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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4章 與我何干 文 / 開荒

    「好好的祭奠被打斷,不知我以這宗世之頭祭天,能否得天之諒?」

    宗凌聞言,是悚然一驚。知曉宗守,這是欲借宗世之頭,再次立威。

    看了一眼那已無人色,目中全是絕望的宗世,就毫不猶豫的微微頷首:「此人勾結外敵,欲刺殺世子。乃是擾亂祭天大典的罪魁禍首,可謂罪大惡極!正該誅殺,以息蒼天之怒!」

    他話音方落,那祭壇之下的數千餘人,亦是在此刻紛紛拜倒在地。都跪拜匍匐,神情既是狂熱,又透著莫名驚喜。

    許多人還未曾從方纔的震撼中回復過來,只覺胸內,都是心潮澎湃,難以自己。

    傳言果不可信!世子他,不是廢人!非但不是,更靈武雙修,驚才絕艷!是乾天山,真正的妖王繼嗣,也會是未來,可使乾天山真正稱雄雲陸的王者!

    紛紛是胸中火熱,彷彿流淌著岩漿。這一刻,也把宗世宗陽這些人恨到了極致!

    要非是這些小人,宗家嫡脈的餘孽在興風作浪。乾天山城,何至於又受到如此損失?

    想起方纔的驚險情形,更令眾人一頭冷汗。若非是世子英武,早早就掌握了帝王武道,山河劍意。

    方纔那一戰,說不定就被這些人得逞。這讓他們,有何顏面去見逝去的先君?

    「請世子誅殺宗世,明正典刑!以息蒼天之怒!」

    數千人的語音匯為一聲,立時是震徹整個山巔。在場諸人之中,也只有那十幾個宗氏族老,未曾跪下。立在石壇之下,顯得突兀之極口不過這一刻,這十幾人的目裡,都顯出了絲絲忌意無奈。

    宗守一聲輕笑,手中的九麟劍猛地揮下。一道刃影才剛劃出,遠處就忽然傳來一聲悶哼:「住手!宗世即便有錯,也當有族規宗令定罪之後再做懲戒!世子還非是族長妖王,擅自處斷,不審而誅,不嫌越權?」

    虛空中一絲絲細藍絲線,從遠處纏繞而至口似水非水,似金非金,介於有無形之間。近身之後,立時一股無形力量,在阻撓著他的劍勢。

    那宗世聞言,目裡頓時是現出狂喜之色。原本的絕望,也是漸次消退。而宗氏的十幾位族老,同樣眼含期冀。有宗伯在此,即便不能把這宗守罷廢,也必定能打壓一番此子的氣焰!

    叫這些人知曉,宗家嫡脈,不可輕侮!絕非是宗未然當初,手下留情!

    宗守則是眉頭一挑,看向了聲音來處。只見遠處一人,正御器而至。腳下踩著竹簡,身形高挑頎長,面相四十歲許,眼神卻是滄桑無比,也不知年歲幾何。手中拿著一個藍色的圓丸,彷彿無數的細絲纏繞而成,正是那些藍色絲線的來源。

    令人驚訝的是,當他運氣於雙目。只覺此人的元神,竟是輝煌廣大。赫然彷彿有十道符菉,浮在此人魂力海中。

    「十道真符?」

    還陽境靈師,到九道真符之後,就是巔峰。不過只要你魂海能夠容納得下,這真符就還可凝聚。可以更快的積蓄力量,以衝擊日游之境!

    忖道這人應該就是宗氏那位宗伯了,還陽巔峰,怪不都宗未然失蹤之後。天狐宗氏,仍舊是乾天山城裡,無可置疑的第一大族。不止是人口眾多而已,更因族內強者,仍舊是乾天諸族之首。

    目光中卻掠過了幾絲寒冽之意,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又是一劍斬出。腦海之內,也再次掠過了一段心訣,再次輕吟出聲

    「只因情思恨無窮!」

    雪亮的劍芒,恍如是驚鴻乍現。方一閃出,就已至數百丈外。劍勢突兀到了極點,也快到了極致。

    那黑暗曇花霎那芳華之力,此刻雖有消逝。可這式『無窮劍」卻是一瞬之間,將宗守所有氣力,所有魂能,都全聚在一處。有如情絲綿綿,萬里相思也無法斬斷。又恨意滔天,無窮無盡。所有的意念,都聚於一劍之內。

    使這劍勢,細若游絲,又濤濤無盡!

    只聽『嗤拉,一聲輕響,那半空中的幾道絲線,就被瞬息斬斷。

    那鋒銳凌厲的纏綿劍絲,仍不罷休,又直刺那中年人的咽喉。

    這天狐宗伯,先是一陣暴怒。似乎是全想不到,宗守居然敢對他動武,接著又是目光一凜。

    連續數個靈決打出,身前立時一個五行相生的靈盾,在身前凝結。總數九層,層層疊疊的分佈身前。

    不過這些盾,還未真正聚成。就只見那游絲劍影,居然是從最令人意外的方位,忽然刺出。

    「啵啪!」

    一面五行靈盾,頃刻間應聲而散,瞬間破解。居然正是斬在那靈能匯聚的節點處,將那原本的靈能排列,全數擾亂.不費吹灰之力的擊碎,

    後面更是勢如破竹,接連幾層五行靈盾,都是一樣,都阻擋不了那劍絲半刻。

    白衣中年,更是目光一縮。大袖一拂,就是一縷濃郁魂煙噴出。半空中化作了一頭翼展七十丈的巨鷹。當雙翅展開,立時就是一股攝入魂能,溢散開來。

    在場諸人,凡是武宗境界之下。都是面透冷汗,只絕一股巨大的壓力,凌壓心神,

    才現出形體,巨鷹就一聲清嘯,把巨型鋼鉗一般的利爪,向下猛抓而至。

    宗守卻哈哈一笑,手中九麟劍微微一翻。那游絲劍氣,就變幻了軌跡。避開利爪,只接從這巨鷹胸腹之處削過。就又『嗤,的一聲,把這頭六階巔峰魂獸,瞬間剖成了兩半。

    那白衣中年見狀,卻毫不在意。魂獸戰力,雖是較生前降階。不過只要魂石不毀,靈師有足夠的魂能灌輸修復,就會不斷再生。

    不過下一瞬,卻瞳孔猛縮,一瞬之間,凝成了針狀!

    那游絲劍氣也不知怎麼,竟發出一股漩渦之力。將巨鷹散逸的魂煙,須臾間吸收大半,又炸裂開來、

    白衣中年袖裡的魂石,也同時炸碎。神魂間,亦是毫無防備的被反噬衝擊。令腦海之內,是一陣劇烈暈眩。

    而前方那細細劍絲,也已至眼前。他此刻幾乎使不出任何的靈法,只傾力駕馭著腳下竹簡狀的靈器,瘋狂的遁飛,直到數百丈外,這才停住了身形。

    卻只見脖頸處一陣冰涼,用手一摸,竟是滿手的鮮血。這傷口,也不知是何時,被那游絲劍氣傷到。入肉近寸,距離那喉管脊骨,只差毫釐!

    白衣中年立時是目光一突,滿透著無法置信之色。

    自己居然傷了,還陽巔峰,居然還不敵這只到十四歲的孺子!一當真是奇恥大辱!

    那宗氏十餘族老,此刻亦是再次失魂落魄,無法言語。就連宗伯,被他們依為靠山長城的宗伯。亦是敗了麼?

    「嘿!今日是本座登基之日,心情不錯。不欲再行殺戮之事。念你又是本族宗伯,並無大錯,就暫且留你一命!」

    宗手冷聲一笑,不是不想殺,而是殺不了。是小金這傢伙掉鏈子,靈力快要耗盡。才在最後時刻,不得不收手。

    不過反正吹牛又不犯法,也沒人會在這時候反駁。只怕這位宗伯自己,也無可能察覺。

    「至於這宗世,我說他今日死,就絕不會容他多活一刻!你一個小小宗伯,少在我面前聒噪!

    又劍光信手一揮,再次斬落。直接把宗世的頭顱,生生剁了下來!此人血液已經流盡,不過那斷頭在地上翻滾,兩眼依舊圓睜著,無法瞑目。

    宗守意念裡,卻微微走神。一萬里河山十年定,千秋霸業百戰成;不如執杯一場醉,只因情思恨無窮!

    他前世專心武學,與這詩詞之事全不沾邊。

    也不這幾句是否對仗工整,是否押韻。

    卻知此這幾個句子裡的意思,只怕正與宗未然心境相合。

    一時是一連串的念頭,自腦海裡面冒出。

    這到底是否宗未然所創?為何前世自己看到的第一本武道典籍,就是這些拳法殘式?

    胸中竟隱隱約約的有些恐懼,畏懼這之後的真相。

    直到宗凌輕咳了一聲提醒,才驀地驚醒,再次俯身拜天。接著只需完成這最後一步,整個大典就算完成。

    下一瞬,卻又聽一聲輕哼:「慢著!」

    宗守不由翻了翻白眼,忖道還來?不得已卻只能轉過身。

    只見那白衣中年,面色已恢復過來:「我聽說宗明宗皓,都是死在你手中?」

    宗守默默不答,宗皓雖是被宗原所殺,不過也算是間接死於他手。

    「還有近千我宗氏天狐子弟,也被你下令斬殺?」

    見宗守也不否認,白衣宗伯也驟然怒目一睜,聲色俱厲的:「那宗明宗皓不過只是在你未歸之時,推舉妖王候選,那千餘子弟更有何罪?要受戮刑?你有何證據,說他們謀反?如此殘忍好殺,暴虐不仁之人,也配任我天狐族長?」

    祭天壇上,又是一寂,滿斥著陰沉壓抑的氣息。

    「被宗伯這麼一說,似乎還真有些道理

    宗守聽得卻是樂了,眼透好奇之意:「可我今日繼承的是乾天妖王之位,與宗氏的族長何干?實在不懂,又憑什麼要我宗守當這勞什子天狐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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