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卷 第四章 最後一次 文 / 藍之顏
. 我始終認為自然醒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當我睜開眼睛,看到鬧鐘靜靜地顯示著上述時間,而自己的身體由於一場好睡而變得很輕,全身的精力充盈得像一塊吸滿了水的海綿般飽漲。
微微伸直了腿,我雙手向後,在頭的兩側抓住枕頭,腹部發力坐起來,把枕頭順勢壓到我的小腿上,又倒下去,開始做仰臥起坐,快速仰起,一口氣做了八十個,直至小腹和大腿有了酸漲感後才停下來,然後一躍下床。
簡單地整理過房間,第一件事是打電話給老爸老媽。最近的一段時間以來,只要我往家裡打電話,老媽都會無一例外地問我同樣一個問題:現在有沒有女朋友。當得到我的否定回答後,便會馬上問我第二個問題:為什麼還不趕快找一個?今天也同樣。
「一凡,現在有女朋友了嗎?」她老人家的聲音切切,讓我想起了葉琳。
「……還沒呢。」現在還不想告訴他們關於葉琳的事,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裡總有種感覺,我和葉琳之間不會那麼順利,要修成正果,恐怕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一凡,你今年已經28了,也老大不小了,有合適的就啊,將來給新媳婦的四大件我都預備好了,我和你爸啊就盼著抱孫子了……」
「嗯……」我只有聽著,應著,沐浴著這化不開的親情。
剛放下電話不久,它又響了起來。我再拿起話筒時,裡面傳來的聲音讓我不由自主地微笑。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好嗎?」
「很好,就是想你!」
「……我也是!」
「什麼時候回來?」
「暫時定不下來……」
「噢……」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你那裡占線。」
「嗯,我wap.16k.|com|和老媽通電話呢。」
「她老人家好嗎?」
「很好,就是有點著急抱孫子。」
「……呵呵……」
「她說給未來兒媳婦地四大件都準備好了。」
「什麼四大件啊?」
「就是戒指、項鏈、耳環和手琢。」
「啊?呵呵,有意思……」
「笑什麼?都是金的,值不少錢呢!」
「哈哈……」
「……讓葉大小姐見笑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挺好玩的,沒有別地意思。」
「我知道。」
「你們老家那邊新娘子出嫁有什麼風俗啊?」
「……除了帶四大件,還穿紅祅,蓋蓋頭,坐花轎……」
「哈哈。真的嗎?不信……」
葉琳,什麼時候你能夠成為我的新娘呢?
吃了早點後,我去看李老。
到李老家的時候,他正在修剪一個盆栽,看到我。笑了,馬上放上剪刀走過來。隨著相處的時間不斷增加,我和李老的感情越來越好。李老不但在學術上對我青睞有加,對我個人也很關心,而我對他老人家的心情就像對父親一樣。
在交談中,我問起李老的身體怎麼樣,他說很好。這時正好保姆為我們沏了茶端過來,聽到這話就接口說李老最近一段時間經常會感到胸悶氣短。說她建議李老去醫院檢查一下可他就是不去。保姆是一位年過四十歲的大嬸,一看就是那種古道熱腸、心地善良的人。
我忙問李老是怎麼回事。他說最近是經常有這樣地症狀,但一會兒就沒事兒,說想來只是人年紀大了而已,沒什麼的。我說要帶他到醫院去檢查一下身體。但他笑著擺手拒絕了,說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沒事兒。我也只好點點頭。
中午和李老一起吃了飯。在走的時候。我專門過去和李老的保姆打了個招呼,告訴她一旦李老有什麼事情。必須馬上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回到家裡後我給方寧打了個電話,免不了先祝新年快樂,然後我對她說想去看一看方老師。她說磨磨和王歡都打電話要來,這樣地話大家明天就一起來吧。我說這樣也好。
接著我拿出自己的通信錄,在佳節時刻,一些客戶和朋友需要聯絡問候一下,或發短信,或打電話,以表達自己的一份心意,林查理、孫雲生、趙方方等人都在其中。
a市日報地副總編孫雲生是非常能談得來的朋友,我在心中把他當成哥哥來看。自從上次在林查理家的派對上認識他之後我們還單獨聚過,平時也保持著聯絡,和他交流我感覺自己受益非淺。我給他打了一通電話,我們在電話裡大聲笑著,互致問候。
我同時也打了個電話給封勇,問候並約了他晚上去了體育館。一是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鍛煉了,正好可以趁新年假期休息的時候活動一下;二是紀續剛的那個很能打的手下叫「老五」的是他的師弟,不知道封勇找到了他沒有,我一直想知道關於他的事,見了面可以順便問問。
做完這些已經是3多了,我在沙發上坐下來看書,這時電話響了,我接起來。
「新年好。」我說。
「任總,新年快樂。」是徐曼莉。
「新年快樂!」徐曼莉的聲音聽起來好像與平時有所不同,但不同在什麼地方我卻想不出來。
「……任總,我想請你吃個飯和你聊聊,你有時間嗎?」遲疑了一下,徐曼莉說道。
「吃飯就不必了,……你有什麼事嗎?」我感覺到自己地聲音很冷淡。
說心裡話,我現在有點怵她。自從上次
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我一直耿耿於懷,甚至在鄙視在更是已經和葉琳和好。我也因為那件事對葉琳產生了一種負疚感。在心底裡害怕有一天葉琳知道了這件事。以她的性格,恐怕是不會原諒我地。
上次聖誕節前她就這麼約過我一次,被我拒絕了。但沒想到這麼快她又約我。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找我,感覺上有些棘手。
「……有事。」
「什麼事?可以四號上班地時候去公司說嗎?」
「……那樣恐怕不好,這件事不適合在公司說。」
「……徐經理,我想我們還是不要私下見面吧好嗎?」想了想,我還是拒絕,我不想更不能再在這個女人身上犯下什麼錯誤了,不如狠下心來。這樣地話,她也許就不會總這麼來煩我了,「有事情我們就在電話裡說吧,可以嗎?」
也許是因為自己聲音的冷淡。或者是因為幾次不留餘地地拒絕,說完這句話,我忽然感到自己這句話地份量有些重了,又有.16k.|com|些不忍,不知道徐曼莉聽了我的話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反應。
果然。聽筒那邊的徐曼莉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我想,此時此刻的她一定非常窩火。好像聽到對方出了一口長氣。她又慢慢說了話,雖然已經是盡力壓著,但我還是能夠聽得出她的話裡的明顯的憤怒了,而且,不僅僅是憤怒。
「任一凡,是不是在你的眼裡,我只是一個賤女人?說實在的,幾次這樣給你打電話我都覺得自己很賤!」我忽然想到了,之所以覺得今天徐曼莉地聲音與往常不同,是因為我發覺她的聲音裡多了種無助與悲涼。
「我知道。你一定在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懊惱……但是你放心,我不會拿那天的事要挾你,也不會傳出去。因為我還沒有那麼不要臉。」
「……」我無話可說。
「我找你當然有事,」沉默了一會兒。她繼續說道:「不過請你放心,我這是最後一次找你,今後不會了。3下午1點,我在上次請你吃飯的那個阿里朗餐廳等你,來不來你看著辦。」說完這句,她輕輕地掛上了電話。
要說徐曼莉在這通電話裡,不但說了不會再找我,甚至針對我地憂慮做出了承諾,但是放下電話,我的心情非但沒好,反而變得更糟了。
我突然發現我錯了。
要說那件事的發生,我要負起最少一半地責任。因為不管當時的情形是怎麼樣的,畢竟我做了,這是不可辯駁的事實。而現在,我卻在一味的逃避,這種逃避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相當於推卸責任。
在剛才和徐曼莉的對話中,我忽略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她的自尊心。我知道,這種對別人自尊心的打擊給對方造成的傷害是非常巨大地,不論它產生的後果是什麼,不管徐曼莉是否會因為此事辭職而給公司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或者對我地工作不再給予支持或者對我個人產生不可彌補的惡感等等,那些損失都在其次,而打擊一個人地自尊心,深深傷害了她,不論這件事的出發點是什麼,我都覺得是非常不應該的,這不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則。此時此刻,我認為在對待徐曼莉的問題上,自己又錯了一次,我感到懊惱。
晚上在體育館,我遇到了許久未曾見面的封勇。
白鞋白褲板寸頭,古銅色的胸肌,精幹非常。只是看上去好像比前些日子瘦了些。看到我,封勇揮來一拳,和我的撞擊在半空,「新年快樂!」我們相視而笑。
「很長時間沒看到你了,最近很忙吧?」我說。
「是的,我這段時間沒來,你怎麼樣?一切還好吧?」
「我很好。封勇,我一直想問問,你找到你的那個師弟『老五』了嗎?」
「……找到了,他現在真的在替紀續剛做事。」聽到我提『老五』,封勇突然神情黯淡。
「封勇,據我所知,紀續剛的背景複雜,底子不乾淨,而且極有可能讓老五去做犯法的事情,你這個做師兄的最好勸他離開這個人,否則也許將來老五可能會有很大的麻煩。」我沉思了一下,正色說道。
「我知道,我勸過他,沒用。……為這件事,我已經和他翻了臉了。」封勇眉頭緊鎖,「我真沒想到他會墮落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惜了。」我歎息。
之後我們都有些沉默,後來我說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自己的路自己去走好了。封勇沉默著沒有說話,但我看得出他是從心底裡在替老五擔心。那天晚上我們對練了一陣,又相互交換了一些搏擊的心得,然後各自回家。
說起來我和封勇平素的交往不是很多,但從老五這件事上,我看得出封勇是一個性情漢子,不僅對他生出了很多的好感。從此以後,我和他的聯繫交往漸漸多了起來,關係越來越好。
除了自由搏擊的訓練,封勇還教給了我很多徒手格鬥技法,幾乎都可以一招制敵。我越學越感到驚訝,這是我以前練自由搏擊從未接觸過的,戳擊雙眼、打擊喉結、折別手指、掌砍頸後等等,招招狠辣。問他才知道,這些都是地道的軍用格鬥技術,是遭遇你死我活搏鬥的時候最有效的對敵招法,教給我讓我以後可以有效地防身。我慶幸自己找到了一位好的老師,而沒想到的是,今後封勇對我竟有很大的幫助,這是後話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