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1章 輪迴之道 文 / 展眉

    江楓仰天長笑，洒然道：

    「不錯，不錯。歐陽洛大師果然眼界非凡，先前我還擔心大師看不出來，現在卻是多慮了。這個枝條，正是『六道輪迴葉』，不過大師的判斷略有一偏差，這年份不是一萬年，而是十萬年！」

    「什麼？十萬年？！！」歐陽洛張大了嘴，蒼老的身軀開始劇烈震顫起來，震驚到了極。一時間乾癟的皮膚顯得如同橘皮般褶皺，使人不忍睹卒。

    廣場上的其他人，並不清楚「六道輪迴葉」究竟是什麼，可眼見歐陽洛大師的驚訝神情，以及江楓出的「十萬年」，就覺非同可。畢竟，任何東西，如果存在了十萬年，有十萬年的火候和歲月積澱，品質都會與眾不同。

    所有人的目光了，這才珍而重之地集中在那枝條上，仔細打量起來。但見這根枝條，長約四尺有餘，通體呈現淡淡的褐色、許多盤根錯節的枝椏處，蕩漾著一種春天才有的新綠。

    枝條上方，每個六寸左右，就掛著一片樹葉，總共不多不少，正巧是有六片樹葉。先前沒有注意的話還好，此刻細細一瞧，竟發現那六品樹葉，形狀、顏色、特和形態都完全不同。尤其是江楓還微微運功，把自身的真元力量，稍微注入到枝條內部，讓原本毫不起眼的普通枝條，煥發出全然不同的光彩。

    一般來講，任何樹木枝條上的樹葉，都是系出同源，相互間差別不大。然則江楓手中的「六道輪迴葉」，六片葉子卻好似來自六顆不同的參天古樹，呈現出赤、橙、黃、青、藍、紫六種顏色。大卻根本沒有任何偏差，好似本來就一體同生。

    這種詭異而神奇的場景，若非親眼所見，決計不能相信。

    歐陽洛在符道術的海洋裡，浸淫了超過七十年的時光，什麼大陣仗沒有見過？十萬年的「六道輪迴葉」雖然罕見，也並不是沒有。

    普通的『六道輪迴葉』，大都是五十年的火候，能上百年的都並不多。若有幾百年到千年的，算是上品。數千年的，是極品；上萬年的，是珍品；而十萬年的，該算絕品了。

    這種火候的「六道輪迴葉」，並不容易被發現和發覺，即便擺在面前，也難以跟百年火候的區分開來，江楓卻怎能挑選得如此準確？

    想到這裡，歐陽洛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用有些有氣無力地聲音問道：

    「你……你這葉子有十萬年的積澱……卻……卻有什麼證據？」

    他雖然的話是疑問的意思，但語氣十分發虛，明顯是已經相信了七八成。畢竟，他的眼界非比一般，江楓剛才注入真元時，那六品葉子呈現出的異景，並非普通的千百年六道之葉能夠顯出。

    江楓淡淡一笑，把那枝條隨手向虛空一抽，眾人只覺耳邊發出了一聲「呼」的嗡鳴，好似春天夾雜著寒冷的勁風，兀自在耳旁鳴動不休。

    江楓享受了片刻眾人的失神，輕聲笑道：

    「歐陽大師，你是符術的一代宗師，卻怎地如此不能接受現實？六道輪迴葉，是符道術中最奇妙的異域樹種。一棵參天巨樹，有千丈之高，卻僅僅只在高處不勝寒的最尖端，生出六片葉子來。每活過一年，經過春夏秋冬的洗禮，年輪便加深一圈，六品葉子就純淨一分。歐陽大師，你瞧仔細了，我這『六道輪迴葉』的純淨度，是千年或者萬年巨樹能比的嗎？」

    言罷，江楓猛然深吸一口氣，體內的氣血經脈，開始飛速流轉。他現在有氣息絕的修為，又有陀龍神力加身，更有雙生武魄的輔助，單論真元力量的雄渾程度，同階武者絕無敵手，甚至整個練體期的領域範疇內，都少有人能相提並論。

    他全力運轉力量之下，狂濤怒潮般的真元，暴風般湧入「六道輪迴葉」之內。但見那六品樹葉，赫然見爆發出燦爛閃耀的光芒！

    紅光好似雨後彩虹，橙光如同燦爛花海，黃光類比茫茫麥田，綠光彷彿無垠草地，藍光猶如浩瀚大海，紫光則恍若冰山極光！

    每一片葉子，都從內而外地散發出蒼茫古樸的純元正氣，在強烈的光芒下，映照得四周燦爛生花。純淨的光芒映射下，每一篇樹葉內部的脈絡紋路，都清晰可見，居然隱隱間好像人類的血管一般彎圈曲折，還在緩慢、堅定而頑強地跳動不休！

    江楓體內狂猛的真元，和「六道輪迴葉」產生共鳴，整個人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朗聲道：

    「六道輪迴，乃眾生輪迴之道！有三善、有三惡！三善道為天道、人間道、修羅道；三惡為畜生道、惡鬼道、地獄道。行善之人，心安氣順，宛若人天；無愧無慚，無羞無恥，便是畜生；貪心熾盛，毫無厭足，便是惡鬼；喪盡天良，無惡不作，是為地獄！九類眾生，一身具足，輪迴過往，生生不息，是為六道……」

    江楓的每一句話，都好似鐘磬長鳴，沉重而激盪人心，回想在每個人耳旁。彷彿平地驚雷，能讓人的靈魂都得到淨化。

    這一番關於「六道輪迴葉」的解釋，夾雜了那符材料本身的浩瀚正氣，此刻已經無需歐陽洛大師肯定，人人便都心知肚明，江楓所的「十萬年」積澱確然屬實，絕沒有半誇張！

    同時，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絲淡淡的寒意。先前不少帶著懷疑和冷漠的目光了，都開始變得鄭重和虔誠。江楓的身影，在他們眼中顯得格外高大起來，隱隱間恍如一尊上古神魔！

    歐陽洛大師內心更是驚駭萬分——畢竟，能夠把「六道輪迴葉」的出處、淵源、本質、甚至精髓都剖析的如此透徹，只能明江楓關於符術的知識理解，已然臻至化境。這種水平，絕非任何符材料攤主能夠具備，甚至可以，江楓對輪迴過往之道，能有如此深刻的理解，可能已經隱隱間窺探的了大道最終的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