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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委屈 文 / 陌上依然

    宇文璨一張臉佈滿陰霾,對榮驊箏的大吼大叫充耳不聞,黑眸一瞥,「夏侯過,還呆在這裡作甚?」

    夏侯過嚥了咽口沫,無聲無息的退了開去。

    「宇文璨!你……」榮驊箏眼睛瞪大,眼睛裡全是不敢置信。她愣了好一會,回過神來後再度開始掙扎,「宇文璨,你丫的放開我,要是我兒子少了一根汗毛我跟你拼了!」

    「弦兒也是我的兒子。」宇文璨試圖冷靜的說話,「天花不是一般的病兒,我絕對不許你插一隻腳進去!」她醫術雖然高明,然而到底還是年輕了些,對於天花她或許根本就不瞭解,他不能讓她冒這個險!她做事怎麼總是不想後果呢,她也不看看她現在這副模樣,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兒他該怎麼辦?

    她到底有沒有替他想過?

    他們的王兒固然重要,然而難道因此就可以忽視所有了麼?

    包括他?

    「宇文璨你是耳朵有問題是不,我都說弦兒身上的是水痘不是天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榮驊箏邊吃力的掙扎邊氣結的道。

    宇文璨不答,不管她的掙扎,一路強硬的攥住她的腰肢將她拉到另外一個房間去,對一旁伺候的人道:「將劉御醫叫來。」劉御醫在天花醫治方面比較在行,宮裡曾經有一位染上輕度天花的妃子都是給他治好的,這丫頭身上的天花不過是剛染上的,讓他看一看應該能解決的。

    「宇文璨,你不是耳朵有問題,你是聽力也有問題,你根本就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都說那是水痘不是天花!不是!」榮驊箏急得直跺腳,一聽宇文璨就知道她並沒有將她的話聽進耳朵去。她惱火了,朝他大聲的吼去:「如果我真的染上了天花你以為我還會讓你靠我那麼近麼?」榮驊箏氣得臉色都青了,一想到兒子身

    上的水痘會被當做天花來治,她就想咬人!不過,這一回她不光是這樣想了,她還真的這樣做了,頭一低,咬上了宇文璨攥住她的那一隻手臂。

    榮驊箏咬得很用力,雖然隔著厚厚的布料,然而榮驊箏還是嗅到了血腥味,但遺憾的是宇文璨竟然紋風不動,臉眉頭也沒皺一下,任由榮驊箏咬。

    宇文璨的肌肉非常結實,榮驊箏咬得牙齒都快掉了宇文璨還是一聲不吭,榮驊箏咬得累了就放開了,氣喘吁吁的瞪他。

    「乖,先別鬧。」宇文璨強硬的摟住她的腰將她壓坐在床榻上,接過一旁丫鬟顫著手遞過來的熱毛巾替她擦臉。榮驊箏不依,雙手雙腳的踹宇文璨,宇文璨被她這樣鬧騰也沒生氣,他一向喜歡她精力充沛的樣兒,要是哪一天她再也不能鬧騰了那才叫做真正的恐懼。

    鬧條毛,你以為我愛鬧啊!

    榮驊箏咬牙切齒,這四肢並用的活兒委實累人,沒一會兒她就沒力氣了,只得睜著眼睛直瞪宇文璨。

    她鬧騰宇文璨都沒說一句了,她愛瞪眼宇文璨更是不會說什麼了,毛巾一遍遍的替她擦拭多了一些異紅的臉蛋,他想替她擦拭身子,然而攥住她腰肢的大掌不過是剛剛鬆開些許,一個眨眼,方纔還緊挨著自己的丫頭卻不知所蹤。

    「啊!」四周伺候的丫鬟看著這鬼魅的一幕,紛紛摔了手上的東西放聲尖叫。

    「榮驊箏!」宇文璨的臉色瞬間暴怒起來,一雙黑眸染上紅絲,手一揮,床沿旁邊小桌上的東西全數落地。

    榮驊箏已經好久沒有使用空間移動了,她發現,自己這移動的能力不但沒有衰退反而大大的增長了,她現在不但能夠識別方向,竟然還可以控制速度和路程了。

    一眨眼功夫,她便回到了之前的寢室,站在了床沿。

    空間移動這玩意兒特別的消耗功力,榮驊箏剛坐完月子,這麼一使用,還是會頭昏眼花。也不管耳邊傳來的尖叫,定定的站了好幾秒才從暈眩中回過神來。眼睛往床榻上一看,目眥盡裂!

    差她看到了什麼,她兒子的衣袍被脫掉了,那些老古董盡然試圖用銀針一個個的戳破她兒子身上的水痘!

    那大塊大塊的水痘戳一下根本就戳不破,連續戳好幾下才戳破,小王子也因此而哭得更大聲了,小孩子清清亮亮的聲音撕心裂肺的沙啞,榮驊箏聽得眼圈都紅了,她伸手一手一個的將之拽離床沿,冷聲道:「滾開!」

    眾御醫年老的身子被榮驊箏拽,差點沒站穩,好不容易站穩了,對榮驊箏的無禮是有口說不出,斂下眼中越來越重的懷疑,苦口婆心的道:「夫人,你莫要執迷

    不悟啊,現在王子殿下的病情還沒多重,好生料理說不定有希……」這個榮府小姐委實強悍,還粗俗不堪,真不明白皇上怎麼放著宮裡很高貴優雅的貴妃不顧,

    看上這麼一個人,還視之如珍如寶的!

    「什麼有希望沒有希望的,我兒子一點危險都沒有!」榮驊箏聽得火冒三丈,抄起旁邊一張長凳子將那些御醫轟走,「滾!哪邊涼快那邊呆著去,庸醫!」

    各位御醫好歹五六十歲了,都是當人爺爺的人了,被榮驊箏這樣趕委實丟老臉,快快腳的自己跑出去了。

    榮驊箏冷哼一聲,對屋內那些下人道:「去將門關了,不能讓任何一個御醫進來!知道麼?!」

    「知道了。」在場的人唯唯諾諾的應道。

    「哼!」榮驊箏這才坐回床沿,看看兒子的臉色,輕輕的拿著錦緞替他擦掉淚水,要知道淚水裡的鹽分可高了,要是讓淚水流到了御醫戳破的皮的水痘不知道要有多疼。

    好聲好氣的哄好兒子,聽到兒子的哭聲小一些才好過一點。

    但是,她心裡剛舒服一點,讓人準備好筆墨紙硯寫單子讓人去開藥,門外竟然傳來了宇文璨的聲音,「開門」

    剛寫了一半的自己清秀俊奎的之上突然多出一滴污點,榮驊箏咬牙:「我看誰敢開門!」

    兩人如此對峙著,屋裡屋內的人紛紛大氣都不敢喘,自然也沒有人敢上前開門。

    「這是要朕親自開門麼?」

    「宇文璨,你敢進來試試看!」榮驊箏奮筆疾書,飛快的些好單子,甩了毛筆冷聲道。

    兩人鮮少吵架,也鮮少有對峙的時候,除卻之前自己的實驗室被毀和以為宇文璨三妻四妾之外,榮驊箏從未真正的對宇文璨生過氣。

    然而,這一次她卻真的生氣了。

    宇文璨對她竟然一點信任也沒有,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話,竟然還要將弦兒交給那些老古董照顧?

    他那是什麼意思,難道她還會害了弦兒害了自己不成?

    但是門外的人顯然不肯聽她的,而且他比她更生氣,臉上的怒容見者驚心。

    「砰!」的一聲,兩堵門應聲而碎裂,木屑紛飛。

    「啊!」

    在場的人被嚇得臉色都白了,也不敢閃躲那些銳利的木屑,紛紛抖著身子跪地求饒。

    巨大的響聲太過吵鬧,小王子原本歇了一會的,這會兒再度哭了出來,榮驊箏深呼吸,卻還是忍不住咆哮:「宇文璨,你敢靠近半步試試看!」

    她只知道自己非常生氣,一時忘了小孩子怕大聲,她這麼一叫,小王子便哭得更大聲了。

    榮驊箏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坐到床沿輕聲哄。然而,小王子身上又痛又癢,越哭越來勁兒,好像發誓要把以前沒哭的都補回來似的,所以五路能榮驊箏怎麼勸都不停息。

    他一整天都在哭,嗓音原本就沙啞了,這會兒就只差沒破喉了,榮驊箏一急,不知怎麼的,眼圈就紅了。

    宇文璨黑眸一沉,胸口頓時多了一股窒息感。

    他伸手將榮驊箏拉起來,榮驊箏甩掉他的手,臉看都不看他一眼。

    「箏兒……」他暗暗歎了一口氣,微微彎身圈住她輕輕顫著的肩膀。

    這會兒榮驊箏沒有掙開他,一聲不吭的看著不知應該怎麼才能哄住不哭的兒子,她自己年紀也才那麼一點,這輩子不過十八歲,上輩子也才二十一歲,雖然聰明然而心智卻並不成熟,她平生所有法子都用上了卻還是不能減少兒子的痛苦,心裡不但擔心兒子的病還害怕他這樣哭著壞了嗓子,這恐怕是她兩輩子以來最無措的一次了。

    然而,這樣無措的時候,卻沒有人理解她,信任她,她最愛的人還要將她和孩子隔離起來,這讓她怎麼能夠不傷心。

    宇文璨縮緊抓住她肩膀的手,微微低頭,赫然看到幾滴晶瑩卻從她的眼圈滾出來,一滴一滴的,全數澆在了他的心上。

    心,揪成了一團。

    他頓時啞了聲音,「箏兒……」

    榮驊箏鼻子抽泣了兩下,垂頭看小王子,被他這麼一喊,委屈全數出來了,眼淚竟然越流越多,一時間竟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可能不委屈啊,他從進來到現在,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孩子怎麼樣了,然後就急著要將他們隔離起來,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宇文璨在她背後坐下,擁緊她,指尖輕柔的抹著她臉上的眼淚。「箏兒,乖,別哭了……」

    今天打算六千保底的,但是太久沒仔細琢磨劇情了,有點斷思路,大家給點時間依然好好看看大綱捋捋思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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