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旨到，親情 文 / 黑桃十一
黃夫人看著芷寧郡主黑到不能再黑的臉色在心頭那個樂啊，可又不能露出來，只搖了頭走過去故意裝作打了李逸塵的腦袋一下，「阿寧啊，咱們也是這麼多年的情份了，塵哥兒你也是看著他長大的，說實話我當初還……不過可惜，是我們家塵哥兒沒那個福份，但想不到終究還是我得了菩薩眷顧，讓蘭丫頭成了我的媳婦，你放心，以後我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又伸手招了素顏拉了她的手歎道，「我這個媳婦也是個心好的，蘭丫頭不過任性了些但心思不壞，她們兩個總能處在一塊兒的，塵哥兒媳婦你說是不是？」
問她說是不是，這不是在直接堵她的口麼？
芷寧郡主，她這當婆婆的，李逸塵的面前，她能說個不字？
素顏心頭發冷，卻又暗自慶幸。
幸好自個之前早打定了主意的。
若不然，怕是真的如電視上演的那般被她們害死都不知道怎麼死法。
她抬了頭嫣然的笑著望過去，如同冬日冰碴子般的眼眸讓黃夫人一怔，再看素顏笑面如花的神色，黃夫人心頭驀的升起幾分不安——這竟然一點也猜不透素顏的心思了！被素顏這麼一看，李逸塵的眼神竟然也猛的一閃，自心頭湧起幾分的寒意，可下一刻卻被他強自又望了回來，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女子生了懼意？
他輕輕的哼了一聲反向前走了一步，似是故意和素顏作對般，拱手為禮身子擋在素顏身前笑著向芷寧郡主挑了挑眉極是有幾分男子豪氣的道，「郡主放心就是，我家娘子雖粗野比不得縣主的金枝玉葉，但卻也極是懂事的，而且男子娶妻納妾天經地義，何用與一個女子言說？」
「即是這樣，那本郡主就放心了。」
芷寧郡主的眼眸在李逸塵身上一掃，略帶著警告和不滿的瞪了黃夫人一眼，意思是這可是她兒子當著她她們兩個說出來的話，可不是她逼的，以後若敢讓她寶貝女兒受一頭發絲的委屈她可是絕不輕饒，黃夫人自是笑著應和，幾個人又說了會子話，黃夫人便小心冀冀的看向芷寧郡主，「阿寧，你剛說皇上已經應了，又言娘娘的旨意，可說什麼時辰到府了？」
「呀，我倒是忘了這回事了，阿寧咱們趕緊出去，這會怕是旨意要到府了。」
「這可如何是好，顏嬤嬤，你親自去前面侯著。」黃夫人臉色一緊，唰的站了起來，先把顏嬤嬤吩咐出去，又看了眼床上的亭蘭眸中劃過幾分複雜情緒，可不管如何這事已然如此，她就只能受了，難得的是皇上肯這樣就直接下了旨，比她想像裡還要輕鬆幾分……
至於一側嘴角淡淡掛著淺笑的素顏。
怕是這屋子裡黃夫人芷寧郡主甚至包括李逸塵在內都以為她是透明的。
不讓她自個求去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哪還用聽她的主意和同意不同意？
黃夫人傳來了軟轎，又一臉溫和的吩咐著李逸塵，「你還怔著做什麼，趕緊的把蘭丫頭抱到軟轎上去啊。」李逸塵低聲應了個是，一側的芷寧郡主一臉的理所應當，倒是被李逸塵輕輕抱在懷裡的亭蘭小臉驀的紅了起來，在和芷寧郡主對視了一眼之後她呀的一聲低呼把頭伏到了李逸塵的懷裡……
黃夫人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笑看向芷寧郡主，「咱們也去前面吧，別讓欽使等急呢。」
面上用力的保持著端莊，甚至帶了幾分小意，可黃夫人心頭卻是開心的不得了。
你芷寧郡主強了大半輩子又如何，落得一個夫早亡只餘一女。
現在你那寶貝似的女兒還不是偏貼著纏著的要賴上塵哥兒？
兩人看著開心親熱的不得了，可一個心頭暗笑一個則心生惱怒，恨不得拂袖而去，可芷寧郡主哪裡能走啊，她家是女兒，她可是心知肚明的很，先不說女兒以後會不會改變主意不癡戀著李逸塵，就算是改了不喜歡他了，可又能如何？
清白的身子給了人家，現在更是連孩子都有了……
芷寧郡主總算是嘗到了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姿味——
「可不是，我剛剛竟一時給忘記了，真真的該打。」
她主動伸手攜了黃夫人，親親熱熱的兩個人由著丫頭挑起的門簾裡走了出去。
直接就視素顏為透明。
倒是被抬在黃夫人特特讓人抬來的軟轎上的亭蘭對著素顏投了個得意而挑釁的眼神。
果真是小孩子心態。
再看看自個被晾在這裡，門側兩個小丫頭一臉尷尬的笑容，她自嘲的笑了笑，抬腳向外走去，外屋子裡茴香已經迎了過來，小心的打量了素顏兩眼後始低低的聲問道，「少夫人，剛剛奴婢，您沒事吧？」
「我沒事，走吧，咱們去見見舅母，她在哪？」
「已經照您的意思直接請去咱們的初晴園了。」離草看到素顏看向她，始穩穩的越前一步屈了屈膝回話，素顏滿意的投去讚賞的一眼，這丫頭果真又是個合用的，就是不知道她和茴香兩人可否和她離了這侯府，心底念頭偶爾劃過看來她是得找個時間問問這兩丫頭了，雖腦海裡想著可素顏腳下的步子卻是沒有半點遲疑，「咱們回初晴園去給大舅母見禮去。」
「少夫人，您，真的不去前頭？可若是上頭怪罪下來如何是好？」
離草也是眸中亮意一閃，沉穩的眸子裡難得劃過幾分緊張。
雖然她平素不怎麼愛說話，可現在畢竟事關她們這些丫頭的小命。
素顏深深的看了眼茴香，最後在茴香被她盯的臉皮發燒幾欲站不住時才驀的吃吃一笑，竟是面帶頑意的伸手指在茴香的額頭上，「你這鬼丫頭，竟然連你家主子我的話都不信了，你看你家主子我可是個不想活或是活夠了的人？」
「少夫人才不是，您青春貌美又年輕，正是一朵花般的年齡。」
「那不結了？」
素顏甩甩衣袖轉身而去，眼角餘光卻是始終在睇著身後兩個丫頭的表情。
離草是毫不猶豫的就跟了上來，倒是茴香在原地跺了跺腳，最後也恨恨的小跑著追了上來。
還好雖是遲了那麼一步，可看起來茴香的臉上卻是不帶懼意和半點猶豫的。
想來應該只是為自己的安全在著想了。
她笑了笑，伸手自一側的花樹上摘了朵玉蘭茶花，俏皮的戴在自個發側。
又歪了頭看向身後趕過來的茴香，調皮的眨眨眼，「好不好看？」
「好看，少夫人戴什麼都好看。」
聽著離草難得開口的讚賞，再看她便是連贊人也是板了一本正經的小臉。
素顏看了只覺得有趣，雙眸早不知不覺間彎成了月芽形。
眼看著初晴園搖搖在望，茴香仍是有些不死心的勸，「少夫人您回來是換衣服的吧，也是，換一身最漂亮的，再選了那一套東珠鑲金銀的首飾戴了，準保您把那個女人壓下去，真是不要臉，沒成親呢就……」
「茴香住嘴。」
被這低低一聲喝倒是真的把茴香嚇了一跳，主要是平日裡素顏極難得對她們板臉的，更別說吼她們幾個丫頭了，外頭都傳初晴園的丫頭婆子下人如何如何慘，可只有她們這些人經過事的人自個心裡頭明白，素顏怕是這府裡最為重視人命的了。
單單就這一條也值得她們往初晴園裡擠了，更何況少夫人又獎罰得當。
壞了差事自是要罰，這無話可說。可若是你提前或是把差事辦的極好讓少夫人滿意了，則會有重重的獎賞等著你拿，少夫人說這就叫獎賞機制，她雖然不怎麼明這個機制的詞，可卻也知道是對她們這些人好的……
這會被素顏一低吼卻是實在有幾分怔住了。
待她清醒過來趕緊跪下請罪，「少夫人，奴婢錯了，奴婢失言，再不敢亂說了。」
素顏並不曾讓她立馬起身，足足盯了她小半盞茶功夫才歎口氣幽幽向一側離草吩咐道，「你去把茴香攙起來吧。」離草上前，茴香卻是已經又磕了一個頭謝了恩才乖巧的站在素顏身前，又鄭重的福身一禮拜下去道謝道，「少夫人真心為著奴婢等著想，奴婢謝過少夫人。」
這一回道謝的茴香臉上卻是多了幾分之前不曾有的真誠和自然。
她這會是真心的謝過素顏的。
剛才那話若是被前頭那幾位聽了或是有心人傳到黃夫人等人耳中。
別說她活不了，就是少夫人都得跟著受牽連。
「好了以後小心點，畢竟你要記得禍從口出。」又輕輕的點了幾句，素顏轉身逕自向初晴園待客廳走去，一路上小丫頭請安的聲音驚動屋子裡喝茶的柳大夫人，竟是放下手裡的茶盅親自起身迎了出來，看到素顏只拉了她的手上下打量著，「顏丫頭，你可沒事吧，我當時一聽你舅舅說就氣的不得了，他們侯府雖然世勳華門，但也總不能這般的欺壓人吧。」說著話柳氏故意提高了些聲量冷哼哼的道，「我之前在邊境才回來就有人說要提防著，這男人啊，在這煙花之地待久了自然就變的綿軟不成氣了，說不定就在外頭養起外室包起了戲子，我還猜著這可是上京，皇家天子腳下，哪能呢，又有大榮律不許官員逛青樓包戲子，可實實想不到這逛青樓就是走在大街上也有人往你懷裡送，剛剛我在大街前頭就看到一個，扯著人家男人的褲角不放，生生的好像十八輩子沒見過男人，我呸，真真的給咱們女人丟臉。」
「……」
若不是還有一院子的丫頭婆子下人在，素顏幾乎要給自個的這位舅母拍手。
說的痛快罵的好。
人和人的緣份就是這般的奇怪，若說之前素顏對於自個這位大舅母僅限於不討厭和可以相處的人，那麼則因為這一番話而自動把她歸為了比較好的朋友一類裡，她咪了咪眼看著沈氏自心頭骨子裡散發的不屑和嘲諷，以及半點不懼什麼的敢在這裡就直接出聲罵人，卻又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這樣的性子果真是讓人喜歡呢，難怪大舅舅這麼多年來身邊只有沈氏一個女人，得妻如此，再復他求？
她抿了抿唇暗自在心底笑翻，眼角餘光一撇身後茴香那緊繃著的笑臉，甚至連素來極少看到笑容的離草也嘴角扯了起來，素顏覺得自個這位舅母竟是愈發得了自個喜歡了，只睇了眼身後靠近的茴香兩女，「還不趕緊給舅母續茶去，真是沒規矩。」
「是，奴婢這就去。」
「奴婢去看看廚房裡您煨著的湯好了沒有。」
兩女退下去，素顏甚至可以看的到她們兩個因為忍笑而聳動的雙肩，她不禁搖了搖頭，終究是十幾歲的孩子，不能要求她們太多的，拋開心底的念頭她攙了沈氏進廳，又給沈氏行了禮，然後親自捧了茶換下之前的，兩人落座，茴香在親自呈了幾碟點心過來之後也悄悄的退了出去，屋子裡只餘了素顏沈氏兩人，沈夫人看著素顏半響始長長的歎了口氣，伸手拉了她的手輕輕的摩裟著，眼中全是憐惜，「你說你這丫頭，怎的竟是恁般的苦命，好不容易以為嫁了個良人，想不到卻是……」
「讓舅舅舅母跟著操勞，實在是顏兒的不是。」
「你這丫頭，咱們是一家人，又哪來的兩家話。」沈氏拉了欲要重新起身行禮的素顏，拿了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只抬頭看向素顏略帶幾分小心的道，「顏兒你現在和舅母說實話，你心底是如何打算的？」
「我……」
素顏咬了咬唇，她之前是想著借助柳府的助力脫離侯府的。
可是想起現在外面幾個皇子，皇后和貴妃之間的明爭暗鬥，三位舅舅又是皇上的新寵，手握重兵在手，一個不好怕就是惹怒聖顏閡府被抄，這還是輕的，若因此一個不當而送了命，她便是活下去又豈能心安？
隨著素顏面上的幾分遲疑，沈氏的心頭也是跟著一跳。
看來，終究是血濃與水，還是自個的夫君瞭解這個外甥女兒。
昨晚她說要過來侯府，夫君便對她道，顏兒必是有了主意的，你只需依著她的說法應下就是。其他的無需多問。夫君一臉的凝重，她當時聽了卻只覺的好笑，散了頭髮換了睡袍只拿了銀剪正絞燈花的她只抬頭打趣般的笑問，「依著夫君這般的意思，若顏兒那丫頭要鬧著和離出府不肯與縣主同侍呢？」
她自個只覺得是問了句笑話，把手裡的金剪放至一側的銀盤裡正欲起身淨手。
不妨一側披了頭髮靠在榻上看兵書的夫君竟是絲毫沒有猶豫的回了她。
她記得夫君的聲音，如同金玉相撞，帶著鏗鏘之音。
她當時被這話錯扼的抬頭，竟然看到夫君一臉帶笑的表情！
夫君說，那就依了顏兒！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當時沈氏覺得自個口乾舌躁，看著自個的夫君差一點腦子沒反應過來。
就是寵自個的外甥女也不帶這樣寵的吧？
心頭略略一酸，她們的女兒都不及夫君這般的無原創的寵溺，而下一刻看到夫君深邃的眼眸自燈下透著幽暗望過來，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個的夫君，素顏的大舅舅，略帶著英氣的臉上多了幾分不悅和不贊同，聲音也跟著急促了起來，「夫君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顏兒還小她若一時受不得委屈咱們這些親人慢慢勸就是了，而且縣主是平妻，她是八抬大轎抬的嫡妻，就是再受委屈也是有限，可你若依了她果真的和離出了侯府，她以後可如何過活？」
她是真的為素顏擔心，不是因為自個對素顏的寵愛而惱怒。
看著自個妻子略蹙了眉一臉不贊成的惱怒，柳大將軍輕輕的笑了起來。
伸手拉了自個的妻子靠在懷裡，只輕輕的望著她焦急的眉眼全是柔情和蜜意。
兩人一番**，沈氏整個人化為一汪水癱軟在柳大將軍懷裡頭，可卻絲毫不忘心頭的擔憂，直到她自個兒睡前還欲拉著夫君再分說分說，可她卻萬不曾想到，夫君只咬著她耳垂輕輕的告訴她一句話——
相信顏兒，她能處理好，她有分寸。
現在看著素顏這般的表情，沈氏不禁心頭一驚。
這個外甥女不會真的被自個夫君說中了，要和離吧？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話到唇邊卻只是歎了口氣，又看了看門外守著的茴香，沈夫人咪了咪眼，「顏兒，你不去前面不會有事吧？」在她看來素顏終究不過是個小女孩，就是再聰慧有主意又能想到哪裡去，她雖然也不贊成男子三妻四妾的，可這時代哪個男人不如是？
便是她若非當初是一路風雨相攜，她幾次冒死隨了柳家老大去。
怕現在自個的夫君也得往家裡接了幾個姐妹吧？
她不是怕素顏和離了養不起她怕花錢，主要是和離的女人名聲不好啊。
她是女人知道女子的苦。
可和離獨身的女人想要過好日子難於上天！
素顏又是和威遠侯府這樣的人家和離的，以後有點門弟的誰還敢娶？
若是平頭百姓家，沈氏看著素顏如同嬌嫩的花朵一般的面容自個就先自搖了搖頭。
這樣的女子豈是平頭百姓能擁有的？
若真是那樣，怕是素顏這一輩子就完了。
「舅母別擔心，她們馬上就要過來請顏兒了。」
「可是……」
沈氏皺了皺眉，看著自個的這位外甥女她竟覺得自個一點猜不透她的心思。
這是要和離還是要繼續過下去？
正想著再迴旋拐了彎的再探問幾句，門外傳來茴香輕笑的聲音，「顏嬤嬤安。」
「少夫人可在屋子裡？」
「正和著舅太太說話呢，顏嬤嬤您請。」
舅太太？顏嬤嬤臉色微變，卻聰明的垂下了眸子，由著茴香親自引了進來，向著素顏便是福身一禮，「老奴見過少夫人。」而後又微笑了看向一側的沈氏，神情自有其在黃夫人面前歷練出來的不亢不卑的平靜和淡然，卻又讓人看了她臉上的笑容覺得不會少客氣和親熱，「老奴見過舅太太，不知舅太太幾時來的，老奴給舅太太請安。」
因是沈氏之前來過，自然識得黃夫人面前的顏嬤嬤。
以往是覺得她是黃夫人面前的老人兒所以存了幾分客氣，可今個沈氏卻是帶了一肚子的氣過來，又在門外等了半天，而和她幾乎前後腳到的芷寧郡主卻偏偏一路就那麼在她眼前大搖大擺的闖將進去，偏那些門子雖客氣帶笑卻又堅持的攔了自個，去通報吧又一等大半天，若依著她以往的性子就轉身走了，可今個卻是心裡頭有事，沈氏自是心頭存了火，直到後來離草親自去引了她至初晴園，卻一時間連個黃夫人的影子都不見，她這會看到黃夫人身側的顏嬤嬤能有好臉子才怪，只一翻眼冷冷的笑了道，「罷了，你起來吧，你們侯府門庭高貴，非一般人家可進的，下次我自有事若要來時，定提前三天投了拜貼，讓你們也好知曉有所準備，免得像今個這般，實在不好意思，麻煩嬤嬤一會回去和黃夫人說，是我來的突兀了。」說著沈氏又瞪大了眼哎呀一拍手，只看向素顏道，「顏兒，舅母今個來沒撞到什麼府裡的貴客嬌客什麼的吧，不然回頭你舅舅鐵定又不給我好臉色看。」
素顏輕輕的笑，「舅母您說哪裡話，夫人面前的貴客罷了，咱們只在初晴園又礙得了誰。」
「那也是，剛剛可是才想起時嚇我一跳。」沈氏臉上露出幾分後怕的表情，輕輕的抬了手拍拍胸口，只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我之前可是在府門那裡等了足有小半個時辰了，還以為是夫人不好接待我，你卻是偷偷瞞了夫人讓離草去迎我，這會看到顏嬤嬤來，舅母竟是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顏嬤嬤過來傳夫人的話來責罰你呢。」
饒是廳下垂手立著的顏嬤嬤素來見過風浪卻也被這頭頂上兩人的雙簧給唱的變了臉色。
這是在變著相的罵威遠侯府不懂待客規矩，說夫人持家無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