見王敘鳳急急忙忙地帶了一群人進來。

    「楚夫人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好讓妹妹我去迎接您！」王敘鳳年輕的時候就在張綵衣的手中吃過不少的虧，此刻自然不敢太囂張。

    「本夫人可沒有妹妹，庶妹都沒有。你還是看清楚為好，當然我們楚家的家規不似丞相府這樣奇葩。」張綵衣挑著眉，看著王敘鳳身上穿著大紅的正室衣服，就生氣。小妾扶正，這葉丞相的前程也就葬送在這裡了。

    一番夾槍帶棒的話，讓王敘鳳臉上顯出怒氣，但是又強壓下去了。雖說這楚家在朝廷上沒有多少重要官員，但是楚家說話在整個大金那都是舉足輕重的。

    葉珊真想鼓掌，舅母真是她的偶像，奇葩這個詞都能夠說出來。接到舅母的眼神，葉珊點頭。

    「請問楚夫人今天來葉府，所謂何事呢？」王敘鳳看著張綵衣和葉珊之間的小動作，更是氣得差點一口銀牙都咬碎。這熱臉也就沒有一再貼人家的冷屁股。

    張綵衣坐在椅子上，接過春天的茶，喝了一口才，完全的主人做派。挑著眉，「珊兒的嫁妝單子拿來我看看，我家小姑子的嫁妝單子我可是帶來了。不知道葉府會添加多少呢？」

    嫁妝？這兩個字讓王敘鳳的表情立刻就變了，楚流雲當年的嫁妝，她都已經和老夫人私下懂了。再加上當年黎兒進宮，可是多次帶了不少寶貝的。這下子該如何是好，沒想到這張綵衣還將當年的單子帶過來，再看她後面的幾個老媽子，不知道那批可能過得去？稍微穩定了一下心神。

    「珊兒是我們相府的嫡女，這個自然不會委屈她的。柳媽，將小姐的嫁妝單子拿過來。」當年的事情已經久遠，就不信這個張綵衣能夠完全知道。王敘鳳盯著那張比自己保養要好的臉，更是不甘。這楚家的男人都沒有納妾，所以張綵衣是嫡妻也是唯一的妻，這樣的福氣，可是讓整個大金的女人無比的羨慕。

    而這個相府，死了一個楚流雲，還有五六個女人，雖然這些年在她的鎮壓下，都不敢有小動作。可是老爺每次去她們的房間，那夜的孤獨和冰冷還是將她如花的容貌毀掉了。

    「本夫人不急，珊兒的嫁妝什麼時候搞清楚了，再回去。我們家老爺子可是也準備了不少好東西為珊兒添妝，到時候葉丞相和老夫人一定會知道的。二夫人，你就不必著急了。」張綵衣順著葉珊平日的口氣，叫著王敘鳳，但是這音調絕對不一樣。諷刺意味十足，就算流雲死了，這誥命也永遠歸她。而這王敘鳳永遠都只是平妻，而非嫡妻。

    看著王敘鳳的臉變了幾次，葉珊沒有出動。反正有舅母，她此刻只需要欣賞就可以了。有朝一日，她自然會讓整個相府為母親陪葬，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作為一個棄子，自己的實力還不夠大，而且不願意借助他人。

    不一會，張綵衣就拿到了葉珊的嫁妝單子，直接給了後面的幾個老媽子，「你們幾個仔細看看，這堂堂丞相府為嫡女準備了多少嫁妝。」

    這樣不屑一顧的態度，讓王敘鳳再也忍不下去了。「楚夫人，這葉珊姓葉可不姓楚，你可不要太過分了。我們相府怎麼嫁女兒，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終於裝不下去了，張綵衣嘴角一揚，「珊兒生母早逝，我這做為舅母的自然能夠管得著。而且本夫人早就請示過太后，她老人家也表示，我這個做舅母的要多多把關。王敘鳳，你明白嗎？別以為你的這些手腳能瞞得過我的眼睛，吃下去多少，都給我吐出來。否則我可不介意鬧上金鑾殿。」

    「你，你，你就不怕葉珊的名聲嗎？」哪有人家嫁女兒會不顧名譽大鬧的，這個張綵衣真是欺人太甚。王敘鳳今天也就豁出去了，反正用的了就用了，那些頂替上去的等會被發現，她也絕對不會補的。再說，有老夫人在前面擋著，她可是不怕。

    一再被點名，葉珊想淡定也不行了。「二夫人，珊兒的名聲早就沒有了。三無嫡女，被退婚，再被指婚給鬼面王爺，再多一點也沒啥。您說是嗎？這些年您為了我的名聲可是出力不小。」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她不理睬可是不代表不知道。

    王敘鳳差點氣背過去，在柳媽的提示下，繼續冷靜。如果真的鬧大了，老爺怪罪的絕對是她，此刻需要盟友，低著頭對著蘭兒說了幾句話。然後也坐在一邊，隨便這張綵衣如何折騰。反正當年的事情，老夫人和老爺都是知曉的。再說王家也不是沒有人，兄長已經成了大將軍，在朝中也是舉足輕重的。

    一刻鐘後，秦媽媽和鄧媽媽將那單子核對完畢。「夫人，葉府給外孫小姐的嫁妝，只是五個鋪子外加三個莊子，其餘的都是當年小姐的。而且少了很多貴重明珠，十個鋪子，五個莊子。」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很詫異，王敘鳳臉皮再厚，此刻也臊得慌。這些事情私下操作沒有關係，可是擺在明面上，那可就過不去了。張綵衣更是怒氣衝天，「你們葉府真是欺人太甚。流雲的嫁妝可是在京兆尹備份過的，既然這樣，那今天本夫人就將京兆尹請來。」

    葉珊也是吃驚，本以為只有一點點，沒有想到竟是如此大量。不知道母親看到這一幕可會後悔，當年一心愛慕的男人並沒有做到對她的諾言。更是連她的嫁妝都保不住，或許根本就沒有保過，只是用來給他其他的女人和孩子鋪路的。

    「這不是孩子舅母嗎？先別生氣，有啥事先跟我這個老婆子說說，這葉府還是老婆子說了算。」葉老夫人一進院子，就聽見了張綵衣那一番言論。趕緊勸說，心中對王敘鳳更加的不滿，沒想到她貪得比自己還多。

    一丘之貉，張綵衣看著葉老夫人這張臉更是厭惡，如果不是因為她，說不定小姑子還能多活幾年。珊兒也少受苦，這個老東西怎麼還不去死。真想一拳砸在這張老臉上，冷哼一聲。「老夫人，真沒有想到堂堂丞相府居然會做出這種讓人鄙視的事情。我們楚家陪嫁的東西，如今都到哪裡去了，希望老夫人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張綵衣絕對會找來京兆尹，鬧上金鑾殿。也要為我這個孤苦無依的外甥女出一口惡氣。」

    葉老夫人活了一輩子也沒有被人如此怒斥過，老臉也紅了，但是此事的重要性她自然是知道的。此刻絕對不能和張綵衣鬧翻，否則一當傳出去，這葉家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