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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十七章 我就是喜歡名弈風! 文 / 哀水瑟

    第四十七章我就是喜歡名弈風!

    「你若真想讓我死,便鬆手哇!讓我掉下去!這樣你滿意了?」

    冷月依然吵著,緊閉著雙眼感受著納蘭禛全身的憤怒!

    半晌之後,男子在身後,一字一句的對她說:「只要你服個軟,我立刻放了你。」

    「不用!你讓我死吧!」

    她倔強,絲毫不軟。

    「我真後悔,那日救了你,我真後悔,為你療傷,我真後悔,同你結為朋友,我真後悔,成為你的王妃……我真後悔……」

    「好了!」

    身後的男子猛地打斷她,逕直攬了臂將之收到他的胸前,從後面緊緊抱住她,他埋首在她背脊:「好了!傾冷月!」

    那言語中,似帶著無奈、悲傷、與顫抖……

    冷月繃著身子,不知所措。

    她明明還在空中,他卻從後面緊收了手臂。

    「我說過,你同誰都可以,卻惟獨,不能跟了他!你不能,跟了他……」

    他靜靜的說,冷月不語,低頭瞧著他的手指。

    緊緊抱住她的手指……

    「納蘭禛,你曾經對我說過,你永遠都是在玩樂,我希望,你依然還記得。」

    「我記得。」

    「那麼納蘭禛,便放開我。」

    「傾冷月,你讓我怎麼放開?」他沉了語氣,又重複了一遍,「你讓我怎麼放開……」

    似在問自己,又似在問她。

    她突然不曉得,該如何回答了。

    因為對他的不確定,使她,不敢輕易的相信了他……

    那就想海上花,水中霧,帶著太多的不確定性。

    然而,九夜趕到時,便是看見了這幅情景……

    他的主子,在後面抱著她,他的月兒,竟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九夜自嘲的一笑,臉上瞬起了悲傷。

    世間之事,無奈的讓他想哭泣。

    不過數月,所有的一切,便徹底顛覆。

    他正想著,卻瞧見,橋上的兩人,有了細微的變化。

    本來便危險的動作卻因為他的疏忽,讓她身體滑,不慎掉了下去——

    少年心中一窒,想也沒想的,便飛身撲了上去……

    「冷月——」

    納蘭禛伸出手,也變了臉色……

    他方才不過是想她放下的,何奈,在他換手時,她竟沒有撫住自己!

    女子的身體朝下墜,池下的鱷魚見狀,忙從水中跳起……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身軀,擋住了鱷魚欲張的大嘴……

    擦身而過,他被咬了肩膀,手上的劍陡然出來,直刺向它的眼間……

    冷月被他抱於懷中,兩人藉著飛力,雙雙倒在了岸邊。

    「嗯……」

    九夜蹙著眉,整張臉都扭曲了。

    方才一剎那所發生的一切,讓她來不及思考,便瞧見了自己身下的身軀,那滿溢出的血……

    心間的某個聲音響起,纏繞著她的耳廓。

    她在喊:九夜,九夜……

    是了,是那個傾冷月,那個愛他的,傾冷月。

    她在她心裡哭泣,一聲聲撕著她的心。

    不曉得為何,她自己,也想哭泣了。

    少年抬了手,撫上她的臉:「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我沒事。」

    睨著他的肩部,那裡血肉模糊,她分明記得,方才九夜是用了整個身子,去為她擋了池中的鱷魚。

    「你怎麼這麼傻?」她問,將之抱在自己懷中。

    「月兒,我終於,用這隻手,捉住了你……」九夜綻著清澈的笑容,緩緩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那日在斷崖邊,我便是用這隻手,丟了你,如今,我終於,彌補了自己的錯誤……這個錯誤,終日折磨著我,快瘋了。」

    「……」

    冷月不知該說什麼,心中翻湧異常,她捂著唇,眼淚從眼角滲出……

    為他哭泣了。

    納蘭禛獨身站在橋上,盯著那兩人。

    他收回那只想捉住她的手,負在身後,緊緊的捏著。

    那時的他,永遠也不會猜到,便是自己的這稍微的一晚,便改變了許多的事情……

    至此,他便一生,都晚在了九夜的後面。

    冷月強抑著自己的心痛,將九夜抬起。

    「你撐著,我為你治療。」

    九夜心疼的瞧著她,伏在她的肩頭,「嗯,我會撐著,月兒說的話,我一輩子都聽。」

    「九夜,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冷月越聽越愧疚,她咬著唇角,轉身時便瞧見了納蘭禛。

    雙眼頓時淡漠,她只凝視他半晌,便扶著九夜走上了拱橋,走過了他的身邊……

    擦肩而過。

    他的衣衫纏上她的髮絲,只輕輕的一碰,便分開了。

    「四王爺,我會還回來的。」

    經過他身邊時,她說出了這樣的話。

    何奈,這一還,便是一輩子。

    冷月將九夜扶到自己的屋中時,小桃只聽一聲震耳的踹門聲,便瞧見滿身血污的冷月。

    侍女呀的一聲,顫顫抖抖的站了起來。

    冷月早已擦乾了眼淚,見了小桃便吩咐著:「去,替我準備工具去。」

    侍女還算機靈,見她這副摸樣,便知道那工具是什麼。

    她忙走下,關上了門。

    冷月將九夜放倒在床上,柔聲喊他:「你忍著些,我待會便替你上藥。」

    「嗯……」

    少年閉著雙眼,點著頭。

    冷月抬起他的手,便用剪子將他的手臂處的衣袖剪下。

    然後當她替他脫去了所有的衣衫之後,少年帶著鮮血的身體,便出現在她面前。

    心裡又是一陣翻湧,她感觸的將頭側到一旁。

    用清水洗了帕子,輕輕的替他擦拭血污,冷月抑制著自己的情感,望著九夜。

    少年鼻間哼出嚀聲,緊咬著牙,他清秀的面容此刻寫滿了痛苦。

    「九夜,你還好嗎?若是痛,便同我說。」

    「沒事……我沒事……」

    少年輕笑,搖著頭。

    血污拭去,他被咬的傷口呈現出來,冷月細看了半晌,這樣的口子,十分的不好辦。

    回眸瞧著屋外,小桃怎麼還沒來?

    靜等了一會,這才看見侍女手中拿著東西走了進來。

    她將那些東西都放下之後,特意拿起了一個桃木盒子。

    「公主,這是王爺方才讓我交給你的,說是雪疆的療傷聖藥,讓你給九侍衛用上。」

    「嗯。」

    冷月接過,緊握了幾分,便放於一旁。

    讓小桃關了所有的窗戶,將整個屋子弄暗,她準備好了一切之後,才吩咐小桃走出去。

    關了門,便剩下她同他。

    在黑暗中,她依然不慌亂。

    為九夜包紮著,少年不時的疼痛,都讓她的手法,稍微一抖。

    「月兒……你不要哭哇……」

    卻在這時,少年驀然睜開了眼眸,抬手摸上她的臉龐。

    冷月自己都不知道,她幾時哭了……

    忙擦乾了眼淚,手腕卻被九夜捉住。

    「很久了,我一直嚮往著,便是這樣牽著你的手,卻沒想道,卻是在這個時候。」

    「傻瓜,誰叫你傻傻的撲上去。」

    「嗯……是心吧,是心讓我去的……」

    九夜凝視著她,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膛上,輕摁,緊貼。

    「你聽見了沒有,它是多麼渴望,能同你說話。」

    冷月抿唇,心中感觸,點了點頭。

    「月兒……有一句話,我想了很久,還是要同你說。」

    「什麼話?」

    「其實……我一直,在喜歡你……一直都在。」

    只有兩人的屋子,卻因為這句話,而變得空氣凝結,呼吸緊迫。

    這是冷月,從出生到現在,聽到的唯一的一句,帶著真誠的話。

    在現代,她的周圍,沒有人對她真誠,每個人都帶著假面具,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在這裡,那些對她不知有什麼目的的人的,靠近她,關心她,她甚至,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她卻從少年的話中,聽出了真誠。

    儘管,他是對另一個人說的。

    她不是傾冷月,她是冷月。

    頓了頓,她斂了眼眸,「九夜……你不知道,我的秘密,你還,不瞭解我……」

    「月兒,九夜的喜歡,從來與其他無關,我不會去對你別有用心,我只是,單純的喜歡你。」

    「若是我告訴你,我不是傾冷月,我只是……」

    「好了。」

    少年猛地打斷了她的話,用手摀住了她的唇,「不管你是誰,只要你在這副軀體裡,便是我的月兒……」

    「我喜歡你,只是喜歡你。」

    少年的話,一句句傳遞到冷月心中,讓她原本冷漠的心,也開始慢慢的解凍,她一邊為他包紮,一邊輕笑出聲……

    她毫無保留的,為他而笑。

    然而,心卻不同意……

    一口鮮血猛的順著嗓間吐了出來,還未來的及處理,那血,已經濺到了九夜的胸膛!

    少年急了,撐著身子也要起來……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為何吐血了?月兒,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了?」

    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冷月搖頭,安慰的撫上他的臉龐,情動之處,她將身子緊緊靠在了他的胸膛……

    聆聽著他的心跳,壓抑著心中的感覺,她卻是用如此輕渺的聲音,對他說——

    「九夜……你知道嗎?我是不能動心的……你我,是不可能的……我不能同你在一起……永遠都不能……可是,為何便是這樣,我依然對你動了心,我依然……對你動了心……九夜,我們在一起吧……讓我們,在一起吧……」

    黑暗中,少年的臉上透露著淺淺的微笑。

    他半撐著身子,感受著冷月抱著他,那種充實感,讓他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

    用單臂攬上她的肩膀,他摩挲了下,遂緊緊的禁在自己的胸前。

    兩人在暗中擁抱,剛剛包紮好的傷口,還泛著濃濃的藥香。

    「月兒……月兒……」喃喃的呼喚在她耳邊,讓冷月整個心都充滿了溫暖,這樣的溫暖,是別人無法給的,對他打開心扉,原來是這樣一件溫暖的事情。

    冷月微點頭,喜悅的淚水從眼中流出,她輕應著九夜。

    「希望這一切,都不是夢。」九夜感歎,擁著她輕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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