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11末婚夫和表哥 文 / 黑桃十一
府外，陳夫人帶來的馬車已侯在那裡。
看到素顏主僕過來早有嬤嬤和小丫頭迎過來，「給六姑娘請安。」
「都起吧。」
一側小廝搬來了腳凳，碧柳和離草親自扶了素顏上車。
外頭婆子一聲吩咐馬車緩緩的駛起來，素顏只靜靜的靠在車廂上。
碧柳親自給素顏捧了碗冰糖蓮子，「姑娘您先喝點。」
「你和離草也每人盛一碗吧，這回去楊府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
「有姑娘您在，奴婢們反正是安心的。」
碧柳和離草兩人都是抿唇一笑，面上浮起幾分俏皮。
因為並沒有打算常住，素顏只讓碧柳離草收拾了隨身的兩件換洗衣服上了楊府的馬車。
至於茴香素顏則把她留在了家裡，家裡總是要有個主事的。
而且茴香在繡坊那邊也精通，又擔了個怡人閣的管事。
這幾天剛好那邊有一批繡活要趕工，素顏想來想去便把她留了下來。
小半個時辰後。
馬車停在楊府門前，「六姑娘，該下車了。」
由著角門進府，素顏等人輕車熟路的自前院走進去，轉過兩個月亮形拱門，繞過了抄手遊廊，站在一處的岔路口猶豫了下——按道理她是該先去老夫人那裡請安，再去給陳夫人問好的，畢竟柳氏是平妻，又是後抬起來的，可素顏總是從心裡頭不承認楊老夫人和陳氏是她的家人，甚至這回急急的把她接來也不知道兩人在心裡頭算計她什麼，這麼一想她心頭只覺得煩悶，終是腳下方向一轉踏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走向了柳夫人的院子。
柳夫人才是她的親人，是她的娘親。
屋子裡柳氏對於素顏的到來極是驚喜，親自迎了出來，「顏兒你怎麼這個時侯來了？」
「我想和娘親多住幾天嘛。」
「好好好，趕緊進屋來，給姑娘上茶，把我那個最好的茶，對，綠筒子裡的茶拿出來，啊，還有，去小廚房把用冰鎮著的西瓜端上來給姑娘嘗嘗……」素顏覺得很是開心，因為她從柳氏眼裡看到了對自己真心的關懷，一個母親對自己女兒的呵護和牽掛，坐在榻上只看著柳氏為她的的到來忙來轉去的吩咐著丫頭，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她不禁伸手拉了柳氏坐在自己身側，又把頭輕輕的靠在柳氏的肩頭，只用了溫軟的略帶幾分撒嬌的語氣咯咯的笑，「娘親您別忙了，讓丫頭和碧柳還有離草去做事，您就陪著女兒好好說說話好了。」
「傻丫頭，多大了還撒嬌。」
雖是嗔怪著，可柳氏還是輕輕的伸手把素顏擁在了懷裡。
柢氏的眼神溫柔而寵溺，只撫著她的發來回的磨裟著。
若不是女兒她怕是和浩哥兒也撐不到現在，等不到幾位哥哥回來給她撐腰過好日子。
她以為女兒嫁入侯府總算是好運了，想不到轉頭卻成了和離的。
她不敢出門，甚至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和離的女人過的是什麼日子，她不用想也知道，即擔心女兒撐不過去，又怕那些外頭的流言菲語的影響了女兒，每每她想和素顏好好說說這些事，她的女兒還年輕呵，總不能就這樣過一輩子吧，可看著素顏笑盈盈的和她說沒事，讓她別擔心時，柳氏就覺得千言萬語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她只恨自個為什麼這般的懦弱，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住！
只是好在女兒這幾個月來看著還好好的，沒做出什麼讓她擔心的傻事。
至於以後，柳氏歎口氣，以後再說吧。
母女兩人親熱的說了會子話，柳氏撫著素顏髮絲的手稍微頓了一下，「對了，你過來可去了老夫人和陳夫人那邊請過安了，都見過了吧？」素顏把頭往柳氏懷裡作勢拱了拱，聲音有些悶悶的，「我還沒來得及去。」
「這怎麼成，趕緊現在去。然後回來我做你最愛吃的菜。」
「哦。」
知道過去那兩人處請安是避不過去的，而且現在被柳氏知道了，以她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再賴著不過去請安的，果然，她才悶悶的應了一聲，頭頂上已經傳來柳夫人對著碧柳和離草兩女輕聲的吩咐，「你們兩個服侍姑娘去給老夫人和陳夫人請安。」
「是，夫人。」
楊老夫人的福園相較陳夫人的主院倚暉院的奢侈豪華來言看著簡單但卻顯大氣，雖一色佈置都以著簡潔適用的風格走向，但卻多了份細巧精緻，素顏一路走來不時有丫頭小廝婆子福身行禮，楊府的景色是素顏看了小十年的，其中各院子自是閉著眼都能走的，這會只由著小丫頭引路，她帶了碧柳離草以及柳嬤嬤逕自搖搖跟了向著福園而去。
遠遠的福園大門在望，有婆子認出素顏笑著迎過來，「給六姑娘請安。」
「嬤嬤好，老夫人身子還好吧？」
「還好，只是老夫人這幾天可一直都在念叨著姑娘呢。」
念叨是念叨，怕念叨的不是她，或者，哪怕是念叨的是她，也不會有什麼好事。
她笑著抿了抿唇，眸光稍轉一抹諷笑無聲掠過。
屋子裡老太太正靠在榻上說著話，而好巧不巧的，陳夫人也在！
只站在外屋子裡素顏便聽的到婆媳兩人爽朗的笑。
什麼時侯這對婆媳感情這般的好了？
她不動聲色的垂下眸子，微笑的揚起頭，「咱們進去吧。」
屋子裡陳夫人不知和楊老夫人低語說了什麼，只逗的老夫人呵呵直笑。
而後陳夫人也一臉嗔怪的竟罕見的帶了幾分撒嬌。
這倒是挺稀罕的，難不成這對婆媳真的和解了？
輕搖著頭打斷小丫頭準備出聲的稟報，她只笑吟吟的站在那裡，神色溫婉而恬靜。
幫著老夫人捶肩的平嬤嬤抬頭，便看到門簾處隨著小丫頭進來只盈盈笑著立在那裡的素顏，手在空中稍稍一滯，怔了一下之後繼爾一臉帶笑的低聲對著老夫的耳邊輕聲的提醒道，「老夫人，六姑娘來了。」
「咦，六丫頭來了？」
老太太詫異的抬頭，便看到門口的素顏，不禁瞪了眼門口的小丫頭。
「看到六姑娘進來也不稟報一聲，真真的被慣的沒規矩了。」
「老夫人恕罪，奴婢該死。」
「老夫人您就別怪她們了，是我不讓她們通報的。」
素顏說著話只笑著上前屈膝福身行禮，「顏兒給祖母請安，祖母您近來身子可好？」
「好好好，看到你們這些丫頭啊不好也好了。」
老太太的神情很慈祥，如同尋常人家對著喜愛的孫女般和藹的笑。
素顏抿了唇笑，眸光稍轉她淺笑著福身給陳夫人見禮，「顏兒見過母親，給母親請安。」
不管如何陳夫人是嫡妻，這聲母親的稱呼是必要的。
「顏兒你這丫頭，終於肯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親熱的神情，微紅的眼圈，緊緊拉著素顏的動作……
素顏只覺得一陣的頭皮發麻。
莫不是這位陳夫人真的轉性子，或是如她這般被什麼附身了？
心頭吃的一笑，素顏拋開心底詭譎的想法，只和著眼前這對婆媳打起精神應付著。
是鬼還是神早晚要露出來的。
更何況若她猜的沒錯，眼前這對婆媳怕是在盤算著算計自己。
不怕她們動，就怕她們不動。
只要她們有所動自己早晚能找的到她們的馬腳的。
這麼一想，素顏面上笑的更加璀璨了，只乖乖的扮演著自己好孫女，乖女兒的身份，不時的說幾句俏皮的話逗的楊老夫人呵呵輕笑……大半個時辰過後，楊老夫人畢竟是上了年齡的人，面上已露出幾分倦色，而外頭又有婆子來向陳夫人回事，楊老夫人看著素顏和陳夫人只笑著伸手趕人，「好了好了，我們一個個有事的有事，年輕坐不住的坐不住，都不用陪老婆子我了，我也有些累了，都回吧。」
「那老夫人您歇著，媳婦下午再來看您。」
「孫女告退。」
告辭了老夫人，素顏不可避免的和陳夫人一齊出門，門口陳夫人和顏悅色的對著素顏一番叮囑，又道有什麼缺的少的只管讓丫頭過來找她，又挑高了眉向著身側的丫頭婆子警告般的道說了一番子在素顏看來卻是明是關心實為顯擺的話……
素顏只垂了眸笑著應下，而後福身送陳夫人先行。
雍容華貴，一身華衣錦服，頭上珠釵環繞，艷麗而貴氣。
不愧是多年來主持中饋的人。
素顏就這樣在柳夫人的院子裡暫住了下來，除了早晚的請安以及住入楊府的當晚被楊老夫人留了她和柳氏兩人的晚飯之後，素顏只把自個當成了駝鳥，暫時性的把自個縮了起來，她是真的不想和楊府的人打什麼交道，更何況這楊府裡還有一個處處想和她作對的人——
楊府裡的五姑娘，她的好五姐姐呢。
想也知道她會是什麼樣的臉色。
自打她從侯府裡和離出來，碰過幾次楊玉顏可是沒聽過一句好話呢。
轉眼素顏窩在柳氏的屋子裡就是三天，素顏是初六過來的，這眼看著就到了初九，一大清早素顏便醒了，梳洗罷陪著柳氏一起用了早飯，兩人又到了福園給老夫人請了安，再次回到院子裡已是巳時一刻，柳夫人被丫頭喊了去，說是有個給浩哥兒做的衣裳花樣要親自去定，素顏只懶懶的一個人靠在宴息處靠窗的榻上，聞著外頭院子裡飄進來的淡淡花香她咪了眼有些心神不定的把手裡的書翻過來折過去的翻頁，心裡頭卻是實在有些心不在焉的。
也不知道外頭的銀樓開業行情如何。
還有酒樓那邊，不知道劉先生說的那些人有沒有鬧出事來。
今天是初九，明個初十，到了十一就可以回家了。
是的，回家。
在素顏看來這裡不是她的家，只有那個小院，那裡才是她的家。
一個真正的，真真正正的屬於她一個人的家。
這裡不是。
午飯過後才躺了一會，外頭便有丫頭來回話，陳夫人那邊來客了。
聽說是什麼表侄子。
素顏聽了只是挑了挑眉，來客了？
才在心裡頭疑惑著，外頭響起柳嬤嬤的聲音，「陳嬤嬤您請，姑娘正在屋子裡歇著。」說著她挑了簾子，笑著向素顏屈了屈膝，「姑娘，陳嬤嬤過來了。」
「老奴見過姑娘，給姑娘請安。」
「陳嬤嬤請起，坐吧。」
「多謝姑娘，老奴就不坐了，老奴只是幫著夫人傳個話，夫人的一位遠侄過來了，好幾年沒見，夫人極是高興，中午便稟了老夫人，晚上在水榭廳擺個家宴，五姑娘那邊已經通知了，還有七姑娘和幾位哥兒，到時都會出席，夫人只著了老奴來請姑娘和浩哥兒到時也過去熱鬧熱鬧。」
「那就多謝嬤嬤了，到時我准去。」
笑著送走陳嬤嬤，對上柳嬤嬤有些擔憂的神情，她驀的一笑，「沒事。」
她現在到是有些想看看這位精明的陳夫人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了。
戌時才到素顏便被陳夫帶來的人請了過去。
身邊只帶了碧柳和離草，浩哥兒因為在柳府不曾回來只是素顏一人出席。
水榭廳已擺好了宴席，陳夫人坐了中間，她身邊是八歲的軒哥兒，另一側端坐了一身裝扮華麗的五姑娘楊玉顏，另一側七姑娘欣姐兒正在丫頭的服侍下對著面前的點心吃的津津有味，而在對面離著陳夫人不遠處的地方坐了一位天青色綢緞直裰的年輕男子，手裡一把折扇輕搖著，在一室昏黃的燈影下憑添幾分風流俊朗，只看側影應該是個極是俊俏的男子。
可惜，全身卻流露著幾分輕佻飄浮的氣息。
而在素顏到來的一瞬，廳裡幾個人的目光都注視過來。
七姑娘欣姐兒嘴裡胡亂吞嚥著，朝著素顏咧嘴一笑，「六姐姐你來了，坐。」
「欣姐兒吃慢點，你們小心著別讓七姑娘噎著。」
素顏朝著欣姐兒送去一個大大的笑容，而後放開丫頭的手搖搖走至正中楊夫人的面前，福身盈盈一拜，「女兒見過夫人，給夫人請安。」又笑著看向陳夫人身側一臉倨傲眉眼高桃甚至連個眼角餘光都不給自己的五姑娘輕輕一笑，「見過五姐姐，五姐姐好。」
「我好的很，倒是六妹妹，你還好吧？」
「多謝五姐姐關心，妹妹我很好。」
「那就好。」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楊玉顏嘴角一撇輕輕的哼了一聲，眼角餘光卻是在那位天青色綢緞直裰的男子身上掃過，竟是面上流露出幾分不屑的笑，「六妹妹坐吧，母親剛才還在念叨著妹妹呢，妹妹真真是翩翩來遲呵。」
「是我的錯，來遲了，對不起母親，是我的錯。」
「不遲，是我們來早了，坐。」
楊夫人笑著招手讓素顏坐在楊玉顏的下側，有丫頭上了茶水，然後眾人都坐定，素顏只看到楊夫人帶笑望向自己的目光，只指了那位陌生的年輕男子向著素顏介紹道，「這是你表侄，你該稱呼一聲成表哥的。」
「是，母親，成表哥好。」
「六妹妹好。」
「……」
素顏被這聲音喊的全身直起雞皮疙瘩，怎麼聽就怎麼覺得彆扭？
明明一個男子，卻偏是這般的陰柔，如同女子的聲音。
而沒等用完這餐飯，素顏已經完全瞭解了這位所謂成表哥的來歷。
劉保成，陳夫人不知遠了幾千里或是幾百里的遠房侄子。
此次是奉父母之命前來探望陳夫人這位表姨的。
一頓飯吃下來素顏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個開孔的男孔雀。
花枝招展的，好像臉上時刻都是笑，對著每個人的笑，眼神裡是自戀的傲驕。
對著楊玉顏和自己竟然還不時的用著撒嬌的語氣來說話。
到了丫頭們把碗碟撤下去，素顏只長舒了口氣。
要是再吃下去估計她得吐出來。
而且聽著耳側那陰柔的聲音她在心頭只暗自尋思，一會要找個什麼借口回去才好。
才想著，便聽到外頭有婆子的聲音，陳嬤嬤出去不一會返回來。
只低低在陳夫人耳邊說了幾句。
陳夫人便笑著起身，「你們幾個年輕人在這裡先聊著，我去處理點事。」又笑著看向楊玉顏道，「五丫頭你隨我出來一下，你陪我走一趟，讓你六妹妹在這裡玩會，七丫頭要聽話，不許亂跑知道嗎。」不等素顏有所反應，楊玉顏竟是起身應了是字扶起了陳夫人向外走，而身側則是那位花孔雀般的男子一迭聲的保證，「表姨您就放心吧，侄兒定會照顧好幾位表妹表弟的。」
「……」
誰讓你照顧了？
素顏深吸了口氣正想也跟著起身告辭，那邊楊欣顏卻挪著小身子跑了過來。
「六姐姐，你吃。」
她手裡端了一盤點心，軟軟的童音，睜著黑寶石一樣烏溜溜的大眼，一臉歡喜的望著素顏，倒是讓素顏出口的話頓了一頓，只得回頭應付她，把她安頓在一側的桌子上，素顏再抬頭哪裡還有陳夫人的影子？
她回頭，竟然對上了那位成表哥的眼，素顏訕訕的笑，「成表哥若有事，不妨先走。」
「沒事，我在這裡陪六妹妹。」
「……」
素顏一臉的無語，對著他那自戀般的輕搖折扇的表情很想翻個白眼。
我現在不想讓你陪好不好？
軒哥兒早被奶奶子帶了下去，素顏只又坐了一會欣姐也打了個呵欠，外頭又有腳步響起來，素顏以為是陳夫人或是楊玉顏回來，不想看到的卻是陳姨娘面前的婆子，只向著素顏姐妹屈膝見了禮，便笑著看向欣姐兒道，「欣姐兒，您忘了姨娘和您說過的話了？」
「呀，我要回去睡覺了。」
小丫頭瞪了漂亮的大眼轉了一圈，小臉上一片懊惱的嘟了嘟嘴，然後向旁邊的貼身嬤嬤不滿的嗔怪著，「嬤嬤你又忘了提醒我，姨娘說要早睡早起的，這樣身子才會長高高。」小丫頭說著轉身看向素顏撒嬌的送個甜蜜的笑臉，「六姐姐我要回去睡覺啦，咱們明天見哦。」
「好，你去吧。」
素顏又向著幾個婆子吩咐幾句小心注意的話，只目送她們牽了欣姐兒走入夜色。
終於小欣姐兒也離開了。
她長長的舒了口氣，臉上堆笑了如花般的笑，「成表哥，天兒不早了，我也回去睡了，有什麼事明個再聊吧。」明個後個兒但願以後永遠再別看到你，素顏在心底腹誹著，起身便欲走，卻被一把斜斜伸出來的折扇擋在胸前，「六妹妹慢走，天色還早，表哥初來乍到的，人生地不熟，不如六妹妹再好生給表哥介紹介紹這上京城如何？」
「對不起，你如果想要知道什麼明天我會吩咐管家去找你。」
素顏直接沉了臉，冷笑了一聲轉身便走。
那樣的眼神，一臉倨傲偏對著她的眼神卻又帶著挑挑撿撿的那種不屑。
這個人果然不是好東西，看來她是再沒必要和他多說什麼了。
身後，傳來那位花孔雀般的表哥極是輕佻的聲音，「六妹妹何必走的這般急，表哥我又不是外人，前個我可是聽表姨和老夫人說過了，要為表侄作主，把六妹妹許配給表哥我的，咱們可是末婚的夫妻，別說是坐下來說說話了，就是親熱親熱又有何妨？」說著話他竟是兩步上前擋在素顏跟前，手裡折扇輕晃，順便擺了自認瀟灑從容的姿式向著素顏眨了眼拋個自以為是的媚眼，手裡的折扇輕抬扇骨已是極盡輕佻的抵在素顏的下巴，「表妹何必和表哥客氣呢，咱們再過不久可就是一家人了，現在，表妹不妨就好好陪陪表哥我？」
身子往前靠斜傾了，頭略低，眼神輕浮帶著猥瑣的笑。
素顏還不曾從他的話裡面回過神，眼前黑影自頭頂上閃過來，遮住她的視線，一陣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再回神，一張如同放大過的臉出現在眼前，嚇她一跳的同時整個人也清醒過來，而這個時侯那位所謂的成表哥竟然準備著親她！
心頭的火噌的竄起來，這個混蛋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
眉眼豎起來，素顏想也不想的伸手啪一個耳光照著那臉就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