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062章 擁她入眠(2) 文 / 絮絮風
第062章擁她入眠(2)
風逸軒有些失望的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掌,手掌中似是還有些許夜曼殊身上留下的餘溫,溫暖入心。
夜曼殊慌忙的從乾坤袋裡搗鼓出金瘡藥,輕輕的解開解開風逸軒肩頭的布,雖然她心中已有準備,但是看見那穿透肩胛的傷口時,她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止住的眼淚又滴了下來。
「師傅……你怎麼這麼傻呢?」夜曼殊只覺心痛無比。
「殊兒……疼……」眼見夜曼殊又開始落淚,風逸軒輕哼一聲。
夜曼殊皺眉著急的問:「哪裡疼?」
「這裡!」風逸軒捉過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道:「心疼!」
夜曼殊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她原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弄疼了他的傷口,哪知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破涕為笑。
風逸軒也舒心的笑了笑。
「師傅,你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再用『血煞』了,好麼?」夜曼殊邊上藥,邊柔聲道。
「只要你不要讓我再找不到你。」風逸軒想到這段時間尋找夜曼殊的每一個日夜,那焦灼、那不安、那心神不寧,他這一生都不要再過那樣的日子。
今後,他要把她置於自己的視線範圍之中,他要用他的整個生命來愛她。
夜曼殊挑眉,師傅變了,竟然也學會「威脅」人了,不過這樣的師傅多少有了點紅塵的氣息,倒讓人感覺真實多了。
「成麼?」風逸軒眸光閃耀,如天邊最亮的那一抹白光。
「上次可是你自己不願意跟我走的。」夜曼殊笑道,心中玩心大起,就想著捉弄一下風逸軒。
「殊兒……對不起……我當時覺得真的無顏面對你,風家做了那樣的事……「風逸軒語帶愧疚。
夜曼殊截斷他的話,道:「我沒有怪你,我知道師傅一定不知情,要不然你一定會阻止的,對嗎?」
風逸軒心中一窒,她竟然這般相信他。
「其實連我自己都驚訝,我為何如此篤定?可是,我就是覺得,師傅不會傷害我的。」夜曼殊淺淺一笑,笑容如春日裡那一樹潔白的的梨花。
「殊兒……」風逸軒本來還想和夜曼殊解釋,但是現在看來,沒有解釋的必要了。因為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堪比金堅的信任。就像他施展『血煞』之時,肯定她一定會出現的那般篤定。
「師傅,你這頭髮還能變回來嗎?」夜曼殊包紮好傷口,坐在床邊,捋起風逸軒的一縷白髮,眼中愧疚之情越濃。
「殊兒是覺得師傅沒有以前帥氣了麼?」風逸軒心想,她好像經常是用這個詞來形容他的,雖然不太明白具體的意思,大致上應該是說他長得不錯吧。
夜曼殊眨眼,今天師傅怎麼這麼愛開玩笑呢?
「唉……殊兒嫌棄師傅了。」風逸軒悠悠歎了一口氣。
「我哪有?」夜曼殊急忙辯解。
呵呵——
風逸軒淺笑一聲,也抬手去捋夜曼殊的頭髮,這一捋之下,頓時發現了夜曼殊潔白的頸項上,可疑的小紅點。他的笑聲卡在喉嚨裡,眼神冰涼,臉上烏雲密佈。他腦中的第一反應就是夜曼殊被欺負了,是誰?竟然敢欺負他的殊兒!
想來想去罪魁禍首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昨天那名男子。要不然夜曼殊怎麼可能安然無恙的呆在萬獸嶺?
這麼一想,他的心中又自責又愧疚又痛恨,都是他沒有照顧好她,才讓她遭遇這樣的事!
「師傅,你怎麼了?」夜曼殊感覺到風逸軒身上散發出陣陣殺意,驚訝的問。
此時,白洛正好走進山洞,夜曼殊發現風逸軒殺人似的目光停在白洛身上,然後便聽見他用森寒的語氣問道:「你對殊兒做了什麼?」
白洛媚眼一挑,看了看夜曼殊白皙的頸項,邪邪一笑,慵懶的往洞壁上一靠,散漫的道:「如你所見。」
夜曼殊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才想起前天晚上,白洛親她的時候一定很無恥的在她的脖子上種了「草莓」!然後方才風逸軒捋開頭髮,看見「罪證」,然後肯定很自然的就聯想到她被xxoo了。
「我殺了你!」風逸軒掙扎著從石床上起身,剛剛包紮好的傷口有裂開了。
「師傅!他騙你的!」夜曼殊又急又氣。現在師傅一定很自責,他本就受了這麼重的傷,需要好好調理,這麼一動,只怕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流血了。
她傾身,緊緊的抱住風逸軒,扭頭對白洛吼:「白洛,你鬧夠沒有?滾出去!」
白洛心中火苗蹭蹭上冒,他本來是想來看看需不需要幫什麼忙的,哪知竟然又一次被夜曼殊趕出去。他活了上萬年,還沒有人敢對他說「滾」!
「這裡是我的地盤,該滾的應該是你們吧?」他拂袖,冷冷的瞪著夜曼殊。要不是看在她和那人有幾分相像的地方,他早送她去見閻王了。
「師傅,我們走!」夜曼殊抱著風逸軒,一陣風似的飛出山洞。
白洛微微一怔,他沒想到夜曼殊性子這麼烈,說走就走。其實他也只是隨口說說,真的沒有要趕她走的意思。
「小蟒,跟著他們,別讓他們出山。」
從昨天開始,萬獸嶺外面時常有陌生人出現,他擔心夜曼殊一怒之下衝出去,會遇上麻煩。
夜曼殊在山間一塊地勢平坦的空地上停下,扶著風逸軒靠做在一株大樹前。
「師傅……」
夜曼殊正想解釋,風逸軒飛快的打斷她的話,道:「殊兒,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放心,師傅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一定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你……你不要回去找白洛,好麼?」
夜曼殊兩眼睜得大大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風逸軒的這個問題。
「殊兒……我,我……」風逸軒緊張的、斷斷續續的說:「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好麼?」
夜曼殊滿頭黑線,徹底的傻眼了。媽媽咪呀!師傅以為她被白洛那啥了,然後就棄他而去,非白洛不嫁?貌似古代的女子都是這樣的,他這樣想也正常。
咯咯——
夜曼殊忍住不失笑。
「殊兒?」
「師傅,你想哪裡去了,我和白洛沒什麼。」
風逸軒不信的瞟瞟她脖子上的小紅點,心想,她該不會是怕自己自責,所以騙自己吧?
「師傅,你也不想想,殊兒是這麼好欺負的人嗎?」
風逸軒還是不信,沒欺負你,你脖子上那可疑的小紅點點怎麼解釋?
「師傅不信?」夜曼殊俯身看著風逸軒。
「那要不你試一試,不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夜曼殊狡黠的眨眼。
「試一試?」風逸軒有點懵懂,半晌才反應過來夜曼殊的意思。
然後就見某美男整張臉憋得通紅,而某個皮厚無恥之人哈哈大笑,完全忘了方纔她自己也這麼臉紅來著。
夜晚,深邃漆黑的天幕上繁星點點,星光月光交織成一片燦爛的光海。
光海下,小山坡之上,兩個白衣的人兒相依相偎靠在一起。風拂起他們柔如綢緞般的長髮,髮絲在風中糾纏在一起,烏髮如墨,白髮似雪,兩種反差極大的顏色,在這一瞬,卻顯得異常的協調。
「師傅,你是風家少主,你若是一直陪我呆在萬獸嶺,風家那邊怎麼辦?」夜曼殊偏頭靠在風逸軒的右肩,挽住他的手臂。
方纔,她已經把自己想在萬獸嶺修煉的事對風逸軒說了,出乎她的預料,風逸軒竟然說要留在這裡陪她。
「殊兒,我們好不容易見面,能不能不要問這些?」風逸軒目光閃爍。
「師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夜曼殊抬起頭來,直視風逸軒。
「殊兒,你想多了。」風逸軒柔和的一笑。
「師傅,你告訴我,這次你又做了什麼?」夜曼殊臉色嚴肅。
「殊兒!」風逸軒無奈的喚了一聲。
但是夜曼殊目光堅決,鐵了心的要聽。
他望著夜空,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只要不做風家少主,就自由多了。」
「師傅!」夜曼殊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能說什麼。風逸軒為她所付出的一切,不是感動兩個字就能描摹得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