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卷 第八章 放鬆下來 文 / 藍之顏
. 又是你！」紀續剛在話筒裡恨恨地說。我能想到，一定非常不好。
「我現在交易大廳外的走廊上，希望能再和你談談。」我語調低沉，態度誠懇。
「哼，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
「紀總，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昨天晚上我的提議……」我耐心無比。
「少廢話！不用考慮。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你不配和我談什麼條件。」紀續剛暴躁地打斷我的話。
「哼，姓紀的，看來我不提醒你，你是不會認識到自己的處境的，」說實話，總這麼忍著他，真的很窩火。但過早打擊他時機不對，效果當然不會好，所以只能忍著，而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紀續剛的話音剛落，我已經冷冷說道：「今天如果你不和我合作，恐怕最難受的是你。」
「哈哈，任一凡，我看你是秀逗了……」
「你應該看到在場有很多媒體的記者，我告訴你，那其中的一半以上是我找來的。」我果斷地打斷紀續剛的話，繼續冷冷說道：「按規定每幅地10%的競拍保證金，你們重興只交納了5%，，想會是什麼效果？還有，目前重興集團的賬面上的資金不到3億，甚至連買一塊地都不夠……」沒等我的話說完，紀續剛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微微笑了笑，靜靜地等著。上面的兩個信息一是我們自己調查出來的，重興賬面資金不足3則是如月告訴我地。
果然，不到一分鐘。紀續剛已經怒氣衝天地出現在了走廊上，他示意跟著自己出來的老五在旁邊等著，然後惡狠狠地走向我，邊走邊用手指向我的鼻子，直到走到我的身前，手指幾乎已貼上我的鼻尖。厲聲說道：「你什麼意思？嗯？什麼意思？」
我靜靜地站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直走到我的身前。5鍾之後，我用手慢慢撥開眼前他地手腕，用一如既往的平和聲音緩緩說道：「我說過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想和你合作。」
兩個人對視著，這就像拳擊台上開賽前，兩名勢均力敵的對手之間地心裡戰。紀續剛的目光陰森凌厲，鋒芒畢露，刀子一般直刺過來；而我則目光平靜，深沉內斂。波瀾不驚。毫無疑問，這一戰我佔了上風。
大約10秒鐘後，彷彿聽到了一個無比可笑的笑話般，紀了，既而漸漸大笑起來。他左右踱著，好久之後才慢慢收住笑聲，一邊踱步一邊用手指點著我。「好，任一凡，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你就給我一個要和你合作的理由。」
「合作的好處我昨天晚上已經和你說了，那樣的話，會避免競價時的兩敗俱傷，拿地成本都會降低很多，大家各得其所，可以省下不少地錢。」我耐心地把昨天晚上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知道，他真正想問的絕不是這個，果然，他馬上又問道：「那如果不合作，會有什麼壞處呢？」
「不合作的壞處對於創世紀來說，不過是增加了一些拿地成本而已；」我仍然是一副嚴肅的神情，「而對於重興來說，損失的可就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了。紀總是聰明人，我想，這個不用我多說吧。」事實也正是如此，關鍵問題我剛才在電話裡都已經點到了。
「姓任地，這麼說你是在威脅我了？」我的話剛說完，紀續剛突然停住腳步，扭過頭來，目光凶狠地盯住我，厲聲說道。平時都是自己擺佈別人，現在卻被他眼裡的一個卑微地打工仔如此打擊，紀續剛此刻的心情一定壞到了極點。
與此同時，我相信，雖然看上去依然傲慢凌厲，但紀續剛已經動搖了，只是自尊心不允許他就這樣被動地接受我的提議。
「不，你誤會了，我只是真誠地希望能與你合作，因為只有這樣才是對我們大家都有利的，你認為呢？」我的態度極為誠懇。這個時候，必須要給他一個台階下。
又互相對視了片刻，我看到紀續剛眼睛裡的火焰漸漸熄滅了，收回目光，他背起手，又來來回回地踱步。看著他地這副樣子，雖然不知道他這是在權衡利弊還是在製造氣氛，但我卻越來越可以感覺到，紀續剛雖然看上去目空一切、唯我獨尊，但實際上卻是一個思維慎密，不會感情用事的人。
踱了幾趟之後，紀續剛在我的面前停住腳步，盯住我輕蔑地說道：「任一凡，在處理這件事上，如果你覺得自己很聰明，那你就錯了。可以說你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我玩剩下的，小兒科而已。你以為我會怕你耍手段對重興不利嗎？呵呵，笑話。重興交納5%的競拍保證金是經過市主管領導同意了的，重興賬面上的資金更不是你說的不足三億，而且，就算現在重興只有三個億，到今時今日，還有人會懷疑重興的籌資融資能力嗎？別說十幾億的資金，既使再多也不再話下。不信我們就試試看。」
我知道他這是在試探我的反應。以我對重興集團所做的大量調查分析工作所顯示的結果來看，以其目前的這種極速擴張的方式，如果在短時間內一下子支出十幾億的資金的話，那它的資金鏈很可能會斷裂掉，這種打擊對重興集團來說會是毀滅性的。我想，紀氏父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冒這個險，不然，以紀續剛的跋扈，也不會在接到我的電話後馬上出來和我談了。
沒有說話，我和紀續剛默默對視著，目光互投間已是又一次較量。紀續剛的目光中滿是傲慢與輕蔑，我則洞明坦然。我知道，我的反應
望了。
轉開頭，紀續剛又來回踱了幾步，然後再次停住時他竟然微微一笑說道：「任一凡。說起來我還是挺欣賞你的，既然你這麼有誠意，你地提議也對大家又都有好處，那我今天就給你一個面子和創世紀合作一次。但是，我有一個條件，」說著話。紀續剛的神情又變得凌厲，「地塊必須要由我來分配，否則一切免談！」
「……地塊由你來分配可以，」聽到他這樣說。我在心裡默默地笑了，這表示紀續剛已經就範，既然這樣，我當然不會在這種根本問題上讓步了，「不過我必須要先申明自己的觀點，c地塊是創世紀紫潤之都的四期用地，早就在我們的規劃範圍之內。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上來說都應該由創世紀競得，這一點希望你能理解。」
「不行。」我的話音剛落，紀續剛已經在不容辯駁地搖頭了，「c地塊是我必須要拿到地，另外還有e地塊，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合作，那你就拿a和b好了。」
「哈哈……」和剛才的情形截然相反，這次笑的人是我。我在笑紀續剛地臉皮有夠厚的。而紀續剛則冷眼看著我笑完。
「創世紀和重興在這一點上不謀而合，想拿的地也是c和e。」現在開始談的是實質問題了，收住笑聲，我變得嚴肅，「我認為我們各自讓一步，c和e大家各拿一塊。這樣比較公平，你說呢？」
「不行。」紀續剛態度堅決，「按照計劃，這次拍賣的五幅地是我都要拿到的，現在我已經是做出了很大讓步的了。」
「不瞞你說，創世紀也已經做了充分準備，要拿c、e這兩塊地地。」我語調平緩卻斬釘截鐵，「既然大家在談合作，那就應該彼此妥協。如果你堅持兩塊地都拿，那大家沒必要再談下去，只能拍場上見了。」
「……」紀續剛的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看著我，他的臉在一瞬間漲紅。
又一次眼神的較量，我在紀續剛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猶疑。「失陪了。」幾秒鐘之後，我移開目光，離開他堅定地向交易大廳的門口走去。老五站在靠近大門的一個窗台旁，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裡地手機鏈，我的目光掃過他的臉，他移開目光。
「等等。」在我地手幾乎搭上了交易大廳的門把手的時候，紀續剛在背後叫住了我。
我停下來，抑制著臉上的笑意，轉過身看著他。
紀續剛咬著牙，目光陰森地盯在我的臉上，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發出來的，
回到交易大廳地時候，第二塊地a地塊的拍賣已經開始了，按照與紀續剛的協議，這塊地我們將不參加競拍。
莊學德和高展問我剛才我去哪兒了？為什麼不拍這塊地？我說現在不方便說，拍賣會之後我會解釋。雖然帶著疑慮，但他們沒有再問。只有葉琳知道是怎麼回事，默默地看了看我。
此時，坐在座位上的我，有點心神不寧。
應該說紀續剛同意和我合作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沒有想到的是，a和.拍b地塊，他也大方:是紀續剛的風格，我突然之間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果然，沒有了創世紀的競爭，重興輕易pk掉了其餘的參與競爭的房地產商，以1億6千萬5萬的價格拍到了a:.
在拍b:的約定，不參加競拍，最後，我們以1億8千萬1百萬的價格拍到了b地塊，這個價格讓大興。
這時，台上在做拍賣下一塊地皮也就是紫潤四期用地準備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突然急步走上台來，對莊明宇耳語了幾句。莊明宇聽完愣了一下，我能感到他目光驚奇地向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走下台去。
再回來的時候，我發現莊明宇的臉色已然變了，整個人顯得非常嚴肅。那一瞬間，我突然間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心神不寧了，同時心中已升騰起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可以說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下面將要拍賣的地塊是……」
說到這兒，莊明宇頓住了，所有的人都齊齊地把目光投向他。我想，此時此刻，只有我和紀續剛明白莊明宇的停頓意味著什麼。血沖頭頂，我緊張得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我的目光掃過紀續剛，座位上的他也一動不動。
如果馬家崗地塊被拿到紫潤四期的c地塊之前拍賣的話，那就說明紀續剛根本不想遵守我們之間的口頭分地協議。那麼，我只能把這個消息告訴莊董、高展和葉琳，或者直接請示葉董怎麼辦。
我想那樣的話，只能是在拍賣馬家崗地塊的時候就與紀續剛展開爭奪，因為我不可能白白讓出馬家崗地塊之後，再等著紀來和我爭紫潤四期用地。真就是到了這一步，那在接下來的紫潤四期地塊的拍賣中，兩家勢必再較量一番，爭到最後，真的可能就是兩敗俱傷了。
「下面將要拍賣的地塊是城南紫微區住宅小區地塊。土地坐落在……」
「呼……」在莊明宇公佈地塊的一瞬間，我長出了一口氣，一下子放鬆了。不管剛才他是因為什麼停頓，現在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