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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總還是別碰我免得髒了手 文 / 十里雲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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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名字一出現,他忽然更確定了,因為這個孩子……

    真的很像他!!

    沒想到之前還沒覺得,可有了參照之後便覺得,這個孩子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封以珩旆!

    到底怎麼回事窠?

    她竟然連他的孩子都生了,還這麼大了??

    江承允的心裡彷彿燃起熊熊烈火,燒也燒不盡。

    可惡!

    她藏得可真好!

    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媒體發現,封以珩竟然有私生子!

    「你叫什麼名字?」江承允忍著怒意,問眼前似乎並不怕生的孩子。

    然而不管怎樣,對著這麼個孩子,他即便是想發怒,也是發不出來的,都說稚子無辜。

    小白有很好的涵養,看著他的眼睛,禮貌地回答說:「池小白,今年五歲。」

    五歲!!

    這麼說,他們剛剛分開她就跟了封以珩?

    或者,是還沒分開就已經?!

    池晚……

    江承允的雙拳都握了起來。

    想過她和封以珩的關係已經很久,卻未想過,竟是五年這麼久!

    在江承允打量著小白的同時,小白也在打量江承允。

    高高帥帥,如果是大白的新男朋友的話,他表示是可以接受的。

    恩……不過撬門的習慣要改,不好。

    江承允這個名字,小白並不陌生,他偶有聽池晚和薛笑笑兩個人聊天時,提到過。

    是前男友呢。

    「我……姓江。」想罵人的話,在看著小白那張純真的臉之後,變成了這樣。

    「嗯!我知道,」小白點點頭,「你剛才說過了,你叫江承允,江叔叔!」

    下意識地並不想給孩子留下一個壞印象,看他抬著頭累,便蹲下與他齊高,道了歉:「抱歉,不是刻意要撬門,是想嚇唬嚇唬你給我開門。沒嚇到吧?」

    小白瞇開眼,笑瞇瞇地:「沒有,因為認識江叔叔,所以才給開門的。」

    小白可是有很高的安全防範意識的,不認識的陌生人,怎麼可能給開門呢?

    「你認識我?」江承允愣了一下,有點受寵若驚。

    不得不說……

    他一點都不討厭這個有禮貌的孩子!

    明明長著一張他討厭的翻版封以珩的臉,可卻讓人無法心生厭惡。

    這個孩子,是天使。

    「我知道你,大白的前男友。」

    大白?

    他是指池晚?

    「你媽媽……跟你提過我?」

    小白搖搖頭:「沒有,她們聊天的時候,我聽到的。」

    她們以為他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基本上如果不是什麼特別不和諧的話題,並不會刻意躲開小白。

    「……」不知怎的,心裡似乎有安慰到。

    「她們」指的是她和薛笑笑吧?

    她最要好的朋友就是薛笑笑了。

    起碼……這些年她並沒有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想到這,是苦笑。

    「你媽媽人呢?」他問得挺溫柔的,並不敢嚇到孩子。

    小白抬起手指了指某個房間,又轉向浴室說:「江叔叔,你跟我過來一下。」

    江承允跟著小白來到浴室,小白指了指上面的燈說:「燈開不了了。」

    「……」

    他現在懷疑,小白給他開門的真正目的,是讓他來換燈泡的!

    儘管如此,他還是過去看了看,說:「燒了,得換,有新的燈泡嗎?」

    「有,在那邊的櫃子裡!」小白指著高處。

    做為一個家中沒有男人的家庭,燈泡燒了得池晚自己來換,水管壞了得池晚自己去修,前者很好搞定,但後者……通常會更糟糕!最後還是不得不叫技工,花更多的錢。

    所以小白一直認為,一個家庭裡,有時候男人的存在還是很有必要的!

    因為有些事,小白覺得自己這樣的身高和年齡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唔……等他長成一個可以撐起家的男人,還有好久誒。在此之前,大白最好是能找到一個男人啦!

    怒氣騰騰殺上來的江承允並沒有想到,興師問罪變成了臨時工!

    人沒見著,他先在浴室忙活起來了!

    燈泡很快換好。

    「我可以去看看你媽媽?」

    「看在你幫我換燈泡的份上,可以吧……」雖然剛剛明明是說不要開門的!

    小白把房間門打開,聽到聲響的

    的池晚睜開眼,說了句:「打發走了嗎?」

    小白還沒回答,就聽江承允冷冷地說:「沒打發走!」

    她竟然用「打發」!當他是什麼?乞丐??

    「……」聽到這道聲音,池晚已經覺得累了,轉頭看小白,「媽媽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嗎?這年頭壞人多。」

    想來江承允也能猜到她和小白的關係,她乾脆沒有掩飾,直接地承認了。

    小白很淡定地說:「浴室的燈泡壞了,江叔叔幫的忙。」

    「那也不該開門!」

    「叔叔說不開就撬門,」小白又說,「修門好貴。」

    「……」池晚竟無言以對。

    江承允亦是。

    這孩子,一看就是個人精!

    「行了,小白你先出去吧,讓媽媽跟叔叔說幾句話。」

    「哦!」小白退出去,還乖乖地把門給帶上了。

    剛才小白在,江承允一直沒說話。

    當著孩子的面,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他心裡有分寸,能拿捏。

    現在小白出去了,他才終於開口,冷笑:「池晚,你可真夠行的!我竟是不知道,你們的孩子都五歲了!」

    「誰們的孩子?」

    「別裝了,不是封以珩還會是誰!」

    「是你先入為主,腦子裡只有他,才會覺得小白像他。孩子還小,五官都沒長開,看誰不像?你不照照麼,說不定跟你也有點像。」

    池晚在笑。

    這倒是真的,池晚,孩子,這兩個關鍵詞讓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封以珩,像不像已經不重要,先入為主的觀念已經認定了小白是他們的孩子。

    「我可沒封以珩那麼好的福氣!」

    池晚當然能聽出來,他說的反話。

    「沒碰過你,你還能生出我的孩子,這倒是成了世界奇聞了!該不會是封以珩不認,想讓我接手這爛攤子吧?」

    「哪能啊,」病怏怏的池晚連說話的聲音都輕了,可她卻沒有收起自己的偽裝面罩,「怎麼能讓江總做虧本生意呢?這又不是買東西,還買一送一呢是吧?」

    諷刺的話都讓她自己說光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小白若真是封總的孩子,我偷笑還來不及呢,說不定我還能母憑子貴,嫁入豪門當少奶奶!可惜不是啊,若被他知道欺騙他,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便宜我可不貪,索性把孩子藏起來了。」池晚撒了謊。

    的確,江承允也想不通這點,如果真的是封以珩的,她為什麼不帶孩子上門?

    明明是那麼好的籌碼!

    可那孩子……

    分明和他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他不可能不往那個方向想!

    然而她又是什麼意思?和不同的男人次數多得連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了嗎?!

    這個可惡的女人……

    真是!!

    「咳咳咳……」從他進來開始,池晚就一直在忍著,可久不見他離開,終是咳了出來,並且一咳就有停不下來的節奏。

    她轉了個身,把被子拉上去一些,「江總要是沒什麼事就請自便吧。」

    「……」

    她的咳嗽聲讓他很在意。

    薛笑笑去買的藥一定是給她吃的,他走近一看桌上擺著的藥品,皺起了眉頭。

    怎麼又是退燒藥又是止咳藥還有頭痛藥以及清熱解毒類的?

    她發燒了?

    怪不得一直躺在床上,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只是藥怎麼吃得那麼雜?簡直是胡來!

    江承允不自覺地走到她床前,忽然伸手去探她額頭,驚愕:「這麼燙?你怎麼不去醫院?」

    「沒事,我睡會兒就行了,不勞煩江總擔心了。」

    說完她又咳嗽起來,轉了一下臉,躲開他的手。

    她沒睡,眼睛也是睜著的。

    剛剛一瞬間他的手伸過來,讓她出現了錯覺。

    這讓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宿舍的一次,她也是發燒,同寢的放假回了家,沒人管她。他知道後硬是闖了女生宿舍,照顧了她一整天,把宿管阿姨給氣的。

    後來見是情有可原,倒也沒把他怎麼樣,只是他硬闖女生宿舍的事還是在學校裡傳得沸沸揚揚。

    池晚不敢再想下去,她怕自己又一時控制不住情緒。

    她忍不住會去想,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她家?

    暮色夜總會那天,不應該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嗎?

    「不去醫院,在這睡死了都沒人知道!」他有點怒。

    「那就睡死了吧。」

    她有點賭氣。

    當然,她知道自己睡不死。老天爺都還沒折磨夠她,怎麼捨得讓她死啊?

    nbsp;她才不是短命鬼。

    這輩子是受苦的命,還早著呢。

    江承允無言以對!

    她想死,他還能攔著不成?

    「你死不要緊,留下小白當孤兒嗎?!」說著他作勢要掀被子將她拖出來,「送你去醫院!」

    「別碰我,」池晚依然是背對著他,緊緊抓著被子往回拉,聲音輕輕地,「不是髒得讓你噁心嗎,江總還是別碰我,免得髒了手。」

    他的手頓了一下,被子就被她拉回去了,又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江承允:「……」

    他要瘋!

    暮色夜總會那天,他的確是喝多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可他說的難道不都是事實?

    是!他自認為沒錯,可是那一瞬間,看她哭得那般隱忍,自己心裡也是難受得不得了。

    心裡變得很在意很在意。

    她若真是那樣一個要錢不要臉的女人,她哭什麼?

    能被封以珩包那麼長時間,又敢答應他做那種金錢與身體買賣的事,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順理成章,為什麼要哭得讓人那麼心疼?

    她的眼淚,曾經在他心裡珍貴無比,掉一顆都心疼。

    他想出去的時候,葉優優回來了,神色異常,追問之下,支支吾吾地回答她上了封以珩的車!

    那會兒整個包廂裡的氣氛都詭異了,而江承允則面色冷然地離開了暮色。

    那時候他心裡只有一個可笑的想法:還真是急著趕下一單!這麼迫不及待!

    而現在,當她說出那句話,他心裡有的不是憤怒,而是那該死的心疼!

    「卡嚓——」門突然被開響。

    小白推開門,叫到:「江叔叔,你能不能出來一下。」

    「是,馬上。」

    小白救了他們兩個。

    江承允出去後,池晚一閉眼就有淚珠掉出來。

    他不來,她就不會多想。可他來了便也罷了,為什麼要變相地管她?

    那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更可悲罷了。

    ……

    小白把江承允帶到了廚房,指著最上面的櫃子說:「太高了我拿不到,幫我拿一下麵條好嗎叔叔?」

    「要煮麵?」江承允一邊說著,將東西拿下來。

    「嗯,」小白點點頭,「大白兩天沒吃東西了。她已經很瘦了,再瘦風都能吹走。」

    「什麼?」江承允震驚,「兩天都沒吃東西了??這怎麼行??薛笑笑都不管她嗎?」

    兩天!

    小白說得沒錯,她已經很瘦,現在又兩天沒吃東西,哪裡還有力氣!

    「不是笑笑媽媽的錯,」小白解釋說,「大白吃不下,吃什麼都吐,可不吃當然不行,還是給她煮點吃吃看吧。清淡點的,說不定有胃口呢。」

    「我來!小孩子別在廚房晃悠,危險。」

    「不會!」小白笑瞇瞇,「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學名高智商兒童,俗稱天才。」

    「……」

    雖然看起來的確挺不一般,可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還是叫人覺得好笑!

    這孩子……

    江承允轉頭看他,心裡歎了一口氣。

    恐怕的確是早當家的,他看起來懂好多事,早熟。

    「兩天……昨天就病了?」

    「應該是前天呢,」小白想了想說,「前天晚上回來的,一直睡到昨天我放學回來都沒有起床,一看是發燒了。」

    前天晚上……

    不就是他們在暮色夜總會那天?

    好端端地會生病?

    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關聯……

    煮好面,端到門口想想還是說:「一起進去!」

    小白不在,她一定能把他這碗麵都掀了!她做得到!

    但有小白坐鎮,他相信,她一定乖!

    果然,池晚被乖乖地扶起來。

    小白特無害地蹲在一旁看她,叫池晚不忍心讓他擔心。

    那一刻,靠在他懷裡的池晚安靜無比,乖巧溫順,沒有刺。

    她的身體溫溫的。

    他舀了一小勺湯,吹涼了才餵她喝下去。

    這個做者無意,看者有意的小動作被小白看在眼裡。

    恩,暫時,打個八分吧,及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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