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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巧打,二姑子 文 / 福星兒

    趙德全知道山神廟簡陋,衛長蕖娘三人是臨時住在那裡,所以並沒有買傢俱桌椅等東西。

    他趁回家打招呼,說去山神廟陪宋禮學,秋老道吃飯,喝酒,便從家裡捎一張小四方桌,幾把椅子。

    回到山神廟之後。

    江氏已經蒸好了一鍋饅頭。

    今早吃的饅頭並不是普通的白麵饃饃,而是紫芋夾心饅頭。

    夾心饅頭的做法自然是衛長蕖提前教給她的。

    因為蒸饅頭比較耗費時間,衛長蕖怕早上的時間不夠用,耽誤了她去醉香坊做事,做夾心饅頭的方法也簡單,江氏看看便能學會,就乾脆教著她做了。

    先是將紫芋去皮,大火蒸熟。

    再將紫芋搗成紫芋泥,將紫芋泥倒入白麵粉中,慢慢加水和面,將紫芋泥與白麵粉和均勻,揉成一個紫色的麵團子。

    和好紫芋麵團子之後,另外再重新和一個白麵團子。

    待兩個麵團都發酵膨大之後,將兩個麵團疊在一起,用擀面杖擀成寬皮,再將寬皮捲起來,捲成手臂粗的面棒子,最後用菜刀切成一個一個的面劑子,下鍋蒸熟就好了。

    幾人進屋,趕巧就碰到江氏剛揭開鍋蓋。

    一陣滾熱的熱氣從鍋中升騰起來,滿屋子都是紫芋夾心饅頭的香味。

    趙德全聞著香氣撲鼻的味道,肚中頓時湧動幾下,他看向正在忙活的江氏道:「長蕖娘,你這手藝可是好喲,這滿屋子的香味,聞著我都想流口水了。」

    這話,可是趙德全的心裡話,想想自家婆娘做的飯菜,不是粗麵餅子,就是水煮疙瘩,天天吃都是那幾樣。

    江氏一邊忙,一邊道:「村長,你可別這樣誇我,我哪裡會做這些,這可都是長蕖教我做的。」

    「長蕖是個能幹的孩子,長蕖娘,你這幾年吃的苦頭多了,往後就只管享閨女的福嘍,」趙德全說著,提了椅子便領著秋老道去一旁坐下說話。

    倒是宋禮學瞧見鍋裡彩色的饅頭,不禁好奇的問衛長蕖:「衛姑娘,這鍋裡蒸的是饅頭吧,我可從來沒吃過彩色的饅頭。」

    宋禮學沒有其他嗜好,最大的嗜好便是對各種美食感興趣。

    衛長蕖瞧見他盯著鍋中的饅頭看,含笑道:「這是紫芋夾心饅頭,宋公子是否需要先嘗一個。」

    她是不講究什麼禮節不禮節的,想吃就吃,平時做飯的時候,若是小蘿蔔頭盯著流口水,她都會提前拿東西給他當零嘴吃。

    可是宋禮學不同,他一身書生氣質,在別人家裡做客,最注重的便是禮節了。

    他衝著衛長蕖擺了擺手,道:「多謝衛姑娘好意,不必了,待會吃早飯的時候,不就可以嘗到這夾心饅頭的美味了嗎。」

    「既然如此,請宋公子先到一旁坐一會兒,」衛長蕖也不強求。

    待鍋裡的熱氣散完之後,江氏將夾心饅頭起鍋,用盤子裝好,先端去桌子上擺好。

    小蘿蔔頭瞧見家裡有客人,娘跟姐姐都在忙,也十分懂事的自個玩耍。

    江氏生火,衛長蕖炒菜。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衛長蕖總算是做好了早飯,將炒好的菜起鍋,端上桌。

    江氏趕緊準備碗筷,杯子,酒水。

    衛長蕖一共炒了八道菜,擺了滿滿一桌子。

    有糖醋魚,紅燒排骨,魚香茄子,白菜肉丸子湯,芙蓉蒸蛋羹,熗炒洋荷筍,松木菌肉片,外加一盤鍋貼餃。

    宋禮學,秋老道並不是缺錢的人,看著衛長蕖燒這一桌子菜,也不覺得稀奇,而趙德全卻傻眼了。

    當衛長蕖母女倆將一道道菜端上桌,他看得眼睛都直了。

    瞧著滿桌子色香味俱佳的菜,這可是酒樓裡才能吃到的。

    就算是過大年,整個十里村有誰家捨得吃得這麼豐盛年夜飯,這一道道的菜,又是整魚,又是雞蛋,又是肉的,老稀罕了,可得費一兩銀子吧。

    衛長蕖拔了酒塞,準備給宋禮學等人斟酒。

    這是她昨日專程在止水鎮買的一瓶竹葉青。

    替宋禮學,趙德全斟好酒之後,輪到秋老道之後,衛長蕖挑眉問道:「秋道長是否喝酒。」

    雖然道家不忌口,但是也不乏有道家之人為了修身養性,不沾葷腥,不食酒水。

    衛長蕖招待得極為周到,秋老道回道:「酒水穿腸而過,又有何喝不得,多謝姑娘盛情款待。」

    替秋老道斟上一杯酒之後,眾人便開心的開始吃早飯。

    雖然宋禮學在醉香坊已經嘗過衛長蕖的手藝,但是此刻在這種情形之下吃頓農家飯,與在酒樓裡相比,又別是一番風味,他更是每嘗一道菜都要誇讚一番。

    秋老道同樣是吃得一臉笑瞇瞇的,十分滿意,有趙德全陪著他說話,也不覺得悶。

    一頓飯吃下來,大家都吃得心滿意足。

    特別是趙德全,只見他放下筷子之後,接二連三猛打了好幾個飽嗝,別怪他貪心吃得太多,而是如此豐盛,味美的飯菜,他活了這麼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得吃,一時好吃就收不住嘴,不知不覺竟然就吃撐了。

    江氏見大家都放下了筷子,便準備將碗筷收拾起來,準備洗碗。

    本來衛長蕖是想幫忙的,但是被江氏制止了,江氏將桌子擦乾淨之後,她便坐在桌上與宋禮學,秋老道,趙德全三人擺龍門陣。

    小蘿蔔頭乖乖坐在姐姐的身旁,只見他將兩隻手肘放在桌子上,支起自己的下巴,瞧見姐姐在談正事,也不吵不鬧的,只轉動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會兒瞧瞧這個,一會兒又瞧瞧那個。

    宋禮學吃飽喝足,此刻正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休息。

    他想到衛長蕖要建宅院,突然提議道:「衛姑娘,若是你信得過我,我倒是認識一個專門給大戶人家建造宅院的師傅,可以簡紹給你認識。」

    聽說宋禮學認識修房建宅的師傅,衛長蕖頓時起了興趣。

    她淡淡回道:「宋公子哪裡的話,宋夫人如此關照長蕖,我自然是信得過宋公子,若是宋公子願意簡紹此人,長蕖感激不盡。」

    衛長蕖想,她畢竟沒有宋禮學那般瞭解止水鎮,這建造宅院是頭等大事,必須請止水鎮最好的工匠,既然宋禮學主動向他推薦此人,想必此人應該是位修房建宅的能工巧匠。

    宋禮學見衛長蕖欣然接受,不自覺臉上就露出了幾分笑意。

    「既然衛姑娘同意了,我便回去與他說說,此人姓毛,四十多歲,是止水鎮頂頂有名的建宅師傅,止水鎮許多大戶人家的別院,都是請這位毛師傅去督促建造的,他手裡建造出來的宅子,不但采光好,通風好,更是冬暖夏涼。」

    「如此甚好,」衛長蕖看著宋禮學,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既然這位毛師傅如此有名望,還得勞煩宋公子去他哪裡跑一趟了。」

    「衛姑娘不必客氣,此乃小事一樁,」宋禮學笑著回道:「只希望宅院建成之後,衛姑娘能邀請我喝杯喬遷喜酒,我便高興了。」

    衛長蕖頷首,道:「這是自然,宋夫人,宋公子如此幫助長蕖,待宅院建成,長蕖一定親自攜上請帖上衙門去邀請宋公子以及宋夫人。」

    衛長蕖又陪著聊了一陣子,直到蘇成趕著馬車來接她,宋禮學,秋老道才隨她一道回了止水鎮。

    這日,正值老衛家二姑子衛文繡回家探親。

    剛好過了吃午飯的時間,衛文繡就帶著自家的兩個小子,王川海,王川河進了老衛家宅子。

    王川海比衛長蕖長一歲,王川河與衛長羽是一年出生的。

    因為家裡有人,老衛家的宅院門半開著並沒有關,衛文繡手裡提著一個包袱,領著兩個小子大搖大擺了就走進了院子。

    她前腳剛跨過門檻,便扯開嗓子大聲喊:「娘,大嫂,你們在家嗎,快出來幫我拿下東西。」

    這時候,衛老爺子,萬氏都坐在正屋裡午休,萬氏聽見自個女兒的聲音,頓時高興得不得了,鞋子沒穿好,就跌跌碰碰的想出門去迎接自個的女兒。

    衛老爺子瞧見萬氏走路跌跌碰碰的,皺起眉頭,衝著她背後就啐:「老婆子,你著啥急,臭鞋子沒穿好就往外面跑,是趕著去投胎嗎。」

    想著女兒回娘家,萬氏心裡高興,也懶得理會衛老爺子。

    她頭也不回就道:「繡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當然得跑快點,不像你這個沒心沒肺的老頭子。」

    說完,萬氏就跨出門了門檻,出了房間,幾步就走到了院子裡。

    大房那邊,姚氏聽見響動,也趕緊出門。

    她高高興興走出門,心想到,二姑子讓她幫忙去提東西,想必二姑子這趟回娘家帶了不少好東西。

    萬氏,姚氏一前一後走到了院子。

    萬氏瞧見自個的閨女趕路走得滿頭汗水,那個心疼得喲。

    「繡,你可算是回來看娘了,川海,川河,姥姥的好外孫子,過來讓姥姥瞧瞧。」

    「娘,我回來了,這回回來打算多住幾天,」說完,衛文繡看向姚氏,她道:「大嫂,你還愣著做啥,我都趕了這麼半天路了,你趕緊的,將我手裡的包袱接過去呀。」

    衛文繡話落,萬氏也跟用她那尖銳的眼神,刮了姚氏一眼。

    「老大家的,你咋那麼不懂事吶,你二妹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咋也不曉得給她拿一下行禮,虧得你這把歲數了,咋越來越不懂事了。」

    萬氏劈頭蓋臉,便將姚氏罵了一通,衛文繡聽著萬氏數落姚氏,心裡卻是洋洋得意。

    無論是大房的姚氏,三房的楊氏,還是老四房那喪門星,都不及她衛文繡在老衛家的地位。

    衛文繡這個二姑子剛進門,姚氏便被自個的婆婆罵了一頓,她這心裡對衛文繡十分不滿。

    她嫁入老衛家最早,沒少受這二姑子的氣,可偏偏萬氏將這二姑子當成含在嘴裡的寶,她是碰不得,罵不得,活活憋著一口怨氣在心裡。

    雖然姚氏不樂意,但是她此刻卻惦記著衛文繡包袱裡面的東西。

    這二姑子此次帶了好東西回娘家,她若是與二姑子鬧翻了,這包袱裡的好東西不得全都歸了自個那老不死的婆婆了嗎。

    「娘,你罵得對,是兒媳婦怠慢二姑子了,」姚氏憋著心裡那口怨氣,認了錯,還一臉笑瞇瞇的伸出手準備接過衛文繡手裡的包袱。

    「二姑子,瞧這日頭毒辣的,你趕路辛苦了,你趕緊的將包袱交給嫂子吧。」

    面對姚氏一臉笑瞇瞇的模樣,衛文繡半句話未與她說,隨手便將自己的包袱掛在了姚氏的手上。

    姚氏將那包袱提在手裡一掂。

    感覺到手上輕輕鬆鬆的,她心裡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這二姑子剛走進院子就嚷著讓她出門迎接,她還以為是帶了什麼好東西回娘家,太重了,就這包袱裡的東西,輕飄飄的,一個手指頭都能擰得起來。

    姚氏心裡不樂意,便輕聲的問了一句:「二姑子,你這包袱裡裝的啥。」

    衛文繡瞧了姚氏一眼,不耐煩道:「還能裝個啥,就裝的我和兩個孩子的換洗衣裳,這次我們娘三準備多住幾天,所以才帶了換洗的衣裳來。」

    包袱裡就一些換洗的衣裳。

    姚氏心裡的算盤落空,心裡更是老不樂意了,卻又不敢當著萬氏的面給衛文繡甩臉色。

    依然不死心,她看向衛文繡,再三確定道:「二姑子,除了衣裳真的沒別的了?」

    其實姚氏是想問——比如裡面有沒有藏銀票,銀錠子啥的。

    「大嫂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再三這樣問,是嫌我回娘家沒帶啥好東西來嗎,」衛文繡不是傻子,同樣的話,姚氏問了兩遍,她當然明白姚氏話裡的意思。

    「娘啊,女兒這才踏進家門,就被嫌棄了,算了我還是領著兩個孩子回去吧,川海,川河,給姥姥說再見。」

    衛文繡邊說,還一邊哭鬧,只見她拉著王川海,王川河就要往門外走。

    當然,她這是故意做給萬氏看的,好不容易回趟娘家,連水還沒喝一口,她怎麼可能真拉著王川海,王川河就走了。

    可是萬氏瞧見自個女兒作勢要離開,心裡著急呀。

    她幾步趕上衛文繡,張開兩隻胳膊就將門口堵死。

    「繡啊,你咋能說走就走喲,有娘在,誰也不能將你趕走,你想住多久都成。」

    見衛文繡停下了腳步,萬氏才轉動眉目,一雙尖銳的視線狠狠刮了姚氏幾眼,道:「老大家的,你咋能這樣狼心狗肺呢,你二妹好不容易回來住兩天,你咋能趕她走,天剎的,老大咋娶了你這個惡婆娘哦。」

    「繡,我們走,有娘在,別怕你大嫂,」說著,萬氏便拉著衛文繡的手進屋,王川海,王川河緊隨其後。

    姚氏吃了悶虧。

    待萬氏領著衛文繡進屋之後,她才往地上狠狠的噴了口唾沫,輕聲罵道:「我呸,都是生了兩個娃的老母豬了,還當自己是大小姐,摳門的狗東西,回趟娘家連匹毛都捨不得帶,還要多住幾天,臉皮子可真夠厚,當咱們老衛家欠你的不成,狗東西。」

    姚氏罵罵嚷嚷幾句,心裡舒坦了,這才換了副臉面,提著衛文繡的包袱進屋去。

    衛文繡進屋,就被萬氏拉去正房裡擺龍門陣。

    到了燒晚飯的時間,萬氏才吩咐姚氏將家裡的臘肉,雞蛋,白面都拿出來做了吃。

    這可是家裡的好東西,平日裡隔幾日都才捨得吃那麼一點點打打牙祭。

    聽萬氏一下子吩咐將家裡的臘肉,雞蛋,白面全都拿出來做了吃,姚氏疼得心都在滴血了。

    自個的男人,兒子,兒媳婦都在地裡幹農活,姚氏獨自一人在灶房裡燒火做飯,她又要顧著燒火,又要顧著炒菜。

    一頓飯做下來,萬氏,衛文繡簡直被她罵了千兒八百遍,老衛家祖宗八代都給罵了個遍。

    晚飯的時候,一共擺了兩桌子,正屋裡擺了一桌,灶房裡擺了一桌,王川海,王川河,衛文青,衛長樹陪著衛老爺子在正屋裡吃。

    萬氏,姚氏,衛文繡,衛長燕,還有姚曉芸抱著個孩子擠一桌,在灶房裡吃。

    吃飯的時候,衛長燕瞧著碗裡的臘肉,饞得直嚥口水。

    她心想到,每次二姑回趟娘家,自個的阿婆就最捨得了,恨不得將家裡所有的好東西都擺上桌給二姑一家吃個遍,真是偏心眼。

    「繡兒,趕緊的,趁熱吃,」萬氏接連往自個閨女碗裡夾肉。

    衛長燕瞧見自個的二姑動筷子了,才敢伸手去夾碗裡的臘肉吃。

    可是她的筷子剛靠近一片肥膩的臘肉,就被萬氏狠狠用筷子拍開,只聽得萬氏嚴肅道:「一個姑娘家的,咋這麼嘴饞,將來若是嫁出去,你婆婆不啐死你,你二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這肉留給你二姑吃。」

    教訓完衛長燕,萬氏更是將那碗臘肉移了個位置,直接擱在了衛文繡的面前。

    「繡,這臘肉可香著呢,你多吃點。」

    衛文繡瞧見那油膩膩的臘肉,頓時胃口大開,理所應當的一片一片往自己碗裡夾。

    姚氏,衛長燕,姚曉芸瞧著衛文繡吃得滿嘴流油,她們是半點臘肉味都沒嘗到。

    姚氏啃了幾口粗麵饃饃,微微垂著頭,狠狠的將萬氏咒罵一番——老不死的,老東西,只知道護自個的閨女,殺千刀的,最好是吃臘肉時被咽死。

    姚氏一邊啃著乾癟癟的粗麵饃饃,一邊想啊,咒罵啊,想著想著,她竟然又想到了王老實家賣地的事情。

    她突然抬起頭來,一對眼珠子尖銳得發亮。

    老四房那賤骨頭不是能出四十八兩銀子去買王老實家那幾塊坡地麼,聽長燕說那賤骨頭還準備要蓋宅院,這就證明那賤骨頭手上還有錢。

    想到衛長蕖手裡還有錢,姚氏心裡就一陣激動,彷彿那些錢是她的一樣。

    雖然她不敢去招惹老四房那賤骨頭,但是可以挑唆二姑子上山神廟去找那賤骨頭要錢呀。

    二姑子可是個厲害的主,指不定能制住老四房那賤骨頭,若是制住了那賤骨頭,那賤骨頭手中的錢不全歸了老衛家。

    姚氏認為自己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頓時心裡樂呵極了,不知覺間臉上竟然露出了笑意。

    衛長燕瞧見自個的娘,一邊啃饃饃,一邊傻笑,以為自個的老娘氏中邪了。

    她用手肘拐了拐姚氏,道:「娘,你這是咋了,為啥一個人笑吶。」

    姚氏收攏臉上的笑意,這才發現衛長燕,姚曉芸,萬氏,衛文繡正都瞧著她。

    萬氏呵斥道:「老大家的,你不好好的吃飯,傻笑個啥,被鬼上身了不是,沒個正經。」

    此刻,姚氏一心想著發財的事情,哪裡有心思在意萬氏罵她幾句。

    「娘,我只是想到了一些開心的事情,一時不小心就笑了出來。」

    「你別是見鬼,發瘋就好了,」罵完姚氏之後,萬氏趕緊的繼續吃飯。

    吃完晚飯之後,姚氏將洗碗,收拾屋子的活兒交給了自個的女兒和兒媳婦。

    只見她拉著衛文繡就上了自個的房間。

    剛吃過晚飯,衛文青正陪著衛老爺子擺龍門陣,房間裡就姚氏與衛文繡兩人。

    進了屋,衛文繡甩開姚氏的手,不耐煩道:「大嫂,你這是幹啥,鬼鬼祟祟的,有啥話,不能在院子裡當著大家的面說嗎?」

    「二姑子,你小聲點,」姚氏示意衛文繡小聲些,她可不想讓萬氏知道,是她挑唆二姑子去對付老四房那賤骨頭,若是二姑子能討到銀子,萬氏自然歡喜,若是連二姑子也被老四房那賤骨頭收拾了,萬氏一准饒不了她。

    衛文繡安靜下來,姚氏看著她,小聲道:「二姑子,我要告訴你的自然是好事。」

    「好事,」衛文繡狐疑的瞧著姚氏,顯然有些不相信——告訴她好事,她這個大嫂會有這麼好心。

    姚氏繼續道:「二姑子,你知道嗎,如今老四房那賤丫頭可有錢了,那賤丫頭居然花了四十八兩銀子去買王老實家那幾塊破地喲。」

    「你說說,這賤骨頭咋對外人這般好呢,自己的阿公阿婆一把年紀了,沒見著那賤骨頭買點好東西上門瞧瞧,殺千刀的,虧得我們大房養了這賤骨頭這幾年,可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呀。」

    姚氏添油加醋的說完,果然,衛文繡是聽得有幾分怒氣衝天。

    她咬著牙,狠狠道:「這賤骨頭真有這麼多錢,大嫂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二姑子,我咋可能騙你吶,那賤骨頭剛買了地,聽長燕說,人家今兒又請了風水先生來看風水,說是要準備蓋宅子,」怕衛文繡不相信,姚氏又道:「聽說那賤骨頭如今可是在鎮子上的酒樓裡做事,一個月賺好幾十兩銀子呢,可老有錢了,那賤骨頭天天吃白麵饃饃,吃肉,吃雞蛋,這些稀罕的東西,咱們老衛家可吃不起。」

    「前些日子,我想著讓那賤骨頭拿些銀錢出來孝敬爹跟娘,畢竟爹跟娘年歲大了,得吃些好東西補補身體,這不,我便帶著長燕,曉芸上山神廟去找那骨頭討要點錢,可是那骨頭不但不肯給錢,還二話不說便將我們娘三人打了出來,可憐我家長燕被那賤骨頭掰歪了指頭,曉芸被那賤骨頭狠狠扇了兩個耳光,那賤骨頭甚至連我這個大伯娘都敢動手,我的兩隻手腕喲,現在都還疼著呢。」

    姚氏說得繪聲繪色,衛文繡更是聽得心頭鬼火冒。

    她大罵道:「殺千刀的賤骨頭,竟然敢對長輩動手,看我今兒不去打斷她的兩條腿,擰斷她的兩條胳膊。」

    姚氏瞧見衛文繡怒氣洶洶的模樣,心想,此事成了。

    「二姑子,趁現在還沒天黑,我陪你去山神廟走一趟,一來好好教訓教訓那賤骨頭,二來如今那賤骨頭可有錢了,我們趁機去討些回來,拿了錢給爹娘買些好東西補補身子,再說了,川海不是要議親事了嗎,這不也得需要花錢呀,那賤骨頭對外人隨便出手都是四十八兩白花花的銀子,可不老有錢了,討了錢之後,嫂子分你一些。」

    談到錢,衛文繡也跟著心花怒放。

    她再不猶豫,衝著姚氏便道:「大嫂,趕緊的,咱們這就走。」

    姚氏與衛文繡走出院子,正準備出門,這時候,萬氏,衛老爺子等人正坐在院子裡聊天,萬氏瞧見自個女兒要出門,便喊住問道:「繡,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裡。」

    聽到姚氏喊,衛文繡只道:「娘,我和大嫂就在村子裡走走,不走遠了,」說完,衛文繡便與姚氏走出了老衛家宅門。

    兩人氣喘吁吁的上了山神廟,才走到山神廟附近,就瞧見昏黃的油燈光暈從門間透出來。

    姚氏瞧見那燈光,便對衛文繡道:「二姑子,你瞧見沒,這天可還沒完全黑,這賤骨頭都捨得點上油燈了,可不是老有錢了,咱們老衛家都捨不得這樣點油燈吶。」

    殺千刀的賤骨頭,還真是捨得浪費錢財。

    衛文繡皺起眉頭,她大步上前,超過姚氏,道:「我先去看看,我就不相信那賤骨頭還真敢飛天了,」氣洶洶說完,衛文繡便不怕死的橫衝直撞山神廟。

    姚氏幾次在衛長蕖手裡吃虧,已經被衛長蕖打怕了,縱使有衛文繡在前面擋著,她依然還是有些害怕。

    只見她邁著細碎的小步子,膽顫心驚的跟在衛文繡的身後,小聲念叨著——阿彌托福,佛祖保佑二姑子能制得住那殺千刀的小賤骨頭。

    這個時間,衛長蕖剛才做完工,從醉香坊回來。

    江氏知道她不喜歡黑,她一回到家,便點上了油燈。

    時間還早,天還沒完全黑下來,山神廟的門是敞開著的,夜來透透風,晚上睡覺的時候也舒服一些。

    衛長蕖洗了把臉,坐在床上給小蘿蔔頭接著講孫猴子的故事。

    江氏在油燈下納鞋底,一家三口的小日子過得極為舒坦,平靜。

    就在這時候,衛文繡氣勢洶洶的直接衝進山神廟,打破了前刻美好的平靜。

    衛文繡衝進來時,帶動了一陣風,吹得油燈的燈芯晃了晃。

    江氏聽到響動,放下手中納著的鞋底板,抬頭瞧去,她很意外,闖進來的人竟然是老衛家的二姑娘。

    「二姑子,你咋來了?有啥事麼?」

    衛長蕖聽自個娘說話的口氣,那個柔和,說得好聽點,這叫溫婉大方,說得難聽點,那叫爛好人好欺負。

    瞧這衛文繡氣勢洶洶的模樣,定然是上門找茬的,她娘用這樣的口氣問人家,莫不是還以為人家是找上門來喝茶聊天的。

    果然,衛文繡狠狠的瞪著江氏,破口就大罵道:「江雲霞,你這個喪門星的東西,誰是你二姑子,你也不拉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副剋夫相,苦瓜臉,配當我四弟媳麼,你剋死了我四弟,害苦了我們老衛家,我們老衛家已經將你趕出了門,你若是再敢叫我聲二姑子,看我不將你那張賤嘴撕到後頸窩子去,什麼東西嘛,恬不知恥。」

    自打衛文繡衝進門,衛長蕖那雙犀利的眼神就一直落在衛文繡的身上。

    待衛文繡破口大罵完,她才起身,只見她臉上帶著冷冷的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快速幾步走到衛文繡的面前。

    雖然衛長蕖身材瘦削,但是個子卻足夠高,她整整比衛文繡要高出半個腦袋。

    再之,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她身手動作利落了許多,衛文繡根本就沒看清楚,她是怎樣走到自己面前的。

    衛長蕖臉上冷冷的笑意,漸漸變得柔和,隱隱現出幾分詭異之色。

    這時候,姚氏這好走到門口,她的視線正好落在衛長蕖的臉上,正好看見衛長蕖臉上的笑容。

    「啊,這丫頭又被鬼附身了。」

    姚氏大喊了一聲,嚇得身子哆嗦一下,顫抖不止。

    她是瞧見過衛長蕖臉上這種笑容的,每當衛長蕖臉上露出這樣的笑容,就代表著有人要倒大霉了。

    姚氏的尖叫聲,驚了衛文繡,待衛文繡還沒反應過來。

    山神廟內就響徹了兩聲耳瓜子的脆響。

    衛長蕖連著甩了衛文繡兩個耳瓜子,左右臉上各一個,打的脆生生的響,悅耳動聽。

    「老衛家的瘋狗可真是多,真是打不死,殺不決,嘖嘖嘖,很疼吧,啊,」衛長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向是在對衛文繡說話,說完,她犀利如鋒的眸子一轉,冷冷盯向姚氏:「姚春花,你別挑戰我的耐心,我的耐心沒有你想像的那般好。」

    衛長蕖的話冷冷落入姚氏的耳中,姚氏嚇得腿一軟,頓時靠在了門框上。

    江氏更是目瞪口呆的瞧著衛長蕖,她原本以為自個的女兒只是變得有些厲害了,可卻沒想到,這哪裡是厲害這麼簡單,這簡直就是凶悍。

    二話不說便狠狠甩了衛文繡兩個耳光,打得她半天也不知道吭聲。

    江氏可是聽說了,衛文繡在做姑娘時,便是十里村數一數二的厲害角色,誰敢惹她,鐵定吃不了好果子。

    想到這裡,江氏瞧著衛長蕖,眼神裡隱隱透出幾絲擔憂。

    相對與江氏的擔憂,這時候,小蘿蔔頭的小臉蛋兒上可是笑嘻嘻的,只聽得他拍著一雙手丫子,大聲歡呼道:「姐姐打壞人,打得好,姐姐最厲害了。」

    小蘿蔔頭是這樣想的——這些壞人算什麼,姐姐可是最厲害了呢,一定會將壞人全都打出去,就像上次一樣。

    衛文繡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她痛得醒過神來。

    殺千刀的,雷公劈的,老四房這賤丫頭居然敢狠狠甩她兩個耳瓜子,簡直是要飛天了。

    衛文繡死死瞪著衛長蕖,那尖利的眼神,像極了兩把刀子,只聽得她將一口牙齒咬的咯吱著想,咬牙切齒道:「殺千刀的小賤骨頭,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你的長輩,是你的二姑,對長輩不敬,你就不怕浸豬籠,閻王收了你去嗎。」

    衛文繡說完,衛長蕖嘲諷一笑。

    「衛文繡,別拿你二姑的身份來壓我,老衛家算個什麼東西,我們姐弟早與老衛家斷絕了關係,是那個婆娘教唆你來的吧,」說罷,衛長蕖伸手指著姚氏,繼續對衛文繡道:「這惡婆娘的話你也信,不知你的腦漿是泥巴做的,還是牛糞做的,我奉勸你,識相點的,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對你再動手。」

    衛長蕖的警告,衛文繡非但不聽,她反而更加氣洶洶的怒目視著衛長蕖。

    再她看來,衛長蕖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一個小丫頭片子有啥好怕,她剛才只是一時大意,才被這小丫頭片子甩了兩個耳瓜子。

    「好啊,小賤骨頭,你居然敢威脅你的長輩,」衛文繡這話說得,好像衛長蕖真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我讓你囂張,看我今兒不撕爛你這張厲嘴。」

    說著話,衛文繡便張開雙手,衝著衛長蕖細嫩的脖子就掐來。

    衛長蕖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心思,只見她身子微微一扭,躲過衛文繡的雙手。

    衛文繡一掐不著,衝著衛長蕖的臉怒吼一聲,道:「好你個小賤骨頭,你竟然敢躲啊。」

    衛長蕖聽到這句話,只覺得想笑——笑話,她不躲,不躲難道還等著被掐嗎?腦袋又不是秀逗了。

    躲過衛文繡的一雙豬蹄之後,衛長蕖抬起一隻腳,對準衛文繡的膝蓋後狠狠一勾,衛文繡觸不及防,身子一歪,一條腿一屈,膝蓋骨狠狠的跪在了地上。

    雖然是泥巴地,但是膝蓋骨硬生生的磕下去,還是生生的疼。

    衛文繡疼得嘴都咧開了,她破口大罵道:「殺千刀的賤骨頭,你居然真敢下狠手,你就不怕雷劈嗎?」

    衛文繡跪倒在地,衛長蕖抓住她的胳膊反手一擒,將她壓制在地上,站不起來。

    聽著衛文繡罵罵咧咧,衛長蕖那雙皓月般清明的眸子越來越冷。

    「衛文繡,別說雷公劈不死我,就算是閻王來了也不敢收我,我與老衛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偏偏要找上門來找茬,就休要怪我下手狠辣。」

    說話間,衛長蕖用自己的膝蓋頂住衛文繡的後背,然後手下用力將她的手臂一拉,只聽得她胳膊關節處一聲脆響。

    「啊,疼死我了,殺千刀了,你這是要折斷我的胳膊喲,」頓時之間,衛文繡發出殺豬一般的叫喊聲。

    江氏第一次見到衛長蕖這般下手狠辣的對付老衛家的人,聽見衛文繡叫得撕心裂肺,她一時之間害怕衛長蕖真鬧出個啥事來,不好收場,便道:「蕖兒,我看這事便這樣算了,你就放她回去吧。」

    江氏說完,衛長蕖不但沒放開衛文繡,反而狠狠的下手擰她的胳膊。

    她冷冷道:「娘,這事你就別插手,這些婆娘一天沒事閒得蛋疼,今日不好好收拾一下,還以為我衛長蕖真是軟柿子,任他老衛家的人都可以踩兩腳,捏兩把。」

    隨著衛長蕖一次一次加大手上的力道,山神廟內響徹了衛文繡殺豬般的喊聲。

    衛文繡嚎完,疼得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滾著汗珠子,她緩過一口氣,憤憤對姚氏道:「大嫂,你是聾了,還是瞎了,你沒瞧見我正被這賤骨頭欺負麼,你咋不知道上來幫把忙呢,你咋這麼沒用呢。」

    雖然姚氏畏懼衛長蕖,但是她更害怕衛文繡出個啥事。

    若是老四房那賤骨頭真將二姑子的手臂給折斷了,她在一旁看著,沒有上前幫一把,依照二姑子記仇的個性,非在萬氏面前告她一狀,只怕她回到老衛家準得挨罵,遭殃。

    想到這裡,姚氏只要硬著頭皮衝進來。

    她道:「二姑子,你等等啊,我這就來幫你,」說著,只見姚氏撈起兩隻袖子,就朝衛長蕖的身後撲去。

    江氏瞧著姚氏的架勢,深怕自個的女兒吃了虧,被姚氏給打了。

    來不及想太多,旁邊就靠著一把長掃走,江氏迅速起身抄起那把掃走,幾步跑到姚氏身邊。

    「長燕娘,」此時她叫的不是嫂子,而是長燕娘:「你若是今日敢動蕖兒一根頭髮,我橫豎就跟你拼了。」

    她以往忍讓姚氏的地方太多了,欺負她沒什麼,如今她算是明白了,絕對不允許外人欺負到自己的兩個孩子。

    姚氏頓吃一驚,沒想到江氏居然敢拿著掃走堵著她,她看著江氏,怒道:「好啊,江雲霞,有這個賤骨頭撐腰,你如今腰板挺直了,啊!敢跟我動手,看我今天不揭了你的皮。」

    ------題外話------

    哎喲喂,終於碼完了

    馬上蓋房子啊,親們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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