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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蕖兒,是璟爺的止痛藥 文 / 福星兒

    馬蜂怕水,怕泥。

    成百上千隻馬蜂湧出蜂窩,在空中一陣亂飛,亂竄,逢人就蟄,卻就是不敢靠近凌璟,衛長蕖,驚雷,素風,谷雨身邊分毫。

    見五人滿身稀泥巴,濕漉漉的,全都飛得遠遠的,調轉矛頭,朝著一群黑衣蒙面人猛撲而去。

    嗡嗡嗡……嗡嗡嗡……

    頓時之間,空中亂成一鍋沸粥,只見密密麻麻的小黑點飛來飛去,看得人眼花繚亂。

    「不好,有馬蜂。」

    其中一名黑衣蒙面人見勢不妙,大聲喝道。

    喝聲方才落下,就見幾名黑衣人被蟄傷,只顧抱頭滾在地上,試圖躲避馬蜂。

    幾名黑衣人一邊打滾,一邊連連驚叫,驚叫聲撞上山崖,激起陣陣回音,十分淒慘慎人。

    馬蜂毒性極大,極可能蟄死人。

    其他黑衣人見同伴被蟄傷,中心大駭,面色巨變,不敢掉以輕心。

    一個兩個見馬蜂發瘋似的撲來,哪裡還有心思對付凌璟,衛長蕖幾人,全都持了手中的刀劍,去砍那些迎面飛來的馬蜂。

    驚雷,素風,谷雨趁勢脫身,躍身而起,落到凌璟與衛長蕖的身旁。

    衛長蕖見一群黑衣蒙面人抱頭鼠躥,東躲西藏,勾了勾唇角,眸色裡閃過一抹冷嘲。

    該死的一群黑疙瘩,讓你們嘗嘗鼻青臉腫,滿頭長包的滋味。

    衛長蕖冷瞟了幾眼,便快速的收回視線,道:「凌璟,趁那些人自顧不暇,咱們趕緊開溜。」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好。」凌璟點點頭,應聲。

    幾人乘坐的馬車,馬匹皆被滾石砸壞,砸死,想離開,只能施展輕功。

    驚雷擔心凌璟身上的劍傷太重,不宜再運功,趕緊上前一步,靠到他的身邊,恭敬道:「世子爺,讓屬下帶著你。」

    凌璟不言,點頭默許。

    繼而看向素風,谷雨二人,不忘吩咐一聲,道:「你二人,保護好蕖兒。」

    「是,請世子爺放心。」素風,谷雨異口同聲道。

    五人趁亂,快速離開,向著尚京方向而去。

    好在驚雷,素風,谷雨三人皆只受了些皮外上,一路上,帶著凌璟,衛長蕖急行,倒也不費力,三人輕功絕頂,僅用了三炷香的時間,便回到了瑞親王府。

    凌璟傷勢略重,方才又失了不少血。

    衛長蕖心裡極為擔憂,進了王府,顧不上去攬月閣換身乾淨的衣裳,便攙扶著凌璟直接去了煙水居。

    八月的天,尚還有些熱。

    凌璟也不擔心衛長蕖會涼著,便任由她攙扶著自己。

    一路上,他將半截身子都靠在衛長蕖的身上,隨著她的攙扶,懶懶邁步。

    「蕖兒,沒想到,你是如此緊張爺,就像爺緊張你一樣。」

    見衛長緊繃著一張巴掌小臉,一雙明亮的眸子裡佈滿了擔心,緊張之色,他勾了勾唇角,溢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衛長蕖身材纖細,幾乎矮了凌璟一個頭,親自攙扶著凌璟,略有些吃力,走起路來,氣息有些不太平穩。

    凌璟的話音在耳側響起,有些虛弱乏力。

    衛長蕖聽得一顆心微微刺痛,揚起頭,瞪了他一眼,道:「給我閉嘴,都傷成這樣了,還那麼多廢話。」

    聽了衛長蕖的話,凌璟笑得越發燦爛。

    一抹溫如春風般的淺笑自嘴角處溢出來,慢慢上浮,在絕世出塵的臉上旋散開,炫目至極,妖孽至極,笑得直達眸底。

    衛長蕖見凌璟笑得顛倒眾生,臉上沾染的污泥,絲毫沒有影響他半點美感。

    心道:這人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有心情傻笑。

    衛長蕖狠狠翻了個白眼,趕緊扭回頭,低垂眸子,看著腳下的路。

    凌璟乾脆將頭擱在衛長蕖的肩膀上,長臂攬著她的小肩膀,整個人貼在她的身上。

    「蕖兒,和你說說話,我便不那麼疼了,真的。」口吻略帶孩子氣。

    衛長蕖聽得嘴角微微抽搐幾下。

    ……額頭有些黑線。

    有沒有搞錯,璟爺這是在和她撒嬌嗎?

    驚雷,素風,谷雨三人緊跟在後面,看著自家世子爺,三人額頭皆掛滿了黑線……

    與此同時,三人心中暗暗佩服。

    世子爺還真是一條硬漢子啊,受了這麼重的傷,流了如此多的血,不但連眉頭都未蹙一下,反而還有心思調戲未來的世子妃,嘖嘖…。

    到了煙水居。

    衛長蕖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這類的屁話,直接動手剮掉了凌璟身上染血,帶泥的外袍,只給他留了一條裡褲子,索性裡褲是乾淨的。

    丫鬟準備了熱水,衛長蕖擰了錦帕,又親自幫凌璟擦去了身上的血漬,污泥。

    凌璟半裸坐在衛長蕖的面前,挑著一雙絕美的鳳目,緊盯著不斷忙活中的衛長蕖。

    這丫頭,只顧埋頭做事,對他精美絕倫的身材,竟然一星半點也不垂涎,視若無物。

    「蕖兒,對爺的身材可還滿意?」

    凌璟突然殺出這麼一句不著調調的話,成功分了衛長蕖的心神,引起了她的注意。

    衛長蕖手微微僵住,手指無意間觸碰到了凌璟胸前的一塊肌膚。

    溫白如羊脂暖玉,細膩如上等陶瓷,手感確實很好。

    指尖的觸感傳到心尖兒上,情不自禁,衛長蕖一顆心觸動了一下,隨著這一陣觸動,指尖猶如被電擊了正著,灼痛,酥麻。

    心砰砰砰狂跳幾下,衛長蕖感覺兩邊臉頰微微灼熱,趕緊將手移開。

    「滿意個屁,排骨精。」衛長蕖將手挪開,心虛道。

    說完,轉身去了水盆邊。

    凌璟將衛長蕖臉頰上的兩抹淡霞收入眸底,勾了勾唇角,笑得十分開心,得瑟。

    這丫頭,分明就對他的身材垂涎三尺,卻故意裝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蕖兒,你確定爺是排骨精?」

    衛長蕖將手裡的錦帕丟入水盆中,轉過身來,雙手叉腰,瞪著凌璟,沒好氣道:「不想半身不遂,就趕緊閉上嘴巴,別廢話。」

    凌璟見衛長蕖緊繃著一張小臉,兩撇彎彎的眉毛擰在一起,便乖乖閉上了嘴巴,否則,自家未來的小娘子該生氣了。

    衛長蕖見凌璟不再廢話了,便放下叉在腰間的手,轉目看向驚雷,道:「去給你家爺看看吧。」

    驚雷被衛長蕖方才彪悍的模樣給驚到了,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

    他快步走到凌璟的身邊,解下他身上纏繞的繃帶,查看傷口。

    衛長蕖揪著一顆心,也走到了凌璟的身邊。

    此刻,凌璟*著上身,無衣物遮擋,身上的傷口尤為明顯。

    衛長蕖低垂著眸子,目光緊盯在他的傷口之上,那傷口很深,皮肉外翻,染了殷紅的血漬,裸露在眼前,更加刺目驚心。

    待驚雷忙了片刻,衛長蕖心痛難耐,再也忍不住,開口問道:「如何,要不要緊?」

    驚雷替凌璟處理好傷口,上了藥,一邊往他的身上纏繃帶,一邊如實回答衛長蕖。

    「雖然世子爺身上的傷口很深,卻沒有傷到要害,修養一段時日,便可以恢復。」

    衛長蕖聽了驚雷的話,方才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凌璟見衛長蕖滿身污泥,小臉髒兮兮的,神色有些倦怠,心中一疼,猶如針刺。

    自己受傷,想必,這小丫頭怕是擔心壞了。

    溫了溫嗓子,道:「蕖兒,爺沒事了,你先回攬月閣泡個熱水澡,換身乾淨的衣裳。」

    「嗯。」衛長蕖點點頭。

    方才提心吊膽,沒覺得滿身污泥有何難受,此刻,心神鬆懈下來,這才感覺全身黏糊糊的,臭烘烘的,十分膈應。

    衛長蕖前腳離開,驚雷便自懷中取了一件東西,遞到凌璟的面前,道:「爺,這是屬下從一名黑衣蒙面人身上奪來的。」

    凌璟將東西接過,拿在手中瞧看了幾眼。

    「這是寶玉閣出的東西。」凌璟眸色微沉,一眼就認出了手中的東西。

    驚雷遞上的東西,正是一塊玉質上層,雕刻絕美的墨色玉珮,像這等雕刻絕美的玉珮,整個尚京城,只有寶玉閣做得出來。

    寶玉閣是尚京最有名的玉器行,所售的任何一件商品,皆是獨一無二的。

    凌璟看了幾眼,便將玉珮還到驚雷手中。

    悠悠吩咐道:「拿著這枚玉珮去寶玉閣查,動作要快。」說完,冷冷一笑。

    既然這玉珮是寶玉閣的東西,要查到幕後黑手,那就容易多了。

    「是,世子爺。」驚雷將玉珮收好,大步流星般出了煙水居。

    衛長蕖回到攬月閣,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收拾清爽了,想起凌璟身上的傷,心裡不踏實,也顧不上休息,又帶著素風,谷雨二人朝煙水居而來。

    行到凌璟的臥房前,便見銀杏守在門口。

    「衛姑娘。」銀杏見衛長蕖徐步走來,微微屈身,向她虛行了一禮。

    衛長蕖駐足,瞟了銀杏一眼,道:「王妃在裡面嗎?」

    「是的。」銀杏回道。

    「既然王妃在,我晚些時候再來。」衛長蕖衝著銀杏莞爾一笑,淡淡道。

    想著,凌璟是為自己擋劍,才受的傷,衛長蕖覺得見了顏素,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有些愧疚。

    她正欲離開,尚還未轉過身去,卻見顏素先走了出來。

    衛長蕖沒想到顏素會這個時候出來,腿腳頓時僵住,含笑向顏素打招呼,「素姨。」

    「嗯。」顏素微微頷首,「進去吧,璟兒在等你呢。」

    她看著衛長蕖,臉上依舊含著淺淺的笑意,溫婉得像春風,沒有半點要責怪衛長蕖的意思。

    衛長蕖聽了顏素溫言細語的話,心裡感激,衝著她莞爾笑了笑,趕緊點頭。

    目送顏素離開後,衛長蕖才進了凌璟的臥房。

    臥房內,凌璟只著了一件單薄的中衣,神色慵懶的半靠在床榻之上。

    聽見細碎的腳步聲,他轉眸看向門口,見來人是衛長蕖,便勾起唇角,溫溫的笑了笑,再衝著衛長蕖招了招手。

    衛長蕖見凌璟衝著自己招手,兩步並作一步,幾步走到床榻前。

    「好些了嗎?還疼不疼?」衛長蕖傾下身子,挨著凌璟坐下,見他臉色有些泛白,心中一急,連連問了兩個問題。

    凌璟見衛長蕖擔心成這樣,心裡甜滋滋的,跟吃了蜜糖似的。

    小丫頭能這樣關心他,在意他,緊張他,真好。

    他伸手,一把握住衛長蕖的纖纖小手,將她軟軟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中央,手臂再一拉,想將衛長蕖整個人拽進懷中。

    衛長蕖觸不及防,身子猛然一歪,一頭栽進了凌璟的懷中,臉貼在他的胸膛之上,鼻尖抵著他的胸口。

    這人,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有如此大的力氣。

    「凌璟,別胡鬧。」衛長蕖擔心凌璟的傷口再出血,掙扎了幾下,想從他懷裡爬起來。

    她剛掙扎了幾下,尚還未掙脫凌璟的懷抱,便聽到他悶哼一聲。

    衛長蕖聽到這一聲悶哼,一顆心立馬提了起來。

    神色焦急了幾分,問道:「是不是碰到你傷口了?」說罷,再也不敢亂動分毫。

    「嗯,好痛。」凌璟順著她的話道。

    感覺到衛長蕖不再掙扎了,他眸底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衛長蕖一動不動的趴在凌璟的懷裡,柔聲哄道:「凌璟,你先放開我,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傷口,嗯。」

    衛長蕖的話音落下,凌璟不但不鬆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

    「不用檢查,傷口又不疼了。」

    「蕖兒,只要抱著你,我的傷口就不疼了。」

    衛長蕖翻了翻白眼,頓時明白過來,這廝方才喊疼,完全是在騙她,害得她白白擔心了一場。

    沒好氣道:「凌璟,你幾歲了?」

    凌璟不回答,繼續悶哼一聲,哼得有模有樣。

    「蕖兒,我的傷口又開始疼了,別動,抱一抱就不疼了。」

    衛長蕖聽到凌璟的悶哼聲,聲音裡確實夾帶了一抹微微的痛楚,她也分不出真假,只得乖乖得聽話,任由凌璟這麼抱著。

    誰讓病號最大呢,她暫且就充當一回止痛藥吧。

    兩人靜靜相擁,依偎在床榻上。

    剛經過一場廝殺,衛長蕖有些疲憊,趴在凌璟的懷中,淺吸著他身上熟悉的冷梅香,情不自禁的打了幾個哈欠,不知不覺,兩隻眼皮竟然下沉,睡了過去。

    凌璟聽到衛長蕖呼吸聲越發均勻,垂下眸子,見她微微闔著雙眼,濃密的睫毛搭在臉上,像兩柄小扇子,雙頰微微粉紅,撅著櫻紅小嘴,模樣有些酣甜可愛,他勾起唇角,溫如玉潤般輕笑,繼而,抬起又一隻手,修長如玉的指尖輕撫過她的臉頰,動作極為愛憐。

    幸而,今日沒什麼事情。

    他就說,他與小丫頭的緣分不該如此淺薄。

    凝視了衛長蕖片刻,凌璟將手移開,扯了扯床上的絲被,輕輕搭在衛長蕖的身上。

    衛長蕖一覺睡到了傍晚。

    醒來,便在煙水居陪凌璟用了晚膳。

    兩人剛用完晚膳,門外,傳來了幾聲叩門聲。

    「世子爺,屬下有事稟報。」緊接著,驚雷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嗯,進來。」凌璟悠悠道。

    房門被推開,驚雷走了進來。

    驚雷走進房中,正見凌璟悠閒的躺在一張軟榻上休息,衛長蕖坐在他的身側,將剝好皮的葡萄喂到他的口中。

    見此情景,驚雷臉上的表情微微顫抖了兩下。

    世子爺受這次傷,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嘖嘖……瞧瞧這待遇,千載難逢啊。

    凌璟見驚雷傻愣神,淡淡瞟了他一眼,道:「可是查到什麼眉目了?」

    一道悠悠淡淡的話音在耳旁響起,驚雷回過神,看著凌璟,點點頭。

    「世子爺,屬下已經打探清楚了,這枚墨色玉珮是竇家的一名護衛買去的,極少有客人買墨玉,寶玉閣的掌櫃記得很清楚。」

    聽了驚雷的稟告,凌璟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眸底溢出一抹嗜血的冰冷。

    驚雷看了凌璟一眼,又道:「今日,那寶玉閣果真出事了,多虧世子爺提醒,屬下早去了一步。」

    「竇家的人,動作還真是利索啊。」衛長蕖凝眉道。

    想起昨日驚馬的事情,衛長蕖眸色下沉了幾分,臉色極為不好看。

    今日刺殺之事,多半與昨日的事情有關。

    她不就是諷刺了那女人幾句嗎?至於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敢在官道上攔截殺人,可見,竇家的人有多耀武揚威。

    「凌璟,今日刺殺之事,可能與昨日的驚馬有關,是我害你受傷了。」

    想到凌璟因此挨了一劍,衛長蕖心痛難耐的同時,又十分內疚。

    昨日,確實是她行事太莽撞了。

    這裡畢竟是尚京,雖然竇清婉不足畏懼,但是她背後還有將軍府撐著。

    凌璟聽了衛長蕖的話,轉過眼眸,將視線移到她的身上,見她正擰眉,沉臉,十分自責,心痛,他的心亦跟著抽搐了兩下。

    伸出手,握上她的手背,愛憐的將她的一隻小手覆蓋住。

    眸色裡的冷意瞬間消除殆盡,目光柔和的看著衛長蕖,溫聲如玉道:「蕖兒,你我既如此親密,不分你我,就算我為你受傷,也是應該的,你不必自責。」

    「再者,今日之事,也不全然是你的原因,我兩次三番拒絕與竇家聯姻,竇威早將我恨之入骨,他會派出殺手,多半是因為恨我。」

    ------題外話------

    最近一小時一千字,五千字五小時,嗚嗚…更得有些少,表怪星兒啊

    感謝:阿貞的打賞,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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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吹開半扇明窗,捲著素白的窗簾蓋在窗台前相擁的兩人身上。

    利齒刺入血管,男人顫也不顫,一雙眸子溫柔似水。

    他撫著她的後背,唇角帶笑,「以後你要血,我給你。」

    原來,他的溫柔奉獻,一直是心甘情願,無關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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