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卷 第十章 話裡有話 文 / 藍之顏

.    值五點一刻，馬路上正是交通高峰，在進一個環島的次也擠不進連綿不絕的車流，引得後面的司機狂按喇叭。車裡的五個人嘻嘻哈哈，調侃著我的開車技術，我則在駕駛員的座位上一腦門兒熱汗。

    磨磨一個勁直樂，然後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腔調說道：「凡凡，你這技術也不成啊，可惜了這寶馬了，不行咱們就趕緊換司機吧，省得後車按喇叭，趕明兒我給你寫個標語貼在車後窗上，也好讓跟在你後面的司機同志們有個思想準備，就叫……」

    「『新手手潮，越催越面。』」游不離接話道。

    「不，還是『您就當我是紅燈』比較說明問題。」

    兩個人的對話已經逗得車內的三個女孩子低聲笑了起來，全神貫注地駕車，我根本沒有工夫理會磨磨和游不離的調侃，好不容易找個了空當擠進了車流。笑了一會兒，葉嵐問：「磨磨你會開車嗎？」

    「不會，怎麼了？」

    「噢，那等你開車的時候我幫你也寫一副，『人是肉肉，車是磨磨，我這裡有個肉夾饃』。」

    「哈哈……」大家一起笑了起來。葉嵐本來就喜歡和磨磨打嘴仗，再加上心情好，所以格外放鬆，我在駕駛座上也笑了起來。

    「不不，」磨磨等大家笑完了後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說的這個太長了，我已經想好了，就叫『車磨人也磨』，簡單明瞭。」

    大家又笑了，其中笑得最歡的王歡停下來爭求大家意見，「那我呢？將來我要就是拿了本開車，貼什麼標語好啊？」

    這次是方寧先說的，「王歡，你用『追我，別吻我』怎麼樣？」

    「我看還是用『新車上路，內有殺手』比較準確。」磨磨說。

    「去！」王歡說道：「狗嘴不吐好牙啊你。親愛的，你說用什麼好呢？」她問游不離。

    游不離想了想後，悶聲悶氣地說：「女司機+磨合+頭一次=女魔頭。」

    「哈哈……」拳。

    當晚我們在無名火鍋城吃了飯，然後又到ce酒吧，歡聲笑語一直不斷。為了走的時候可以開車，他們喝酒我喝茶，出來的時候。我先送王歡和游不離，然後是方寧磨磨，最後是葉嵐。在若水園的大門口，葉嵐遲遲不肯下車。眼睛默默地看著我，我心裡發毛，眼睛躲閃著她的。本來這段時間以來，她對我很有意見。但沒想到這短時間的交流，她已將我刻意營造出來的彼此間淡淡地冷漠完全拋開了。我真是很奇怪，葉嵐本來是一個極為好強自負的女孩，怎麼在我這兒連自己的個性都沒有了呢？

    精緻的白色羅馬柱。華麗的宮廷窗簾，巨大的水晶吊燈，柔軟的威爾頓地毯。4月13週五晚上。格裝飾的創世紀大酒店二樓西餐廳華燈齊放。金碧輝煌。西餐廳一側。已經佈置好了一個鋪著紅地毯地伸縮式舞台，舞台的後面。是一幅大型噴繪，上面一行小一點的字寫著：品牌地產，再創輝煌。下面的大字則是：創世紀.紫潤之都四期開工建設聯誼酒會暨新聞發佈會。

    除了創世紀集團地幾位董事、各部門主要負責人外，酒會還邀請了市府的有關領導、合作單位的領導及很多媒體的包括孫雲生、韓冰虹在內地a市幾家主要媒體的記者及領導參加。我親自邀請了莊明宇，但他說晚上有事來不了。

    酒會由集團辦公室主任盧永民主持，簡短的開場語之後，在眾人的掌聲中，身著唐裝地葉雙城上台致辭。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先生們、女士們：大家晚上好！」葉雙城語調激昂，顯得很高興。

    「大家知道，不久前，創世紀集團4.1億人民幣，拍下了a市新一代地王、也是備受注目的地產項目——創世紀集團紫潤之都四期用地。今天，我代表創世紀集團向大家宣佈，紫潤之都四期住宅開發項目，將於明天正式開工建設。」

    掌聲響起。過了一會兒，他雙手虛壓，等掌聲弱下來之後繼續說道：「本著以人為本、為業戶創造價值地建設理念，創世紀地產地品牌項目之一——『紫潤之都』從一期開始，就將住宅產品地品質標準定得很高，從選址規劃到設計施工，時時精雕細琢，處處追求完美。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紫潤之都』得已以一流的工程質量、優良地社區環境受到了廣大業主們的信賴與追捧。截至目前為止，經過連續三期的開發，『紫潤之都』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先進的住宅區域，一、二期的入住率接近100%，50%。我們有理由相信，隨著『紫潤之都』住宅項目中規模最大的四期開工建設，未來的『紫潤之都』住宅區將成為a市人居佳地的典範，更將使廣大業主們與我們一同分享創世紀品牌地產所創造的可觀價值。」

    掌聲響起，他略作停頓後繼續說道：「一直以來，創世紀集團堅持以誠信為本，以質量取勝，穩紮穩打，踏實進取的經營原則，受到了廣大客戶的普遍認可及合作夥伴們的尊重。做為一個有責任感的企業公民，我們創世紀集團一向提倡雙贏合作，主張公平競爭。同時，我們反對任何形式的惡意競爭，也將不遺餘力地對擾亂地產市場公平競爭環境的行為堅決地說『不』！

    最後，做為創世紀集團總裁，我代表領導層，對集團中那些

    作、默默奉獻的優秀員工們說一聲感謝！正因為有了工作，才使創世紀集團得以克服重重困難，不斷發展，走向輝煌。

    同時，我要代表創世紀集團的全體員工，感謝各位領導和朋友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和我們一起在這裡共同分享『紫潤之都』項目得以再次成長的歡樂。更要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創世紀集團的關注和厚愛。朋友們，讓我們共同舉杯，祝願紫潤之都的未來風光無限，祝願光臨本次酒會的各位朋友身體健康，工作順利。萬事如意！謝謝大家。」

    葉雙城致辭完畢後，在眾人的掌聲中走下台來，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香檳酒瓶，將金黃色的酒液倒入高高地香檳酒塔。倒滿酒塔的最上面兩層，他停下來，似乎想起了什麼，四下看了看，發現了站在角落裡的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眾人的目光隨著葉雙城的一起向我投來，我有些納悶，走過去後才知道，他是要我和他一起往香檳塔裡倒酒。

    葉雙城的意思我大概明白。因為我順利完成了「圈地行動」計劃，才使得紫潤四期順利開工，在酒會上所有人的面前，在媒體的閃光燈下。他這麼做可以說是對我地極大禮遇，著實令我感動，但與此同時也讓我感到隱約的不安。換一個角度來看，由於前期的低調。我運作「圈地行動」這件事知道的人是很少地，看上去並沒做什麼重要工作，葉薰事長給我從物質到精神如此之高的嘉獎和禮遇。我擔心集團的幹部們會有看法。經過後來的事實證明。這種擔心並非多餘。

    接過服務員遞過來地大香檳。在眾人注目下，我和葉雙城將香檳酒倒入了高高的酒塔。這一刻。照相機的閃光燈不斷閃爍。當晚的酒會隨著我和葉雙城共同注滿香檳酒塔開始。

    當晚，在我端著酒杯遊走於集團同事及眾賓客之間時，意外地發現了一個令自己訝異地現象，那就是我突然發現，集團的很多同事對我的態度很奇怪，雖然也在客氣地打著招呼，但往往只是簡單地寒暄之後，對方便以有事為由走開了，而根本不和我過多交流，我清晰地感覺到了來自他們地冷淡。而這些人在三兩個人組成地小***聊天時，從他們注視著我的不屑地眼神中可以感覺到，他們好像在議論著我的什麼，彷彿一瞬間，這些人對我都敬而遠之了。

    必須要說這種感覺令我極不舒服，我開始反省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想來想去，結論有二點，一是自己這段時間太過「光彩奪目」了，這引起了同事們的反感。二是我得罪了莊學德董事，而擔任首席財務長官的他在集團中的影響力是很大的。能想像得到，在拍賣會上，我對莊學德的意見置之不理一意孤行，肯定讓他很生氣。當時我沒機會向他做出解釋，後來想向他解釋的時候，他根本沒給我機會。當然，在這件事上我也有錯，我的錯在於應該在拍賣會結束後的第一時間向他誠懇地做出解釋，並明白地表達出對他的尊重，但我當時並沒有對這件事特別重視。我知道這與自己骨子裡的傲氣有關，是我的弱點。如果今天的這種局面真的與這件事有直接關係的話，那就是之前我所想不到的了。

    盡可能地補救吧，這樣想著，我端著酒杯向他走去。

    莊學德正和集團的盧永民主任在說著什麼，看到我走過來，他們停止了談話，一起看著我，我感到他們的眼神很不友善。

    我先向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對莊學德說：「莊董，能和您聊聊嗎？」

    「你們聊。」盧永民微皺了眉頭，端著酒杯走開了。

    「莊董，我知道您對我在拍賣會上的做法有意見，一直想找機會向您。」

    「好啊，你說吧。」莊學德晃著手裡的酒杯，無可無不可地說道。

    「莊董，我承認那天在拍賣會上沒能及時聽取您的意見。我之所以那麼做是有原因的，當時沒有時間向您詳細做出解釋。但請您相信，我也是為了集團的利益在做，絕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如果冒犯了您，我向您道歉。」我態度誠懇。莊學德邊聽邊抿了口手中的香檳，未置可否。

    但看著他的這種態度，我有些為難，說心裡話，整個拍賣會的過程如果一一說給他，是一件極為複雜的事情，決不是一句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但不說也不行，想了想我又說道：「……拍第一塊地之所以在重興叫出26千8時候我沒聽取您的意見而繼續叫出26千9的價格，是因為我算準了紀續剛會不惜代價拿到它……」

    「任主任，你不用說了，」莊學德舉起一隻手，打斷了我的話，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知道你絕不是一個不知所謂、只憑心情做事的人，也相信你做得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不管拿地的過程怎麼樣，結果是現在集團得以順利地拿到了需要的地，這一點是最重要的。至於向我道歉，那就不必了，我們之間交往雖然不多，但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很多事情你自己清楚就行了。」他邊說，邊和一個人打了個招呼，「劉主任你好啊……」

    然後轉過頭來對我說：「既然你這麼誠懇地來向我道歉，那我就給你一個忠告，年輕人聰明氣盛是好事，但千萬不可目中無人哪……」說完，他沒再看我，轉身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