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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平妻 文 / 黑桃十一

    柳家三兄弟都有一個好名字,柳大將軍柳暮安,柳二將軍柳暮揚,柳三將軍則是柳暮雲,聽說是他們那去世的父親特意請了當時街上極有名的測字先生取的名字,取了極好的兆頭,當時先生只說這兄弟三人將是富貴無邊,現在想想果然是應了那先生的話,只是可惜,四兄妹的父母卻再也看不到了……

    看著妹妹由丫頭扶著走向後院,柳暮安的眼眸緩緩咪了起來。

    面上一閃而過的是如同野獸般的凶暴,看來有些人是得給點教訓了呵。

    「舅舅大舅舅,我姐姐怎麼還不來,你不是說姐姐會來看我和娘親的嗎?」

    「快了,再等幾天啊。」

    疼愛的拿了帕子給一臉是薄汗的楊浩然擦了,柳暮安把自個的茶端過去看著他咕咚咕咚兩口喝下去臉上的笑容不禁又增了幾分,浩然真的很好——

    七歲的楊浩然在這段時間已經恢復小孩子該有的活潑本性,跟著柳暮雲習武強身,又跟著家裡的一個幕僚讀書識字,很快就得到了府裡所有人的誇獎和讚揚,他學的快,本身又有素顏在家裡時給他耳提面命的打底子,只是身子略弱了點但小傢伙肯吃苦,每日天不亮就起,跟著李暮安蹲馬步一蹲就是二三個時時辰,後來腿上又綁了沙袋練負重……

    便是個一般的普通成年人都有些吃不消,可小傢伙硬是咬了牙忍住一聲不哼。

    身上更是被李暮雲摔的紫一塊青一塊……

    小傢伙又怕他娘看到難過,只攆走所有的丫頭小廝自個去洗澡沖涼。

    柳暮安有次看著他摔了一個又一個實在是忍不住了,不禁問他,為什麼不喊痛?

    小傢伙卻驕傲的揚揚眉,他說,姐姐說了,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他當時聽了只是笑,成為了人上人又如何?

    可小傢伙卻眼神黯淡了一下,聲音也跟著低了幾分,那樣,我就可以護著娘親,保護姐姐了。說著他又自個揚起了小臉衝著柳暮安調皮的擠擠眉眼揮揮小拳頭,姐姐說了,我是家裡的男子漢,要保護娘親和姐姐的,她們都是女人……

    當時他除了心酸餘下的只是欣慰,對於那個只草草見過一面的外甥女卻更是好奇了。

    會是什麼樣的女孩竟然在那樣的環境裡還把浩哥兒的心性養成這樣的稚子情懷?

    「舅舅,大舅舅你在想什麼呢,我姐她什麼時侯來啊。」

    楊浩然咕咚幾口把茶灌下肚覺得不過癮,口還有點渴,抬手自個又添了茶几口喝下去,才嘖嘖嘴回過神就看到他家大舅舅盯著自己一副怔忡出神的樣子,小傢伙撇撇嘴,大舅舅老說他小,他哪裡小了,他都已經八歲了,呃,不對,還差幾個月,過了年才是,可也和八沾邊了啊,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看著回過神衝他笑的柳暮安嘿嘿一笑,「舅舅,你上次去侯府,一定看到我姐夫了是不是,他長的怎樣,他對我姐好不好,」說著話小傢伙想起那坊外民裡們的傳言,小臉上笑模樣沒了,整個人也跟著垮了,焉焉的問道,「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姐夫一身全是病,活,治不好了嗎?」

    總算是他心有顧忌,把活不了及時改成了治不好。

    「不許胡說,那是你姐夫,外面的話怎麼能信。」

    「嗯嗯嗯,我就知道那些個話聽不得,姐夫的病才沒那麼嚴重呢,是不是舅舅?」說著小傢伙搖頭晃腦的掉起了書包,「所謂傳言,不可信也。」可轉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驀的又把小臉垮下,黑漆漆的鳳眼也跟著黯了一下,就在李暮安覺得奇怪,心底暗道這小子怎麼變臉比翻書還要快時,耳邊傳來楊浩然嘀嘀咕咕的嘟囔聲,「可是話雖如此,但還有一句無風不起浪啊,說不定他是真的有病呢,若真的看不好托個幾年,那姐姐豈不是慘了?」

    「你這小子,都哪裡聽來的亂七八糟的的,這也是你姐姐教你的?」

    「嗯,姐姐可歷害了,她教我好多好多。」揚了頭小臉上散發著攝人的光芒,提到素顏小傢伙的笑容璀璨而明亮,不摻半點雜質,生怕李暮安不信似的他側了頭忙不迭的點頭,又似在給自家姐姐邀功,「大舅舅你不知道,姐姐真的很歷害,我有次掉到水裡差點活不過來了,娘親和大夫都說沒希望了,還是姐姐把我救回來的呢,姐姐她什麼都會,會說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還會教我識字……」

    「那你且來告訴我,你姐姐有沒有和你說過,一個人若處在傳言不可信,但又無風不起浪,這樣的情況之下,你這個當事人又該如何是好呢?」柳暮安雙目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個的外甥,心底的欣喜卻是如同海水一樣一圈圈抑制不住的擴散開去。

    他從不曾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有這樣兩個好的孩子。

    若這兩孩子真的能爭氣。

    那麼,對於他這個沒盡到幾分哥哥職責的人來言多少也有些安慰吧?

    「有。」耳邊傳來楊浩然脆生生的聲音,李暮安趕緊凝神細細看過去,小傢伙只瞪大了漂亮的鳳眼一本正經的道,「姐姐說了,三人成虎,若自個不信又不知如何是好,那麼就想法子去弄清真相,找出事情的根源,這樣就可以啦。」終究是小孩子,幾句話說完小臉上已露出幾分得意的神情,「舅舅,我姐姐聰明吧?」

    「是,你姐姐很聰明,我們的浩哥兒也聰明。」

    在楊府除了素顏和柳氏,浩然哪裡接觸過什麼人?

    幾個兄弟姐妹間不是明爭就是暗鬥,更有陳夫人這個嫡母時不時的敲邊鼓。

    至於楊琛這個生父……

    嫡子都顧不上了,到遑論浩哥兒這等的庶子了?

    說句不好聽的用素顏的話來形容就是管生不管教的主,想讓他陪著幾個兒子聊會天?

    比讓他應付皇上和上司的責難還要來的困難。

    能在吃食和用度上不虐待他們這些人已是不錯了。

    「小少爺,二爺正在書房裡等您過去呢。」

    門外小丫頭的話讓楊浩然呀的一聲低呼起來,整個人如同彈簧一樣自椅子上跳起來,向著柳暮安行了一禮扭身就跑,「大舅舅對不起了,我答應二舅舅今個跟著他看先生講學的,結果卻忘了時間,回來再給您說,我走了……」

    才說他被教的穩重,這會又是小孩子本性露出來了。

    李暮安搖搖頭坐在椅子上讓小丫頭換了茶,食指輕敲了兩下身子唰的站了起來。

    走到門外看向身側的親兵之一,「去和三將軍二將軍說,我有事出去了。」

    即然楊琛不出頭,那麼就由他們柳家給妹妹和外甥外甥女出頭又如何?

    這日晚上李暮安直到亥時初才回來,柳氏等人都已睡下。

    只有柳家二兄弟在書房裡等著他,看到柳暮安隨著貼身小廝進來,兩人都紛紛站了起來,然後小廝上了茶退下,柳暮雲不待他哥坐下歇口氣便一臉焦急的開了口,「怎樣,事成了沒有?」

    柳二將軍雖然穩了些,但也只是相較於柳三將軍而言,事實上自打柳大將軍一入書房他的眼就沒離開過柳大將軍的臉,就想著能自柳暮安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呢。

    「別急,成了,就看明天一早的了。」

    坐在椅子上閉了下眼,柳大將軍又看了眼自個的三弟,想起這段日子來的謀劃總算是要成了,終是忍不住的歎了口氣,眼角餘光掃到老三柳暮雲的臉上時微微一頓,「三弟,過了年就該是你成親的日子了,你可不能到時侯犯糊塗,人家好好的小姐還沒說什麼你要是敢犯撅看我和我二哥收拾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都說娶了嘛,真囉嗦,不就是個女人嘛。」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是皇上御賜,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大哥你又訓我,我讓著她不就是了,大不了我把她貢起來,這總成了吧?」柳家老三攤攤手,一臉的無所謂,卻看的柳家另兩位將軍直搖頭,但願他婚後會改改這暴急的脾氣,轉而柳家老大老二又不禁失笑了起來,也不知道人家是看上三弟哪一點了,聽說還是三弟那准岳父大人親自出頭求的皇上賜婚……

    翌日未時才過一刻,楊府迎來御前第二得意的楊公公,站在廳裡口稱宣旨,卻在楊琛陳氏以及楊老太太等閡府都到來的情景下遲遲不宣,只翹著蘭花指把那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又拿腔捏調的和楊琛好生一番恭喜,只把個楊琛上下看的頭皮發麻後背發冷,硬是想不起自家有什麼喜可賀……

    難不成是……柳家那邊?

    一側落於陪坐的老太太卻是眼皮子跟著霍的一跳。

    念頭轉過,心裡那一股不好的想法緊跟著就冒出來,怎麼掐都掐不滅。老太太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可她又不能開口,只能硬撐著,她身側退後半點就是陳夫人,一臉的喜氣洋洋,這可是皇上傳的聖旨啊,看看這京裡有三品下的官員能有這樣天大的榮耀?

    這樣想著臉上就露了幾分,只看的老太太暗罵蠢婦。

    一會有在你哭的。

    在楊琛手裡幾張銀票悄悄塞過去之後,那位楊公公總算是向著楊琛點了點頭,清咳一聲準備開口了,可出口的話短短幾個字卻如同在整個楊府的人頭頂上轟了一記炸雷,楊公公也沒說別的,只把犀利的目光在眾人面上一一掃過,驀的尖著嗓音拉了腔喊道,「哪位是柳氏,府裡的柳姨娘是哪位,上前聽旨……」

    「……」

    楊琛臉色一沉,竟然是給柳氏的聖旨!

    陳氏則是整個人一僵,繼爾不可置信的喊了起來,「怎麼可能,那柳氏不過是個賤婢,是個姨娘罷了,皇上怎麼會特意搬旨給她,公公你不是弄錯了吧?她……」陳氏的話音末落,身後老太太厲聲打斷,「媳婦你糊塗了,楊公公是御前副總管,豈能看錯,再說,這聖旨何等的干係?」說著話狠狠一眼瞪了過去,老太太的另一隻手悄悄伸出去在陳氏手臂上用力一掐,「你給我閉嘴。」

    這個時侯豈是一個婦人能多嘴的?

    楊琛也回過味來第一時間嚴歷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又滿臉堆笑的看過去,「公公,那柳氏不過是我的一個妾室,這段時間身子不好被接了出去,您看要不有什麼事您先把聖旨宣了,等下官到時侯再轉達?」

    「胡鬧,這聖旨是可以胡亂轉的嗎?」

    這話說的頗有氣勢,楊琛被噎的面色一哽,正欲再說什麼,楊老太太卻是幾步上前欠身一禮,「公公說的是,小兒也是一時糊塗,老身這就馬上派人去請柳氏,只是勞公公久侯,實在是老身和小兒招待不周了……」

    「罷了,雜家出宮時皇上可是特特交待的,柳氏乃柳將軍的幼妹,又是威遠侯府世子夫人的生身母親,皇上再三聽柳家三位將軍說柳氏心善性弱,生怕雜家嚇到了她,竟是一再的叮囑不許雜家耍威風呢,這會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就再等上一等吧。」

    「……」

    這話說的陳夫人銀牙直欲咬碎,她一個妾室竟然有這樣的體面!

    皇上面前的副總管,宮裡傳旨的公公竟然只為了等一個妾室……

    攏在袖中的手直欲發抖,恨不得活活劈了柳氏。

    連帶著陳夫人對眼前這幾位傳旨公公也跟著沒了好臉色,恨不得拂袖而去。

    可她終究是不敢。

    整個廳裡楊府的人臉色各異,望著陳氏的背影有幸災樂禍的有憐憫的更有興奮的等等一不。

    丫頭們又上了茶,陳氏在老太太和楊琛的目光逼視上親自呈過去,「請公公用茶。」

    「唔,放那吧。」

    看著那個怠慢輕視的樣子,陳氏真想把手裡的茶盅衝著那臉就砸過去。

    好半響,就在楊府那些小姐姨娘們站的搖搖欲墜時。

    一頂小轎自楊府角門匆忙抬起來,然後換了青布油氈小車,直至宣旨的花廳……

    柳氏怯怯的走上前,屈膝行禮,「老爺,老太太,夫人,妾身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趕緊過來我看看身子可大好了?」

    出聲的是楊老太太,一臉帶笑面色慈祥的笑著拉了柳氏的手,極是親熱的上下看著,不遠處楊琛則心事重重的只是皺著眉點了點頭,至於陳氏,沒當場甩柳氏兩個耳光就不錯了,感受到陳氏刀子一樣的眼神柳氏被老太太拉著的手一僵,繼爾勉強擠起一個笑容,「讓老爺和老太太,夫人擔心是妾的不是,妾該死……」

    「好了,柳妹妹還裝什麼委屈啊,有人給你撐腰著呢,誰敢怪你啊。」

    「夫人我……」

    柳氏長長的眼睫微顫,幾滴晶瑩淚光浮起,面帶委屈的欲再說什麼,卻被主位上的楊公公清咳一聲打斷,「你就是柳氏吧,柳將軍的妹妹?」

    「正是柳氏,不知這位大人是……」

    「什麼大人,這是宮裡御用總管楊公公,是來代皇上給你傳旨的。」

    「啊,給婢妾的?」

    不等楊府諸人再說什麼,楊公公直接起身走到早擺好的香案旁雙手畢恭畢敬的捧過聖旨念了起來,雖然讓人等了足足有一個時辰,但聖旨的內容卻極是簡單,而且只有幾行字,內容歸結起來那就是一個——

    楊柳氏溫柔敏惠,性情賢淑,教養威遠侯世子夫人有功。甚至連柳家三兄弟在外面爭戰,她在家裡日夜焚香祈福等理由都說了出來,然後就是朕心欣喜,大將軍兄妹情深等等,最後的最後,特賜楊柳氏平妻,從六品淑人霞帔一件!

    雖然平妻,不賜品級,但又賜從六品淑人朝服……

    這就是擺明在給楊柳氏撐腰,在打陳氏這個正妻的臉。

    你是正妻又如何,人家這個平妻不但是皇上所賜,還有從六品的品級朝服!

    「楊柳氏,接旨吧。」看著柳氏在楊老太太的催促下面色僵硬的接過聖旨又惶惶的向他道謝,楊公公不禁點頭笑了笑,「楊夫人無須多禮,楊老太太,楊大人,雜家這裡先向您道喜了啊。」幾人連稱不敢,又有楊老太太上前幫著吩咐小丫頭各自遞了賞銀,楊琛拖著沉重的步子和楊公公這一番寒暄把人送至楊府門外……

    楊府裡,柳氏捧著聖旨已經呆了。

    皇上賜她平妻,她只是一個姨娘,還是最不得寵的那一類。

    怎麼會是這樣?

    腦袋暈暈的有些轉不過彎來,不過柳妾只是膽子小沒怎麼見過世面,但絕不傻。

    稍稍一想便猜到了肯定是自己的三位哥哥動了手腳。

    聯想到剛才楊府的人去接她時,她本以為哥哥們會覺得只是幾個下人去他們會生氣不放她離開,可三個哥哥卻都一臉帶笑很是痛快的直接點頭答應了她的離開,還說先讓她跟著轎子走,別讓人久等,至於行李和浩哥兒晚會給送回來,現在想想,一定是幾個哥哥早知道有傳旨的公公在等了吧?

    柳氏眼圈一紅,捧著聖旨的手微顫,差點沒把聖旨丟出去。

    嚇的一側楊老太太趕緊扶住她,「慢點慢點,小心點,這可是聖旨,摔不得。」

    下人婆子們都退了出去,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各自帶著孩子靜悄悄的站在花廳裡。

    老太太沒出聲要走啊,而且陳夫人這個府裡的女主人還在。

    前頭又有一個參被抬了平妻手捧尚方寶劍的唯二女主人都一個沒走。

    她們哪裡敢動?

    花廳裡靜悄悄的,陳氏吃人般的眼神在柳氏身上轉來轉回,看的柳氏身腳直髮軟,若不是身旁有老太太,又有她心裡明白陳氏再氣卻是絕大不過她手裡捧著的聖旨,怕早就嚇的不知所措了,可饒是這樣柳氏的臉還是煞白煞白的,只勉強笑著看向陳氏道,「姐姐,我……原來也不知道這事的,真的,你信我……」

    「別喊我姐姐,我承受不起。」

    陳氏惡狠狠的目光在屋子裡各人臉上盯了一眼,最後如刀子般在柳氏身上剜過。

    重重的哼了一聲,扭頭朝著自己的貼身丫頭撒氣,「沒長眼的東西,你還胡亂看什麼,不知道扶你家主子回去啊,再敢亂轉看不把你眼珠子剜下來……」隨著兩個丫頭惶惶的陪罪聲,陳氏眼中冷意一閃,只是向著老太太屈了下膝,「老太太,媳婦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告退了,等晚上用飯時媳婦再去給您請安。」

    「罷了,你自去歇著,身子不好就別逞強,好好的將養將養。」老太太絲毫不以為忤,只是淡淡的點點頭,揮手由著陳氏自去,卻轉頭看向身側的幾個貼身丫頭以及管事婆子揚聲吩咐道,「去傳我的話,府裡的小廝丫頭婆子管家都各賞一個月的月俸,三天後請德音班來府裡喝戲,再讓管事的把各府的貼子給我過目派發下去,讓大家都過來熱鬧熱鬧……」

    「老夫人,不用了,這樣太張揚了。」

    聲音低低的軟軟的是柳氏獨有的聲調,走在門外的陳氏腳步就是一頓,壓下心頭的怒意凝了神去聽,隔著門簾傳來老太太溫和的笑,「不張揚不張揚,這可是咱們府裡的大喜事,也是你的好日子怎麼都不過的,我還想著把三大班都請回來呢,人啊,老了就想著熱鬧一天是一天,不知道哪天這眼一閉就什麼都沒了」

    「老太太您說笑了,怎麼會呢,您還年輕日子長著呢。」

    「呵呵,好好好,借你的吉言了,就怕你們到時侯嫌我是個拖累……」

    「……」

    又有人加入到說堆裡,只把個老太太哄的開懷大笑,屋子裡笑聲不斷,門外窗下陳氏卻是氣的額上青筋直跳,身子也跟著搖搖欲墜起來,一口氣沒喘好差點就背過去,這是都看她不順眼,合著伙的想要她的命,把她擠出這楊府去嗎?

    侯府裡,這個消息傳到初晴園已是亥時初。

    素顏正自拿了針線蘿做活計,聽到碧柳的話就是一怔,手上的繡針沒拿穩直接就紮在指尖上,幾滴血落在針線繃子上一下午的心血都毀了,指尖傳來隱隱的痛,碧柳直催著小丫頭拿了藥膏來塗,屋子裡亂成一團她卻不管不顧,只挑眉盯了碧柳一臉不敢置信的確認,「你是說,皇上親自頒的旨,抬了姨娘平妻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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